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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了的南书, 第二天睁开眼就告诉方钰, 他知道一条去梁国的近路!
只要走得快, 不出五天就能到!
方钰想着好啊,一个月时间所剩无几,五天能到梁国, 省了多少力!
结果他天真了。
这是一条山路,不同于殷国军队返回驻地走过的已经开垦过的道路,这条山路崎岖狭窄, 有时候还要徒手攀岩, 林间蚊虫又多, 白天热得死人, 晚上冷得死人, 方钰虽然能吃苦,但持续几天,他也很烦躁,尤其是在饿肚子的情况下。
尽管激活了1级基因锁,如此高强度的赶路他仍然吃不消, 要知道2级基因锁才抵达一个普通正常人的标准,他才激活1级啊!想想这差距!
当然, 方钰最无法容忍的是不能洗澡,汗黏在身上干了之后那闷重感……
继翻了一座山后, 方钰终于撑不下去了, 又累又饿。
一片阴影笼罩过来, 方钰头也不抬, 恹恹道:“我领悟到一个真理。”
“什么?”南书俯瞰着在他笼罩之下显得十分幼小的人,唇角勾起一抹痛快的弧度,可惜了,方钰没有看见。
方钰蹲在地上叹气,身上挂着灰扑扑的衣裳,满目沧桑,“人啊,要脚踏实地!走捷径是不行的!”
南书揉了揉眉心,想把方钰架起来,“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方钰避开他的手,索性倒在地上翻了个身,“知不知道世上几大谎言之一中就有马上就到了!”
“你要怎样才肯走?”
问了半天没回应,南书绕过去看,才发现方钰竟然睡着了!
南书看了他半响,最后无奈地把人扛起来背在背上,朝着山下稳稳当当地走去。看不见的角度,却见男人背后本该睡着的少年忽地勾起了奸计得逞的弧度。
方钰心想,你不是说要锻炼我吗?非要我靠自己走吗?我有的是让你自打脸的办法!
也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南书宽厚的背太舒服了,太让人安心,后来,方钰真的睡着了。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之,梦境里燕殊岚的死法已经有二十次了!
直到浑身触到一片冰凉,方钰打了个激灵猛地醒过来,南书正背着他游一条河!看到快蔓延到胸口的水,他默默抱紧了南书的脖子,后者察觉到他的动作,低沉的嗓音响起,“醒了?”
方钰“嗯”了一声,“但还是使不上力,如果我自己游的话,肯定会淹死。”
正打算方钰自己游的南书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硬邦邦的说道:“抓紧!不要说话!”
方钰挑了挑眉,听话地夹紧他的腰,南书深吸一口气,如果条件允许,他很想干点儿什么,比如说某个人什么的……可惜……
这条河长得不见尽头,方钰看了一眼两岸,“我们可以上岸走!”
南书,“会绕路,还有,不要说话!”
方钰不知何时才能游得过去,对此,方钰想说,很好,这很近路,“那你慢慢游,我再睡一会儿,游不动了一定要上岸,我不想死。”
“……”
不过方钰刚要睡过去继续研究燕殊岚第二十一种死法的时候,南书突然不游了,脸色有些沉重,额头上频频有冷汗冒出来,让方钰紧张的是,南书的静止不动导致他们正往下沉去。
“你怎么了!”
南书嗓音沙哑,似乎隐忍着痛苦,“被水蛇咬了。”
“还能坚持吗?”方钰平静道。
南书转过头,眼神有些恍惚的凝视方钰淡然的眉眼,心中有些莫名不是滋味,“恐怕很难,我……”正说着,他眼睛沉重的闭上,再没睁开,抱着方钰的双手渐渐松开。
(这就是幸运为0的结果吗?)方钰很心塞,眼看免费劳动力失去了行动力,他没办法,只能抱住他,艰难的把人往岸上拖,南书一米九几的个头,方钰才一米七左右,更重要的是,他的游泳技术比之旱鸭子高明不了多少。
方钰又喝了一口水,呛得他红着眼睛泪水狂飙,“我要是死在这里,做鬼都不放过你!”
