【150】立场不同(6000+)

豌豆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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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都不知道原来你会生孩子。”)

    夜岚笙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了邵轻半响,沉声道:“他的意思,大概是让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邵轻:“……在下不会。芴”

    抵达岸边的时候,天空正下着小雨,路上行人或披着蓑衣冲冲行走,或冒着雨水像无头苍蝇一般抱头乱窜寻找遮雨的地方铗。

    下了船,魏承徽便告辞了夜岚笙等人,即刻离开。而其他不夜城的人,将船停泊到特定的地方,便都回不夜城去了。

    邵轻收回目光,扭头看着身旁的夜岚笙,问道:“岚兄大人,你不打算回不夜城了?”

    “陪你。”夜岚笙将睡眼朦胧的魏月零抱了起来,接过邵轻手中的伞半搂着她往前走。

    邵轻低头看了看夜岚笙的手,伸手挽了上去。夜岚笙怔了怔,唇角缓缓的扬起,覆上了黑雾的双眸中盈满了笑意。

    许是因为雨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从码头走回城里,并不算远,只是那路上的坑坑洼洼,委实让人觉得懊恼不已。邵轻看着已经被泥浆弄得黑不溜秋的白色靴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反观夜岚笙的,一双黑色的靴子,竟然干干净净的,连半块沾染了水滴变得暗沉的地方都没有,让邵轻嫉妒不已,当即一双满含幽怨的目光就投向了夜岚笙。

    夜岚笙挑了挑眉梢,“待你灵力深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可以。”

    “空有条件却还是学艺不精的人,通称为懒惰。”魏月零懒懒的打了个哈哈,连个眼尾都不给邵轻,鄙夷之意显露无余。

    “……德行!”邵轻哼哼了一声,恶作剧的在魏月零胖嘟嘟的小脸上揉搓了几下,笑眯了眼睛。

    几人寻了间客栈,在邵轻强烈的要求下,要了两间上房。临上楼前,邵轻没忘让掌柜的打一桶水上来。

    每每出来做任务,薄魇给邵轻的票子都特别的多,遂邵轻除了银票,什么都不带,需换衣服的时候,就随便寻个地方买套男装,倒也方便。

    夜岚笙将魏月零安置好,便出去替邵轻买衣裳,顺便买自己的和魏月零的,再买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

    走进成衣店,夜岚笙没有去看那些现成的,反倒跳了几匹布,让掌柜坐新的送过去。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一旁一匹颜色较素的布绸,夜岚笙眼角有光芒划过,“用那边那匹布,再做两套裙装……”

    “掌柜的,这匹布我要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一双白皙的柔荑将那匹浅蓝色的布绸抱了起来。

    夜岚笙愣了愣,循声望去,恰好看见那名女子转过身来,抬手拂开额前的发丝,一张绝美的小脸映入夜岚笙的眼中,夜岚笙瞳孔急剧收缩。

    掌柜眼底惊艳之色满溢,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看了看夜岚笙,有些为难,“这……”

    那女子好像这才看见了夜岚笙似的,那秋水盈盈的眸子轻轻的颤了颤,旋即柔声问道:“公子,这匹布,可否让给小女子?”

    “请便。”夜岚笙点了点头,却没有收回目光,视线依旧落在女子的脸上,眸光深邃如古潭。

    “谢谢公子。”女子唇角微微勾起,朝也岚笙微微一躬身,便拿出银袋将银子付给了掌柜。

    “悦儿,好了吗?”

