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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问到:“是叔叔你不同意吗?”
“不是我不同意……”
“若是叔叔不同意的话,我还是收拾东西和姐姐一起走了吧。只愿叔叔给我们一点盘缠,出去之后也饿不死。”子轩说这个话的时候相当坚定,让尊主都为之震惊。
尊主不解地问到:“子轩!既然你都说了,你和那位姑娘素不相识,若只是萍水相逢,何必那样死心塌地对她。何况,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呢?”
“难不成叔叔知道她是什么人?”
尊主听到子轩这样问,一时竟没有了言语应对。尊主顿了一顿说:“行了,子轩,我都说过了,我不会赶她走的,这样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子轩,你还小,弑杀盟的规矩你不懂。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些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留了下人在这里,等那位姑娘好些了,你们一起回来。”
尊主转身离开了,留下子轩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毕竟还小,没有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简单。
子轩站在冷萱莹的背后,一直等到她情绪稳定下来,才让下人带着他们离去。
尊主之前和心腹讨论了父亲要怎样厚葬,再加上子轩对自己的不理解,现在疲惫的不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尊主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房间里,等着他的是月芝带给他的更惊人的消息。
月芝听见尊主回来的动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
“月芝。”
月芝接过尊主脱下来的披风放在一旁,对尊主说:“尊主,你回来了。怎样?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尊主摇摇头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嗯?尊主可是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倒不如说与月芝听听,也好为你解解忧愁。”
尊主坐下来说:“这个子轩,我看中他是我们洪家的后,留他在这里,让他好好习武,让他以后能够继续坐上弑杀盟尊主这个位置。可是这孩子犟得很,非要让那位姑娘一起留下来,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弑杀盟前前后后也来了那么多女子,哪一个坚持到了最后,把功夫学到了上层。”
月芝听到尊主这样说,反而觉得自己的话更好开口了。
月芝说:“嗯?子轩要让那位姑娘留下来?”
尊主叹了口气说:“哎……是呀,这让我如何是好。哎?月芝,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就是这样把她留在弑杀盟,我的心里都放不下来呢。”
月芝说:“尊主,姑娘叫冷萱莹。是从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
“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尊主一脸疑惑,“那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她和死去的那个姑娘,难不成是逃婚?”
月芝摇摇头说:“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可是……这姑娘也算是可怜了,听了她的故事,月芝倒觉得以前受的那些苦都不是那么苦了。死去的那个姑娘是冷萱莹的贴身丫头,她的名字叫蓉儿,她们在自己家的时候总是受尽欺凌。冷姑娘的母亲在她出生之后就已经去世了,父亲待她也不好,加上她父亲其他的夫人和女儿都想着法子来欺负她们,所以她们才决定离开家的。”
尊主听到这里,心软了起来。月芝看出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继续说了下去。
月芝说:“冷姑娘今天给我说了很多,我也不想一一给你说了,她的经历也很坎坷让人心疼,我不知道要怎样告诉你。总之冷姑娘离开了家,是不会再回去了,你要是不让她留下来,你让她一个女子四处漂泊,岂不是把她推向另一个深渊?”
尊主也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虽然他的心里是只有月芝,可听到月芝这样说冷萱莹,还是对冷萱莹起了怜悯之情。
尊主对月芝说:“尽管这样,又能如何,我今天让这位冷姑娘留在了弑杀盟,总有一天她还是要因为练武而死,放她走,说不定她还有一条出路。”
月芝缓缓对尊主说:“冷姑娘想要练武。”
尊主说:“什么,她这个女子是要疯了吗?谁不知道弑杀盟是没有女人存在的,哪个女人不是因为练武而死。”
月芝没有搭理尊主的话,自顾自说下去:“冷姑娘没有内力,如果她要练武,就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她没有内力,自然也没有武功。不过冷姑娘定是下了决心的,要不也不会这样央求我。“
“她为何一定要练武。”
“冷姑娘在家里备受嫌弃的原因就是她没有内力,大家都觉得她柔弱好欺负。虽然我刚与她认识,能看出来这个女子不一般,所以,她想要修炼武功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呀,换做是你,你也会那样想,不是吗?”