刚才趴在南书背上的时候,方钰觉得两岸很近,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为什么感觉那么遥远?眼下他唯一庆幸的是开启基因锁和称号之后,他的力量增加了不少,可是不够,他的游泳技术本就不行,现在拖了一个人,他又没有点亮双人游泳的技能,所以,他明明很用力,可基本上依然在河中央打圈,绝望的是,他的身体正在往下沉……
一个浪头打过来,方钰不免又喝了好几口。
越是遇到难题,方钰越是不甘被难题打败,他抹了一把脸,心头气劲儿上来,硬是跟河水的阻力杠上了,他咬紧牙关,沉下心来,将南书转了个身抗在背上,虽然重力加大许多,但好歹空出一只手,两手的力量足以让他游到岸上。
有那么一会儿功夫,方钰很想把南书扔掉算了,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想到南书是因为带他走近路才被水蛇咬,虽然脑子有点儿坑,但是他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其实还是挺心软的。
到了岸上,方钰把人扔在地上。
“方钰?”
李从惊喜地扒开丛林跑了出来,走到方钰跟前,看到对方淡漠的脸,又尴尬地顿住脚步,“那个……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听洪大哥说你刺伤了鬼将,现在正被人追捕,不会是真的吧?”
方钰没想到竟然会看到李从,不过这也很正常,他点开记事本打字,“我要去梁国一趟,你呢?没有跟洪俊辉他们在一起?”
方钰没有否认,就说明,他的确刺伤了鬼将。
李从难以置信,眼神古怪的看着方钰,“你是怎么做的?你竟然能真的刺伤鬼将?”
口气是满满的怀疑。
方钰懒得解释,“你找我做什么。”
李从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是这样的,洪大哥得知你刺伤鬼将之后,打算更改计划。”
“哦?”
“不过,方钰,你拿到兵符了吗?”
“兵符?你觉得我能拿到?”
“也对。”
李从上下打量方钰湿淋淋的模样,衣服黏在他身上更突出他纤长的身形,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能从鬼将身上拿到兵符,不过,他有点佩服方钰,竟然有胆子刺杀鬼将,但同样的,他更加埋怨方钰的擅做主张。
原本洪俊辉几人只需要完成主线任务就可,结果不知道是谁突然接了分线任务,他们是组队模式,分线任务自然会共享,洪俊辉没有办法,只能更改计划,原本从鬼将身上拿到兵符就已经很难了,现在还要杀死鬼将和白云!简直难如登天。
之前他们猜测是沈立轩,后来得知方钰重伤鬼将,都不敢相信,洪俊辉扣除积分强制给沈立轩发了一条消息,问了才知道不是他。
端木晓玲和李从跟洪俊辉在一起,这下,是谁接了分线任务,一目了然。
李从,“是这样的,我们无法接近鬼将,所以想让你把他引出来,端木晓玲说,你跟他……”
方钰想了想,打字实话说了,“嗯,我爬上他的床了。”
李从瞪大眼睛,脸憋得通红,眼底流露出一丝恶心,“你……你怎么……”
方钰一屁股坐在南书结实的腹肌上。
李从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不过这个人也长得太丑了些,那张脸简直不忍直视,“他是谁?”
方钰瞥了李从一眼,对方那眼神仿佛就在说这个男人会不会跟你也是那种关系,毕竟方钰颜长得太正了,就算他没有说话,那模样也挺让人想入非非的。
然后李从就看到方钰俯身亲了一下南书的唇瓣。
李从嘴巴蠕动半天,最终辣眼睛似地移开了目光,“方钰,现在洪大哥已经有计划了,需要你配合,我们假装把你交上去,引鬼将出来,到时候我们联手杀了他就可以了。”
方钰点了点头。
“你同意了。”
方钰打字,“走吧。”
李从高兴道:“好。”
方钰指了指南书,让李从帮忙把人扶起来的意思。
李从看了南书一眼,有些害怕,“他不会醒过来吧。”
男人一米九几的高个儿,静静躺在那里,即便陷入昏迷中,周身气势也让人无法忽略。
听李从这么说,方钰转身就狠狠踢了男人一脚,力道看得李从整个人抖了一下,“唉唉唉,你别把他踢醒了!”
