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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苑难以掩藏眸子里的惊讶神色却故作淡然道:“为什么?莫非柳兄是被我们吓傻了不成?”
我蓦然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道:“哈哈哈哈……蠢材!因为唯有距离邻近我杀起来才得心应手啊!”
话音未落魔剑陡然抡起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弧诡秘莫测地疾劈云止苑。同时灵魂风暴也骤然启动四十九名龙战士疾扑来势嘎然一顿脸上纷纷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不过“灵魂风暴”却再不复刚刚成千上万白骨幽灵齐现的盛况。
我心底惊骇欲绝想不到如意算盘彻底落空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灵魂风暴”摧残敌人中枢神经的特效尚还存在否则这一着棋错我刚刚早被龙战士们乱刃分尸。
“好卑鄙!”云止苑一声痛哼跌跌撞撞凌空暴退。他知道生死关键就看此时丝毫不理往他身上招呼的魔剑只顾腾身闪避。在他蓄意施为下攻来的剑气只能划破衣服连半道血痕都欠奉。如此剑、精神双重突袭的情况下他仍全身而退尽现出龙战士第一高手卓然不群的大家风范。
我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声道:“嘿嘿云兄好俊的功夫啊!真不愧是这群小蛇的领袖!”不过赞赏归赞赏魔剑仍展开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的攻势冷酷无情地紧蹑其后一剑连接一剑刺出一副势必斩杀剑下才肯甘休的模样。
在庞大魔气催动下幽灵有若天马行空飞翔度竟比云止苑还要迅疾三分堪堪就要追到他疾退的身影了。我甚至看到他一脸惊骇欲绝的表情好像怎都想不通一匹马怎能比一名龙战士更加敏捷。
“嘶嘶嘶……”四名率先恢复过来的龙战士急挥长剑生出点点精芒从左右两翼迎着我兜底刺来剑势凌厉无匹乃开战以来敌人最有威胁的攻击我知是遇上了龙战士中仅次于云止苑的第一流高手岂敢怠慢。
“杀!”我大喝一声“幽灵”驹凌空换势奇迹般再次升腾半丈躲过那四道磅礴剑芒同时掌中魔剑乌光暴涨送出一股庞大魔气不死不休地催逼向急降落中的云止苑。
云止苑见躲无可躲无奈之下遥遥一掌按出正中魔剑剑锋。
“蓬!”剑掌隔空相交出闷雷般狂震无数道激荡不已的旋风将方圆数丈都刮得飞砂走石不能见物。
“哇!”云止苑张嘴狂呕出一道血箭雄躯象折翼鸟雀般直挺挺陨落。
刚刚掌风触及剑锋魔剑立即生出一股沛莫能御的吸噬能量瞬间将他掌劲吞噬然后毫不停留地隔空扫向其胸膛。这时他始知中计骇然下猛地疾下坠无奈去势已尽终被剑气边缘扫中尽管有真气化解**分那剩余的一二分也足以让他彻底退出这场战斗。
就借那么一点掌风的力量幽灵倏地翻越数名敌人头顶猛然窜射入从头痛中尚未恢复过来的龙战士群中。魔剑骤然出骇人听闻的狂啸乌光暴涨如天幕方圆十丈瞬息陷入层层叠叠的剑光里。
那十余名龙战士醉酒般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精神还处在恍惚迷离的状态结果连一声惨叫都欠奉人早被铺天盖地的剑芒扫中溅血飞跌。
“嗤嗤嗤……”魔剑斩瓜切菜般肆意屠戮着敌人不可一世的龙战士在我剑下一个个脆弱得像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稚童。我看着一具具眨眼间化作森森白骨的尸体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精芒。那不是怜悯不是怨恨仅仅是一种明悟。
“战争是比谁死得更快的生存游戏手段不重要关键是结果。”
我骑着“幽灵”挥舞着魔剑象一阵狂风骤雨倏忽掠过东南西北。所过之处留下的是遍地狼藉的龙战士尸体。数弹指间五十名龙战士仅剩下不到二十名他们心惊胆战地瞅着我一点一点迅猛欺近。
