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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心里存着诸多疑惑,他不敢去动两人的尸体,担心会破坏了现场,这两个人还在几小时之前同自己谈笑风生,不过瞬间的功夫,两人都没了。
他的心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这个巨大的漩涡,他已经陷进去了,并且已经没有能力拨出来。在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亲近过的人,竟然都这样意外的死去了……
很快,保安小于带着保安部的人来了,他们也只能干看着,保护着现场,因为,有更多的人涌了进来,其中不乏看热闹的人。
保安部的人还是非常负责人的将门围起来,并且疏散着人群,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保安部的人显得有点寡不敌众。
“啊!他们两人死了?昨晚还有人在到处找他们呢!”一个人的声音异常刺耳,带着嘲讽和幸灾乐祸的语气。
“谁在找他们两个?这绝对和那个找他们的人有关!”好事者追问着。
“明摆着么?那个人就在这里!”赵文听出来了,是昨晚被自己一拳过去打得鼻血直流的家伙,那个嘴贱的家伙,门卫室那厮,现在正肿着一个大鼻头,在人群里往前挤。
“谁啊?谁啊?是谁在找他们?”保安小于好奇并且带着职业性的口气问道。
“那……”大鼻头用手指了指赵文。
“别乱说,他是和我一起进来的。”小于说道,“现场是被一个来领尸的妇女发现的,你不要乱说,乱说是要负责任的。”
“走着瞧,看谁负责任!”那厮嘴巴还是那么泼辣,“我说怎么火急火燎的要找两人,原来是想杀人啊!啧啧……这下看你抱谁的大腿都不行了!”
赵文蹭的一下站起来,从人群中一下子将那大鼻头揪了过来,说道,“我没有杀人!你现在是不是要逼我杀一个?”
大鼻头瞬间就弱了:“赵哥,放手,放手……杀没杀,那也不是我说了算是不是?是不是?放手……你想干什么?你要杀人啊……快点救我啊于队长,要杀人啊……”
小于连忙过来将两人拉开:“大家自己人,先别动手,一会儿警察就要来了。你们打架,指不定要把你们给弄进去。”
大鼻头知趣的离去了。
小于指挥着保安部的人将现场的人疏散,不相干的人员全部赶了出去,并且将外面的大门从里锁上,留下一个人在门口等着警察。
比警察先到的是后勤部主任,他一进来,看见地上两个直挺挺的人,看见现场的血腥,这个中年男人突然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将现场的人都哭得莫名其妙。
“我们后勤部这是中了邪了呀!”后勤部主任哭着说道,“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这是得罪了谁啊?要死就连我也死了算了……你们两个,怎么这样!怎么能这样,大家都是好同事,怎么可以这样!是不是在停尸房呆久了,都成了有问题的人,都撞邪了!”
大家都没有见过主任的失态,他这么一哭,将大家都心都弄虚了一样,纷纷离那两具尸体远一点。
片刻功夫,保安处的人带来了五个警察,警察一到就开始了侦查工作,并且将不相干的人都“请”出了停尸房,赵文和小于作为目击证人留了下来,接受着现场的问询。
赵文将自己怎么来到这里,怎么撞见那肥胖妇女的事大略的说了,小于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问询两人的警察表示目前没有他们的什么事了,如果有需要,会随时通知他们,希望他们配合警察的工作。
赵文离开的时候,再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孙浩,一个警察在拍照,闪光灯打在孙浩惨白的脸上,赵文看见孙浩的双眼下,竟然有两行血迹!
刚才他蹲在孙浩的身边仔细看过,他的伤在胸膛处,脸上还算干净,一点血迹没有,这两行血迹明显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另外有两个警察蹲在地上在采集着证据,赵文隐约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哭,但是转瞬即逝,莫非自己听错了?
出了停尸房,外面阳光白花花的,主任站在树影里,看见赵文出来,脸上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悲伤。
赵文心中有疑问,于是走了过去。
“主任,节哀吧!”他说道,“虽然我也很难过,但是,死者已去,我们除了悲痛,还能怎么样?你说得没错,大家都是身不由已。”
“赵文啊,难道你昨天没有通知孙浩,那里的监控连接着院长的办公室?”
“你的意思是,孙浩是被别人杀的?”
“不是被看守的老张头吗?”主任诧异的问道,“两人手上都拿着刀,胸口都有伤,可能是两人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争执,老张头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克制自己的脾气……”
“如果昨晚有人出现在停尸房,有人劝一下他们就好了。”赵文想起自己买烟回来过马路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的样子特像主任,他不经意说道,“主任不是时不时的来一次查夜吗?你昨晚有没有来过?”
“唉……我也正自责,以前我隔三差五的就来查夜,顺便送点宵夜,但是昨晚的情况你是知道的,顾盼盼身体不好,我得照顾着,唉……让我一个大男人照顾女人本来不是个什么事,谁想到还耽误了人命……”
他昨晚没有来吗?那自己是看错了?但是身形和所穿衣服的颜色,那确实是他!
“主任,你节哀吧,没事我就过去上班了。”
“等等,我已经帮你给徐小木主任请假了,你今天帮忙照顾一下顾盼盼,她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你带一份进去。下午我来替你……”
“为什么不让女人去照顾她非要我们两个男人……”赵文不想去和顾盼盼呆在一起。
“我老婆和顾盼盼的父母也在国外做生意,唉……不然怎么会让我去照顾着?”
赵文无奈,在外面买了些清淡的食物,带着打车去了月光竹楼。
出租车不能进去,他步行着走去顾盼盼的家。
在离顾盼盼的家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赵文看见一辆小车悄然无息的停在了顾盼盼的楼下。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材高大,西装革履,气度非凡。
他从车上也拎下来一大袋食物,走到顾盼盼的家门口,他按响了门铃。
等待开门的功夫,那个男人转身过来。
赵文惊讶得差一点叫出声来!
这个男人他见过!
他就是老秦偷拍康复楼的视频里,当所有病人到达电梯口之后,出现的那个男人!
没错!就是他!
赵文又想起了,在医院表彰大会后的庆功宴上,赵文去上厕所,看见过一个男人的背影,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那个人也就是这个男人!
他是谁?
正当赵文诧异的时候,男人貌似等得不耐烦了。
他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了钥匙,自己开门进去了!
他有顾盼盼家的钥匙,那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连顾盼盼的表哥后勤部主任每次来,都是叫顾盼盼开门,他没有钥匙。
这个男人难道是顾盼盼的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那也就是肖雪的丈夫!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大白天的自由出入,就不怕被熟人撞见?
不过还好,这个男人来了,自己就不用进去了。
在走往外面大门的时候,赵文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吓了一跳!
竟然是孙浩打来的电话!
孙浩已经死了,现在怎么能给自己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