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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阴差阳错,可是一切都是因果轮回的。但是张三兵身上的故事岂止这点,他想趁着天还没有亮,一股脑儿的讲给李二闹听,至少能讲多少,讲多少,因为平时,他能见到的人到底不多。于是他又精神地讲起来。
“我是害怕晚上赶路,但是我觉得白天和人交往更可怕,记得女鬼事件以后,我又开始日夜兼程,一次走到了湘西的一个寨子,只见在背山面水的山间河谷地带,一座座房子,依山而建,层层叠叠。那里风和日丽,没有灾难的侵袭,没有疾病的痛苦,没有人认识张三兵,没有人知道我是一个克亲之人,在那里,我享受了久违的阳光。长时间的徒步行走,浑身伤痕累累,我一瘸一拐地走进村子,想在这里讨口饭吃,我知道到西北方的路还很远,要活着走出湘西,就必须的吃饭。
而在湘西这片土地上,除了我的亲人,我唯一觉得记忆深刻的,还是那位不打不相识却给了我吃饭的湘西姑娘。那也是一个漂亮的苗族妹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一席红色的裙子,一条短,一条长,让人想起美丽的夕阳。她项带银花链,头带头饰,留有一片刘海儿。她叫阿思雅,是族长的女儿。而她与我真的是不打不相识呀。
说到这里,只见张三兵嘴角扬起了微笑。
“那日我来到碧河边,看到如此清凉的河水,便想喝个痛快!捧起水正要喝时,却看到,水中有一个彩衣的女子,可是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正在这时候,一条长鞭向我打过来,重重地打在我的身上,让我这处事不深的孩子,大吃一惊!看着那姑娘盛气凌人的样子,我不禁害怕起来,我在水里看到的女子不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呀,怎么回事呢?难道我看错了,可是男女我是分得清的呀,我曾经也有七个姐姐!只是现在都不在了,她们都那样的疼爱我,而当看到阿思雅时,我又想起了我的姐姐们。只是这水中的彩衣女子是呢?
我捂住被鞭打的手臂,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只见阿思雅嘟着小嘴,一只手插在腰间,质问道:“哪里来的野娃娃,居然敢偷喝我们苗族的圣河之水。”
“你说谁是野娃娃?”
“就你呀,噜噜噜噜,脏兮兮的野娃娃。”阿思雅边骂边做着鬼脸。
“你才是野娃娃!”
“你是,你是·······”
“你才是······”当时张三兵也不退让地嚷道。
“你就是野娃娃,谁叫你偷喝我们圣河的水的?”
“河水就在这里,什么叫我偷喝呢?这是大家的,又不是你们家的。”
“哼,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谁又怎么样?”
“哼,气死我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野娃娃。”说着阿思雅,甩开鞭子准备再给我一鞭子,就在这时,突然中年男子一把拉住了她的鞭子······
“回头一看,是阿思雅的父亲,苗寨的族长,络腮胡子,身着苗族服饰,擅长巫蛊之术——阿达卡来了,他愤怒地盯着张三兵和阿思雅问道:“怎么回事,阿思雅?”虽然平时很溺爱自己的小女儿,但是他知道这个被妻子宠坏了,也被自己溺爱坏了的公主,经常在外面胡作非为。
阿思雅看着父亲来了,觉得自己的靠山来了,于是故作受欺负的样子,拉着父亲的手,撒娇似地说:“父亲大人,这个野娃要喝我们碧河里的水,你看他那么脏,会糟蹋了碧河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谁欺负谁了呢!”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阿达卡看看小女儿,又看看我,回过头慈祥地摸摸她的小脸,说:“可是,阿思雅你知道吗,碧河是我们的母亲河,她的心胸博大,而我们是不能把她占为己有,阿思雅,我的公主,你要学会分享!知道吗?”
在父亲面前,阿思雅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所以她在众多姐妹兄弟中最受父母宠爱,听了父亲的话,只见她轻轻地拉着父亲的手,摇了两下摇,狡辩道:“是,父亲大人,可是,你看他实在太脏了,你瞧他的脸,他的衣服,他的鞋子,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他真像个没有人要的野娃娃。”
“你说谁是,没有人要的野娃娃?”
“就说你,怎么啦?”阿思雅仗着父亲在,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阿卡达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的泼辣,有点生气。
“阿思雅,不要这样说别人。你要懂得尊重,孩子!”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重,这是在警示阿思雅,不要再外人面前无视父亲的权威。
阿卡达又回头看看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我们苗寨?”
我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父亲,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更想起来了他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面对族长的问话,便泪眼汪汪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流浪到这里了。”
“你的父母呢,他们怎么不管你?”
“我没有父母了,我的父母和姐姐在一天晚上被大山掩埋了,我们家、我们村,只有我一个人活着!”
阿卡达惊讶得看着眼前我,这个几岁的孩子,黝黑的皮肤,衣衫褴褛,脏兮兮的脸上顶着两个高高的颧骨,可怜我的同时,他的心里也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因为我的身上带着阿卡达种蛊所需要的阴灵之气,再加上我无父无母,也许我是炼蛊的重要的药人。
于是故作慈祥地说:“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只是一道长告诉我,我要一直往西北走,去寻找一位师父,他才可以救我,可是我不知道方向,我走了很多天,稀里糊涂就走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可怜的孩子,既然你无父无母,那你就留下来吧,留在我们寨子里生活吧,可怜的孩子!”
“可是,我,我······”
不等我说完话,阿思雅就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你什么你,我父亲大人让你留下来,是可怜你,别不识抬举!”
“阿思雅,客气点!”
“父亲他与我们非亲非顾,为什么留他?”
这时候阿卡达的仆人,阿苗也说道:“老爷,您还不知道这孩子真实的身份,你就决定留下他吗?”
“阿苗,他只是一个孩子,误不了什么大事。”
“就是,父亲大人,您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呢!”
“女儿,别管那么多,父亲自有分寸”
“是,父亲大人!”
接着阿达卡带着我回到了家,族长的家看起来富丽堂皇,又不失民族气息,我进了屋,可是在进屋转身的瞬间,我又看到了,那位穿彩衣女子,看着她正在向张三兵笑着呢,那种笑,暖暖的但是又好像有事相求的样子。但是其他人好像都没有看到,阿苗给老爷端了茶水,又给阿思雅拿了糕点。接着吩咐暮菊带我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暮菊把我带到澡堂,帮我脱了衣服,可是要拿我的红色长绳时,我死活不干,没有办法,暮菊只好让我抱着长绳一起洗澡!暮菊看着我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便问我怎么回事,我敷衍地笑笑,什么也没有再说。可是在换鞋子时候,找不到合适的鞋子,可是突然间,浴室的窗前出现了一双新鞋,暮菊欢快地跳过去,取过来鞋子,还不住地说,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送来了一双鞋子。张三兵接过鞋子,想不明白,刚才都没有鞋子,怎么突然又有了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暮菊叫张三兵等着她,她要收拾浴盆,张三兵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忽然一阵风吹过,张三兵又看到了那个彩衣女子,只是一瞬间,她又没有了踪迹,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