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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任清进了公司之后就进了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自从那天早晨他们做了之后,沈则群就没再碰他了,可是方才那一吻却让他再次想起来了那天的疯狂,还有这些时间来的种种。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跟沈则群对于对方的身体太熟悉不过,知道对方所有喜欢的方式,轻易的就可以被对方勾起最强的欲-望,即使没有了感情,身体的本能却牢牢地记住了对方的所有。
即使是一个眼神,一次呼吸……
虽然那次沈则群动了怒,不似以往温柔,可他却还是因为对方慌乱了。
那之后他总是会怀疑沈则群是不是故意用那种方式抱他的,他总觉得沈则群是利用身体他试探他什么,而他沈则群说完他喜欢的是他之后,他就更加觉得沈则群看他的眼神不对了。
这几天虽然两人都是分开睡得,可是沈则群明显有些不对劲儿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任清越想心越慌,赶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发烫的脸,暗示自己还是不要多想,总归沈则群是不可能知道任亦清就是任清的。
进了录音棚之后,刘川跟负责任清这次专辑的各位老师也陆陆续续到了。几个人看了周一豪给任清写的歌,纷纷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设想着把这首歌作为主打,以及mv的定位。
周一豪为任清写的是一首情歌,曲风轻快,并不难驾驭。
任清也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录制的demo拿了出来,还有自己手写的乐稿,几位老师纷纷给出了修改的意见,又编了几小段曲子。
互相讨论的时候,一天的时间也过得异常的快。
下午七点多的时候任清跟刘川才出了公司,任清本想着邀请刘川在外面吃饭,可刘川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刘川一见这个号码,不由得偏头看了看任清:“是徐鸣皓的助理原平。”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任清也觉得有些奇怪。
刘川便接通了电话:“喂?”
“川哥,我是小原啊,我们家徐少说这次没有合作成挺遗憾的,但他真的很喜欢任亦清这个歌手,就想着今晚请你们过来,一起吃吃饭,就当交个朋友,你看怎么样?”
刘川一听对话这话,又觉得这次确实是他们的错,便道:“这是哪里的话,是我们该赔不是才对。”
对方一听这话,便道:“好,那我这就把酒店地址给你们发过去,我就酒店这里等着接川哥跟任亦清。”
“好。”
挂了电话,刘川看了看任清道:“徐鸣皓说要请吃饭,让我也一起跟过去。”
任清实在没有想到徐鸣皓会请吃饭,而且让刘川也跟着,那应该就不是想问他跟沈则群的事情的。
任清想着两个人去总比他一个人见徐鸣皓要好,也就点了点头:“那就去吧,这次怎么说也是我不好,应该我们请徐少吃饭才对。”
刘川也觉得徐鸣皓请吃饭这事有些怪,可也不好说什么,便道:“行,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
任清跟刘川这边一出公司上了车,那边许凡就告诉了沈则群,沈则群一听是任清是刘川在一起,便没有多想,也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左右,许凡才收到了电话,说是任清跟刘川去了酒店,而出来接他们的是徐鸣皓的助理。
许凡这才进了咖啡馆找到了沈则群:“大少爷,我们的人说刘川跟任亦清去了酒店,但是接应他们的人是徐二少的助理,您看……”
沈则群一听是徐鸣皓,生怕他因为这次合作崩了为难任清,便急忙起了身:“走,现在过去!”
***
任清跟刘川一到酒店门口,助理小原就笑着走了过来将两人带到了包间,徐鸣皓起身笑了笑,便冲原平说:“你先回去吧,我晚上自己回去。”
小原会了会意,便道:“行,那哥你可得注意安全,回到家给我说一声。”
刘川一听这话,心里却有点没底了。
如果把小原支走,那徐鸣皓这显然不会是工作上的事情,可如果说是私事,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跟过来?
其实那时候任清跟徐鸣皓关系不错,他跟徐鸣皓也就并不陌生。
可眼下这么一看,刘川更是觉得这顿饭不简单。
任清此时更是一头雾水。
徐鸣皓打量了一番任清,便道:“别站在门口啊,进来坐。”
任清见屋子里没有别人,便先道:“徐少,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很感谢您给我与您合作的机会,这顿饭理应我们来请。”
徐鸣皓也没余说什么,只是示意两人坐下。
而徐鸣皓的内心却不怎么冷静。
自从年前在停车场遇见沈则群身旁的这个人之后,他就觉得他特别像任清。
后来他才得知他叫任亦清,他也找到了任清以前唱的demo,几分钟都没有听完,他就让助理联系了刘川,说他跟他合作。
他觉得这个叫任亦清的那种音乐的表现力跟转音,还有擅长的key都跟任清一模一样。这让他惊讶万分。
他从高中就跟任清一起去驻唱,一起趴着想灵感,他对任清的音乐很熟悉,他几乎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人!
