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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程羽凡暗暗握住她桌下的手，季小鱼回眸，程羽凡却不去看她，而是起身之时，将她亦带起身来。季小鱼不明所以的起身，只见他端着金樽，对着对面的程天佑朗声说道，“恭喜靖寒王，能娶得这月夜帝国第一美人菩月公主为妻！”
菩月站在程天佑的身侧，面色绯红。程天佑见此，亦是端起桌上的金樽，手臂收紧，将菩月拥进怀里，勾起薄唇笑道，“是啊，能娶到菩月这般貌美如仙的女子，本王自然会珍惜相对，七殿下的祝福，本王收下了。”
季小鱼听得这句的时候，面色有些发白。
程天佑程羽凡两人对饮一杯，程天佑不由道了声畅快。
随即，问道，“怎么，这么大喜的日子，纪大人不祝福本王么？”
此话一出，几人的视线全都落在季小鱼的脸上，神色一怔，季小鱼干笑了两声，说道，
“祝福！当然要祝福，奴婢祝王爷与公主能够白头偕老，地久天长！”话间，已不待两人开口，便仰头，将那杯中的酒灌入喉咙。
落下金樽之时，季小鱼呛了酒，一声声压抑着的轻咳，憋得她的小脸涨红。程羽凡见此，连忙抬手轻抚她的脊背，温声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好点没？”
程天佑将一切尽收眼底，握着金樽的手掌，忽的骨节泛白，冰容之上，那双眸子里的笑意已然甄没，快要啐出寒冰来。
菩月捻手落下手中的杯盏，侧身贴上他的耳畔。红唇微扬，菩月柔声响起，“天佑，你难道不想看她为你吃醋的样子么？”
程天佑神色一动，菩月又开了口，“你若想知道她是否在意你，试一试便是知道了!”就在这时，程天佑侧过脸的时刻，菩月已然贴上了他的薄唇。
季小鱼终于感觉喉咙好受些，她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抬起了眸，却不想，霎那间，却见到了对面两人亲吻的场景。浑身猛地一怔，“怎么了？”
程羽凡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的时候，两人已然离开彼此的唇，可那言笑间的模样好不亲密。
收回思绪，季小鱼笑容明媚道，“啊，没什么啊。那个，相公，这里着实无聊了些，我想出去走走！”
程羽凡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声，“去罢，早些回来!”
季小鱼没心没肺的笑着点了点头，便悄无声息的退出殿去。
程天佑看过去的时候，只是看到帘幕后她飘逸的衣角，转眼间，便消逝不见，随即，他脸上飞扬的神采亦是散去，低着头不再言语，只是闷闷的将壶中的酒水仰头喝尽。
殿外，季小鱼站在桥上，轻轻的倚靠在玉石栏杆上，垂眸望着湖水中映着的脸，方才那噙着的笑容，此时已然落幕。
她双手撑在桥上，对自己说道，季小鱼，你愁眉苦脸的给谁看，从前程天佑整天的缠着你，你不是一直想着法子解脱么，怎么，如今人家要娶别的女人了，你又在这里矫情上了？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现在的寞落，定然是觉得被他喜欢惯了，如今他要另娶他人，你便开始犯贱觉得心里不舒服了，既然人家如今抱得美人归，你就应该真心的祝福嘛！
季小鱼对着自己骂了一通，终于为自己心里那股莫名的失落难过找到了理由，如此终于好受些。
于是，再次将视线落向湖面的时候，竟是蓦然发现身旁多了个人，难道，是他？
缓缓转过身子，当看到来人的面容之时，心里竟是有几分黯然。
“少飞，你怎么来了？”
程少飞伸出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鼻尖传来痛楚，让季小鱼顿时跳了脚，刚要发作，程少飞却在这时道了声，“哥要成亲了，你不难过么？”
季小鱼神色一黯，下一秒却是指着自己，笑道，“哈，我难过？我怎么会难过，他要成亲了，我开心还来不及！”
程少飞露出皓齿来，看着季小鱼掐着腰，全然没有个女子的娇柔时，程少飞忽的觉得恍惚起来，终是让那丝哀伤从眸光里流泻出来。
自他从蜀山回来之后，许是看过了太多的生死、无奈与悲凉，渐渐明白自己也终究不过是个凡人，有些东西，即使你再坚持，最后也未必能得到。本是以为，归来之后，他便能学会释然，可当从哥口中得知，季小鱼就是那宫中的纪晓芸，如今就要斩首之时，他本被掩盖的心，再次渐渐复苏而起。
想到她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嫂嫂，他便又觉得不甘心起来。
可当他还在向着如何解救她的时刻，哥已然在御书房的门前跪了整夜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输了，甚至，为了救她，哥答应了皇后的赐婚。
他不信，他爱着的小鱼的时间并不哥短，他想他不至于输的一败涂地。可后来，小鱼跟着程羽凡回到凌王府的这十日，哥都是躺在塌上渡过的，战场上受伤的他，被敌军围剿的困难，朝廷之中的纷扰都不曾让他倒下，可如今，哥竟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伤了心，憔悴至极。
直至，今日宫中来了圣旨，哥听说她也会去，便咬着牙的忍着病后的浑身无力，毅然从榻上爬起身来，径直向宫奔去。
而后来，在他作为一个局外人，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小鱼眼中的落寞，那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不过，却不想，他第一次从她脸上看见。
那时候，程少飞苦笑一声，独自坐在角落里喝了杯酒，辛辣的滋味一直蔓延到了心里，他想，这一次，他不得不服输了。
见他盯着自己沉默着不说话，季小鱼抬眸去看他，“少飞，你怎么了？”
程少飞难得不再嬉皮笑脸，沉着凤眸道，“小鱼，有时候最难看清真相的人，是你自己！”
季小鱼一怔，收回思绪的时候，少飞的身影却已翩然走远。
夜半，众人尽兴而归。
季小鱼随同程羽凡坐进马车里，她的话不多，程羽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让她早点歇息。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季小鱼有些疲惫的遣退了下人的伺候，她宽了衣，熄了烛，便躺进被褥里。
刚刚准备阖上眼睛里，却听得窗子一声响动，一睁眼，便有一抹人影撞入了视线。
“谁？”
季小鱼方要张嘴唤人，那人已然大掌捂住她的唇瓣。
“是本王！”
黑暗中，季小鱼这才看清此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正是堂堂靖寒王程天佑是也。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夜半擅闯凌府，你……”
“本王只是，想来看看你和程羽凡有没有在做坏事！”
她小脸一红，想起宴席之上，他与菩月公主的亲昵，她心里便是不痛快。“就算我们做坏事，又跟靖寒王有何干系，靖寒王都是要娶妻的人了，又作甚要管我呢！”
“本王不许，季小鱼，你好好问问你这里，看着本王另娶她人，你的心里就真的一点都不难过？”他伸手指向她的心，质问道。
“我，我才不……”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堵在了唇间。他舌间满是酒香，借着夜色带着几分微醺，让身下的人儿也染了几分迷醉，甚至忘却了去挣扎。
一吻罢了，他气息微喘，季小鱼亦是脸红心跳。
黑暗中，他充满欲的眸子里已是迷离，大手拂过她曼妙的身姿，轻拽她腰带的一边，她的衣衫落尽，直至他的大手抚上她胸前的丰盈，季小鱼才缓过神来，“你，你要做什么？”
他抬眸，声音微微嘶哑，“本王要你！”
说完便再次将唇瓣覆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