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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若是有心害金某,只怕不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锦流年的话令白笙的眸光一闪,似是而非的点点头,旋即垂眸轻饮手中的酒水,而在锦流年所看不到的桌案下面,白笙的指尖一顿,很快便不着痕迹的将指尖上的某种粉末轻轻抖落在地。
一切,转瞬即逝。
“不知金公子所出何门?江湖中金姓人家多不胜数,金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告知一二,改日白某也定当登门造访!”
白笙放下酒杯,目光灼灼的观察着锦流年的表情,金姓人家,好似并没有太过出奇的人物,但是单单从他观察眼前之人的举动来看,也绝非是小门小户能够比拟的。
“不瞒白公子,其实金某的家族早在许久之前就落魄不堪,现在说起来也无关紧要。金某原本一直游历江湖,有幸见到白公子,也是缘分使然!”
锦流年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至少在白笙噙着打量着的目光中,并未发现他说话所伴随的举止有任何不妥。
若他说的不是真的,那只能说他的心思够深沉。而如果他所言属实的话,那么想必也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这样想着,白笙的脸颊上的试探渐渐消退了不少,端起酒杯和锦流年示意了一瞬,旋即仰头喝下。
恰在此时,锦流年淡然的抬眸,就发现软榻上似乎传来一些动静。白笙也顺势看去,随即清浅一笑,“金公子,夜已深,如此就不留你了,咱们明日再叙!”
“好,告辞!”
锦流年温雅的起身,目不斜视的走出了厢房。而当厢房大门方关闭的时候,锦流年的脸上则闪过某种意味深长的笑。
江湖之人,衣物上还绣着暗龙,从他下午所得到的消息来看,这次凌家选夫的事,恐怕要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风了。
抬步慢行离开厢房的瞬间,锦流年似乎透过门窗,听到了里面渐渐传来的交融声音……
*
暗夜静寂,锦流年孤身坐在窗口,推开舷窗,丝丝冷气带着沁人血骨的寒凉侵袭入内。抬眸望月,锦流年心底微微惆怅。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孑然一身,若不是方才听到了白笙房间内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或许他也不会自觉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胸口微浮,也许是夜色阑珊太过凄迷,让锦流年竟生出了少许的怅然。月色朦胧,最是容易鼓动人心的一刻。
寂静无声之夜,锦流年孤坐在窗口,肃冷的空气夹着冷风徐徐而来。猝然间,锦流年耳廓煽动了一瞬,酒楼二层的房顶上,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警觉。
这*,还真是不平静。
若是放在平时,也许房顶的脚步声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恰好此刻他正开着窗口,万籁俱寂的夜晚,对于一切声音都会辗转的放大。
特别是听说了凌家选夫的事情后,边陲小镇的宁静似乎也彻底被打破。
锦流年悄无声息的坐在椅子中,房内一盏豆大的烛火氤氲着昏黄的光幕,从敞开的窗口一直射入到万籁的夜幕之中。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锦流年眸子内的警觉才稍稍收敛了几分,正想着起身伸手关上舷窗的时候,眸子猛然一眯,目光定在了窗棂的某处。
只见,窗棂边两抹嫣红的血滴正在冷肃的空气中渐渐凝结,显眼刺目,红润异常。锦流年清浅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既然有血滴落在了窗棂之上,那么也就是说……
锦流年手中暗自运着内力,周身渐渐卷裹着肃杀的气息,手腕陡转,正想对着窗棂外的地方出手的时候,却听到一声略显虚弱的声音,“等一下!”
话音落下,锦流年就看到从窗口的上方,有一个身着黑衣之人,身形稍显纤细的从上面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步伐不稳,险些栽倒在旁侧的椅子中。
锦流年负手而立,望着眼前虽然脸上带着黑纱,但是从身形便能看得出是个女子的黑衣人,目光凛冽,不言不语。
“我不是坏人!”
来人见锦流年站在原地不说话,而且周身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凛冽,不禁急忙将脸上的黑纱摘下,带血的指尖一不小心就在脸蛋上留下了嫣红的血迹。
当那张脸蛋蓦然展露在眼前的时候,锦流年顿时感觉心口失速了的跳了一下。
很像,但是又有些不像。
女子脸蛋上虽然染上了几缕血丝,但是白希如玉的肌肤依旧在昏黄的光线下噙着霞红,一双水润润的眸子雾气腾腾,鼻尖上还噙着细碎的汗珠。
也许是因为失血和疼痛,女子的双腮带着异样的红,但是偏偏又因这一抹红霞给她增添了继续柔媚。
锦流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和冷月长得有些相似。但是细细看去,又会发觉她和冷月完全不一样。
冷月的脸颊在初相见的时候,总是噙着一抹坚毅以及倔强的清辉。而且冷月的眉宇间也总是带着女子少有的坚韧和英气。
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眸子虽然水润润的,但是里面却总是在流光滑过的时候,哀愁也一闪而过。且她的眉宇间,也许是常年愁思不展,只是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苦楚悲情的味道。
短暂的时间锦流年将眼前的女子分析打量的极为透彻,在她有些惊慌的目光中,起身走到窗口将窗子阖上,转身之际,女子眼眸正盯着他,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多谢相助!”
