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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包厢子里蹦得跳得,在沙发上打滚的,暗灯时悄悄摸来摸去的,坐在点歌系统前的……
那些狂热的,惊讶的,羞涩的,不解的,愤怒的眼神全集聚到了我这张僵硬而冷面的陌生面孔上。
期间,只有mv里的音乐伴奏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声音。
包厢里有七个男人,最大的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最小的十七八岁的年纪,全都穿着名牌服饰。只是看看他们脸上的神情,就知道是城市人,而我呢?再怎么打扮,再怎么装相,一看就是一个乡下土鳖。
七个姐妹,个个花枝招展,围着这些势力男人打转转。
横坚三张沙发围着一面茶几,各种拼盘的果瓜,软中华,应有尽有。
“喂,你是谁呀?为什么关了我们的灯?”站在地心的金毛用话筒指着我的脸,怒喝道。
我处事的一大原则,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依依穿着紫色吊带,浅红色披肩,紧身皮裤与长靴,端坐在沙发上依偎在一个戴着金手表,戴着粗金项链,二十四五岁的一个男人身上。
一个月不见,她怎么又染成了黄头发,还涂着这么重的胭脂。口红似血,睫毛如炭。
她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尴尬,一只手握着麦克风,用自然的眼神盯着显示屏,陶醉在轻响的伴奏里。
“你***是聋子?闯进来干什么?”依依挨着的手表男硬声问。
我的另一处事原则,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依依,而她始终留给我一个冷酷而无情的侧脸,就算偶而眨一下眼皮,也与我无关。
我痴痴地凝视着这张久别的面庞,欲哭无泪,欲罢不能。
“依依!”我轻声唤道。
她不仅没有扭头,连因为有人呼了一声她的名字而心切的情绪也没有表达在脸上,仿佛她不叫这个名字。
是不是声音太小,离得太远,没有表示出诚意。
我直视着依依的眼睛,无视前方的一切障碍,笔直地迎了过去,在茶几前浅弯下腰伸出了手,饮着热泪矜持地说:“依依,跟我回家!”
家?什么家?哪个家?
那间没有装潢,全是旧家具,48平米的经适房吗?
她漠然地抬起了头,用纤白的手指捋了一下耳边的梨花烫,没有惊讶,没有歉意,口气还有点生硬:“这位帅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没有认错人,她就是我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女人。
我的手兀自停留在半空,凝视着她的眼眸,再次盛情地说:“依依,听话,跟我回家。”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依依面无表情,音调极冷。
“依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地伤害我?”我锁起眉,沉声问。
依依依偎在手表男的怀里,手心攀在手表男的肩头,笑着说:“老公,让我看看你的男人本色。”
大多数情况下,依依都我是潘,极少叫我老公。记得,她第一次叫我老公,还是在前年那个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的夜里。
我的脸色变得苍白而凝重,手心开始颤抖,说话的声音更加沉闷:“依依,你在叫谁老公?你为什么要这样的伤我的心?”
依依用眼角的余光,白了我一眼,用霸气而鄙夷的语调说:“老公,我不认识这个人,把这个疯子赶走。”
手表男招了一下手,一个大块头从左边的沙发上蹿了起来,推了一下我的肩头,之后,另一个板寸也上来,推了一下。
“你***找打是不是?给老子滚出去!不然,打断你的腿。”大块头伸出长长的手臂指着我的脸,怒目相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依依附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嘲笑的面庞,轻摇着脑袋,双耳无声,双眼无神:“依依一一”
刚唤了一声,背后的金毛抓住我的左肩,吃力一拽,我的身体后仰着摔倒在了地上。
“艹你妈的,也不看看老子是干什么的?”说着,金毛挽起袖子,露出了盘龙的纹身。
之后,不记得是大块头还是板寸,冲着我的下巴便给了一拳。
我的处事原则在这些绝对势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谁吃你这一套。
我的头嗡得响了一声,眼前晕现了短暂的灿烂星光,模糊地看到依依若无其事地举起杯子喝饮料的样子。
这时,包厢老板推门而入:“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一起你妈个头,能不能到你这里玩了?”手表男搂着依依怒喝。
“对不起,对不起。”包厢老板连忙道歉。
我被打倒在地,并没有注意到文丽进屋,当我意识到文丽蹲在我的身边时,她已经拽住了我的胳膊:“哥,我扶你起来。”
依依猛然离座,长靴的啪啪声急促入耳,怒气冲冲地扑了过来,冲着文丽的脸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呵斥道:“臭表子,看好你的鸭子,别***放出来乱咬人。”
文丽惊异地盯着依依,当场落泪:“依依,我们是好姐妹们啊,你怎么可以动手打我?”