“还愣着干什么?快龙啸天驭!”云止苑声嘶力竭地狂喊一声妄动真气下一道血泉自口中汹涌喷出斑斑鲜血将他颔下胸前染得猩红一片形象说不出的凄厉可怖。
龙战士们听罢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打算有所动作可我岂容他们再有挥余地。
“灵魂风暴!”我轻描淡写地说出四个字后急催幽灵横跃十余丈虚空笔直向敌人落去。半空中魔剑化作漫天剑影向龙战士疾洒直下。
“啊啊啊……”数十声凄厉惨叫接连不断地响起龙战士纷纷口吐白沫眼神痴呆地望着魔剑降临。
灵魂风暴在狭窄区域内的威力远远越了我的想象而龙战士的魔御能力之强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换作嗜血战士、嗜血勇士、比蒙战士任何一个兵种此刻根本不需要我再亲手出剑他们早就七窍流血而亡。目前龙战士却只是陷入半昏迷状态而已。
“杀!”我一丝怜悯都欠奉地光挥舞着魔剑半空中一道道乌光猝亮如电凡掠过之处人畜皆化作森森白骨一堆。精神能再次搜索过这片死亡区域见确实无一漏网我才心满意足地关注起海边战事。
帝国铁骑和嗜血战士师团正战斗得如火如荼。失去比蒙战士营和龙战士小队的强有力支援后帝国骑士开始稳稳占据上风差一点就要突破西北海滩了看来战役的胜利不过是时间迟早问题。背后的大小袍哥山上更是人欢马炸马隆、符焱二人正在整装待趁势一举收复沿海被占领区。
眼看局势一片大好我不由兴奋异常拨马冲上一块硕大无朋的礁石高擎魔剑大言不惭道:“名震天下的龙战士小队不过尔尔哈-路西法你的部下若统统是这种垃圾哥哥我劝你趁早回乡下种田去好了。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更不要妄谈什么攻占南疆!你不怕将别人的门牙都笑掉吗?”
经过数周天的运转真气凝聚如滔天巨浪这几句话每个字都象一道惊雷乍爆浩浩荡荡直接传送到海岸线的尽头让战场上再没有一人可以装聋作哑。我的实战经验极其丰富对以寡敌众的群战更有心得深谙避重就轻的血战之术能把敌人士气成功减至最低乃是对一支军队最致命的伤害。兵法所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指的就是这一点。
“奥丁!”剧战中的帝国士兵由南到北处处爆出惊天动地的欢呼相形之下恺撒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更有甚者干脆偷偷向后撤退下去目标从杀敌变成找船。敌军开始缓缓演化出一股大撤退的浪潮。兵败如山倒若非亲眼目睹绝对难以相信那种盛况那是一种任何人力无法阻挡的强势。
我正庆幸攻心之计得逞突然听见一抹平平淡淡的嗓音悠悠回荡在战场上。
“柳轻侯我确实高估了你。刚刚那段大言不惭的话更反应出你内心的浅薄无知如同一只井底之蛙浑然不知天高地厚。嘿嘿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可惜你却要早早离开尘世了。因为我轩辕天之痕要将你彻底送入阿鼻地狱去永远忏悔你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来吧!我等你!”
山谷间余韵不绝的回响中一道人影似缓实疾地从海边那艘墨绿龙牙战舰五层标出横空挪移近百丈悠然自得地站到一块礁石上。那块礁石高逾五十丈通体黝黑宛若一座孤峰轩辕天之痕潇洒自如地负手卓立在石上隐隐透出谁与争锋的无敌强者风范见者无不心折。
他轻描淡写道:“这块石头叫做‘三生石’。当年我和关山月、燕憔悴三个人在此石上印证了七天七夜亦未分出胜败输赢最后唯有约定今生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三百年后今时今日我轩辕天之痕竟要破例为一小辈出手过招。柳轻侯你可知自己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吗?”
我硬着头皮遥遥眺望着大宗师心底涌起万丈巨浪久久不能平静:“我就要和他动手过招了‘海神’轩辕天之痕。他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无上武道的止境神的化身。我……不能逃避!”
