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重病了半个月

潘浪携手依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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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洛城的夜市是多么的喧扰,无论天气如何地将暴风与阵雨拍打在我的头顶,我都低着头,耷拉着双臂像饿死鬼一样,缓慢地行走。

    轰鸣的雷霆从我的左耳进入,又从我的右耳逃出。繁华的景致透过静静的河水从我的左眼反射到了右眼,我的大脑皮层里却没有留下过一丝的印象。

    明明瞌睡的要死,却就是睡不着。

    明明饿得要死,却什么也吃不下。

    至于世人对我侮辱性的抨击,不知内情也不想知情的谩骂,以及我外表坚强,强颜欢笑,伪装出来的乐观态度也不想再提。

    谁想骂就骂,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如今,在我笔录到这个时间段时,都不敢太过劳神地去回忆,不敢太过热情地下重笔。

    害怕那个时候的低谷心情会重新主导我的精神,影响我现在的生活。

    我的朋友,在你聆听这段往事时,或许觉得精彩,或许觉得狗血。

    但是,你是否想过我的感受。

    我对这段往事的复原,等于一次未遂的自杀。

    菲菲说过一句很经典的人生哲理,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人要往前看,不要总是活在过去。

    所以,马马虎虎,傻里傻气,就挺好的。

    把这个茬截断吧!不要再问我任何问题了。

    请理解我的心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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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依依……》小说里,还有其他几条副线的。

    回忆一些愉快的事吧!

    ‘名雪婚礼策划馆’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无论是硬件配备,还是人员的素质都朝着一线城市的标准走。

    他们联络下的宝马奔驰要多高档就有多高档,十几辆全是红色的。

    在“失足姐妹优先录取”的优异政策下,终于感召了一个姐妹回头是岸,那便是文丽。

    保密的,公开的,只有这一个。

    离雪姐的指标还差很远。

    文丽告诉我,雪姐不止一次地对她说,希望天上天早日关门之类的话。

    等到店里的经营流程顺畅之后,名正与雪姐终于开始商谅结婚的事了。

    雪姐说,结婚的话一定要通知自己的家人。

    所以,7月份时,名正与雪姐一起回了理县老家,去寻找雪姐的那对双生弟弟了。

    我的朋友,你还记得,雪姐的两个弟弟叫什么名字吗?

    说起来,他们这对亲姐弟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店里的生意暂且交给了名正从太原念书回来的妹妹名芳管理。

    什么,名正还有妹妹?

    我的朋友,你这么惊讶干嘛?

    常有理也有妹妹,而且全是单身。

    只不过平时没什么事,不值得将这样的信息收录入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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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三个月来,我一直放不下依依。

    哪里也打听不到她的下落,我很是怀疑她是否还在洛城。

    自从定婚那天我打了菲菲之后,菲菲的攻略也戛然停止。再也没有来打扰过我的生活,我也不想去着惹她。

    因为何时结婚的事,楠楠天天跟我吵架,有几次甚至要动起手来。

    潘天凤听说这个事后,又经常悄悄得对我说菲菲酒吧的生意如何如何火,菲菲现在已经长成大人了,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懂事之类的话。

    但,我现在的精神寄托现在的感情重心现在的人生谜团全在依依身上,摆脱不了也排解不掉。

    如果那天定婚宴上依依不出现的话,我想用不了一个月,肯定已经和楠楠结婚了。

    可是没有如果,依依回来了。

    楠楠是我的女神是我的性幻想女生,我不能拿我虚假的感情来换取楠楠对我无私的付出。

    就这样耗下去,对我,对楠楠都没有好处。

    就在我与楠楠快要撕破脸皮的前一秒钟,我向她提问,结婚的日子可不可以等到11月中旬之后再办。

    她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们一定要赚到足够的钱,把婚礼办得红红火火,找最好的厨子,买最贵的被褥,用最时髦的家俱等等,等等。

    楠楠哭着搂上了我的脖子,亲吻着的脸颊,笑着对我说,浪浪,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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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20号这天下午,我们一起在店里卖麻辣串时,突然间眼冒金星,没过一会,又觉得胃里翻酸水,几分钟后开始了轻微的头痛,便在椅子上小坐着。