“你这个下三滥,混了这么多年,钱也赚不下人也认不下,就算活到四十岁也是坐台的烂货,你也能跟我比。带着你的鸭子给老娘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依依指着门,怒目相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文丽抽泣着。
“老娘一直都是这样,是你自己白痴没瞧出来而已。”依依大骂间,唾沫星子喷面而来。
包厢老板拉过我的肩头:“你是谁呀?别给我惹事了。”
然后,我便被文丽与包厢老板扶了起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大块头便要冲上来。
坐在沙发上的手表男制止道:“大过年的,杀生不吉利,他走了就行了。”
“听山豹的,放这小子一马。”金毛附声。
“来,来,来,继续狂欢,哥哥们,嗨起来。”依依将披肩扬入半空,手舞足蹈了起来。
门还没有关上,闪光灯便先亮了起来,之后,音乐也响了起来。
你是不是要问我,打马世方的时候,又举拳头又拿菜刀的,现在怎么没有当时那个豪气了?
问得好,只是,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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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了。
一楼,某间包厢里。
我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地板,一动不动。
我的皮衣皮裤上,全是尘土,胳膊与膝盖处还要蹭痕,狼狈不堪。
文丽流着泪用纸巾轻轻地擦着我嘴角边的血迹,痛心疾首地说:“哥,我给你打个车,送给你回家吧!”
无论我说什么,文丽肯定会说些劝我离开之类的话,既然是这样,我干嘛还要多废这个口舌呢!
来客本就不多。
十几个人一起下楼,传来了隆隆的脚步声。
我拿开了文丽的手,说了声谢谢之后,起身便往外跑。
板寸,大块头,金毛,一人搂着一个姐妹走在前面。
依依挎着山豹的胳膊,说笑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去盂山宾馆开房吧!那边地气好。”金毛兴致勃勃地说。
“对,开个房间先赌一把再说。”板寸说。
“你带着多少钱就要赌?”大块头问。
“我的车里放着十几万现金,够输了吧!”板寸说。
“过年嘛,就要玩得爽,赌就赌。我没带几万块钱,不够了去银行提现。”金毛笑了笑。
“你们赌你们的,我们先去洗个热水澡,完了,再大战三百回合。”山豹用手托了一下依依的下巴。
我从斜刺里杀进了他们的人群,失魂落魄的姿态挡在了山豹与依依的身前,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的眸子,眼红如日。
再有两个台阶依依就会走到平地,她站在高处,斜着眼瞅着我,不以为然。
我面部僵硬,眼神中散发弱光,痴情地说:“依依,告诉我,你刚才让文丽带我走,是怕我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对不对?”
“切一一你是谁呀?你的死活与我有一分钱关系吗?莫名其妙。”依依漠不关心的口气。
我的红眼珠终于溢出了热泪,矜持地问:“‘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刚才你在包厢里唱这首歌,是不是在暗示你对我们爱情的不舍?”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别人唱支歌,跟你有屁的关系。”金毛扭回了头,硬声说。
“依依一一”我失声唤了一声后,便要去抓她的手。
依依毫不客气地用胳膊甩开了我的靠近,之后,冲着我的脸重重扇了一个耳光,用食指指着我沮丧的脸,怒目相视:“我的老公还在这里呢?你拉我的手干嘛?找打啊!”
山豹迈下了那两级台阶,用手心在我挨打的脸腮上轻轻拍了几下,厉声说:“今天是大年三十,如果换成平常日子,老子非卸你一条胳膊不可,滚!”
我堵在依依的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寸步不移。
“滚开这,别扫大爷的兴。”大块头松开了与他相伴的姐妹的手,提住我的肩头,将我扔出了圈子,脑袋砸在了吧台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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