不知不觉间我得出了这个结论。
战场上鸦雀无声无数舍生忘死搏杀着的仇敌嘎然定格在那一瞬间所有目光齐刷刷地瞻仰着“三生石”上的轩辕天之痕。不论风云还是恺撒只要是任意一名战士都曾经听说过传说中的三大宗师。现在其中一人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了而且他在向另一人挑战。这场悠关战役胜负的决战牵动着百余万人的心神让他们暂时放弃了彼此的成见不约而同地关注起另一场千载难逢的盛大战事。
我波澜不惊地微笑道:“久违了轩辕先生!贵属下八大天王在南疆作客一不小心如今仅剩寥寥三人晚辈一直想为此事登门谢罪可惜不得其门而入。今日总算找到机会一尝夙愿望先生不吝赐教。”
话音未落我轻轻一点“幽灵”背脊鬼魅般横空挪移百丈气定神闲地落在“三生石”另一测与轩辕天之痕仅隔两丈距离淡淡对视。
“奥丁!”帝国骑士们出震天彩声这一招横空挪移不论距离度还是轻描淡写的神态表情无一有逊色对方之处。这让原本对此战失去一切信心的风云战士们瞬间重新找回自信忍不住疯狂欢呼起来。
我却有苦自知轩辕天之痕凭借的是数百年残酷修行得来的精纯真气我依靠的却是魔剑内浩瀚无垠的魔气。这一内一外表面上看平分秋色若运用到实战当中则立刻显现出天壤之别。更何况轩辕天之痕还未亮出成名兵刃由此可见彼此高下立判若非关系到百万人的生死存亡我宁愿即刻投剑认输有那么远滚那么远挽回自己危若累卵的小命。
轩辕天之痕云淡风轻地瞄了我一眼似乎刹那间就将我看通看透他毫不动气道:“轻侯你若想以属下的生命扰乱我的心神这一仗你将必输无疑。难道你看不出老夫已经看破世间一切名利纷争了吗?区区人命算得了什么与苍茫宇宙和浩瀚星辰相比那不过是几颗小得不能再小的尘埃罢了。”
我若有所思地瞅着他充满疑窦地问道:“前辈如此淡泊名利那无故挑起这场战争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轩辕天之痕出一阵雄浑悦耳的长笑道:“哈哈哈哈……轻侯问到点子上了。参与战争的原因吗?我想是因为寂寞吧!”
我惊骇欲绝地瞅着他失声道:“寂寞?”
轩辕天之痕好整以暇道:“正是!在几乎没有尽头的生命里不找出一点生存的乐趣活将是一件漫长而无聊的重复。所以我选择了战争。占有天下疆土俯瞰万民臣服大地在脚下无限伸展直至天地的尽头……嘿那定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也是我现在正努力追求的东西。”
我听得默默无语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轩辕天之痕幽幽叹息道:“每个人活着就要找一件甚至几件事情来作否则必然了无生趣。关山月选择的是守护风云燕憔悴选择的是展恺撒轮到我只好选择破坏。唉人生如游戏敌人如对手好的对手最是难求!太强则味同嚼蜡太弱则索然无味。唯有势均力敌才有趣味。来来来尽管你是凭借外力才勉勉强强炼成魔灵剑但数百年来亦算是唯一一名堪堪可作为敌手的家伙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快快出招吧!”
说着大有立即出手的架势我听得疑窦丛生连忙阻止道:“慢!前辈说的魔灵剑是怎么回事晚辈听得云里雾里可否解释清楚再战?”
轩辕天之痕不耐烦地道:“魔灵剑就是你手中那柄剑它是魔界中最是横行霸道的暗黑精灵附在剑上所化。古老相传它平常都附在一种叫做‘忘忧草’的奇异植物体内呈一种散微弱魔气的液体状有改变矿石结构的功效。在特定条件下例如强大无匹的能量作用下会演化出不可思议的威力。譬如:白骨幽灵。不过那仅仅是魔灵剑炼成的瞬间开光时候的现象。以后就不会再重复出现了。魔灵剑必须以主人心中暴戾之气不断浇灌日久天长自然水到渠成为一柄所向披靡的绝世魔剑。你目前掌握的仅仅是初始形态刚刚够威胁到我一点点而已。”
我恍然大悟还想继续询问下去轩辕天之痕已换了一副冷酷无情的脸容幽幽凉凉道:“老夫将魔灵剑的秘闻告诉你为的是不占你这小辈的便宜免得你到阿鼻地狱向阎罗哭诉说老夫以大欺小。义务已经尽到现在……你去死吧!”
