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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凄冷的夜里,空气中却浮着一缕淡淡的槐花香。
“是你?”黑衣男子把弯刀插回了刀鞘,也不顾架在脖子上的长剑,转身便道。
“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你好啊。”高数上两根坚实的枝桠伸出,两个男子,一黑一白彼此对立,黑衣男子摘下面具,朝白衣男子笑嘻嘻地说道。
没错,这个身穿白衣,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气味,总能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逼至人身边的,就是江湖上著名的浣花剑客,虚长净。
虚长净淡淡地看了黑衣男子一眼,说道:“重光,你不许伤她。”
“这就是你对几年不见的老朋友要说的第一句话吗?还是这么冷漠无情,你可真是一点也没变呐。”黑衣男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一向面无表情的长净少见地皱起了眉头:“冷漠无情的一直是你……”
“好好好,我无情,您有情,”重光笑着说道,“你不只是有情,还很多情啊,怎么,看上了那个女人?蠢这点倒还一点没变,看上了人家就抢过来呗,这么默默守护的,真让人硌得慌,人家不过一青楼女……”
“她不是青楼女子。”
“好好好,她不是青楼女,不管她多么一双玉臂万人枕,在你心里还是一朵水莲花,我知道你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
重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我喜欢她,兄弟,你不会阻碍我追求人生幸福吧……”
话还没完,虚长净的剑就干脆利落地指在重光面前。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虚长净身手很厉害,脑力也很厉害,这里的脑力不是说权谋人心,相反,他非常地不懂人心,以至于面对重光这种劣迹斑斑的可以说是冤大头的人,他也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平静地说不再相信他。
几年前的长净还不是浣花剑客,而是和重光在一起行走江湖,几年前的长净还总是一身黑衣,戴着和重光一样青面獠牙的面具,跟在重光的身后,江湖中人称他们两个为,黑面郎君。
他们做的事情,江湖术语是打家劫舍,劫富济贫。
刚开始,所谓是两个人一起行动,但通常情况下,都是重光先进去偷盗,将金银珠宝掠夺,如果引起了主人家的警觉,那么闯进去营救人和甩开敌手的,就是长净了。这样的行动看似是长净占了便宜,但令人遗憾的是,重光几乎次次都被人发现。
两人掠夺来的财物,会分一部分给老百姓,重光总是会笑着说我们是侠盗嘛,当然要劫富济贫,一般的程序是,他盗窃了价值一万两银子的东西,会给长净一百两,会给当地的小村落送去一千两。
剩下的,就在他自己口袋了。
那时长净想不通,重光明明只给了穷人们那么一点银子,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敬重他,甚至还会给他树立牌坊,称呼他为侠士呢?
他明明,只是一个小偷啊……还偷了人家那么多银子的小偷,更甚至,还是一个强盗,偶然看见一个富有之人,会把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让人家把银子交出来。
有一天长净问出了这个问题,重光只是敷衍地回答了两句,当时的重光以为长净另有他心了,于是在分赃的时候给了长净很多银子,但是长净却说,既然我们是侠盗的话,就把银子给那些穷人吧。
不久,重光就把长净按进了一旁的水缸里,长净什么都不怕,就怕雨和水,这一点,重光是深深知道的。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待你不好么?我明明就待你如弟弟一般啊,听说你这几年身手越发有长进,还被人称为什么花剑客,怎么样,要不要让正宗的黑面郎君重出江湖?”他饶有兴致地提议着。
“你如果敢伤她,我就杀了你。”长净说完这一句之后,就消失了踪影,似乎不愿意再跟重光啰嗦下去。
“哟哟哟,想不到绝情寡义如孙重光,还会用那么怅然若失的眼神看人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一黑一白,倒真是绝配啊,像极了黑白无常那两只苦鸳鸯。”一个充满嘲笑的声音响在耳畔,一袭紫衣顿时出现在树的另一枝桠上。
“今天学聪明了,换了激将法?”重光淡淡地扫了紫衣男子一眼,纵身一跃,身体转瞬来到树下,而紫衣男子,亦是不紧不慢地跟上。
“不是激将法,是直接的鄙视和不屑。”紫衣男子在重光身后说道。
“哦?”重光似乎饶有兴趣,抱着弯刀,回头瞧了一瞬,“说说我什么地方让你看不顺眼了。”
这人,其实内骨子里森冷得很,却永远一副漫不经心的调侃模样,现在这语气,充满了好奇,充满了兴奋,像是要急于知道八卦的孩童,若这不好听的话是别人的还好说,可偏偏是他自己的……
一身紫衣的学禽淡淡说道:
“达摩罗之前不过是偷了你两枚铜板,你把他打到快残废就算了,现在却在他脑袋上强行扣这么多顶帽子,淫人|妻女,赶尽杀绝杀了别人全家,他一辈子做的功绩,就让你在一夕之间全毁了,孙重光,你说我该不该蔑视你?”
