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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潘天凤会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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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同一时间,爸爸的病房又发生了一件很伤人的事。
起笔之初,我打算一笔带过的,但,落笔之时,我憣然决定违背第一人称的写作法则,将事后当事人的叙述,中肯地记载下来。
爸爸在午休,楠楠坐在一边的板凳上玩手机。
这时,潘天凤走了进来。
“潘姐姐,走路轻点,潘叔叔刚刚睡着噢!”楠楠柔声说。
潘天凤的脸色很是尴尬,款款近身,假惺惺地笑着:“你还没走呢?”
楠楠疑惑:“我天天晚上陪潘叔叔的。”
潘天凤歉意地:“我是说今天晚上你不用陪了。”
“怎么?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楠楠蹙起眉,停下了手机上的游戏。
“一连这么多天不回家,我是怕你爸妈担心你。”潘天凤假笑道。
以前也没听潘天凤有过这样的顾虑,楠楠问:“好吧,今天晚上我回家吧!明天再来。潘姐姐你照看下,我先去趟卫生间。”甫毕,楠楠便出屋了。
楠楠从卫生间回来再推开门时,潘天凤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楠楠的日常生活用品收拾进了一个袋子里。站在床边,脸上的笑意煞是厌人,很客气很客气地笑道:“以后你也不用过来了,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爸爸的照顾。”
楠楠错愕地问:“潘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噢?”
潘天凤将袋绳塞进楠楠的手里,楠楠刚拿稳便迅速地松开了手,陪着笑:“浪浪根本不值得你这样的付出,也不要耽误了你。你生得这么漂亮,又善良又能干,不愁找不下对象的。”
“并没有人叫我来,是我自己主动来医院照顾潘叔叔的,我向单位请一个月的假,单位直接把我除名了。我照顾潘叔叔这十天来任劳任怨,并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啊!现在,我就这样被赶走了,你让我怎么跟我的朋友们交代呢?”袋绳还在半空悬着,楠楠一直没有松开胳膊,眼睛里噙着泪花。
“这样吧!我给你比护工多出一倍的工资,算是对你的感谢,这样你在你的朋友面前也有交代了。”这种话,潘天凤真说的出口。
楠楠很容易受到伤害,很容易落泪的:“潘姐姐,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不是的,不是的,楠楠,姐是怕浪浪这个浑蛋辜负了你,为你着想啊!”潘天凤连忙摆手,笑哈哈地说。
楠楠含着泪说:“其实,你想撵我走可以明说的,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护工的钱我不会收,我直接就能走。”
“呐,你慢点走,回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潘天凤面露羞赧,双目无神,长笑声不绝而耳。
楠楠没有再搭理她,用手背抹了抹泪,拎着袋子伤心地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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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讲的这件事,是事后按照当事人带有传奇色彩的口诉,经过我的适当调配,合理想象而来的,也是本作品中真实成分最可疑的一个片段。
没有人记得具体是哪一天的起点,考古推算出是10月份22号,23号,24号这三天里的某一天中午。
天上天,姐妹们的宿舍。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规则地排列着九瓶开盖的啤酒,变形的瓶盖在桌面上凌乱散落。
雪姐坐在客厅沙发正中,左右分别是晨晨与莉莉,文丽站在沙发后面,盘起胳膊趴在沙发背上,其余几个叫不上名字但面熟的姐妹有的坐在托手上,有的站在一边。
每个人的表情都异样的凝重,每个人都保持着这个定格的姿势,如果其中有一个人因为扭了一下腰杆或者是挪了一下屁股与沙发挤出细碎的声响都会觉得很尴尬。
菲菲在茶几前的空地,已经转了十几圈,脚步声里不断传递出迫切的信息。
雪姐的上身向前一伸,从茶几上拿起了女烟与打火机,很优雅地点着了烟,吐出了一口雾气。
每一个人都会悄悄地去望一眼雪姐的脸庞,看看有没有变化,有没有什么话要讲。
末了,菲菲停了下来,摊开双手,锁眉顿目,强声道:“雪姐,就等你一句话了,干吧!”