轩辕天之痕说到做到右手撮掌成刀似缓实疾地横空劈至头顶。
我绝非没有见过大阵仗的人但仍未想过世上竟有这么可怕的武功。
才瞅见敌人掌刀劈出我整个人已陷进一种近乎无可抗拒的强横气漩里。无数道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霸道真气有的横扯竖拽有的斜推歪送有的如泰山压顶有的如泥足深陷……我就像掉进了山崩海啸的天地异变里再难有自主把持的能力。
幸好我早知他绝不好惹全身功力一直都在严加戒备否则此时怕早东倒西歪难以立稳。
我知此乃生死关头想也不想手中魔灵剑聚集了毕生功力沉腰坐马一剑向他眉心刺去。
岂料他好似根本没有看见掌影依旧原势不变攻来。刹那间那点掌影在我眼前无限扩大直似要充塞整个宇宙浩瀚无垠的掌劲透过空气侵入使我呼吸立即顿止全身有若压上万均巨石再难移动分毫。
大宗师不愧是大宗师交战开始不过眨眼的万分之一功夫已使我陷进生平未曾遇过的凶险里。此时此刻我所有的生存希望全部寄托在刚刚刺出的那一剑上。因为我对眼前这一掌根本无计可施。
“嘶嘶……”在“回归”境界更快万倍的率里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剑锋一点点向前移动。眼看手中魔灵剑就要刺入敌人眉心时对方身影陡然生出诡异变化我的剑锋竟硬生生击在空处。那种一脚踏空掉进万丈深渊的感觉令我难受得差点吐血。
眼前全无人迹幸好“回归”境界清晰地告诉我对方正以秘不可测的身法来到我右侧视线死角位置。
更可怕是刚刚眼前那道硕大无朋的掌影也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掌劲犹在惊涛骇浪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让人对具体落点捉摸不定只能纯凭感觉作出反应。
“呜!”一道无坚不摧的掌劲骤然印向我右侧软肋处。
如此厉害的身法掌劲确是骇人听闻之极我哪还有余暇思索硬把刺空的魔灵剑收回侧身劲劈而下。
眼前一花我的魔灵剑二度劈空可惜今趟我早有准备剑一刺出立即往后疾退伺机重稳阵脚。
虽只刚刚交手不足两招我却已竭尽所能在比普通环境快逾万倍的率里劈出蕴涵毕生功力的两剑。可结果是泥牛入海有去无回敌人明显在度上比我慢上半筹但主动却全操在对方手内。皆因双方功力差距太过悬殊使他总可以游刃有余地临时变招我却根本来不及也没有余力再生变化相随。
蓦地掌劲迎风暴涨前后左右尽是呼啸掌影虚实再也难以分辨。但我却仍能清楚地把握到对方不但正在左侧两步处致命一掌亦正朝我心脏闪电攻至。
际此生死关头我心头一片清明魔灵剑倏地散出前所未有的精芒凶狠绝伦地笔直劈中敌人掌影。
接战以来尚是趟接触到对手掌劲的实体。由于魔灵剑独特的结构本是最擅于腐蚀敌人肌体的武器我眼看着对方就要化作森森白骨心中无比兴奋。
岂知掌剑相交竟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感到贯注剑身的真气一下子被那只魔掌吸干了接着生出一股绵绵吸力教我连抽回魔灵剑亦有所不能。
我见大难临头正要弃剑逃命时对方的手掌却早已附着剑身蜿蜒而上闪电般贴上我的小腹。我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将剩余功力一股脑地积蓄在魔掌落点。
“轰隆隆!”一声剧响半空中春雷初绽我踉踉跄跄地斜斜暴退十余步每一步迈出都喷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箭。
“锵!”魔灵剑深深插入石地我全凭拄剑保持着身体平衡。背后仅差一步就是巨浪滔天的大海我奇迹般避免了跌下的悲惨下场。刚刚若一不小心失足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那还不即刻摔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过了半晌我浑身仍剧震颤抖着五脏六腑七经八脉油煎刀割似的痛楚难受。
这时轩辕天之痕深沉悦耳的声音再次平平淡淡传来:“柳轻侯你的武功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假以时日就算想要击败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绝对不在话下。可惜你过早暴露了实力我岂能再留你活在世上?要知人心总是自私的玩游戏的高手自然是越少越好。你绝对有资格自豪因为你让我三百年来第一次生出灭绝一名晚辈的心思。来来来让老夫送你下阿鼻地狱吧!”
