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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尉勉想也没想就脱口。
“为什么?”
“因为和别人一起走路,永远都是别人来迎合我的步伐。”
虽然尉勉只是不经意的一说,但他的潜台词却很明确——只有和彻夜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刻意迎合彻夜的步伐。
感受到这些,彻夜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就像今天吃饭之前尉勉用热毛巾给她擦手那件事一样,明明只是生活中一切特别小的事情,但正是这些小小的感动,才能让人感觉到对方那点点滴滴的爱意。
虽然当那张热毛巾覆在彻夜手上的时候,她并没有对尉勉说什么谢谢和感动之类的话,但如果当时触碰到她手的那张毛巾是冰凉的话,当那阵冰凉转变成肚子上的疼痛,那一刻,她的心会不会也跟着变凉?
还有现在,虽然她也没有特地谢谢尉勉对她脚步的迎合和照顾,但如果尉勉现在并没有配合着她的步伐,当她不小心摔倒地上去的那一刻,心里会不会滋生出一点对尉勉的埋怨?
所以,很多时候,爱上一个人,和放弃一个人,可能都不是一瞬间就能做到的。有的人以为,两个人无论分开还是在一起,可能都是经历了某些大事才做出了决定。
可殊不知,那些所谓的“大事”,不过仅仅是条导火线罢了,而那真正的诱因,却是生活中那些根本就不起眼的点点滴滴。
走进超市,尉勉在营业员的指引下,带着彻夜直奔买暖宝宝的地方。暖宝宝一本都是一张一张的卖,而尉勉一口气就拿了三大袋,每一大袋里面都有整整十张。
彻夜想,就算自己每次生理期的时候都可以贴几张,但是一次最多就用一两张,就算买一袋都要用好几个月,尉勉还买了那么大三袋,不会是把她一年的量全都买好了吧?
彻夜完全不理解尉勉这个举动,一定要让他放两袋回去。反正超市那么近,用完了再来买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得买那么多回去?别等到过期的时候都还没有用完。
可尉勉哪里会听彻夜的?坚持一定要买那么多。他的解释是,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彻夜现在身体又那么弱,衣服穿再多都不会暖和。所以以后特别冷的之后,只要她一出门,就在衣服里面贴几张,这下全身都暖和了。
尉勉既然都这么说了,彻夜还能说什么?只好乖乖的点点头,而且还被迫当着营业员的面,向尉勉保证,她以后特别冷的时候出门,一定会把暖宝宝贴在衣服里面。
离开了卖暖宝宝的地方,尉勉可没有忘记他之前说过的话,又带彻夜去买了面包。其余的家里都有,于是两个人买了这两样后就准备结账离开。
经过水果区的时候,尉勉看到彻夜好像往某个货架的方向看了好几次,他也看了看那边,问,“你在看什么?还想买什么吗?”
“没有看到我想买的。”彻夜一边回答着尉勉,一边还朝那个方向又看了两眼。
“这么远哪里能看到?过去看看再说。”
“不用过去,真的没有”,彻夜肯定到,“我特别想吃栗子,熟的那种。那天我来就看到货架那边有个人在哪儿炒,现在那个人都不见了,那边只有生的。”
“噢,栗子啊。可能现在太晚了吧,想吃的话,明天白天再来看看吧。”
“嗯。”
虽然没有买到彻夜想吃的栗子,但是买完东西之后,两人又照着来时的姿势往回走,这让彻夜感觉特别温暖,就算没有买到最想吃的栗子也觉得没什么好遗憾的。
回到家,彻夜本来一点睡意都没有,可尉勉非让她早点去睡觉,说是就算不想睡,光躺着都行,就是不要再在家里瞎蹦跶,冷。
彻夜说不过尉勉,只好在还不到八点的时候就跑去洗澡。洗完澡,尉勉也管着她,不让她在外面瞎蹦跶,将她赶回了房间。
于是,彻夜的就躺下了。
不过这么早她也睡不着,于是就拿着平板半躺着在那儿看肥皂剧,而尉勉像刚才那样帮彻夜重新贴上一张新的暖宝宝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彻夜旁边和她一起看起了那些狗血的肥皂剧。
彻夜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半躺着,但是由于被窝里特别暖,她整个人不知不觉一直在往下滑,最终变成完全躺着的姿势。
尉勉坐在彻夜旁边,两人紧挨着。虽然尉勉倒不至于滑得躺下去,但他的姿势相比最开始的时候,也变得慵懒了许多。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不变的姿势,紧挨在一起。虽然看肥皂剧的时候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但看到好笑的地方也会同时笑出声来。
这样和谐美好的画面要是被别人看去了,如果没有觉得他俩这样活脱脱就是一对恩爱小夫妻的模样的话,那人估计真得去看看眼科了。