    楠楠不再接新客人,流水客走完后,便关了店门,打了出租拉我去了医院。

    医生说是感冒了,开了方子后,我们又打车回到了村子。

    本以为硬硬地睡几觉就好了,想不到过了几天病情依然没有丝毫好转。

    翌日,开始狂咳不止。

    又过了几天,还流开了鼻涕。

    这鼻涕流起来没完没了,最严重的一天,用了一卷卫生纸。

    楠楠天天陪在我的身边,细心照料,无微不至。给我喂药喂饭,扶我大小便,就算我睡着了,也在身上静静守候着,没有走出屋子半步。

    晚上时,还跟我盖同一张被子,搂着我睡觉。

    我说不要把病再传染给了你,她说,要死一块死。

    我苦笑了一下,好吧!那我们就一块死。

    重病的这些天来,我模糊的眼睛总会将窗外流动的云彩,墙上开裂的刮白,厕所边枯老的树皮……拼凑成依依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

    而且,每一个都是笑脸。

    依依的幻影越是快乐,健康,善意,我的头就越是疼痛,我的视线就越是模糊,我的心潮就越是翻涌不已。

    让自己强行地去忘记一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自己不由自主地去思念一个人,同样痛苦。

    比这两种情况更痛苦的事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忘记,还是在思念。

    理论上说病是越治越好的,可是,就在几天前我却又发起了高烧,突然发现药物对我已经没有作用了。

    这次的头疼感冒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人在发高烧的时候会有幻觉,会胡思乱想,每每闭上眼时我总会看到依依灿烂而微笑的面庞,每每睁开眼时,灯光与墙面,树枝与冷风总会在我湿漉漉的眼眶前组合成依依的笑脸。

    头晕目眩,严重时不仅浑身疼痛,甚至烧到意识模糊、双腿抽搐、就算盖着两张被子,还是有冷的感觉。

    只有楠楠紧靠着我的时候,才会有暖意。

    不能病倒,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几号了?意识里这是我叨念得最多的一个问题。

    ……今天是1号了,今天是2号了,今天是3号了……

    在朦胧的思绪里,总有一个回音在回答着我。

    11月4号的凌晨,突然飘起了暴雪,躺在病床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雪花将家门口那株老杨树的树枝压弯,大雪满天飞扬的凄惨景象。

    楠楠很懂得关心人,在我生病的这些天,她总是用乐观快乐的语气和我讲话,希望可以从语言上将我的好心情带动起来。

    “昨天还是大晴天,怎么一晚上下这么大的雪。老公,你先躺会,我去趟西瓜家便利店,我要给你熬冰糖梨水喝,十分钟回来了。”

    我的脖子轻轻地扬起,一个微弱的声音缓慢地吐了出来:“去吧!”

    楠楠披着头巾,戴上手套,顶着暴雪出门了。

    楠楠前脚刚走,我便试着翻身起床。

    刚刚挺了一下腰,便觉得天昏地暗,仿佛屋顶要塌了似的。

    我用手掌托着额头,停顿了三秒钟,方才开始穿衣服。

    我弯着腰倚附着床沿,一点一点向衣柜走了去。

    越是艰难,越打消不了我的意志。

    刚刚穿起了羽绒衣,就已经是满头大汗。刚刚将手松开墙壁的依靠,就已经感觉到双腿在发软。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过去七分零七秒,八秒,九秒……

    不能退缩,我要赶快行动。

    我从床单下取了两百块钱,又从茶几上拿了两个硬馒头用塑料袋包裹着塞进了怀里。

    两眼发昏,眼圈暗淡,面色苍白,嘴辱发干,手心颤抖个不停,镜子里面这个人是我吗?

    我一咬牙,断然走出了家门。

    走到院子里时,妈妈从正房走出来,对我说上厕所也不叫她一声,要不把马桶拿屋里去。

    我摆了摆手,使出浑身的气力,不甘视弱地回答道,不用了,我又不是老头老太太,自己能去的。

    随后,我戴起背帽走出了大门,成功地踏上了旅程。

    走出大门后,我将手机设置成了飞行模式,谁也休想找到我。

    楠楠买东西是去南面的村口,我走得是北面的黄泉路。

    我的朋友,你知道我这是要去哪里吗?

    如果你连我去哪里都不知道的话,我直接告诉了你还有什么意义呢?

    静静地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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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房屋,山岭,合欢,世间万物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一株株合欢披着白色的嫁衣整齐而冷峻的屹立在马路两边,等待着寒风的迎娶。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