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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潘子说,既然灵媒还在大厦里办事,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我俩不如趁机来把小偷小摸,去他家转转。
潘子懂我的意思,我是怀疑那个小黑屋里有秘密。但他听我说完老半天,还在犹豫着,抿了好几次嘴,明显有话要说,只是说不出来。
我能猜出他要说啥,我只好把右拳伸出来,这也是我压箱底的一个做法。
我们这些坐过牢的都有一个规矩,君子之间是击掌为誓,我们就是击拳,代表过命的交情。
我就伸着拳头,再问他去不去。
这种方式彻底激发潘子的斗志了,这爷们血气一来,倔强的一咧嘴,跟我轻轻击打一下,说了句,“走!”
还是他开车,我们来到那个单元门下,又一同跑了上去,只是这次我们跑的很轻,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
来到六楼的铁栅栏前,潘子把手电拿出来,调出一个适当的亮度,我顺着这亮光瞧了瞧锁。
这是很普通的挂锁,我从腰间拿出几个铁丝和一个小万能钥匙,捅几下就搞定了,只是在推开铁栅栏时,这玩意儿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让我心惊一把。
我望着五楼,生怕这声音把邻居吵醒了,不然他们出来一看,我俩就露馅了。
好在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我俩又来到小黑屋前,这屋子的锁也是普通货,我依旧用工具轻松搞定。但在开门的时候,我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因为我想到白毛鬼了。
我希望它能在这黑屋里出现,这么一来,我俩就算有了重大发现了,但我也真不想看到它,总觉得它太危险了。
我在这种纠结的状态下,推开屋门,潘子及时把手电筒高抬,对着屋里照去。
这屋子一直用黑窗帘挡着,本以为会很神秘,但其实不仅没什么,还特别简陋。
简直就是个清水房子,两室一厅的格局,卧室门全关着,厅里除了一个铺在地上的大草席以外,只摆放一个神龛。
一般像龛这种东西,都是供奉菩萨或者元始天尊这类神灵的,但灵媒家的神龛上,摆着三个古怪的人偶。
我和潘子对神龛兴趣最大,我让他关好门,又一同凑过去细看。
这三个小人有一个巴掌那么大,并排站立着,刻画的栩栩如生,还长着翅膀和羽毛。
这次就我俩在屋子里,潘子没那么多顾忌,把电筒光又调大一些,依次照在三个小人身上。
我发现它们做着不同的动作,第一个小人拿出一副虔诚的样子在膜拜,第二个叉着腰、昂着头,大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意思,而第三个歪歪个脑袋,手里拿着鞭子,做了个勒人的动作。
我和潘子合计起来,我俩都搞不懂这三个人偶代表着什么,如果说人偶要是做着烧脸、拔牙、掰指的举动,那我绝对不犹豫的报警,灵媒也跑不了,就是凶犯。
可眼前这些,貌似跟那几起凶案没多大联系。最后我心说得了,不费那脑细胞了,用手机照下来,回去让陆宇峰琢磨去吧。
为了不留死角,我还特意站在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
等把照片搞定后,我俩又挨个卧室看了看,里面除了一些灵媒用到的“办公物品”外,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只是有个卧室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呼呼往里吹风,有个窗户被推开了。
这卧室还散发着一股极浓的怪味,有点骚也有点用开水烫鸡毛的味儿,我和潘子都被呛得直咳嗽,我急忙把门带上了。
这么一来,黑屋算是被彻底排查完了,我俩不久待,陆续退出去往下走。
在我悄悄锁铁栅栏时,貌似听到小黑屋里有叮当的一声响。我当时问潘子,他听到没?
潘子摇摇头,我就没当回事,而且还自我开解说,要么是幻听了,要么就是风把什么物品吹倒了。
这次“小偷小摸”让我觉得异常顺利,回到车上,我心情不错,跟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起来。
潘子就把轿车往小区外面开。但刚出小区时,我无意的一瞥,发现有条小路上站着一个人,看穿衣打扮跟灵媒很像,他还一闪身往拐角跑了。
我有点犯愣,心说这能是那“假包公”嘛?而且个头咋矮了很多呢?他要是回来了也该回家才对,怎么在那儿站着,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想去看看,就让潘子停车。
潘子一直专心开车,不知道发生啥情况了,还一头雾水的问我呢,我把猜测说给他听。
刚才夜探黑屋,也让潘子提气不少,这次他也没拒绝,把车停好后就跟我一起下来。
我俩顺着那条小路跑过去,但这附近是一片平房,这也是陇州一大特点,老平房特别多。
我看着胡同口,心里直叹气,我们又要面对这种迷宫了,能不能找到刚才那黑影,完全凭运气。
我俩纯属瞎猫碰死耗子,随便选个胡同往里走。
这胡同也很黑,我们不得不打着电筒,这么走了一会,我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我俩总时不时的咳嗽。
我不知道潘子啥感觉,我就是嗓子痒,憋不住的总想发泄一下,这让我挺纳闷,因为我们没激烈跑,这一晚也没做啥重体力活动,难不成去个鬼大厦,就染上爱咳嗽的病了,这也说不通。
等又转了几个胡同依然一无所获时,我有点泄气,跟潘子说不找了,回去吧。
这时意外来了,我们刚转过身,一阵连续的嘿嘿声从后面响了起来。
潘子没见过白毛鬼,所以没那么害怕,但我觉得自己整个身子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吓得急忙转回去,也不管看没看清,就提前把甩棍拿出来了。可我们身后什么都没有,依旧是一条黑黝黝、一通向前的土路。
潘子想的很简单,有些不解的挠着脑子,问我不会是野猫吧?
我也希望是野猫,但长这么大,我还没听哪个野猫这么叫唤呢。
我俩没法子,又一边分析着一边往回走,我真没想到,又转过一个胡同时,那白毛鬼出现了,而且就叉着腿站在我们面前。
它依然对我们眨巴眼,咧个小嘴嘿嘿怪笑着。
我一直堤防着它,但这么突然的见面,也让我愣了一下,而且不知道咋搞的,我脑袋还突然昏昏沉沉起来。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我招呼潘子一起上,想法子先把白毛鬼住再说。
我俩拉开点距离,一左一右围过去,一旦这种夹击形成了,我打赌白毛鬼想跑也跑不了了。
但它根本不给我们机会,也没见到它怎么弄得,反正一倒手,它手上就多了一条白森森的绳子。
它把绳子举起来,歪歪个脑袋,很搞怪的啪啪抻起来。
这动作跟神龛上第三个人偶是一模一样,按说抻几下绳子有什么威力?也伤不到人,但邪门的是,我看着它抻绳子,突然觉得自己脖子特别的紧,就好像真被勒着一样,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潘子也遭遇了类似的状况,我俩也别说抓白毛鬼了,全都废物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连形象都顾不上了,用尽各种丑态,包括使劲蹬腿、吐舌头、挠脖子等等,试图让这种束缚消失,不过随着白毛鬼抻的越来越频,我的呼吸就越来越困难。
甚至我都能摸到,自己脖颈上出现往外凸凸的勒痕了。
我有些绝望了,打心里还埋汰自己,心说让我不听灵媒的话,这下好了,真撞到鬼了,它还想要了我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