似乎怕方钰再踢,李从小心翼翼地挪过来,俯身去把南书扶起来,不过他的手刚触碰到后者的手臂时,他的肩膀徒然传来针扎一下的刺痛。
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传来。
见李从倒在旁边,方钰走过去把人拉开,最后垂眸凝视着南书那张脸,如画眉眼恍若在夜晚的烛光下,蒙上了一层幽邃的阴影。
“要结束了……”最后,方钰高深莫测地摸了下下巴。
方钰假借着揉脖子的动作,眯起双眼,他发现高级士兵在和男人讲话时,竟不敢直视,到底是毁容脸太丑以至于让人无法直视呢,还是其身份让高级士兵不敢同等对待?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来把他扯入怀里,为防止他逃跑,还一个劲儿地往里摁,方钰挣扎间,耳边传来了男人的威胁:“我猜你不想尝这鞭子的滋味吧?”
方钰唇角微抿,心中很不痛快,两手撑在对方怀中,想拉开距离,可惜没成功,这感觉就像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民女是他,大老粗是对方……
之后他就被带走了。
一路走来,看到两人的大家都很平静。
也是,方钰只是个战俘,就算男人将他直接摁在地上办事儿,恐怕都不会有人为他出头,事后如果还活着,说不定大家伙儿还挺羡慕,被士兵看上,那日子比战俘轻松多了!
方钰余光瞥到男人暗沉的双眸,猜测他打算怎么调查。
与方钰同一批的战俘见他出去一趟就带个男人回来,嘴上不说,表情也很羡慕,但实际上还不知道怎么唾骂方钰是个勾引男人的贱货了呢。
男人来了之后,跟另外一个带队的高级士兵换了权限,以后就由他接管这一批战俘。高级士兵都有独立的帐篷供以休息,他拧着方钰进帐篷后,将人扔在了空地上的地铺上。
地铺只放了一层薄薄的草甸,铺着一层白色粗布。
男人力气很大,力道的反作用力,依然让方钰伤痕累累的身体受到了冲击,胯骨上的疼痛让他情不自禁溢出一丝干哑的低吟。
这道声音在自己听到都清晰无比,方钰一下捂住嘴,惊疑不定的看着跟前的男人。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对方慢吞吞地解开手中捆鞭。
方钰松了口气,看来是没听见,见对方摆着一张丑脸,还故作慵懒,于是动了动嘴巴:“看你长得挺……有特色的……”
男人手一顿,俯身,捏住他下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嫌弃我长得丑吧。”
被拆穿的方钰干咳了一下。
男人低笑一声,起身扬手,鞭子舞出一道蛇形弧度落下,摩擦过空气发出嗖的一声响。
虽然方钰大脑反应快,奈何四肢跟不上大脑的运转,竟愣在原地,直到身上那件早已破破烂烂的红色长袍彻底被那一鞭子抽成两片碎布。
他默默低下头去,白皙暴露在空气中,嫣红附近浮现出一道粉色鞭痕,就像被人用指腹搓出来一样。他感觉不到疼,但上面依然能留下痕迹。
鞭法这么好?
接下来,鞭子如雨点般落下,方钰抬手臂去挡,奈何长鞭落下的角度各种刁钻,仿佛真的赋予了灵魂,变成了一条蛇,无孔不入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一些常人都很敏感,换做他更加敏感的部位是被鞭子照顾得最多的地方,每一鞭落下除了疼痛之外,更多的是伴随疼痛而生的痒意。
方钰跪趴在地,拉伸出如猎豹般柔韧优雅的线条,随着鞭子落下,发丝颤动,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滑落,在莹白如玉染上一片水渍,诱惑着人用唇舌擦拭,看得男人口干舌燥,不断吞咽,满身热意尽朝炮台涌去。
“还真的是哑巴?”见他强忍着,不吭声,男人收回鞭子:“说吧,趁我现在心情好,老实交代一切,那些人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