他一脸寒霜地瞪着我鬼魅般迅欺近数丈轻描淡写地一掌印向我的胸膛。
在我眼中那只魔掌遵循着一条神妙无方的轨迹不断加袭来。它每一刻都变换着角度方位说不出的玄奥神奇也充满了一股唯我独尊的强横韵味儿让人还没接触就早已为之心折不敢硬抗锋芒。
我心中再度涌起惊涛骇浪轩辕天之痕的话和全力以赴的进攻无疑承认我拥有与他一战的资格亦给了我无限信心。
掌风越来越近掌劲越来越炽面临灭顶之灾我嘴角蓦然逸出一抹阳光灿烂的微笑使鲜血淋漓的脸容显得分外诡异。
轩辕天之痕但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分分钟就可将敌人碾成碎片哪曾想对手脸上突然浮现一种那么奇怪的表情心中不由感到十分诧异和不妥待要重新审视战局却已来不及了。
“宿……命……针!”我一字一字艰辛无比地诉说着每个字都伴随着大量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口腔其中甚至参杂着五颜六色的内脏碎块。刚刚那一掌造成的伤害比我预期中还要猛烈近倍某些器官已彻底被粉碎无形了。不过这一切都不再重要渡过这一瞬间天地再非以前的模样。
“蓬!”一声声凄厉无匹的鬼哭神号中滔滔碧海无风起浪海水倏地壮大成一只顶天立地的堕落天使呼呼震颤着阴暗诡异的十二只黑暗光翼。刹那间天地间一切黑暗能量也俱被堕落天使吸引百川归海般迅融会到那十二只黑暗光翼内。
同时一道幼细乌光跨越正反空间的结界奇迹般出现在眼前。它一丝停顿都欠奉闪电般射向轩辕天之痕。
宿命针我目前拥有的最强横暗器正以光欺近对方每一分距离的接近都携带着更加强横十倍的黑暗能量暗之翼正以无人能够理解的率拼命将暗能输入到那幼细针体内。
“你他妈疯了……”轩辕天之痕吓得魂飞魄散口不择言地怒声谴责着。那张滑稽可笑的脸容再不复刚刚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只是忽远忽近、若隐若现地跳动不已让我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
意识开始变得模模糊糊一切都如陷噩梦。倏忽间眼前闪起一道道炽烈白光紧接着脚下蓦然一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滔滔大海坠去。加……加……再加……度越来越快……急促的狂风使我慢慢清醒过来身体却软绵绵没有一点气力。
“终于要死了吗?”我呢喃地自言自语着这一刻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霸占了所有思维空间。
“他***熊原来死不过是这么一回事啊!”我歇斯底里地狂笑着一点悲伤情绪都欠奉有的仅仅是壮志未酬的遗憾。
“轩辕天之痕被我干掉了吗?这个神气活现的老混蛋以为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嘿嘿哥哥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我瞬间又有些踌躇满志试问谁能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搞得天下两大宗师先后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
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电光石火地掠过我的脑海。正当我看见慕容无忧袅袅婷婷走来的刹那剧变猝生。
“轰!”一声剧震中我失去了所有知觉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那一刹那死亡是那么迫近但我没有一丝恐惧唯一遗憾的是我的手距离无忧还有一寸仅剩那么一寸距离却永远不能触及了。
天空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猝亮起一道道惨白闪电才给茫茫苍海带来一抹极其短暂的光明。
狭窄的船舱内***摇曳若隐若现地照耀出四、五张古铜色的脸膛。每张脸都那么疲惫无聊阴雨连绵风急浪狂这么乌漆抹黑的天气打鱼计划是彻底泡汤了。不过换成打牌休闲娱乐确是一种排遣无聊时间的最佳方式。此时这群水手正围坐在一张坚固耐用的原木桌旁聚精会神地厮杀着。
“喀喇喇!”舷窗外又一道凄厉闪电掠过黑暗长空可刚划出一条亮丽弧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舱内没有一人关注它牌局正杀得难解难分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突然悍苗蓦地扔出三张铁牌咧嘴大笑道:“我赢了!”说着他一把抢向台面上的筹码中途却被一只稳如磐石的铁手狠狠扣住手腕连抽几次都蜻蜓撼柱般纹丝不动。
老船长高奈尔漫不经心道:“悍苗你想干什么输急了准备耍赖吗?”