重光用手指抵着下巴:“你倒是调查得蛮仔细的嘛。”
“不过有一点你错了。”重光笑嘻嘻地说,“不是两枚铜板,是三枚。”
“……”
“看你那憋着嗝气的样子,明明是你要激怒我,怎么反倒是我让你不畅快了?”孙重光似笑非笑地说道。
“看招!”学禽的剑已经落在手中,招呼了一声之后,就直接朝着孙重光刺过去。
如之前很多次一般,孙重光不出招,只是闪避。他的脸上永远带着那种如沐春风的笑容,像捉弄大猫的耗子一般,看起来有一副得意的嘴脸。
学禽气喘吁吁,将剑插回了剑鞘。
重光抱着弯刀,淡笑着道:“你不是一直想找个厉害的角色比一比么?”
学禽等待着重光接下来的话,但见重光目光望向远处,道:“你如果把刚才那个女子给我抓过来,我就跟你好好地比一比。”
学禽瞪大了眼睛:“这根本不可能!我怎么打得过虚长净!”
“其一,长净不会杀人,也很少重伤人,其二,你说我武艺高强,想找我切磋一下,但我不愿意跟你这种后生小辈多费力气,而长净不同,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出招,而且他的功夫,也绝对在我之上。”
学禽根本无动于衷,直到重光笑嘻嘻地说出那句:“我的功夫很多都是长净教的,包括,天衣刀法。”
重光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找自己比试的崇山弟子,为的也只是自己的天衣刀法。说是比试,切磋武艺,其实是想暗中把他那套刀法记在心中,说起来这人胆子也很大,根本不是重光的对手,却天天跟在身后说要跟他比试,他就不怕重光一怒之下把他给杀了。
待到学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时候,重光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啊,真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身边既少了一个跟屁虫,又给长净送去了一个好礼物。
想到长净整天被牛皮糖纠缠,皱着眉头的可怜样子,重光就没忍住笑了出来,长净啊,不用太感谢我,好歹我们也曾兄弟一场,这种美好的滋味,哥哥享用了,怎么能少得了弟弟的份呢?
重光一身轻松地往前走着,虽然疏影重重,冷风嗖嗖,一般人都难免咒骂一声该死的鬼天气,可重光却似乎找到了乐子一般,漫步在清冷月色之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自己斜斜的长长的倒影。
走着走着,忽然间,原来直直的倒影产生了变化,一半倒影在地上,另一半,映在了倒地之人的身体之上。
是的,重光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倒地不起的人。
是一个女子。
长长的墨发如海藻一般四处地铺陈开来,安静绝美的面容在月光下有着一种玉泽般的美,一身黑衣融合在黑暗之中,重光眉梢动了动,伸出手去,抬起了女子的尖尖的下颌。
“挺漂亮嘛。”
重光笑了一声,将倒在地上的女子扛在了肩上。
“倒还真像一朵水莲花,怪不得长净那不开窍的小子突然对你要死要活的。”重光发出了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调侃的笑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了。
一座豪华的院落,缠绵的红烛已熄,红帐之内,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隐约可以看到耳鬓厮磨的两个人影。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门一脚被踢开了。
宫尧抱着受到惊吓的妻子,突然间,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被抛向了大床。
“呶,你要的人。”重光看着一脸咬牙切齿恨不得吃其肉的宫尧,笑嘻嘻地说道。
“孙重光,你还有没有一点尊卑之分!”宫尧看了一眼被丢在床上女子的容颜,虽然有着某种意外和欣喜,但就算如此,谁会喜欢自己在和心爱女子恩爱厮磨的时候被人打扰,而且这打扰的人,还明显是故意的!
“王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尊卑是什么?美人?能抱还是能亲?”
“你……”宫尧差点把手边的枕头抛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