彻夜的播放器可能没有设置自动跳过片头片尾的功能,所以每次当一集肥皂剧放完了的时候,彻夜又不想等,直接就点了播放下一集的那个键。
这会儿,刚好又演完了一集。尉勉慵懒的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却迟迟没有看到彻夜按下那个快进键。他微微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彻夜不知不觉居然已经睡着了。
尉勉赶紧将平板电脑的声音关掉,然后坐直身子,小心翼翼的帮彻夜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轻轻的将平板电脑从她手中抽出来,再细心的帮她把被子盖好。
尉勉起身,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但外面客厅的灯还没有关,卧室门也没有关。透过着昏昏暗暗的光线,他刚好能看到彻夜那张酣睡的小脸。
现在看起来,彻夜的脸色的确比他刚才第一眼看到时,好太多了,脸颊上也渐渐有些血色。
在今天之前,尉勉从来都不相信一个女人在生理期的时候,居然会这么脆弱,而且还会经受这么多的痛苦。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代替彻夜去受这些苦。
尉勉心疼的看着彻夜,手掌不自觉的就抚上了她的发梢。他记得彻夜白天的时候说,她之前看过很多医生也吃过很多药都起不了任何作用。难道说,这个“病”真的就没有办法能治了吗?
以前他从未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就算了,可是他现在知道了,他又怎么能忍心看到彻夜每个月都像现在这样痛一次?
彻夜还说,她痛到最厉害的时候还会呕吐。他今天虽然没有看到,但说定彻夜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吐过了……
那得多难受啊!
她那小小的身板,怎么能承受得了这些?
也正是从这个时候起,尉勉希望能找到点什么办法,虽说不一定能把彻夜根治好,但只要能慢慢缓解,那也是可以的。
彻夜睡着后,尉勉并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每天都待很久才走的话,总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想要留下的。
夜深了,尉勉这才刚一走出单元大门,便被疯狂席卷来的寒意吹得轻颤了一番。他不禁想到,当时和第一次见到彻夜的时候,还是在春天的时候,可现在居然已经入冬了。
时间可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他和彻夜已经认识了半年多了。
这半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这一天天的,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但这半年时间说短也不短,在这段时间里,他经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时期,结婚,又离婚……
尉勉坐在回家的车上,车厢里放着一首很适合这个天气听的英文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一切都是那样的恍惚,正如收音机里唱歌那个人的声音一样,轻飘飘的。
尉勉故意把车开得很慢。与其回到那个已经没有了彻夜的家,他还不如在路上多耽搁一会儿,还能看看眼前这个有着彻夜的城市夜景。
就在尉勉的车子快要开到家门口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立马刹住了车。
虽然尉勉刹车已经刹得够快的了,但是距离他看到的那个地方,还是超过了好远。于是他将车子掉头,重新开过去,直接开到了他刚才看到的那个地方门口。
还没将车子停稳,尉勉就确认了自己看到的那个地方,他果然没有看错。
这个地方不是别的,正是一家门口正在炒着栗子的水果店。彻夜刚才不是说她特别想吃吗?没想到只是无意间往窗外看了看就碰到了。
尉勉下车,直端端的走上前去,开口,“老板,你这个栗子还要多久才炒好啊?”
“这个还久咧,刚放下去的,最起码也要半个多小时。你要买吗?这边有已经炒好的。”
“你这个是什么时候炒的啊?”尉勉一边问,一边还伸手进去探了探,接着说,“你这个都凉了。”
“这大冬天的,炒好的栗子本来就容易凉,吃的时候往微波炉里热一热,味道其实也没有多大差别。”
“唔——”尉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小小的考虑了一下说,“我还是买你现在正在炒的这个吧,没事你慢慢炒,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