只是那时候他刚回国,又是年前,所以比较忙,一直到现在才把两人合作的日程提了上来。
本来都约好了,可沈则群竟然拒绝了?不仅如此,沈则群还让周一豪给任亦清写歌。
可他沈则群有什么资格替一个歌手决定他的工作?!
可沈则群能做到这种地步,两人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不仅是他,就连公司里的人都在纷纷议论,沈则群这摆明了是要告诉所有人任清是他的人。
可正因为如此,他就觉得更加的膈应了。
他觉得这两个人太像了,而且都跟沈则群又牵扯,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徐鸣皓不禁看了看他,直接问道:“任亦清,你跟沈则群……是那种关系?”
徐鸣皓此话一出,不要说任清了,就连刘川都有些怔住了。
徐鸣皓却毫不避讳,心里的火越少旺,他就是不想让对方跟沈则群又牵扯,他一想就觉得心里别的难受。
徐鸣皓张口就道:“你知不知道沈则群为什么找你?我那天在停车场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任清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像是想到了什么,徐鸣皓猛地逼近了一步,厉声道:“你……不是不喜欢沈则群吧?”
任清面上有些僵硬了,他不知道徐鸣皓为什么要在刘川面前问这个问题,却也只是艰难道:“我跟沈总……各取所需而已,徐少说笑了。”
徐鸣皓看着他,神情复杂道:“不喜欢就好,永远也别喜欢,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他就是个卑鄙的伪君子,妈的!竟然用季风麟的消息让我哥来劝我不要跟你合作,他明知道季风麟对我哥意味着什么!他这样的人根本不知道喜欢两个字怎么写,更不知道信任跟尊重,要不是我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任清听到这话感到些许的诧异,他不认识什么季风麟,可徐鸣皓这么说,大概就是徐鸣然生意场上的人。
可是徐鸣然一看就像是那种一本正经做生意的诚信商人,说起来徐鸣皓的那个做厅长的父亲也真是不容易,两个儿子明明成绩优异却都不愿意做公务员。
刘川在一旁看着徐鸣皓,心里暗自思索着什么,他觉得徐鸣皓的反应实在有些过激了。
徐鸣皓也没打算跟他兜圈子,而是直接问道:“任亦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吗,想要帮你吗?”
任清抬了抬头,却也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徐鸣皓看着他,眼里的情绪越越积越重,那只手也握成了拳,艰难道:“因为我觉得你很像我一个朋友,他叫任清,刘川曾带过他。”
徐鸣皓此话一出,刘川跟任清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徐鸣皓看着任清道:“我那个朋友以前傻傻的喜欢沈则群,结果沈则群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长得像林立。那天在停车场,我看见你……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我那个朋友,后来我查到你们名字很像,又听了你的demo,我觉得你们不止是像了,就连对音乐的敏-感度,还有气息的运用都很像。特别是你给踏云行唱的片尾,我好不容易才要到的……你们真的太像了。”
任清的脸色彻底变了,刘川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一直很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可眼下徐鸣皓都说像了,刘川将视线落在了任清的身上。
他也跟徐鸣皓一样,想听一听本人的解释。
徐鸣皓见任清不说话,不由得走进了一些:“沈则群替你拒绝了我们的合作,这让我觉得很奇怪,所以这几天我稍微调查了你一些事。你是一年前进的江氏,当时你面试的时候也唱了歌,那段录音我也看了,说实话很一般,跟你半年后上交的那个demo根本没法比,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接着我又查了一下你这半年上的音乐课……而你竟然就上过两次就因为违反员工守则被停了课。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掌握那些东西的?”