    外头有唤声传了进来,夜岚笙望去,那是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生得白白净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郁的书卷之气。

    “好了。”女子应了声,便抱着布匹走了出去,路过夜岚笙身边的时候,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便头也不回的随着那男子离开了。

    掌柜收好银子,一抬头看见夜岚笙还在看,心底便了然,于是道:“公子,老夫瞧您与那姑娘倒是挺相配的,您若是有意,大可上她家去提亲。”

    “哦?掌柜的识得她?”夜岚笙挑了挑好看的眉梢,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掌柜一瞧夜岚笙的表情,便知是有戏了,于是到:“那姑娘是前两月到我们镇上来的,方才那个便是她的哥哥。她哥哥是镇上卖胭脂的,听说挣了一些钱,这段时日不停的在城内为自己的妹妹说亲呢,门槛都被踩烂了,只可惜那姑娘一个都看不上眼。”

    顿了顿,又道:“不过老夫瞧这姑娘似乎对你有意,你去或许能成。”

    tang夜岚笙笑望着掌柜,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掌柜的可知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萧,萧轻悦吧。”

    **

    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邵轻等不到夜岚笙回来给她送衣服,只好擦干了身子钻进被窝里,百无聊赖的等着。

    “哐当——”

    “阁主,千万不要动了胎气啊。”

    “薄魇那个贱男人,本阁主总有一日,会将他碎尸万段!”

    邵轻倏地睁开了眼睛,眼底寒光伴随着彻骨的恨意迸射而出,方才身侧的双手不知道什么紧紧的攥起,指关节骨头咯咯作响。

    “阁主,副阁主一定会没事的,那薄尊主既然提出了条件让我们去换,就必定不会伤害副阁主的性命。”

    “但愿如此!龙门可还有其他消息传来?”

    “暂时没有。”

    邵轻做起身,正欲下榻,一道阴影覆下,邵轻仰头一看,原来竟是夜岚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邵轻暗惊,幸好这个人是夜岚笙,若是别的人,她怕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夜岚笙将衣服放在一旁,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轻声道:“路过药店的时候我买了些外伤药,虽不是上好的膏.药,至少能让你少受些疼痛的罪。”

    “没事,这伤留着便留着吧,反正我出门都穿着衣裳呢,别的人又看不到。”邵轻不以为然,“不过既然你买了,便帮我涂了吧。”

    邵轻说着,躺了下来,一把掀开被子,真是……让夜岚笙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夜岚笙哭笑不得,看着手中的瓷片不语。邵轻见夜岚笙这么久都没有动作,掀开一只眼皮,道:“你若是嫌丑下不了手,我付银子去请人帮一下。”

    夜岚笙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不过是迟疑了一下,你需要与我这么生分吗?”

    “你个大男人少说废话,我做好准备了你直接上吧。”

    “……”

    邵轻缓缓的合上了眼睛,细细凝神去听隔壁房间的动静,却除了清浅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见了,不由得暗自冷笑。

    涂药的时间说漫长也不漫长,但对于夜岚笙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额头上不知何时渗满了汗水,顺着两鬓滚落下来,其中一两滴就滴在了邵轻的手臂上。邵轻睁眼一看,愣了愣,笑道:“岚兄大人,你脸红什么?”

    “……”夜岚笙抿着薄唇,眼底划过一丝羞恼,正欲起身,一双手臂冷不防的勾住了他的脖子,还将他往下拉,旋即一片柔软触了上来。

    夜岚笙身子一僵,眸子骤深,眼底翻涌的浓墨如虎似豺狂涌而出,恨不得将邵轻吃拆入腹。邵轻哆嗦了一下,伸手就想推开夜岚笙,夜岚笙哪回让她如愿,大掌不知何时按在了邵轻的脑袋,使邵轻动弹不得。

    空气中逐渐升起暧.昧的气息,温度越来越灼热,邵轻陷在一片迷离间,忽感胸前一疼,微微的刺痛下又带着前所未有的感觉,仿若麻遍全身。邵轻嘤咛了一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软软的靠在了夜岚笙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透不过气,邵轻突然伸手握住了那只放肆游走的大掌,轻轻咬了夜岚笙一下,退了出来,脑袋挣脱开夜岚笙的手,身子微微朝后一样,将夜岚笙的手举在了他面前。

    “你怕是要重新给我上一次药了。”

    夜岚笙两颊微红,眼底盈盈的水光直诱.人心魄。顺着邵轻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手掌上全是药膏。

    邵轻依旧捏着夜岚笙的手腕,正儿八经道:“现在的药膏很贵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想摸,只管与我说便是,不要暴残天物呀这是个败家的爷们。”

    “……”被邵轻这么一说,夜岚笙的尴尬敛起,颇觉好笑的挑了挑眉梢,“若不想浪费了这些药膏,再涂上去便是。”

    “你的意思是,”邵轻沉默了一下,抬眸瞅了夜岚笙一眼,“再摸一遍?”