“我没说要帮你,这里是酒楼,你可以去楼下找掌柜的再开一间房!”
锦流年蹙眉看着女子手臂上的黑衣已经被血迹所浸湿,此时她所立的一方天地中,从指间低落的血迹已经染红了地板。
女子完全没想到锦流年会如此开口,一时站在原地忘了说话,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眉宇间的清愁再次一闪而过,咬了咬下唇,为难的说道:“公子,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害怕那些……”
正说着,女子突然间闭口不言,眼底里闪过惊慌和恨意两种交织的情绪。锦流年眉宇颦蹙,自然也听到了房顶上再次传来的脚步声,而且听起来似乎很是急切。窗外的空气也因此而更加萧肃。
女子一动不动的听着房顶的声音,直到脚步声即将来到头顶地方的时候,锦流年随手轻挥,直接将一侧的烛火熄灭,房间内瞬间漆黑一片。
“看,这有血迹!”
房顶之人压低嗓音说了一句话,旋即几个人的脚步声猝然停在了锦流年房间的上空。
女子在黑暗中,几不可察的移动着步伐,本就距离锦流年很近,两步过后就伸手紧紧的攀着锦流年的手臂,微微颤抖的感觉,令想要推开她的锦流年心里陡然升起了不忍。
“血迹到这里就没了,大哥,怎么办?”
“找,今晚一定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不然买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房顶之人低沉的对话声,透过天窗清晰的传来,而锦流年本身内力就不错,听到这番话后,目光便在黑暗中对准了女子闪烁着水光的眸子。
看来是有人买了她的命!
“大哥,这窗口有血迹!”
忽然间,当门外沉默了片刻的时间后,在窗子一侧,有人急急的呼唤了一句,透过月光的倾洒,锦流年余光能够辨别到,窗外的人此时正倒挂金钩在窗口探查着。
他并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这女人此时已经身在房中,眼下他也只能伺机而动,等待那些人离去后,才好再行打算。
“大爷,你好坏!”
麻酥酥的声音突然从寂静的房间中响起,锦流年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麻,脖子上也有一双手顺势攀附而上。
女子娇柔的嗓音在黑夜中尤为醒目,果然她的声音响起后,窗外的人暂时没了动静。
锦流年盯着眼前的女子,眼眸越发冷厉,虽然他知道这也许是她声东击西的伎俩,但是她整个人此时都伏在他的胸口上,令他没由来的极为别扭。
“该死的,人跑哪去了?”
房顶的人似乎恼怒的吼了一句,自然声音也是压的极低。脚踩着砖瓦的声音,咯吱咯吱充斥在酒楼上空,倏然间锦流年和女子都身形一僵,因为他们听到了某种可能会泄漏一切的声音。
房顶的砖瓦渐渐被人从上面掀起,清辉的月光投射在漆黑的地面,外面之人先开三块砖瓦后,便有人透过房顶向房内看去。
女子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当第一块砖瓦被人掀开之际,她猛地扑在锦流年的怀中,双手用力将锦流年的头拉到自己的面前,在房顶之人还没来得急探视的时候,红唇就覆在了锦流年的薄唇上,微凉的触觉让两人都为止一怔。
在锦流年微愣的瞬间,女子的口中渐渐发出呻-吟声,娇柔溺骨的喘息声,似乎让房顶之人也看愣了一瞬,但很快房顶的几个男子相互摇头,砖瓦被恢复原样后,衣袂扑簌簌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似乎还夹着一人凛冽的语气,“去别的地方找找!”
也难怪他们对这间房尤为在意,那血迹恰好就是在这里出现又是在这里消失的,如果不是她逃跑了,那必然就是被人所救。
外面之人离开后,锦流年一把就将女子从身上推开,眼眸中怒气腾腾,哪怕是在黑暗的厢房中,女子似乎也清晰的感觉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骇人气势。
“对不起,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女子倏地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独留锦流年站在原地,愈发的阴冷沉寂。
*
翌日
冬日清晨的骄阳渐渐驱散墨空,当女子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就看到锦流年正坐在桌案边闭幕假寐,外面清亮的光晕氤氲在他的身上,君子清淡如水的感觉,瞬间席上心头。
“醒了?”
