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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用手心抹了一下眼角,呛了一声鼻涕,和声说:“你的爸爸与我的爸爸很像,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求回报地奉献自己的一切,我很尊敬这样的爸爸。”
“不扒你的皮,我也知道你的心脏是什么东西做成的。你也知道父母的辛苦吗?你也知道天地良心这四个字怎么写吗?伤天害理的事你干得还少吗?”我极不客气地说,“就你这副虚情假意的把戏,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少在我这里花言巧语。”
肆意横流的眼泪将她脸上的淡妆冲刷得分外明显,她先是一锤定音地喊出了我的名字,“潘哥哥!”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眼睛,眼眸暴红,眼白里隐约呈现着血丝,两行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淌下,像疯子一样吃力地扯着嗓门:“我想有一个爸爸!这是假话吗?”
这是真话,不得不承认。
当初没有好好孝顺自己的父母,现在想去孝顺也不知道该孝顺谁了。
刚认识时,菲菲叫我潘哥哥,感觉只是取悦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现在再叫潘哥哥时,感觉却是如此的情真意切。
“潘哥哥,或许是今天我出现的时候不对,我先走了。”菲菲撂下平板电脑,哭着走出了病房。
“菲菲,菲菲。”潘天凤追了两步,恋恋不舍地唤了两声。
“姑娘,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妈妈微笑着向依依招手。
听到这话,依依还在那里傻愣着呢!
“依依,妈妈叫你呢?”我捅了一下她的腰,催促道。
她从小就没有妈妈,也没有感觉到过母爱,所以,我讲了妈妈这个词给她听。
依依抹掉眼泪站了起来,微笑着迎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妈妈牵过依依的手嘘寒问暖的时候,潘天凤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种凶惨的眼光仿佛要将我杀死。
我们都强行压抑着个自的怒意,谁也没有再争吵。
这里是医院,还有很多病人要休息。这几天与其他几个病床上的病人都还处得不错,没有人招来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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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卫生纸,刚走出房门,潘天凤便跟了出来。
还没有走到厕所门口时,潘天凤便从斜刺里急蹿而出,叉着胸堵在了男厕门口。
“老姐,我要上厕所。”我一脸难堪的哀求。
“把事情先给老姐一件件说清楚。”潘天凤痛叱。
“等我出来再说行吗?”我恳求。
“不行。”潘天凤瞋目而视,“小王八蛋,你别以为你大功告成了,老姐我还活着呢?”
“我快憋不住了,你让开啊!”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推开了潘天凤,向男厕冲了去。
“姓潘的,你别***以为你进了男厕所我就拿你没办法,我潘天凤不吃这一套。”潘天凤发飙真可怕,尾随着我便冲了进来。
我刚刚跨在茅坑上,还没有来得及插门栓,正准备解裤带时,潘天凤一把拉开了门板。
“老姐,我要拉屎。”我半蹲着身子,不敢往下脱了。
“拉吧!你看着你拉。”潘天凤说这话,一点都不带脸红的。
“老姐,你文明一点行吗?这里是男厕所,男女有别的。”我冒汗了。
“少跟我扯这个,你还没有满月,我就帮着妈妈给你换尿布擦屁股,你的小**从小我摸得都不想摸了。”瞧瞧俺这姐姐牛了吧!从小就惹不起她。
此时,有一位男士走进了厕所,准备在便池那边小解,潘天凤甩回头,便痛斥:“走错门了,男厕所在那边。”
那人惊慌地提着裤子便溜了出去,我估计他在情急之下也忘记了女厕所怎么可能有便池。
潘天凤指着我的脸,怒火冲冲地大骂:“给老姐站稳了,别拉裤子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憋红了脸。
“上次,你是不是说过放完烟火就与杨晓依分手?”潘天凤一针见血的发问,正中要害。
“是,我是这样说的。”我不以为然地回答。
“为什么又和她抱在了一起?还立了那个狗血的誓言?”潘天凤这个母夜叉是怎么知道的?
“老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经常说假话。”我胡搅蛮缠道。
“潘誉,说话不算数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潘天凤发飙了。
“你错了,我是这个世上说话最算数的人,我说过认定了杨晓依,就永远不会变心。所以,以后无论说过什么样反悔的话,全是假的。”我依旧保持半蹲的姿态,在武学上这叫打马步,“老姐,依依是有过不好的过去,但是,她现在已经从良了,你就不能原谅她吗?”
