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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我眼中的你,就是那么安心的存在。
所以,我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就这样被拯救?
——
南秘书生病的第二个星期,五月二十一,星期三,小满。
五月以后天气已经反复无常地开始热起来,昨天已经短袖上阵,今天却淅沥沥开始下起了雨,天气阴沉沉的,教人无端心里发闷。
许是为了应景,下雨天总令人伤感,沈陌拿着伞出了公司的门,就看到穿着一身简单体恤外面套着件牛仔外套的许良辰,可能是自从沈陌拉着奈何演了一场戏之后,她就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以至于在这模糊朦胧的雨天里,她看着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的男人恍了神。
沈陌没敢走进他,停住了脚步,她现在身边又没有人可以依靠,但或许是今日的许良辰看着特别悲伤,温润的眉眼都染了几分寂凉,在这样灰蒙蒙的雨天里,沈陌的心也变得有些潮湿。
她直觉许良辰今日过来,是有重要的话告诉自己,所以她一时竟然想不到要逃走的理由,所以,沈陌很安静地站在公司大门的右侧,看着面前落下的雨帘在地上四处飞溅,看着浅浅地水洼里,渐渐走来的男子的倒影,然后抬头看着许良辰,没有伪装地淡然,也没有过于地惶恐不安,她就像是在等待一场尘埃落地,等待一个交代,对八年前的沈陌有一个交代。
所以她没有逃开,即便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翻涌,控制不住她的胃,也控制不住……她的眼泪。
“小陌!”男人温柔的眉间有一丝心疼,看着沈陌安静流泪的模样,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说一句话,沈陌就哭了,八年前的她单纯而真性情,会因为他一句话笑,也会有恼羞成怒的时候,只是那样的记忆里,从来未曾见过沈陌哭过,他记得自己曾问她为什么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她说:因为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在我这么欢乐的时间里,哭的话多浪费,眼泪是要留给真正的悲伤的……
那现在的你,是因为真正觉得悲伤所以才哭了吗,许良辰像是犯了错般,手足无措,只是下意识地像八年前那般叫着沈陌。
“说吧,许良辰……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沈陌后退了一步,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脸,也错过了男人伸来的手。
许良辰愣愣地收回手,看了一眼沈陌身后左侧的大门,然后放柔了声音道:“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好不好?”
沈陌仰头笑:“没关系,就在这儿说,你是来请我去喝你跟曲婉婉的喜酒么?”
许良辰心里一堵,看着沈陌笑着哭的脸,有些心酸,当年那没有缘由的分手,之后她就像消失了一样,他一直耿耿于怀,那么突然,让他猝不及防,来不及黯然神伤就被送去澳大利亚,然后他彻底地跟沈陌失去了联系,直到他以为他可以完全忘记,八年后,他回国,她又再度地出现。
“你还记得?”他开口问,她还记得曲婉婉说的话,是不是代表其实她还很在乎他,而当年沈陌突然离开他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为什么这八年里,她一直是一个人。
“对呀,许良辰,我记得。”沈陌点头,笑中带着酸楚,她接着道:“请柬呢?”
“小陌,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一直一个人,小陌,你还喜欢我对不对!”许良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迫切,只要你说是,那我的身边就不会再有别人。
“我……”沈陌心里一伤,只觉得喉间梗得难受,她抬头,努力维持笑意:“我明明不是一个人,你上次看到的,我有男朋友,而且我们很相爱!”
“那你刚才为什么看到我就哭了,是因为忘不掉我,我知道你和那个人只是演戏,沈陌你骗不了我!”温润清秀的脸旁染上几分怒意,许良辰伸手一把抓住沈陌的手臂,带着几分不容闪躲的执着,他不信,她的眼睛骗不了人,和八年前一样。
沈陌惊慌地试图拉回自己的手,但徒劳无功,许良辰用了很大的力,不允许她有丝毫退避的机会,她的心里无端又起了惶恐,不要,放开我——!
“你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我猜对了是不是?”许良辰的目光有些欣喜,却没有看到沈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还想再说什么,却看见被自己握着双臂的女子突然浑身颤抖。
呕——
许良辰还没看清女子眼中的仓皇,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呕吐僵在了原地,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呕吐物,面色微白,却很快地镇定下来,柔声开口:“小陌,你怎么了?”
沈陌有气无力地转头去看握着自己的手,刚想开口说,放手,就又被自己从胃部一直延伸到喉间的恶心感给吞没了。
呕呃——
再一次,酸腐的气味在湿润地雨雾中散开,经历了第二次呕吐物洗礼的许良辰,这次还未能回神,便感觉到一股强硬的力量甩开了他握着沈陌的手。
“许先生受惊了,陌陌最近正是不舒服的时候,过段日子就好了,有劳许先生关心!”
冰冷地语调里有一丝威压,许良辰抬头便看到将沈陌拥入怀中的男人,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有一闪而过的担心,他的手正轻轻拍着沈陌的背,似无形中给予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