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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jwxc`p``p`jjwxc`p` 第二日,秦端进宫。
青浣一大早便瞧见了秦大公子那张风流俊俏的小脸蛋,再和前日里萧锦所言一联系,哪还能不明白这里头究竟有什么门道。
只是……秦公子这样接二连三冒充小太监进宫,皇上是当真不知,还是故作不知?
秦端依旧是那副敬业的小太监打扮,见了萧锦这才松了松下巴上的绳子,抱怨道,“勒死了,天刚亮就悄悄进宫,一晚上都没睡。”
“皇上昨儿个带你出去了?”萧锦看了看秦端略带些疲惫的面色,打趣道,“你昨儿是偷鸡了还是摸狗了,怎么本宫瞅着你这不像是办了一夜事,倒像是交了一夜公粮。”
“虽不中,也不远矣,”秦端捂脸叹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老了……老了。”
萧锦默默看着秦端面上隐约的一丝红晕:“……”
萧大皇后也懒得和他细究交不交公粮,夏望之行事荒唐也不是一天两天,身为天子深夜出宫比起上辈子的荒唐而言简直都不算个事。
“你们这次去了哪?”
秦端一副深宫怨妇的模样,语气哀怨,“古人云……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当真诚不欺我。皇后娘娘,您莫非还道皇上现在出宫带的人会是属下?”
上辈子夏望之可是去哪都带着秦端,如何这辈子却临阵换将?除了对女人,夏望之对任何事物都很恋旧。
上辈子夏望之可是去哪都带着秦端,如何这辈子却临阵换将?除了对女人,夏望之对任何事物都很恋旧。
更别说是秦端。
“娘娘,这次您可就想岔了,”秦端演够了后便笑眯眯揭开谜底道,“皇上昨夜带着西厂的人去了安乐王处。”
“刘希?”这下萧锦是真正的惊诧了,刘希此人上辈子约莫着是被秦端的光芒遮住了,以至于西厂完全没发挥出应有的实力,这辈子看起来……却像是翻了个个?
“正是。”秦端古怪地眨了眨眼,“还特意许了香雪作陪。”
“这事本宫还正要问你,”对于那日之事,萧锦自己都有些拿不准,“当时明明安排的是咱们的人,为何突然变成了香雪?”
那个宫女第二日便在井里被发现,刚好坐实了有人暗害安乐王之事。
萧锦原本的安排是若是能给夏衍下套更好,便连第二日言官的说辞都已然准备得宜,可谁料到夏望之先是安排萧锦替安乐王准备娶妃一事,接下来更是将香雪赏给了安乐王,说是兄长对弟弟的爱护,赏赐个房中人却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可这却彻底打乱了萧锦的计划,这样一石二鸟之计,既维护了宫中体面不受损,又限制了夏衍继续云游……
“这个香雪,究竟是谁的人?”
“属下正要说此事,”秦端道,“那日拢烟阁周围全数被西厂盯住,所有人的一言一行皆在西厂监视之下。”
“因而理论上来说,无论是娘娘您往思妩亭来,还是青浣有意往倚玉轩去,甚至是容嫔安排香雪去倚玉轩动手脚,都应该在西厂的监视之下。”
“属下可以保证思妩亭无人跟随娘娘前来,青浣寻娘娘未果返回拢烟阁也无甚疑点,按理来说香雪的所作所为应该都被西厂所知……”
“你的意思是,香雪是皇上的人?”萧锦微微眯起眼,“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香雪是夏衍的人,那么通过此事控制夏衍也在情理之中,可香雪得知夏衍将和萧锦在倚玉轩见面,却又是芝华告知。
若是当真夏望之心思深沉若此,说不得他早就对夏衍产生了怀疑……萧锦忽然周身涌上一股寒意。
“你特意留下火盆不就是为了误导皇上?”萧锦摇了摇头,企图将这可怕的联想摇出脑海,“银丝炭烧纸向来是你的习惯,说不得皇上还会以为你是在为他祭祀母亲。”
这对大夏最貌合神离的夫妻,竟然在不同的时间点做出了相同的推测,虽然目标不一致,可内容却异常的统一。
“属下还当真意思性地烧了点纸钱,”秦端义正言辞道,“说什么也不能让皇上失望不是?”
萧锦:“……”
秦端向来行事缜密,萧锦对此丝毫不意外,她已经看出来了,夏望之看起来万事不管,但从这辈子的情形来看,宫中的任何事都逃不出他的耳目。
可话说回来,既然这辈子他有心管事,为何上辈子却又要如此昏庸,难不成还是真心把皇位送给了夏衍?
那他为何又要让夏衍尽快娶妃,将他拘在封地之内……这位花花天子,心中究竟是做何想法?