潘天凤蔑笑道:“没车没房没存款的,她拿什么从良?”
我硬声道:“所以你就和菲菲走得近。”
“她现在表面对你好,一旦结婚就原形毕露了,天天在外面给你戴绿帽子。”潘天凤的脾气很暴躁,眼睛里也容不下一点不干净。
依依突然出现在了男厕所门外,将右手拍在心口,凝视着潘天凤,泪眼汪汪地说:“潘姐姐,我会真心实意地对浪浪,把浪浪的爸爸妈妈当成我的爸爸妈妈一样地去孝顺,我会和浪浪一起去面对贫穷和苦难,一起去奋斗一起去打拼。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了,你可以指出来我会改,我会努力地让自己变成更好的人。我知道我很笨也没有什么文化,但是,我会尽我的全力做一个贤妻良母。我知道我有过不好的过去,这也是我无法弥补的缺憾,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改变和完善自己,让自己变得健康,变得自信,变得贤惠,让浪浪的朋友们再提起我时,都会说浪浪的老婆是一个很合格的媳妇。”
潘天凤瞧都没有瞧依依一眼,歪着脑壳盯着我,冷冷地说:“谢谢你的一番美意,我的爸爸妈妈不用你的照顾。”
我站起身子,准备走出隔间时,潘天凤向前急走一步,双手用力一推,我后退两步后背撞到了墙上,左脚差点还撂倒了装便纸的塑料桶。
我将双肩一耸整顺了衣装,义正辞严地说:“依依,我相信你。”
“你别被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趁早和她断绝关系吧!自家人才这样的说你,旁人都看你的笑话呢!娶一个良家规规矩矩的,也比这种恶心的小姐好上一百倍吧!”潘天凤骂得越来越难听。
依依那般真挚那般虔诚的承诺为什么就不能得到认可,潘天凤为什么不拿这番恶毒的话去骂菲菲呢?算了,别损菲菲了,她也挺可怜的。
依依浅弯下腰,深深地沉下脸,将手掌捂到嘴巴上,压抑着悲切的情绪,生怕我会听到她的抽泣声。
我想死!我想死!仿佛听到她在说。
“依依一一”我唤了一声,便要冲出隔断。
潘天凤果敢地展开了臂膀,顶起了胸膛,阻拦着我。
“小弟,她是在迷惑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穿着奇里古怪的衣服在大街上发传单,还故意让你瞧见,这是在骗取你的同情心,你看看她的心眼有多坏?”就算潘天凤的语气变得温柔了,我也没有让他把话讲完。
“够了!够了!”当时,我的眼珠子瞪得很圆,嘴唇几乎要被充盈的血流撑破。一个挨一个点弄着悬浮在潘天凤头顶上的正义光环,义正辞严,义无返顾地教育了起来,大道理讲得还算透彻。内心的烈火,残暴,怨气,委屈,不平,不满,再次升级。
我用足以撕裂喉咙的声贝,吼出了这个问号:“老姐,你总是拿小姐与良家来作比较。我问你一句,在这个肮脏的社会里,哪个男人还能娶到处女?牵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接下来这句,虽然声音小了点,但是,丝毫没有削弱它的感染力。
“***,在洞房之前,连他老婆自己也数不清她到底喊过多少人老公,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了?”
我的朋友,你所在的城市情况如何呢?
我又说:“我想问一下,男人们有没有问过他们的老婆在认识他以前和多少男人睡过了?问了,她又不告你,告了你又是假话。不是老婆不和老公说真话,而是真的不能说真话。这个疑问会伴随着这个男人一生,男人不觉得很纠结吗?我是幸运的,因为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依依这样的问题。”
安静了十几钞,潘天凤都没有说话。
“老姐,你怎么不反驳了?你刚才的豪言壮语,礼仪道德,公平正义都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你并不是因为我在说这些道理时嗓门太大情绪激动到好像要杀人一样不敢接我的话,而是因为我说的这些道理就是现实,现在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你对做小姐的女人一点都不了解,我告诉你,小姐一旦跟定了一个男人,就永远不会背叛他。”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强词夺理。”潘天凤反攻为守撤去了阵式,向门外走了去。走到门口时,依依已经给她让开了很宽的空间,潘天凤还故意与依依撞了肩头,言辞犀利:“杨晓依,我非常非常严肃地警告你,只要我潘天凤还活着,你就妄想迈进我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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