悍苗被捏得呲牙咧嘴连声叫痛道:“哇……不是啊?”
高奈尔笑眯眯道:“噢不是耍赖啊!那就认赌服输吧!”说着空闲的一只手轻轻拿过悍苗掌中的两张铁牌轻轻地摊在桌面上。
众人看罢一阵哗然叫嚣道:“嘿悍苗你***又作弊了快快拿钱来!”
窗外依旧是电闪雷鸣、暴雨滂沱。
就在距离渔船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具人形物体正随着巨浪沉浮不已。一道凄厉闪电划过长空深蓝海水模模糊糊倒映出此人雄壮无匹的背影。他脸容朝下纹丝不动地飘在海面上距离渔船若即若离那么邻近可谁又能在这种鬼天气现他呢?
走廊内黑漆漆的***皆无高奈尔凭借对舱房布局的熟稔快步走到临近甲板处信手摘下蓑衣、戴上斗笠开门步入风雨中。
整艘“蓝鲸号”沉浸在黑黝黝夜幕里影影绰绰只能看见三根主桅的外形。船只摇摇晃晃的像是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可他却稳如泰山般一步步欺近船。
“哗啦!”他一把捞起天黑前垂下的八钩钓上面挂着四五只长逾数尺的娲鱼心满意足一笑高奈尔自然自语道:“我就知道在阴雨天你们喜欢浮出海面觅食呵呵这不又被我逮到了吗?”
他兴高采烈地摘下娲鱼小心翼翼地扔进鱼篓好像生怕死鱼变活跑掉似的。
“喀喇喇!”一道巨大的闪电猝然掠过黑暗长空倏地照亮了附近整片海域高奈尔下意识地向茫茫无际的海面望去。
“嗯?”他忽觉不远处海面上有一可疑物体一闪而逝。
“那是……”借着第二道猝亮起的电光这回他看得清清楚楚那赫然是一个人。对方在海里沉沉浮浮表面上看浑身上下都纹丝不动就那么任凭海浪不断侵袭着那具雄壮无匹的躯体。
“妈的原来是个人!”高奈尔呸了一声旋风般转身冲进船舱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跟我去捞人他好像溺水了。***都给我动作快点!”
渔船依旧剧烈摇摆不定捕鲨网在狂风剧浪里一次次抛错良久终于兜住了那个人众人气喘吁吁地将他拉上了高逾四丈船舷每个人都被湿透了全身也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雨水、还是海水。
悍苗嘟嘟囔囔道:“这场景真是有够混乱的!船长你以前有没有看过死人啊?”
高奈尔在狂风骤雨中凛然而立虎眸冷冷盯着那具“尸体”波澜不惊道:“不他还没有死!”
“啊?”悍苗和一众水手错愕之极地瞅着老船长想不到立刻迎来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他***你们再这么愣下去他可就真的死了还不快给我抬到船舱里面去!”