“菲菲,你真的要做这件事?”黝黑发亮如同海藻般的长发遮住了雪姐的双耳,整张面孔除了瞳孔之外,煞白如雪,光滑射影。
“是的,非做不可,而且要做成。”菲菲将拳头在胸前一抬,加强着语气与决心。
“如果中途有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再惊动了警方,会有坐牢的危险。再说,完成这件事需要很多人的,连累了其他姐妹,于心何忍?”雪姐在讲这般警示的话语时,语气很平和,没有让听者去猜想的意图,听不出是愿意做还是不愿意做。
晨晨姐沉声说:“我们是天上天的人,我们在社会上走动报得是天上天的名号,如果事情败露,大东家怪罪下来,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菲菲举起一瓶啤酒,昂起头将瓶口向下往嘴里径直猛灌而去,十几秒便一饮而尽,喝光之后,不仅没有打嗝,而且面皮一点没变。她将酒瓶在茶几上轻轻一搁,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将脸庞伸到了雪姐眼前,双目聚光,言辞犀利:“只要计划稠密,姐妹们同心协力,肯定能办成。”
看来菲菲要做一件犯法的事,还是团体犯罪,现在正在动员别人加入组织,谁要是首肯谁可就是主犯。
雪姐没有经过民主的投票选举会议,也没有国王的钦定诏书,她只在形式上是姐妹们的领袖而已。这里这么多姐妹,菲菲都不去问,偏偏来问雪姐,她这是什么意思,万一出了差错,让雪姐承担责任吗?
雪姐稳如泰山面不露色,忽然向前伸出胳膊,当众姐妹们以为雪姐要发号师令时,雪姐却只是用长长的魔鬼指甲往烟类缸里弹了弹烟灰。
文丽摆出手心,在雪姐的耳边,稍加强声:“雪姐干吧!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意思,出了事我也算一份。”
晨晨眉心一锁,改变了主意:“干吧!我也同意。”
莉莉也说:“雪姐,干吧!姐妹们都听你的。”
之后,众姐妹齐声道:“雪姐干吧!雪姐干吧!……”
雪姐露出了如同撕裂的晚霞般笑容,摁灭了烟头拿起一瓶啤酒举在半空,站起身来,用清澈的眼底向四周环顾一圈,带着玩笑的口吻,朗声道:“我们姐妹是在响应党的号召,为早日实现习大大的中国梦加油出力。我们是在给天上天争光,让姐妹们露脸,大东家有什么好怪罪的。就按照刚才菲菲拟定的计划走,有我尼雪在,洛城的天塌不下来。”
“痛快!痛快!”姐妹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举拳的举拳擦掌的擦掌,七手八脚地从茶几上拿起啤酒,高高举过头顶,带着誓师般的豪情,痛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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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飞酒吧是一个长方形的场子,东西宽南北窄。东面尽头是吧台,西面尺头是一个舞台,吉他,贝斯,钢琴,架子鼓,打碟机,混音台等音响系统应有尽有。
各种摇头灯;巫师灯;ledpar灯;激光灯等等悬挂在八个角与中央的横梁。
场子里有二十几张罩着精致台布的圆桌,一张圆桌配着两张红色的弧形沙发,整个酒吧近二百多平米。
东北面是入口,橱窗被装潢进了墙里,就算是正午进来酒吧里也是漆黑一片。
去年,10月30号,下午,四点。
酒吧里只开着一盏日光灯,这束灯光像夜里的手电筒一样聚光直下只照亮中间那张圆桌,其他的空间还不是那么明亮,也不是太暗。
菲菲与潘天凤坐在沙发上,喝着葡萄酒,就着一个瓜果拼盘,从午饭之后便一直探讨阴谋乱政,富国强民的战略方针。
忽然菲菲的电话响了,她对那头说了句,你们进来吧!便压了电话。
“谁要来?”潘天凤将胳膊肘往桌面上一磕,问。
菲菲傲视着门口,说:“姐,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的。我要把伯父伯母的血汗钱还给他们,托你交到他们的手里。”
潘天凤摸不着头脑了,一脸迷茫:“哪门子的血汗钱?说什么呢?”
便在此时,北门忽然敞开,强烈的日光霎时覆盖了半个场子。
以晨晨与莉莉为首,五六个姐妹簇拥着一个矮胖子,笑呵呵地大步直入。
文丽走进吧台打开了全部的日光灯,莉莉便关上了门,晨晨姐与其余的姐妹自发将临近吧台的两张桌子与沙发向远去推挤而去,腾出了一片空地。
矮胖子就站在空地的中心,臃肿的身体笨拙地摇摆着,短短的十几秒里就用指头抬了四次镜框,眼睛四下张望,慌张无措。
“你们这帮女人到底谁说了算?给你们多少钱才把录像销毁,能痛痛快快开个价吗?”矮胖子哈着腰,颤栗的双拳紧挨着下巴,嗫嗫嚅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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