尊主点点头说:“你说的在理,冷姑娘要学武功的原因也在理,可是,弑杀盟真的不是女子能够待下来的地方,要我说还是不能留她在这里,我这样岂不是害了她?可是……如果让她出去……”
月芝见尊主还是很犹豫,只好对尊主直话直说了,月芝说:“要我说,尊主就让冷姑娘留下来吧,我会带她如妹妹一般。”
尊主对月芝说:“怎么回事?为何你也要让我将冷姑娘留下来?”
月芝点点头:“嗯……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既然我想让冷姑娘留下来,子轩也想让冷姑娘留下来,你倒不如了了我们的心愿。”
尊主说:“月芝,不是我不想留冷姑娘,你说,她留下来不是自寻死路吗?”
月芝说:“我都能好好地留在弑杀盟,难不成冷姑娘就不行吗?”
尊主皱了皱眉头,随即说到:“月芝,你是弑杀盟的尊主夫人,她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子,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你能好好地留在弑杀盟,也能够好好习武,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都是因为你的身份尊贵吗?就算她冷姑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如今流落街头了,也只能是一个无名的女流之辈而已。”
月芝故作生气地对尊主说:“我让冷姑娘留下来,的确是为了让她可以好好习武,可是我可没有想过要让她葬送在其他男人的刀剑之下。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全冷姑娘的性命,我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尊主听到月芝如此强势的要求,整个人都愣了:“月芝,我看你和子轩都是,被那个冷什么迷了心窍吧?她才刚来弑杀盟,你和子轩是一人叫着妹妹,一人叫着姐姐,一定要让她留在弑杀盟,你们是怎么了?还真是应了父亲说的那句话,这个女子和弑杀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现在倒是看出来了,这女子果然不一般,三言两语就能让你们帮着她说话,要是她一定要留在弑杀盟……哎!其实她横竖都是死,你们要让我怎么办?”
月芝说:“尊主每三年换一次,你已经连续六年是尊主了,这已经是弑杀盟里的特例了,等到这三年一过,你什么都做不了了,尊主以前就告诉过我,弑杀盟不是一个冷血的武学派别,要是在别人有困难的时候,定当挺身而出,趁你还在这个位置上,你不觉得冷姑娘就是你应该帮助的人吗?”
尊主见自己已经对月芝无话可说,只好问她:“你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让冷姑娘留在弑杀盟?”
月芝坚定地点点头:“对,不仅仅是一定要让她留在弑杀盟,还要让她能够了却自己的心愿,好好学武,而且……我希望她不会因为优胜劣汰这样的生存方式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我的话你应该懂吧?”
尊主说:“你的意思是……”
月芝点点头:“对,这样,冷姑娘就有了免死权,也可以在弑杀盟里来去自如,当然,若是一年之后,你的尊主位置不保,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尊主很两难地说:“不行,我不能这样做,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把冷姑娘娶进门,然后,其他所有事情就会都有转机了,是吗?”
月芝点点头说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尊主说:“不行,这样对你不公平,月芝,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把你娶进门这几年,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怎能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就让我们的感情变得如此尴尬呢?要说我能在弑杀盟做尊主那样多年,你也帮了我不少的忙,在背后给我支招的是你,每次受伤了替我疗伤的是你,守护我的是你……”
月芝听尊主这样说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了:“尊主,你别说了,我们能在弑杀盟立足这么多年是我们的运气。正是因为我明白你的心里只有我,你可以为我付出所有,我才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的。总之,你们成亲也是有名无实的,我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尊主说:“月芝,你怎能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子做出这样大的牺牲,我……要是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了。”
月芝说:“尊主,就当是为我们的以后考虑吧,说不定如今救下了冷姑娘,将来她会救下我们的。”
月芝不知为何说出了这样的话,大概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冷萱莹这个女人看起来确实不一般,就算弑杀盟不留她,说不定有一天,冷萱莹还会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