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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是被哭声和激烈的争吵声惊醒的。
母亲和奶奶在那里抹眼泪,情绪激动的父亲与医院里的众多医生争吵着,爷爷拄着拐杖一脸铁青的站在窗前。
“怎……怎么了?”花儿嘴角扯了扯。
见她苏醒,众人脸色越发的难看。
“没,没事……乖女儿,你再睡会吧。”母亲强颜欢笑。
“我想见见孩子。”花儿吃力的撑起身子。
“孩……孩子……”母亲有些惊慌失措,看向父亲。
“孩子还在保温箱,还在睡着,晚点再看吧。”父亲的尬尴笑容让花儿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叶兰、宋小草急急火火的从外面冲进来,推搡着门口的护士、医生,“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安全措施做到哪里去了。怎么就让人随随便便把孩子抱走了呢?!”
“什么?!”一阵揪心的疼痛差点让花儿昏过去,但还是抱着幻想,拉着母亲的手,“妈,医生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快把我的孩子抱过来。我要我的芊芊!”
母亲忽地掩面而泣,哽咽道:“是真的?”
叶兰、宋小草冲到床前,“花儿,花儿,你先别着急。我们已经报了案,一定会抓住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贼,也一定会救回小芊芊的!”
众人劝解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来回的想着,她还那么小,那么瘦,我甚至还没来的及看她一眼。
“噗!”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孩子的一点消息,花儿双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仿佛被抽走了魂魄般没了生气。
“女儿啊,你好歹吃一口吧。”母亲端着碗,一脸的忧愁。
“少凡知道了吗?”花儿幽幽的问了一句。
“少凡爷爷说暂时先瞒着,省的他出勤分心。”
花儿眼睛干干的,已经再没有眼泪可流了。一直老出现幻觉,总是听到小孩子的哭声,然后发疯似的光着脚冲下楼,在小区里找到自己筋疲力尽昏倒为止,一遍遍的呼喊,“芊芊,我的小芊芊……”
“无论官方的,还是以私人名义的,我已经发布了重金悬赏通告全国,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杨光坐在床前,看着满脸憔悴、瘦骨嶙峋的花儿,心疼道:“振作点,孩子一定会找到的!你不能先把自己搞垮了。”
花儿起身一把抓住杨光的肩膀,哀求道:“光,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肯定是你气我跟了少凡,对不对?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要我怎样都可以。”
“花儿,你冷静点,我即使再看不上耿少凡,也不会如此伤你的。请你相信我!”看着她哭的肝肠寸断,杨光的心也在滴血。
“会是谁呢?”杨光坐在车子,烦心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忽然一个名字跳进了自己脑海里。难道是她?!
随即掐灭了烟头,对司机说道:“去白云山庄!”
白云山庄,原本属于白氏集团董事长白啸天的私人宅邸,自白老先生过世后,白云山庄的主人自然就成了白啸天的独女白芸。
杨光与白芸离婚后,就搬出了白云山庄。离婚时,白家的全部私人财产,杨光一分未要全留给了白芸,自己算是净身出户,守着一个空壳子白氏集团公司,却依然短短数月间将快要被债务危机拖死的白氏奇迹般的复活了,现在更名为阳光集团公司。这段惊天逆转的商业传奇让杨光声名鹊起,成了金融领域的先锋精锐,一步活,步步生,阳光集团如今势头正劲颇有“青出蓝而胜于蓝”的典范。
自离婚后,白芸守着亿万家产,整日以泪洗面,饮酒作乐。
当下,还有谁不知道,白云山庄,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挥金如土。而且只要穿戴得体就能直接进入,里面的好酒、好菜管够,是众多纨绔子弟、风流浪子的头号聚集地。
另外,白云山庄还有一个怪异的规矩,有三姓人是不准进的,姓杨的,姓耿的,还有姓花的。一旦发现有三姓中人混入,无论身份,立刻有保镖拳打脚踢,轰出山庄,从此列入黑名单。
车子稳稳停在大门口。里面的音乐party正如火如荼的上演。
“杨总,要不要进去?”
