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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哥看着顾盼盼哭,完全没有心疼的感觉,若是往日,他一定会轻轻的抱着她,拍拍背,亲亲额头,细细的安慰几句,给她一个宽大的肩膀靠一靠。
但是此时,他竟然嘴角微翘着,笑了起来。
顾盼盼看见他笑,,有些不明所以,她以为他还会给她一个肩膀,但是她错了。
她明显看到了这个男人得意的笑容。
“为什么?朗哥……为什么?”顾盼盼忍着浑身的痛问道。
朗哥伸出手,捏着顾盼盼的下巴,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基因好,样貌好,身体没有任何瑕疵和疾病的人,我找了好多年,好多年……我为此耗费了很多人力,财力……但是我始终没有找到最如意的那一个……”
“直到认识你,顾盼盼。”朗哥慢慢说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的样貌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你身材好,皮肤好,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高贵的气质,像公主一样。我非常符合我的想象,于是,我就靠近你。想要进一步的知道你的基因,知道你身体有没有其他的毛病……”
顾盼盼听到这几话,悲痛欲绝,出离愤怒,她伸手想要打朗哥,奈何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开口想要骂他,但是一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动不了,说不了话,仅仅只有眼神还能动……
“盼盼,你现在的样子才乖巧,不和我生气,不骂我,不催我回去离婚,这样多好……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朗哥伸出手摸着顾盼盼的脸,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很丑很丑,比丑小鸭都丑啊……但是,这只是一个蜕变的过程,等蜕变完成,你就会非常非常漂亮,你就会成为一条真正的美人鱼!当你一出现,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你癫狂!”
顾盼盼的眼里全是绝望和悲凉,她的泪水一滴滴的掉落,打在朗哥的手背上。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恨我,你恨不得杀了我。当我和我父亲闹翻,我要出国的时候,我身无分文,是你资助了我……我在最困难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帮助了我。你会骂我没有良心,其实,你错了,我这样做,才是报答你最好的方式!”
朗哥一直在自顾自的说着:“你现在最想问的是,我是不是真的爱过你。爱?爱是什么?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那都是文人墨客臆想出来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哪儿有那么多的腻腻歪歪?两个人对上眼了,直接就可以**,还问爱不爱吗?那么虚荣那么繁琐……”
“我为你做的事,我将你变成漂亮的美人鱼,永生永世,不会老……你拥有鱼的自由,人的智慧。你做人?你会老的,会死的。到时候别说我爱你,就是全世界都爱你,也阻挡不了你老你死的脚步……这样说的话,盼盼,我为你做的事,都是爱你的。”
“这就是缘分吧?遇到你,你成全了我心里十几年的梦想,满足了我的愿望。”朗哥继续说道,“说真的,当我知道你拥有如此好的基因,能够与我研究的基因融为一体的时候,我简直是欣喜若狂!你是我的宝贝,我恨不得将你视为我的生命……你记得吗?第一次,你的第一次给我,我当时……我都不忍心,不忍心将这一份美好的东西破坏。但是,你知道男人的天性。”
“盼盼,我爱你,但是,我更爱我自己的事业。”朗哥说了这句话,算是给他的絮絮叨叨画上一个句号,他到了驾驶室,开动了汽车。
顾盼盼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她的内心非常清楚,朗哥的每一句话句句都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只不过是他多年以来的实验品。
他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是为了养着她,看着她,等他的研究成果一出来,就将异物的基因植入她的体内……
她爱了他十多年,等了他十多年,想他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家……
她想过他会离他而去,他自己有家庭有老婆孩子,他不属于她顾盼盼一个人。
她无数次的想象过他离开时的场景:他决绝的离开,留她在身后痛哭……
顾盼盼却永远也想不到,一切都是虚幻的,她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只小白鼠。
她一想到此,就痛不欲生。
一想到以后的日月,自己将不能说话,不能做人,只是做一条游来游去的鱼,能知道外面的世界,能听懂人的语言,却不能与人交流……
一想到这些她就恨不得汽车马上撞墙,她和他同归于尽。
汽车疾驰着,她的朗哥在前面,竟然开始哼着歌。
顾盼盼的心里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她恨不得手刃了这个无耻卑鄙的小人。
汽车行驶了多久,顾盼盼已经不知道了,疼痛和伤心让她昏厥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被脱得一丝不挂泡在水里!
水温很温暖,足以驱散她身上的伤痛,可能伤痛缓解她才醒过来的。
她置身于一个非常大的游泳池,有流水的声音,游泳池的水是循环流动的。
她全身裸露,身上的鳞甲在水里闪闪发光。
“美极了!真是美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不用去看,就知道是朗哥。
此时他身穿一套白色的衣服,好像是医院里的医生,他双手插在兜里,气定神闲的走了过来。
顾盼盼在水里是自由的,可以动弹,她走过去,来到了游泳池边。
“太美了!你会游动了!成功又迈进了一步!”朗哥拍掌赞道。
顾盼盼这才发现,自己哪儿是走过来的,居然是游过来的!
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岸去,想杀了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现在却恨之入骨的男人。
“咚……”她整个身体撞上了游泳池边,一阵锥心的疼痛感袭来,她一下子跌进了游泳池。
“鱼是不能上岸的……”朗哥笑着说,“鱼儿离开水就会死,你不知道?盼盼……不,这个名字不好听,等我给你想一个好听的名字。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你……你不要那么看着我,你的眼神告诉我,这是哪儿?”
“这里是我的一处实验基地。”他说,“很幸运,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贵宾!不过,我会让你的伙伴慢慢多起来,他们的种类很多,到时候,这里将是一个大家庭!”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逃跑。盼盼,你就别想了。这里是永远也出不去的。”他说,“你乖乖的呆在这里,等到一定的时候,你就会出去的。以后来的,你的伙伴们,同你一样,要经历一段时间的寂寞,然后,你们就会出去,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走到游泳池边坐下,掬了一捧水,优雅的洗了手,然后用一种顾盼盼非常陌生的目光看着她,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很快,人类就会被我们控制,很快!到时候,你就不寂寞了,因为到处都是你的同类!”
顾盼盼半身淹没在水里,她的愤怒无处可以宣泄,她将自己埋进水里,全身没进去。
但是她忘记了,自己是一条鱼,鱼怎么会被水淹死呢?
“你出来……”他在岸上叫她,“我给你看一个东西,看了之后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