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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刀剑
考虑到自己三人目前的战斗力情况，得到阿卡拉的允许之后，他将这个机会转让给了步漓晨，用初级掌控级别的造食术兑换了“刺客”职业的一个初级技能焰拳。
不同于其他职业，刺客通过锻炼肉体和精神力战斗，体内拥有和内气差不多的能量，刚好适合步漓晨的能量属性。至于焰拳，对刺客而言，是将自己的武学艺术和精神力量相结合，使得自己释放出来的攻击附着火焰力量，增加攻击力。
这种火焰，是受到精神力和内气混合催发产生的，不是凡火，同时对于负面能量有一定伤害加成。
同样一种能力，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表现。焰拳到了步漓晨手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她不仅可以将这种浅红色的火焰附加在拳头上，还能加持到木刀上，甚至像“波动拳”那样打出来！当然，最后一种方式对于内气消耗很大，而且不易控制。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转眼，已是张参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天。
之前的四天，三人一如往常地出城历练。
地下通道，黑暗森林，黑色荒地，泰摩高地。
冰冷乌鸦，树头木拳，不知多少怪物死在三人的默契配合之下。
这几天，三人之间的关系让张参一直有些郁闷，一头雾水。自从那天“真情流露”之后，两女的关系回复正常，战斗的时候也配合无间，相当默契，和之前几无二致。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两人对于张参的态度变得“亲密”了不少。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她们在张参面前放得更开，随意了很多，一点点展现出自己的真性情，似乎心防全部打开了一样，那不时展露的风情让某人大饱眼福。
本来，按照地图上的路线，今天应该要去黑色荒地上的遗忘之塔找那个变态的女伯爵麻烦，但是来自营地的警告让他们放弃了这个想法。
从营地的情报中，张参三人得知了附近怪物的异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距离罗格营地较近的鲜血荒地、石块旷野、冰冷之原等地区上怪物陡然增加了许多，而且都是非常熟悉的面孔。
奥拉克、月亮一族、污染怪、鬼魂、恶臭乌鸦……
其他地区的怪物居然在向罗格营地靠近！
按理来说，这些没有灵智的投影怪物只会在自己地盘上晃悠，如今它们竟然爬山涉水地跑到这边来，只有一个解释——
这一次的“怪物攻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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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下午，大教堂！
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教堂，如今早已破败不堪，而且成了骷髅法师“骨灰”的据点，它率领一大批怪物在宽阔的教堂里巡守，替它的主人——安达利尔消灭来犯的人类职业者苍蝇。
让无数人类畏惧害怕，职业者又爱又怕，联盟高层暗自叹息的地狱七魔王之一，安达利尔——的投影，就居住在大教堂下方地下墓穴4层！
这里，非常安静。因为附近到处都是游荡的怪物，一般没有人敢到这里来找死。
然而，此刻，大教堂门口，一个人迎风傲立。
欧阳天启！！
他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满身血污，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能够看见才愈合不久的伤痕，上半身甚至还绑着暗红的绷带，乍一看非常狼狈。
他依然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右眼注视着不远处的教堂，目光平静如水。
不过若是卡夏这样的高手在这里，就会惊讶地发现，在他体内，隐藏着一股极其锋锐的意志，显露出峥嵘的一角。
一个人，一把烂到不能再烂的剑，却给人一种神锋出鞘，无可匹敌的感觉！
欧阳天启举步走向教堂，万年寒冰一样的表情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眉头皱紧，眼中闪过几许疑惑不解之色。
遍地恶魔的大教堂，不该这么安静才是！
欧阳天启心头警钟敲响，步伐不变，脚下的动静更小。
透过锈死的门缝，欧阳天启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遍地怪物尸骸！
居然有人抢先一步，将大教堂的怪物全部扫荡了一遍！
“这个伤口……”欧阳天启蹲下身，查看还未消散的怪物尸体，眼中浮现一缕惊诧。“是剑伤！”所有怪物都死于剑伤，伤口极浅、极薄、极细，给人的感觉那人使用的是一把只有指甲盖宽的刀片一样轻薄的怪剑。
而且，他惊讶地发现每一头怪物身上都只有一道剑伤，全部位于眉心、大脑这种绝对的要害区。第一世界的怪物都是投影，想要用这种方式一击杀敌，必须直接摧毁它们的能量核心（比如骷髅的灵魂之火）才行。而这人，每一剑都丝毫不差地正中红心。
