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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
“嗯。”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国。”
“嗯。”
“你以后考大学,不要考英国的学校。”
“嗯。”
“以后要旅行,也不要去有我的城市。”
“嗯。”
左赫谈谈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还是在和一个老友谈论着最平常不过的话题,小和低着头,他说什么她都以一个“嗯”字代替。
既然不能够在一起,就彻底地划清界线吧。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痛呢,痛得好像被人扎了好几刀。
手下意识地抚向左胸,左赫眉头蹙了一下,他定定地看了小和一眼,半响忽然冒出一句,“林小和,做我最后一天的女朋友好不好?”
小和蓦地抬头,眼圈红得像一只兔子,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好。”
两人怔怔地对视,同时在心底说——
就让我们好好地告别吧。
次日的凌晨五点,天还是蒙蒙亮,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还弥漫着薄薄的雾霭。
左赫站在林荫道上,看着朝他走来的那个女孩,面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
“早安,林小和。”
“早安,左赫。”
两个人相视一笑,左赫朝她伸出手,小和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手交给他。十指交握,是最亲密的执手,也是专属与恋人的小动作,现在,就让他们两个人抛开所有的桎梏所有的枷锁所有的顾虑,坦坦荡荡地恣意洒脱地过属于恋人左赫与林小和的一天吧。
这样的日子,怕是再也不会有了呢。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明德学园的小花园,把塑胶桌布铺开,他们俩在晨曦和鸟鸣里用了早点。
早餐很丰富,有煲了好几个小时的甜汤,还有煎得金灿灿的鸡蛋饼,寿司卷也别出心裁地包成了心型,茶叶蛋也煮得很入味,还有一大盒蔬菜水果沙拉。
大大小小的便当盒摆满了一整张桌布,桌布的边上照例用两个可爱的小盆栽压着。
小和为了准备这些,凌晨1点偷偷起床,花费了一整晚的时间,为了不让叶美心发现,连走路都是踮起脚尖。
她不知道的是,左赫一直躲在楼梯上偷看她,一直到她收拾好厨房,看着她把每一样食物都珍之重之地放入背包里。
左赫咬着一个饺子,鲜美的汤汁流到嘴里却变成了苦味与涩味。
小和紧张地看着他,“好吃吗?好吃吗?”
看着左赫肯定地点点头,她才吁出一口气,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傲娇地抬起下巴,“我就说吧,小和出品,质量保证!”
左赫眼里划过一丝苦涩,他把一个饺子送到小和唇边。
小和一愣,随即“啊呜”一口把饺子吞下。她把眼睛瞪得无比地打,生怕自己一眨眼眼泪就会掉出来。她不想在最后相处的一天里,留下丝毫不完美的回忆。
当两人解决完便当盒里所有的食物,骄阳也高高地挂在天空中。
“你这是要干嘛?”小和仰着头看着三两下就爬到了树上的左赫,“不是说要休息一下的吗?”
“就是要上来休息,”左赫俯身朝她伸出手,“上来,我拉你。”
小和无语,最后只好扑哧扑哧地以树袋熊上树的娇憨姿势“挪”上了树,左赫搂住她的腰,一下就把她抱了上来。两人并排坐在粗大的枝桠上,透过密密的树冠看湛蓝的天空,小和好奇地晃了一下,一脚采空差点没有摔下去。
“哎呀我的猫啊……”
冒失鬼一声鬼叫死死扒住身边的左赫,左赫满脸黑线地把她提溜上来,狠狠地敲了她一个爆栗,“老实一点。”
“都是你!好端端要上什么树!树上有什么好玩的!上树上树你当你是猴子呀!”小和不满地大叫,随着她的动作,枝桠也是一阵抖动,吓得她一下抱紧了左赫,不敢再轻举妄动。
小和就这么伏在了左赫身上,感受着他咚咚的心跳,还有从他身体传过来的温度。心,变得无比地平和安定起来,小和搂着他腰身的手又紧了一紧,阖上眼眸,静静地感受这一刻的时光静好。
微风轻轻拂过,校园里很宁静,暖暖的阳光从树叶间隙里撒下来,洒落在紧紧依偎的两人身上。累极了的小和就这么靠着左赫睡过去,左赫数着她均匀的呼吸,温柔的目光慢慢地扫过她的面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假如时光在这一刻静止该多好。
假如我们永远不分开该多好。
假如我们只是毫无关系的两个陌生人,即使缘分要很晚很晚到来,那会有多好。
左赫心里默默地念着,我走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吧,到那个时候,也不要忘记我,只要你偶尔能想起你的生命里有过一个我,只要你心里给我留一个指甲盖的位置,我的心就不会痛了。
只是,今后,我们不要再出现在对方的世界里了,那样,我们心底的伤就永远愈合不了。
再不舍得也得舍得。
小憩了一会,小和睁开眼便看到左赫带着宠溺的笑,小和有些不舍地松开手,突然向想起什么似地“啊”了一声,“左赫学长,我有一份特别的礼物送给你,你等我一下先。”
没有等左赫回话,她就利落地跳下了树,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你去哪里?”左赫朝她喊话。
“马上就来!”小和头也没有回,飞快地消失在左赫的视线里。
十分钟之后,在树下靠着树干闭目养神的左赫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一看,只见小和扭扭捏捏地站在绿化带的一边,脸上绯红了一片。
就在左赫有些不解的时候,那个小妞像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咬着牙把心一横,猛地从绿化带那边闪了出来,“当当当当当——”
蓝色的裙摆因为她动作太大而飘了起来,直接把她的白色小内衬给露了出来,小和七手八脚地拉了这边拉那边,狼狈地样子成功逗笑了左赫学长。
“噗嗤……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