“我……”
在徐鸣皓的发问下,任清整个人都像是绷紧了皮筋。
“那并不是一个新人可以做到的,除非你跟我那个朋友一样,是个音乐狂魔,为了练习都能导致腹肌撕裂而且有很多驻唱的经验。可是你停课之后并没有再去上过专业课,而且还进了医院。”徐鸣皓看着他:“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徐鸣皓的语气强硬,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特别是那种眼神……任清只是与他对视,便紧张的背后渗出了冷汗。
面对徐鸣皓的问题,他根本就无法回答。
特别是他心里对徐鸣皓有愧,重生到现在他一直都瞒着徐鸣皓,如果让徐鸣皓现在知道他就是任清,他一定会跟沈则群拼命,可是沈则群那里会让着徐鸣皓,两个人都是高高在上的脾气。
再说如果那样的话,沈则群也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如论如何都不想让沈则群知道,而且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就更不会让沈则群知道。
等到一年之后他彻底自由了,他就会告诉徐鸣皓,告诉刘川。
只是现在还不行……
任清不禁抹了一把脸,硬是笑了笑,道:“徐少,您这让我怎么回答啊……我虽然被停了课,但是老师教的那些知识,我每天都有自主练习。”
“你撒谎!”徐鸣皓周身戾气顿生,他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双眸子死死地盯住了他:“如果我说……我来这里之前去看了你在医院的病例呢?”
“什,什么?!”任清顿时懵了。
“我是说……我这几天我查到了你跟赵家那个孙子的事,医生说你失忆了,说你连你姐姐都不认识了,你还能记得那些音乐知识?你骗人也要用点脑子吧?”
一句话落地,任清猛地摈住了呼吸,他慌忙道:“我,我是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可是唱歌我并没有忘记……”
“你这是没有忘记?你这简直都是脱胎换骨!你觉得……你这种解释我会信?!”
“徐,徐少!”
徐鸣皓心里当然是疑惑万分,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可又觉得他的假设太过扯淡,可他本来就不是个能忍住的人,心里怎么想的,有什么疑惑也就一并说了出来。
可是眼前对方的反应,却真的让他心里没底了。
***
沈则群跟许凡此时已经到了酒店的楼下,他抬头往上看了看,冷声道:“位置!”
“12楼富贵包。”
沈则群说着就要下车,他回头看了一眼许凡,又道:“你别跟着我了,我自己过去。”
“可是……”
“让你在这里等着你就等着!”
沈则群说着就大步进了酒店,大堂经理一见是沈则群连忙带着人过去了,沈则群却只是摆了摆手:“约了人,不用跟着了。”
沈则群按照许凡说了按了楼层,踏出电梯之后,周围立刻就变得安静下来。
从电梯到包房的走廊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的壁画,刺眼的灯光打在沈则群的身上,却依旧楼下了他的倒影,映照着他心里越发浓烈的不安。
照理说,他搬出了季风麟,徐鸣然一定会阻止徐鸣皓再接近任亦清,可是徐鸣皓没有,反而约了两人吃饭,这令他十分的不解。
他甚至觉得他们似乎是有事瞒着他的。
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周围的暖气也开的很足,在刺眼的光芒下,沈则群却突然挺停下了脚步。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了。
他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他总不能一直在门外等吧,可敲门进去似乎也说不通,免不了要跟徐鸣皓打起来,任亦清也会觉得莫名其妙。
沈则群有些为难了,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冲动了。
以至于与让自己陷入了眼下这种进退两难的窘境。
要不还是……
“说话啊你!”
沈则群正这么想着,不远处的包房内内却突然传出了声音,那是徐鸣皓的怒吼声。
沈则群心里一沉,急忙就往包房那边走。他伸手就想去推门,可下一刻任清颤抖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过来:“徐少,我根本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好,那你发誓吧,用我,发誓你给我的这个解释没有任何的欺骗,你要是发誓,我就相信你!”
发誓?!
沈则群顿时就怔住了,已经握住了门的双手也停在了那处。
可里面的徐鸣皓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声音嘶哑的吓人,显然不像是单纯的争执,沈则群的双手也停了下来。
“那你发誓啊!如果你说的都是真话,那么用你自己发誓也没有什么吧?或许你觉得我卑鄙?那好,你用我来发誓,发誓你不是任清,你对我没有对我还有刘川说一句谎话,你要是说了,徐鸣皓今晚出门就被车……嗯……”
“徐鸣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响,像是任清动了手,沈则群的脸色却在一瞬间变做灰白,脸同绷紧的理智也在这一刻一并断了线。
徐鸣皓……刚才,说了什么?!
这一刻,沈则群的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甚至觉得眼前都有些晕眩。
“是你吧……任清……是不是你……你告诉我……”
“任亦清……徐少说的是真的吗?你……你……”
此刻,几遍的极短的沉默也想人感觉难以忍受,分分秒秒的空白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生生往沈则群的五脏六腑中剜去。
任清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了出来,却满是崩溃的意味。
“对不起……对不起川哥,我不该瞒着你这么久……对不起。”
“对不起?任清……你真的是任清?!”