来人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欧阳天启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了！沉寂的心头，一股热流在翻涌，这是被沸腾的战意灼烧产生的！
从鲜血荒地开始，已经不知多少怪物倒在了自己的剑下，即使是那些狰狞可怖的所谓精英、首领级别的怪物，也不是自己一合之敌！
习练残剑道至今，居然没有遇到过一个像样的对手！
这让欧阳天启非常失望。他追求强大，但并不认可什么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了，剩下的，只有寂寞。
一如之前的十八年。
“追上他！”胸膛内的心脏跳动得愈来愈激烈，加速流动的血液让他脸上显出一团晕红。
欧阳天启右眼迸射出炽热的光芒，想都不想便起身，全力奔跑。
地下墓穴。
1层，2层。随处可见“新鲜”的尸体，全部都是一剑击杀，干净利落。
而且那人速度奇快无比，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战斗的痕迹。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怪物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纷纷斩杀！
2层至3层的楼梯，欧阳天启一跃而下，终于在第三层看到了那人，他正打算进入第四层。
“嗯？”身后的动静惊动了那人，他随手一剑解决了3层最后一只怪物奥拉克，回过身来。
赫然是那名沧桑剑客！
飞快地扫了一眼铺满地面的各种怪物尸体，欧阳天启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我要和你比剑。”
那人一愣，随机浓眉一挑，露出玩味的神色：“比剑？”他自然看到了欧阳天启手中那把烂得惊心动魄的剑，起了兴致。
“可以。不过，我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杂鱼身上。”
“干掉安达利尔，证明你的资格。”
欧阳天启二话不说，走进第四层。
一个小时后，当那名剑客走下第四层时，安达利尔已经倒在地上，绿色的鲜血从它身上狰狞的创口流出，淌了一地。
欧阳天启依靠在墙壁上，不停地往嘴里灌各种药剂。解毒的，治外伤的，治内伤的……
剑客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神色，从自己的储物手巾里掏出一个洁白的玉瓶，然后从中倒出一颗鲜红色丹药。
“我名颜裁。”报出自己名字，说明初步认可了欧阳天启。
“真血还命丹。”剑客颜裁将鲜红丹药扔给欧阳天启，眼底划过一丝肉痛之色。
别看这小小的一粒丹药，就算在守卫者手里买，也要最低500通用点！
欧阳天启丝毫没有检查的意思，接住便扔进嘴里。
真血还命丹入口即化，随即，一股庞大的热流贯穿身体每一处，将他所有的伤势都痊愈！甚至，连消耗的真元和精神都尽数恢复！
“多谢。”欧阳天启对这颗丹药的珍贵程度有了明悟，点头道谢。“欧阳天启。”
颜裁没好气地一撇嘴：“废话少说，让我看看你值不值得我这粒丹药。”
这个时候，欧阳天启才看见他的剑。
那是一把样式普通的剑，然而通体晶莹，几乎透明，仿佛用一整块无暇美玉雕琢而成，让人担心会不会一碰就碎。
正如欧阳天启之前猜测的，这剑很薄，大概也就三四块刀片的厚度。
剑身上，布满鱼鳞一样的纹路，靠近剑锷处，雕刻了两个字——“虚谷”。
“剑名虚谷，长三尺六寸四分，重二两五钱八厘。”
颜裁不仅作古代剑客装扮，言语行为也全然向古代剑侠靠拢。
其实，不仅是他，很多守卫者（比如步漓晨）都是这么做的。
守卫者空间流传有这么一种说法：诚于道，方能极于道。
欧阳天启压下心头的怪异，将自己那把烂剑横在胸口。
“烂剑一把，凡铁打造，没什么名堂。”
颜裁一愕，眼中划过一丝羞恼。欧阳天启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在向自己挑衅、羞辱自己。
“接我一剑！”终究是久经战场的老鸟，他很快压下情绪波动，屏气凝神。
虚谷，出！
颜裁出剑平刺，那一瞬间，欧阳天启只看见一道细微莹光绽放，随即仿佛无视空间距离，瞬息而至，一股光芒直逼自己眉心，其无匹的锋锐扎得眉心皮肤生疼，一种错觉油然而生。
不避开，就会死！
“避开？怎么可能！”
欧阳天启瞳孔一凝，一点毫光爆射。
残剑，出！
他的动作粗鲁而又直接，扬起残剑，迎着虚谷锋芒当头劈下。
那姿势，像极了农夫砍柴，将手里的剑当成柴刀用。
叮！！
清脆的声音陡然绽放，一如空谷幽琴响起的第一音，充斥了第四层全部的空间。
欧阳天启这一剑劈下，竟然精准地砍在虚谷的剑尖之上！
脆响绕梁，颜裁岿然不动，欧阳天启连退十几步才将前者一剑之力卸掉大半，脸色惨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握剑的右手更是剧烈颤抖。
剑客嘴角一翘：“你的直觉很强，但是，剑术修为简直惨不忍睹！”
“剑主轻灵，以刺、削为主，你居然……用、用砍的，真是……”
“放弃吧，剑不适合你，你应该用刀的。”
“现在改修刀法，还来得及。”
说这番话的时候，颜裁是真心为欧阳天启着想。在他看来，以欧阳天启表现出来的天赋，改修刀的话，一定能够获得极高的成就。
练剑，不仅是糟蹋他自己，更是糟蹋他手里的剑！
咔嚓！
欧阳天启手里的烂剑终于罢工不干了，彻底碎裂，散落一地。
随手将剑柄扔掉，欧阳天启抬起头，静静看着剑客，正要开口说什么。
轰！！！！
瞬间，恐怖的气息犹如泰山压顶，从天而降！
第四层的一切，尽数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