“是!”诸人连忙领命乱糟糟一团混乱地冲向船舱。
船舱内高奈尔经验丰富地指挥全局:“大黑去拿一块儿好毯给他捂上。”
“是马上就来!”黝黑粗壮的大汉应声小跑而去。
高奈尔冷静自若道:“放到这边!”说着铁手一挥满桌铁牌都被叮叮当当扫落地上腾出一张空空如也的桌面来。
水手们手忙脚乱地将那人放到桌面上紧接着听到高奈尔高声喝道:“快点把他裹起来嗯不要动胸腹位置那很可能是伤患之处!对就是这样……没错小心点……哦可以了别动。”
查看片刻高奈尔眉头紧锁道:“他受过极其严重的内伤内腑破裂多处脉象也非常不稳定可意识流却强烈得足以动一场风暴真是好奇怪的伤势啊!唉不管了先帮他将伤势处理一下吧!一切等他醒过来再说。”
说着他缓缓踱入内舱取来一方灰尘累累的铁盒郑重无比道:“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时候都不要进这间屋子以免打扰我不能成功施术。明白了吗?”
“是船长!”诸人一概收起嘻笑神态严肃之极地鱼贯离开了舱房顺手带上了房门。
船舱内陷入一片秘不可测的静谧境界。
高奈尔轻轻打开铁盒取出三颗龙眼大小的赤红药丸缓缓碾成碎末状尽数倒入那人嘴里然后用一杯温水冲下。对方一点反应都欠奉无知无觉地承受着这一切。
“嘶!”一道寒光猝亮高奈尔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柄奇薄如纸的小刀准确无误地切入那人腹腔。他的手稳如磐石一点摇晃都欠奉神情是那么专注凝练周围一切都瞬间被远远隔离眼前只剩下这具半死不活的躯体了。
犀利刀锋在胸腹间划出一条凄艳血痕缓缓沿着中轴线伸展开去。不一会儿乌黑如墨的淤血争先恐后地激流而出高奈尔一点不敢怠慢地注视着血流。过了良久一直等到色泽变回鲜红他才面露放松神情用一把银光闪闪的奇异锯齿钳子一下一下掐在伤口上。
同样过程不断地循环往复地做着他直到放完最后一处积血伤口接完最后一根断骨这才缓缓直起腰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再也站不起来。
高奈尔喃喃自语道:“唉我真是老了连这种小手术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医圣’阿里-高奈尔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服老!”他笑眯眯说着眼神中却充满了强大无匹的自信又救活一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给他心理带来了一种无限愉悦的感受。
此刻那名年轻人正因伤势沉重、失血过多虚弱无比地昏迷在桌上。他显得那么无辜而脆弱让人忍不住对这名怎么看都不过二十岁的青年生出无限怜惜之情。
高奈尔不由出一声幽幽叹息道:“唉是谁忍心对他下这种毒手啊!那个人简直应该天打雷劈!”
他象一名普通老人似的唠唠叨叨地诉说着。
当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如今躺在桌上的青年昏迷前曾是一名多么显赫、多么强横的大人物。而此时此刻不知又有多少敌友,在倾尽数以千万的兵力苦苦搜寻着他的踪影。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他的名字叫做柳轻侯。
天下无双的柳轻侯。
不论生或死只要他存在过就是一个传奇。
风暴渐渐平息了可另一场更加可怕的暴风雨却正在偷偷酝酿着……
“妈的怎么还是拿不下来?”一个声音嘟嘟囔囔地在耳边不断鼓噪着让我昏昏沉沉的脑子更是头晕脑涨。
蓦然一双手使劲儿拽着我的胳膊右腕关节处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刺痛我不耐烦地一翻手行云流水般沿那人臂膀而上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咽喉不费吹灰之力地高高提起。
“嗯?”我的眼睛倏地睁开眼前是一片摇摇晃晃的世界地域狭窄而潮湿身上裹着的羊绒毯子轻轻滑落毯下的我竟是身无寸缕**裸如刚刚诞生的婴儿。恍惚间我不知身在何处只是心头烦闷到了极点急需泄一番。
“荷荷……”一阵艰难喘息声打破了我的冥想我好整以暇地瞅向右手。
它高高擎起在半空掌中轻描淡写地握着一名大汉的咽喉他双脚离地半尺正面红耳赤地拼命喘息着。可呼吸道被牢牢卡住那口气始终喘不上来如今脸容已渐渐憋得泛出铁青色眼看就要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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