    “……”

    魏月零醒来过来寻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邵轻和夜岚笙坐在榻上红着脸面对面的样子,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你们两个还要不要吃饭了?”

    邵轻不愧是邵轻,很

    快便敛去了脸上的羞赧,若无其事的穿鞋下榻,“吃,当然吃。”

    魏月零目光诡异的上下打量了邵轻一眼,嗤笑道:“没想到你和男人婆穿起女装,还当真像那么回事。”

    “什么女装?”邵轻低头一看,差点儿没把眼睛瞪出了。方才她又让夜岚笙将药抹了回去,那会儿为了掩饰尴尬,愣是僵着脸一动不动,再回神时,魏月零就进来了。夜岚笙何时帮她换的女装,她怎么不知道?!

    夜岚笙目光闪了闪,脑海中浮现另那一张绝美的面容,不由自主的将它与邵轻的重叠起来,却发现找不出一丝吻合之处。

    “你这么做真的好吗?”邵轻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为了方便,她都好多年没有穿女装了,现在让她穿不是摆明了让她不方便么,万一有人要杀她,她怕是跑都来不及。

    像是看出了邵轻的想法,夜岚笙道:“有我在你身边,你不需要动手。”

    “你是说,”邵轻停止炸毛,抬手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保护我?”

    夜岚笙点头,浅笑,“那是自然。”

    “小岚笙,你也要保护我哦。”魏月零不满被两人忽视,整个人趴在了夜岚笙的腿上,仰着小脸可怜兮兮道。

    夜岚笙:“……”

    邵轻张开双手,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感觉还可以,便没有再纠结这男装女装的事情,抬了抬袖,看向那仍旧赖在榻边的两人,眨了眨眼,“不是说要吃饭?”

    夜岚笙轻轻拉开魏月零,走过去推着邵轻走到梳妆台前,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自然而然的拿过梳妆台上的木梳子,很快便将邵轻高高束起的满头青丝解了下来,如瀑般散落,显得邵轻的脸愈发精致小巧。

    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自己,邵轻又一瞬间的恍惚。她有一手制作人皮面具的好手艺,通常三天两头的往自己的脸上换人皮面具。许是不想面对那些陌生的面容,提醒自己被毁容的事实,久而久之的,邵轻便懒得去照镜子了,平时梳头都是凭感觉的。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贴心了,不过,他这般娴熟的动作,可是替别的女人梳头练就的?如此一想,邵轻本来很愉快的心情顿时就不愉快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颗黑乎乎的头颅,邵轻嘴角一抽,抖动着肩膀阴森森的笑了两下,一把抓过魏月零,将他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伸手往梳妆台上一抓,一盒崭新的胭脂落入手中。

    “喂,你做什么?”魏月零挣扎了几下,仰起脑袋愤愤的瞪着邵轻。邵轻诡异的笑笑,“啪”的往魏月零的两颊打了两下。

    夜岚笙颇为无奈的看着两人,从袖中拿出一支簪子,插进了邵轻的发丝了,便站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邵轻,幽深的眸子忽明忽灭。

    一个人的面貌可以改,气质却是不能完全一模一样的,现在看来……夜岚笙的眸光暗了暗。

    魏月零冷不防的被啪了两下,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方才在做什么?”

    “没什么。”邵轻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魏月零的脸颊,吹弹可破的肌肤随着指腹的移动逐渐变得嫣红。

    魏月零别的不多,就心眼特比多,自然不会相信邵轻的鬼话,拍开邵轻的爪子,转身对着铜镜一照,差点儿没把自己吓哭。

    “你,你,你这个臭婆娘,你忘本宫的脸上抹了什么?”魏月零边骂着,边不停的用袖子抹脸。

    邵轻漫不经心的将胭脂盒子盖好,放回桌面,喃喃道:“这客栈的服务何时变得这么到位了,竟然连新的胭脂都有。”

    夜岚笙嘴角抽了抽,看了魏月零一眼,决定继续沉默。他突然不想告诉邵轻,那是他买回来准备往她脸上抹的。

    被魏月零嚷嚷得烦极,邵轻强硬的板过魏月零的小脸,面对着铜镜,看见铜镜中梳着简单发髻的自己时,愣了愣,旋即道:“你嚷嚷什么呢,你看,这不是很好看吗?”