锦流年倏然睁开眸子,清浅的眸光不见一点疲惫或是迷蒙。正色的转眸睇着软榻上的女子,仿若对一切都淡漠的性子,令人感觉到十分疏离生冷。
“昨天晚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吃药吧,吃完药能走的话,就尽快离开!”锦流年对于女子的抱歉丝毫没有回应,只不过脸色似乎又冷了几分。
这女子的提及,再次让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幕,那种彼此唇角的都带着微凉的触觉,让他心里五味陈杂,尤其是那种说不上的感觉,才最恼人。
女子半垂着眸子,从软榻上支起身,余光看到榻边的矮桌上正放着浓黑的汤药,刺鼻的药味也瞬间席卷了她的鼻尖。
女子捏着鼻子带着少许的厌恶,特别是看到碗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啥,也不怪她反应这么大,谁让她从小就不爱喝药。
女子的举动并未引起锦流年任何的关注,只不过当她抬起手臂想要坐起身的时候,才看到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心头一热,再次看着锦流年,“谢谢你!”
“吃药!”
锦流年生凉的两个字直直的砸在女子的心头,她的过分示好,在锦流年这反而得不到任何回应。
女子清愁浅蓄的眉宇颦蹙,略显挣扎的眸子在看着锦流年的时候,闪烁了片刻,随后忽然说道,“公子,叫我凌素就好!”
凌素话音落下,正想着等待锦流年回答的时候,却听到哐当一声的响动,抬眸看去,房间中哪里还有锦流年的身影,只剩下充斥在空气中恼人的药味。
凌素坐在软榻上,目光复杂的看着汤药,房间中安静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凌素微微蹙眉,旋即一咬牙就端着汤碗一饮而尽。
现在她不再是凌家的大小姐了,眼下要想回到凌家去,她只能让自己尽快康复。凌香,你好样的,竟然要花钱买我的命!
这厢凌素在房间中情绪抑郁,而另一边锦流年走出酒楼后,再次直接走向了小镇的外围。在这里的每一日,似乎去冰凉的湖边垂钓,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而锦流年自然也知道,在他离开酒楼的瞬间,身后就有尾巴一路跟随,不过他本就不想搀和到任何江湖事情当中,所以也权当没看见这些暗中尾随的人。
湖边,那只竹竿依旧静静的躺在石头上,由于夜晚冷风的侵袭,此时上面染上了淡淡的白霜。锦流年掀开披风坐下,和每一日的举动一样,白茫茫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孤影垂钓,不问世事!
“金公子 好雅兴!”
果然,不多时句出现在湖边的白笙,边走向锦流年边说着,而背对着他的锦流年,恰好嘴角也闪过讥讽的暗嘲。
“白公子,真巧!”
锦流年回身看着白笙,想来刚才那几个尾巴,应该其中之一就是白笙的。至于剩下的,也许就是昨日在酒楼中,其他的江湖人士的。
现在,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果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想搀和,却不代表会有人放过他!
“金公子莫要生气,方才白某离开酒楼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有人在你身后尾随,所以这一路上帮你解决过后,就恰好看到了你在这里!徐风,把他们带上来!”
白笙说的煞有介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徐风和其他三名随从果然就压着四个人走了上来。其中三人看到锦流年的时候都眼光闪烁着慌乱,而唯有一人,低着头似乎极力的想要降低存在感。
“你怎么来了?”
锦流年的目光在另外三人身上划过之后,便定在一个身形娇小之人的身上。而随着他的询问,白笙也顿时眼底闪过好奇,上前一步将那人低垂的头抬起,蓦然看到一双噙着楚楚可怜的眸子时,显然有些诧异。
“怎么是个女人?”
他白笙行走在花丛中数十载,即便这女子身上穿着的衣物极为不合适,袖口甚至还在手腕上挽了两圈,但是女人独有的馨香和体形容貌,白笙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我…我来找他的!”凌素随手指着锦流年,见他脸颊上带着不悦,只能咬着下唇低下了眸子。她现在身上穿着的就是他的衣裳,谁让他一声不响就走掉,她身上也没钱,又累又饿,酒楼里的其他人她也信不过,只能穿上他的衣物出来找他了!
“金公子?原来还有美人在侧,看来白某是多虑了!那这三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白笙指着其他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似乎对于这种管闲事的举动丝毫没有什么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