“你现在就把芝华带出宫去,”萧锦想来想去,以防万一还是将芝华提前送出去保险。
以前是为了替她保命,现在却变成了防止香雪是夏望之的人,此一时彼一时,虽然殊途同归,但心境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安乐王府。
“喝……喝……”夏望之捧着酒坛,打了个个大大的酒嗝,靠在夏衍的肩上舌头都是硬的。
夏衍喝多了倒是乖,正襟危坐任夏望之靠着,自家皇兄喊一句“喝”就乖乖地举起自己的酒坛子喝一口。
下人统统被赶出了门外,就连刘希也候在外头,这对大夏最尊贵的兄弟竟然喝了一夜的酒。
直到瞅着天泛起了鱼肚白,刘希才轻轻敲了敲门,“皇上,不早了。”
夏望之略带着酒意的声音响起,“什……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刘希轻声道。
不多时夏望之便拉开了门,衣衫有些凌乱,堂上还是一片杯盘狼藉的模样,安乐王靠在榻边沉沉睡着,连夏望之起身都没吵醒他,显然是醉得狠了。
待到望帝走的时候,夏衍还是满面酡红地半靠在榻上,竟然隐约有种天真的稚气。夏望之定定看了他许久,挥手阻止了下人企图叫醒夏衍的动作,亲手将夏衍抱上了榻,这才带着刘希悄然回了宫。
夏望之一走,原本在榻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安乐王忽然睁开了眼,眼中哪有半分醉意。
“皇上回宫了?”
候在外边的张公公忙进门来,“皇上已经走了,您要不要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夏衍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闷闷的疼,陪着夏望之喝了一夜的酒,还要时刻提防着说错话,的确是一件劳神的事。
“去备上水。”
“对了,”夏衍顿了顿,吩咐道,“把香雪唤来。”
好好泡了个澡,夏衍这才觉得好受了些,他对夏望之这个皇兄的感情一直异常复杂。幼年时,皇兄是他崇拜的对象,可不知何时起……皇兄变了,也或许是母后变了,更可能是他自己也变了。
但这面上的平静终结于先帝替夏望之指婚萧锦。
向来对父皇孺慕有加的安乐王头一次为此事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被先帝身边的赵太监亲自送回宫的。而自始至终,向来对弟弟宠爱有加的夏望之都没有提过一句相让。
自此,亲密无间的两兄弟间终于生了嫌隙。
一念及此,夏衍狠狠捶了水面一记,登时激起了漫天水花。
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肯让,却偏偏是萧锦你不肯让给我?!
香雪跪在堂下,面色红润。她自从被带回安乐王府后一直被好吃好喝养着,还请了大夫过来瞧伤。
说起来毕竟是夏望之赏的,再如何却也不能慢待了去。
“你做的很好。”
夏衍单手揉着太阳穴,声音中满是倦意。
香雪深深地磕了个头,再抬起脸时哪有在容嫣面前的轻狂张扬,“能为王爷效力,是奴婢的福分。”
“本王一直没时间问你那日的详情,”夏衍道,“当日详情究竟如何,你且说来听听。”
香雪看了一眼夏衍,面上忽然就红了,“启禀王爷,那日奴婢听容嫔娘娘说王爷和娘娘会在倚玉轩私会,容嫔娘娘便命奴婢过来点上迷香。”
“你说是容嫣所言……”夏衍沉吟了片刻,思绪却不自觉的跑远。
“奴婢点完后边回了拢烟阁候着,不想竟然中了暗算……”
“后来的事……王爷您也知道了。”
香雪心跳得很快,压根没发觉夏衍的走神,她其实甚至是有些感谢容嫣的所作所为的,若非如此,她又如何有机会同夏衍如此接触,更遑论……遑论触碰到他?
“容嫣又是从何处得知此事?”夏衍皱了皱眉,一想起那晚之事依旧觉得浑身不舒服。
香雪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祁兰?”
夏衍声音一顿,“祁兰此人你了解多少?”
比起相信萧锦算计他,夏衍更倾向于是容家自己内斗,眼下容晴得宠,安知不会打算借此除掉这位在选秀时便打算对她下毒手的族姐?
香雪忙不迭收回绮思,“启禀王爷,祁兰在千栩宫中一直都行事张狂,有时候……甚至对容嫔娘娘指手画脚。”
“若是以一个宫人的本分而言……这也未免太过了。”
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补充道,“奴婢虽然觉得她可疑,但听说她是容嫔娘娘带进宫来了,却也不好多接近,以免……以免暴露身份。”
听她如此说,夏衍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行了,你先下去吧。”
“王爷……”香雪还有些恋恋不舍,她是这些年来夏衍身边跟她走得最近的女人,由不得她不产生幻想。
夏衍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香雪登时觉得浑身发寒,忙不迭低下头来。
只听得安乐王冷淡道,“你若是在王府好好待着,本王必然会给你应有的待遇,可若是你有了什么痴心妄想,别怪本王不客气!” `p`jjwxc`p``p`jjwx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