“是我,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沈则群此刻微微发抖的身体中尽数引爆,沈则群伫立在原地的双腿猛地失了力。
饶是他的双死死地抓着手扶着门的扶手,却又像是受不住一样将脸慢慢地埋在了死死抓住门的双手上,彻骨的冰冷。
这实在是一个诡异的画面,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此刻像是溺了水一样双手死死抓住两扇门的扶手,仿佛若不是如此,他就会跪在地上一样。可是无论他的手怎样的用力,他整个人却依旧一点一点地滑了下去。
到了最后沈则群甚至只能蹲在那里,像是被人抽干了灵魂一样。
里面的人又说了什么?
不知道……
整个人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湖底,耳中吵吵闹闹的,可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不容置疑地道:“他承认了!任亦清承认了!”
这一瞬间,所有的猜测都成了现实,再怎么不可思议都变成了事实。
可是沈则群整个人都像是被拆散了,再也拼不到一块。
因为他已经足够知道了一件更为残酷的事实。
任清骗了他……
他没有告诉他,他瞒着他,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在他身边那样痛苦,却没有告诉他他就是任清。
他那样用力的抱着他,跟他解释他喜欢的就是他,他也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劝他放手。
这么想着,沈则群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蹲在地上慢慢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他觉得像是有一把钢刀插进了他的脑袋,恨不得将他的脑髓都翻出来,让他变的无法思考。
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徐鸣皓道:“果然是沈则群威胁了你,那个混蛋!他……他知道你就是任清了么?”
沈则群下意识地抬起了一双猩红的眸子望向了眼前的大门,仿佛他朝思暮想的任清就站在他身前一样。
沈则群蹲在那处,像是等待这种最后宣判的罪人。
就听得里面的任清道:“他不知道。我跟他定了一年的合约,沈则群现在不会放我走,我就是不希望你跟他硬来,所以才没有说。鸣皓,你答应我,别跟沈则群硬碰硬,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谁。”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摔碎,走廊里明晃晃的灯光打在沈则群身上,可他的眼前却出现了许许多多黑色的光斑,朝着他整个人迅速罩了过来,令他浑身战栗。
他再也无处立足,那看似有力的双腿也没有办法在此刻支撑他站起来。
身体里像是有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横冲直撞,他想要要推开这扇门大声的质问,可是他却不敢。
他不禁会想……
如果他现在出现在对方的面前,任清会如何呢?
他一定会离开他的吧,他根本就不想告诉他自己是谁。
这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不是“任亦清”露出了这么多破绽。
如果不是墓园那次!
如果不是……
那是不是意味着,即使这漫长又折磨一生都过去了,甚至到了他死的那一天,他都不会知道任亦清其实就是任清呢?
任清就这么恨他吗?
恨到,狠心到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可如果他现在进去了,任清却说要走,用那种憎恨的目光看着他,他又要怎么办呢?
他真的能用威胁的手段强留他在身边吗?
那不是别人,那是他的任清啊……
他不可能把当初对任亦清说的那些混账话再对他说一次的。
想到这里,他便已经足够认识到:如果他现在推开了这扇门,他就会失去任清的。
沈则群太明白失去的滋味,至少稍稍一想,他就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就像是他那时候死死抱住任清却怎么也暖不热那双手的时候,那种令人抓狂的绝望。
他绝对不要再经历一次。
走,要走,不能被他看见……
他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任清,他不能重蹈覆辙!
他不要再一次失去任清,他再也不能……
身体叫嚣着,大脑逼迫着破碎不堪的身体做出反应,蹲在地上的沈则群的双手颤抖的厉害。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才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两眼空洞无光地贴着墙往电梯口挪了过去。
他觉得身上每一处都疼的厉害,就像是个不会走路的废人一样步履维艰。
可他但凡只要回想起他跟任清这段时间的每一次触碰,每一次轻吻时对方的抗拒跟厌恶的眼神,他就觉得疼的心都像是被对方的手生生挖出来一样。
他实在有些走不动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正在了走廊的摆件上。
渐渐地……沈则群忍不住回头看向了最深处的那扇门。
他突然想起那年他生日,似乎就是在这样的走廊,盛装打扮的他眼睁睁地看着任清一步步远离他,可他却没能伸手拉住他。
沈则群看着看着,灼人的泪水就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下来。
是不是连心痛的感觉都要分毫不差,连走过的廊道都要再走一遍,我才算是真的赎了罪?
任清……
任清……
我的,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