“不用,等她玩够。”杨光脸色淡淡,在车里闭目凝神。
一直到凌晨三、四点钟,陆续有东倒西歪的男男女女飘出来,进去时衣冠楚楚,出来时原形毕露,如一群孤魂野鬼般游荡在大街上,有唱歌吼叫,也有蹲在地上哭的,也有酒后乱性肢体缠绕着激吻……
有酒鬼拍打着杨光的车,被秘书厉声斥走。
“哼,她还真是咸淡不计了,什么人都敢结识。”杨光说着下了车,整理了衣服,向大门口走去,秘书想跟过来,被杨光摆手制止,“在原地等我。”
“今天的party已经结束了,请回吧。”门口的侍女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找你们家主人,告诉她,我叫杨光。”
侍女脸色一边道一声请稍等,急忙退了进去。
不大会儿,侍女小跑着回来,在她后面跟着个盘头戴黑框眼镜,一身职业装打扮的中年女子。
“姑爷,不,杨先生,您来了。”中年女子恭敬道。
“王姐,好久不见。我已经不是白家的女婿,您不必这么客气。”
“杨先生请随我来。”杨光跟着中年女子绕过前厅,迎面扑来就是刺鼻的酒味,在小花园广场里白色的酒桌、红色的果盘、粉色的彩带、气球、红酒杯、酒瓶子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头顶上是五彩灯光串成的棚顶,最前面几层台阶搭成的红色小台子上,放着音响、各种乐器东倒西歪着。
音响里女声还凄美唱着,“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我会迷失我自己走入无边人海里,不要什么诺言只要天天在一起,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忆活下去,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在满院狼藉里,一个穿黑色吊带衫的短发女子伏在地上,光着脚,肩带滑落到了一旁,露着胸前的一片雪白浑然不觉,自顾闭着眼睛,怀里抱着红酒瓶,合着拍子仰头晃脑。
杨光拧眉看着地上醉醺醺的白芸,转脸对中年女子,说道:“去准备醒酒汤吧。”
“是。”中年女子转身而去。
杨光一步步向她走近,她听到脚步声,眯着眼睛笑呵呵对杨光招手,“你还没走啊,来来来,陪我喝酒。”说着胡乱在地上摸起一个酒杯,闭着眼睛倒酒不知全都撒到了外面。
“给你。”将空酒杯递给了杨光,自己拿着瓶子碰过来,“来,走一个。”仰脖就如喝凉水般咕咚咕咚而饮。
杨光一把将红酒瓶夺了下来,“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你干嘛,还给我啦,别闹!”白芸打了个饱嗝,脸上红霞满天,睁眼看了看杨光,狐疑了一声,捧着杨光的脸,左看看右瞧瞧,撇了撇嘴,拍打着杨光,嘟囔道:“你怎么可以和我的小光光长得一样呢,你得马上去整容!小光光是天地下最帅的男人,小光光是我的老公……”小手在地上胡乱摸了个气球,小心翼翼抱在怀里,一脸的幸福陶醉,仿佛那就是她的所有,她的生命。
杨光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有些融化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又气又疼道:“傻瓜!”
我情愿你对我只有恨,这样我也就无所牵挂,你也怨的堂堂正正。
离婚时争锋相对历历在目,你吼着让我滚,滚出白云山庄,白家的财产休想得到一份钱。
我笑着在协议书上签字,着实高兴很,本来这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商业算计的角逐。
你父亲白啸天宠你如命,只要你喜欢的东西,千万百计也要从别人手里抢过来送给你,并且假惺惺告诉你是别人自愿的,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只要把我女儿哄的高兴,我就会派人治好的你母亲。这是你父亲这样对我说的原话,淡淡一句就把我和花儿分开,硬把我塞给了你,像玩具般供你玩耍。
婚宴那天,看着跪在地上满身红酒,瑟瑟发抖的花儿,我好像甩你几个耳光,然后抱着她离去,再不回头。但是我不能,我的心在滴血,除了看着,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好了,我拿到了白氏,也让你们尝尝将自己的心头肉硬生生割下来的滋味了吧。我将这句讲给你父亲时,我看着他的表情由错愕再到惊恐、最后呼吸痛苦挣扎着央求我不要伤害她的女儿,我告诉他,你终于也有求人的时候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快感觉,挣脱了所有捆绑着手脚的绳子,重获了自由。
杨光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忽然心里有了种强烈的负罪感,她父亲的错误,自己为什么要迁怒与她呢。明知道她喜欢自己,却狠狠的一脚把她踹开,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吗?
自己已经伤害了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却间接的又伤害了另一个爱自己的女人。
我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却一直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