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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盼的家,豪华得惊人。她的家是一栋三层的别墅,游泳池健身房小花园人工湖一应俱全。
“进来呀!”顾盼盼站在门口,俏皮地眨着眼。
“你家太有钱了吧?”赵文惊讶地说,“看不出来啊,那你为什么还在康复楼上班受那活罪?”
“我是不是应该就躺在这里天天晒太阳,吃喝玩乐啊?”顾盼盼认真的说,“我喜欢做事,更喜欢我的工作。”
两人走进去,偌大的别墅里,各种高档家具灯具,但是好像缺乏了一点什么。
“你这家里缺乏了人气。”赵文说,“没有生活的气息。”
“你说得太对了!这个家,只能说是一个住所,而不是家。”
“为什么?”
“因为这个家没人啊。我父母都在美国,就我一个人在家,经常也不会做饭,只是回来睡觉。你看,这楼上楼下的,打扫一次都要命啊。我恨不得去租住一间小房子,每天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做做饭,在狭小的空间里嬉戏打闹……”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赵文扫视了一圈,说道:“你真是土豪啊!白富美就是你了。”
顾盼盼坏坏的笑着问道:“如果我是白富美,这里适合金屋藏娇吗?”
赵文一脸的窘迫,顾盼盼在一边冲泡咖啡,动作有些笨拙。她笑道:“家里的阿姨被我辞退了,我不希望一回到家,就有一个陌生人晃来晃去。”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你不觉得很孤单吗?”赵文端过来一杯咖啡,坐在临窗的位置,外面菊花开得满地金黄,落叶纷纷飘扬。好美的秋色,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拥有多久?
“赵文。”这是顾盼盼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她非常认真的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遭遇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害了我?”他也相当的平静,事到如今,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眼下,他就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牵连到他这个无辜的人。
“你做好心理准备,当你知道这一切之后,就说明……说明你没有回头路了。”顾盼盼面露难色,“我不想告诉你,因为,在这件事里,你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什么叫没有回头路?”赵文问道,“我现在离死不远,还有回头路吗?”
顾盼盼喝了一口咖啡,低声安慰道:“你的主任叫我来救你,就是希望能给你帮助,我们会尽力的,相信我们好吗?”
赵文叹了一声,说道:“我只能听天由命,要死也要死个明白,到底是谁在害我……”
顾盼盼起身,将落地窗帘放下,幽蓝的窗帘,一关上,好像是一帘幽梦。
“好吧,我告诉你来龙去脉,事情要从肖雪回国之前说起……”
肖雪接任康复楼主任之前一直是陈洛在负责康复楼,陈洛对于重症患者的医治态度是保守治疗,在维持现状的情况下,尽量不手术不开刀。因为谁都明白,脑死亡患者即使做了手术,也没有多大的效果。许多患者家属也是这样的态度,认为既然留不住,还不如尊重病患者的尊严,让他们安安静静的走远人生最后一程,留个全尸。
很多时候,病患者家属都会选择放弃脑死亡患者。
一直以来,院长徐远志也尊重陈洛医生的主治方案,因为,在国内,实在是没有脑死亡患者康复的先例。但是院长在维持现状的同时,也不遗余力的通过各种方式在国内国外寻找这一方面的专家,希望能在脑死亡以及全身高位瘫痪方面,找到新的治疗方案突破口。
上半年,陈洛因为一桩手术没有遵从院长的意思,在手术台上对已经打开了头颅的病患者选择放弃,让始终坚持将手术进行到底的院长徐远志大发雷霆,两人闹得很僵,陈洛认为没有必要的手术就不用做下去,而徐远志认为陈洛的循规蹈矩原地踏步没有一点上进心和探索**。
陈洛的不顺从让徐远志加快了寻找接替人的步伐。也就在这个时候,肖雪进入了徐远志的视线。
肖雪在脑科治疗方面主张“新”、“奇”,她发表的论文吸引了徐远志的目光,她的思维道破了常理,她提出,既然病患者脑死亡,就可以用另外的“脑”来替代已经死亡的“脑”,或者植入一种新的生命,让这个已经死亡的人,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这个论点曾一度引起了业界的怀疑和嘲笑。
谁都知道,脑袋的互相移植并不是像移植断手断脚那么简单,而且,人的基因决定了不可能与另外的生物物种匹配,怎么可能将别的生命植入人体?
但是这个论点引起了徐远志的兴趣,他将肖雪从国外聘请回来,将康复楼作为她的实验基地,她一来就委以大任,代替了陈洛的位置。徐远志给了肖雪康复楼的大权,实际上就是让康复楼里的病人做了肖雪的小白鼠。
顾盼盼以前是康复楼的主管护士,肖雪代替陈洛以后,护士都被换掉,拿肖雪的话说:“这些跟随陈洛的人,都是死脑筋。”她宁愿调来别的科室的护士,一步一步的培训成她自己的人。
但是顾盼盼没有被换掉,因为,她家的父母与徐远志有深交,而且,新兴医院有她父母的股份,顾盼盼随之成为肖雪的助手,徐远志相信,她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因为这也关系到顾盼盼家每年的分红。
肖雪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对康复楼的重症病人进行了秘密的手术,手术过后,全部的病患者被转移到康复楼的负楼里。
赵文听到此,想起了老秦偷拍的录像,那些病人自己走着离开了病房,他想问顾盼盼那个走在病人后面的男人是谁。
话刚要出口,赵文又咽了下去。凭顾盼盼一面之词,他不能完全的信任她。
他只是问道:“是上一次我去探病的时候吗?病人转移了,所以你就故意致使了电梯故障……”
“那时候病人才刚做完手术,还在负楼不见天日的环境里,你若是看了,张扬出去,肖雪不是前功尽弃了啊?”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离开康复楼以后,身体就出现异常,晚上回家,我还吐了一堆虫子……”
顾盼盼一拍手,说:“因为,肖雪想利用活人做实验,她想试验一下,她研制的‘药’,种在活人的身上,会有什么反应。”
赵文大惊:“那些康复的重症病人,就是被植入了虫子?”
“你难以想象吧?将死之人的身上,植入别的生命,竟然能使人死而复生!”顾盼盼眉飞色舞的说道,“我都禁不住的赞叹这一伟大的发明了!”
“伟大?肖雪她敢将她的研究成果公之于世吗?她敢发表一篇论文将这件事说清楚吗?人的身上植入虫子,那这个活着的,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东西?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她还更过分的植入活人的身上,她怎么不植入自己的身体里,让她也来承受一下这痛苦!”赵文发怒了。
“她所用的虫子,并不是我们见过的普通的昆虫之类,这是很讲究的。”顾盼盼说着,睁大眼睛看着赵文,问道,“你听说过蛊吗?”
赵文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肖雪也是给那些病人下蛊?
但是他听说过,蛊虫这个东西,非常有灵性,它会选择生龙活虎的东西为它的宿主,而不是选择一个死人或者尸体。蛊爱干净,不喜欢阴气,所以,赵文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在书上见过。”赵文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