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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得是有多痴情啊,为了自家母鸡而投江殉情!”苏瑾刚恶趣味地啧了一句,却见那位杜公子开始在秦淮河里扑腾了起来。
“救命!救命,我……我不会游泳!”杜公子双手在水面上乱抓,河水被他拍出好大的浪花,可是就是止不住他身体往下沉的趋势。
“咕嘟嘟……咕嘟嘟……”
苏瑾皱了皱眉:“搞什么啊,家就在秦淮河边却不会游泳!”难道这么冷的天要自己跳下去救人?那就彻底变成个落汤鸡了,比昨晚的柳云澜还不如。
苏瑾在这边稍一犹豫,那位杜公子已经沉到河底去了。
紫鸢急得在边上大叫:“少奶奶,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这位杜公子要淹死了!”
“怎么办?跳下去救人啊!”苏瑾也有些懊恼,她不太愿意下去被泡成落汤鸡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虽然会游泳,但是却没有学过在水里救人,况且她一个女孩子力气本来就不大,对方是个男人,身高体沉,说不得把她也给拖下去。
可气的是,这大清早的,河边连个人都没有。
紫鸢急得直跺脚:“奴婢也不会游水啊!”
苏瑾看了一眼已经河水,那位杜公子已经不见踪影了,河边只是偶尔冒出一个泡泡,她虽然百般不愿冒险,不过让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淹死在自己跟前却也狠不下心,最后只得恼火地嘟囔一句“搞毛线啊,一个个江南人住水边却都不会游泳”,然后冲到河边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苏瑾刚一下去就钻进水里,总算看到杜公子,然后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从后面把人拖上水面往岸上拽,好在这位杜公子此时已经被淹得不省人事,倒也没有胡乱挣扎,那样反倒会给苏瑾带来危险。
人拽到河边以后,丫头紫鸢赶紧过来帮忙拉人,最后主仆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人弄到了岸上。
此时苏瑾已经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直喘气。
紫鸢忙急急问道:“少奶奶,您没事儿吧?”
苏瑾摆了摆手,喘了几口气等呼吸平静一些之后,才出声道:“没事儿!就是累的半死,这家伙沉得跟头猪一样!”
然后主仆两人围在一动不动的杜公子旁边,观察着。
紫鸢见这人手指头都不动一根,胸腹也没有起伏了,显然不呼吸了已经,不由心里惴惴,看了一眼自家少奶奶小声问道:“少奶奶,这人不会死了吧?”
苏瑾也说不好,伸手在对方鼻子下面一探,果然,气息全无,她顿时心里一沉,看来救人有点晚了。
不过她素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想到后世那些从书上看来的急救溺水者的方法,便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姑且冒险一试。
于是在紫鸢不解地看着自家少奶奶开始发疯一样地用拳头捶打“死尸”的胸腹。
砰!一拳!砰砰!两拳!
紫鸢有些不忍,这人都死了,少奶奶怎么还虐尸啊?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啊!不过似乎少奶奶只跟对方见过一面下过一盘棋而已呀,难道是因为那盘棋?也不对啊,那盘棋是少奶奶赢了的,要说有恨,也应该是这位杜公子作为输家恨少奶奶这个赢家啊!
小丫头懵懵懂懂地想着,百思不得其解,又想,这下死了人,还得报官,县衙里的大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怀疑这人是自己主仆两人害死的?那可就找活了啊!
小丫头想得复杂,一时担心地脸色发白,一时又恼怒地咬牙切齿,就像川剧里在表演变脸绝技。
这一边,在苏瑾猛力捶了杜公子胸腹十几下之后,终于有水从对方嘴里溢出来,不过人还是没有呼吸。
“看来只能用人工呼吸了!”苏瑾暗自低估了一下,在紫鸢惊骇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气俯身“吻”了下去,起码在紫鸢小丫头眼睛里少奶奶就是在吻杜公子的死尸。
她心里顿时惊骇之极,一瞬间变得乱糟糟的,怎么办?怎么办?少奶奶居然跟别的男人做出这种羞羞的事情,虽然对方只是一具尸体,不过这似乎也是府里那些长舌多嘴嬷嬷们常说的不守妇道吧?
完了,少奶奶居然做出这种事,被少爷知道他该多伤心!还有,被府里的老爷太太太爷们知道了,绝对会把少奶奶休掉并赶出家门的。
“少奶奶……不可啊!”
“别添乱!”苏瑾却没心思注意小丫头的神情,低喝了一声,然后继续吸气吹气,做一下便用手按压一下杜公子的胸口。
如此过了一会儿,杜公子总算有了呼吸,他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张美丽的脸凑在近前,而且离得如此之近。
他瞬间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吻他!
“你在做什么?”他惊得大吼一声。
苏瑾听到声音便知道对方已经没事了,便也坐好,长长地吁了口气,欣慰地看着对方:“杜兄,你总算没事了!”
杜公子此时也看清了这位吻他的人,不由目瞪口呆:“苏兄!”心里顿时怪异地想,难道这位苏兄竟然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他莫非看上了自己?
想到这里,杜公子连忙正色出声说道:“苏兄,在下虽然佩服你的棋艺,不过我家三代单传,这个……我将来是一定要娶妻生子的,不然就会断了我杜家的香火!”
苏瑾闻言纳闷,这家伙难道被水泡坏了脑子?这是在说什么?嘛意思啊?不过此时也没心思理会,便胡乱点了点头。
杜公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兴奋道:“今日既然再次遇到了苏兄,还请跟在下再对弈一局!寒舍离此不远,况且家师也在,我正准备杀鸡给师父做……唉?我的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