    “放屁!本宫是男子,怎能涂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竟然爆粗话了?邵轻嘴角轻抽,又板过魏月零的脸面向夜岚笙,抬起头看向夜岚笙,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真的很好看,若不信我,你可以问问你的小岚笙?”

    听得“小岚笙”三个字,夜岚笙眉梢轻挑,眼底有笑意渲染开来,对上邵轻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嗯,很好看。”

    “看吧,我没说错吧。”邵轻一弯腰将魏月零抱了起来,看着魏月零肥嘟嘟红通通的小脸,就如那年画上画的童子,可爱至极。

    魏月零还是有些不相信,皱着小脸又瞅了夜岚笙一眼,扁着小嘴问道:“小岚笙,真的好看吗?”

    夜岚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嗯。”

    楼下大厅的人不少,几乎满座。所幸夜岚笙早前吩咐过掌柜留了位置,几人才不至于寻不着地方坐。

    原本喧闹的大厅不知道何时安静了下来,一种诡异的气氛涌动着,数十道目光或明或暗的朝邵轻这一桌投了过来,眼底神色各异。

    端菜的店小二从后院走进来时,瞧见如此诡异的场景愣了一愣,不过常年的摸滚打爬,早已练就了一身淡定的本事,也不大惊小怪的,直接捧着菜朝众人目光的焦点处走去。

    一一将饭菜从托盘里拿了出来,店小二躬了躬身子,扬着笑大搜:“客官,请慢用。”

    邵轻夹了一块红烧肉往嘴里塞,眯着眼睛咀嚼了起来。这家客栈菜式的卖相不怎么样,味道却不错。

    “本宫也要吃。”看邵轻吃得有滋味,魏月零用力吞了吞口水,瞪大眼睛看想邵轻。邵轻动作微微一顿,推了一碗饭到魏月零面前,又为他添了一些菜。见此魏月零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你这个人虽不怎么样,不过现在看来,日后或许是个好母亲。”

    邵轻:“……”

    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朝自己这边望了过来,邵轻转头对了上去,尴尬的笑了笑,低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夜岚笙含笑不语。

    几人若无其事的用着餐,周围的人反倒觉得这么盯着人家看有些不好意思,陆陆续续的都收回了目光,继续先前的动作,之下那心思却飞快的转动着,他们原本以为那是一家三口子,还惋惜着一个美男子怎么就娶了个这么普通的女人呢。

    用晚餐,邵轻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交代一声,“岚兄大人,等会儿在下有些事要办,要出去一趟。”

    夜岚笙怔了怔,旋即点头,“嗯,正好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便会回来,你独自一人,切记小心谨慎。”

    毕竟立场问题仍旧横亘在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开口问对方要去办什么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三人出了客栈大门,便分道扬镳了。

    魏月零扯了扯夜岚笙的衣角,仰头问道:“你要去办什么事?”

    “只是去确定一下。”夜岚笙眼底极快的划过一道冷光,握住魏月零小小的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岚笙和魏月零离开没多久,邵轻突然从前方街道的转角处走了出来,快步的走回客栈,大厅里原本还在激烈的讨论着夜岚笙等人的人立即合上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邵轻想一阵风似的从身旁刮过,跑上楼。

    有人低呼道:“这女人生得不怎么样,没想到竟是个练家子。”

    “那俊公子莫不是就是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服的?”

    “此话有理……”

    待走上楼,邵轻极力压下的戾气瞬间散开,眼中缓缓的浮上了血丝,一袭淡青色衣裙无风而起,周身强大的的内力蛮横的将眼前紧闭的房门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