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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烟轻声叹息道:“再等等吧。”煜一定不会言而无信的,既然他说了会来,便一定会到的。
“娘娘,这里……”
翠柳话未说完,已见四周草丛窸窸窣窣,五名蒙面黑衣人持刀而出。
珞烟本以为是穆煜钦来了,回首一看却吓得脸色苍白。
“你们是谁?!难道不知道这是皇后娘娘吗?”翠柳横眉冷对,一步挡在了珞烟前方。
珞烟大气不敢出一下,拧眉环顾四周,身后是荷花池,而回去的路已经全部被黑衣人给拦住,根本无路可逃。
珞烟心下紧张,提了一口气道:“你们还不速速离去,待会若是被皇上撞见,你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担待!”
黑衣人一听,相视冷笑,不做言语。
珞烟与翠柳看的阵阵惊寒,珞烟倏地血色尽失,莫不是,莫不是自己是中了谁的计谋,被骗至了此处!究竟是谁,竟有如此的弥天大胆,敢在皇宫中白日里公然行刺一国之后。
五个黑衣人相互使眼色,不再理会她们的话,举刀便要袭来。
“住手!”珞烟奋力将翠柳拉到了身旁一步站出来,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宫可是皇后!你们若现在退下,本宫可不予追究。”珞烟柔荑藏于袖子紧紧握住,已经沁出了汗水。她不知这群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可看着架势他们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如今无路可逃,慌忙之中珞烟只得拼死一搏。
“哼,要的就是你的命!”一个黑衣人说罢,率先冲过来。
珞烟心下大惊,可望着身后的荷花池全无退路,自己不通水性,跳下去也是必死无疑!
“翠柳,你快逃!”珞烟说罢,着急的想要将翠柳推下水去。
“娘娘小心!”黑衣人的大刀举起,下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珞烟还未看清形势,已经听见金属落地的哐啷声,分外刺耳。
“翠柳,你……”珞烟难以置信的望着翠柳,方才的那一瞬间都发生了什么?!黑衣人持刀而来,举刀欲下之时,原本在自己身旁的翠柳,一个旋身侧踢腿,踢飞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
刀受到巨大的冲击从而由手中飞了出去,黑衣人亦是吃惊的望着翠柳,随即退了两步喝道:“上!”其余四人听到命令,犹如山洪猛兽,乱刀袭来。
翠柳面目阴沉,眸中浸出寒光,来不及向珞烟解释,一步飞跃到方才黑衣人落的大刀边,一手操起刀柄,朝四人攻去,动如狡兔,攻如猎豹。
珞烟望着与四个黑衣人缠斗的翠柳,怔怔的站在池畔呆如木鸡。她竟未想到过,一直文弱芊芊的翠柳竟身怀如此好功夫!
翠柳面色凛冽,黑衣人招招至她与死地,翠柳亦是反击,招招气势恢宏,难以抵挡。
刀光剑影,只听一声惨叫,随着漫天飞舞的血花,一个黑衣人直直到底,手脚抽粗了须臾便再动弹不得。
珞烟看着黑衣人被抹脖子一刀毙命,吓得捂上了双眼。
翠柳此时犹如修罗,令人不寒而栗。片刻的时间四个黑衣人都已气数将尽。
第一个被翠柳踢飞刀的黑衣人见状,趁着翠柳与另一个人打斗,悄然捡起了其他人落下的刀,大步朝珞烟而去。
珞烟本捂着眼睛,害怕见到这血腥的一幕,可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松手一看,正见黑衣人秉刀直直朝着自己的胸口刺来。
“啊!”珞烟吓得大叫,双腿犹如灌铅,看着刀刃逼近却无能为力。
只见刀刃飞速迫近,离她胸膛不足半厘,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黑衣人的动作却戛然而止,整个头颅已然不见。
耀眼的阳光之下,鲜血喷发,一个头颅倏地飞起,直直掷入了荷花池中,顿时池水荡漾,晕开朵朵血色涟漪。
黑衣人的头颅静静摇曳在池水中央,珞烟惊魂未定,看见了翠柳浑身浴血,举刀站在黑衣人的身体后面,刀刃之上还滑下滴滴血水。
翠柳双眉松下,扔掉了手中的大刀,一脚踹开挡在身前的黑衣人尸首朝珞烟而去。
珞烟见满地血泊,双腿乏力,幸亏翠柳大步过来,一把扶住了她。
“让娘娘受惊了!”翠柳冰冷的神情褪去,又换上一贯的卑微。
珞烟不可置信的望着翠柳,她的手掌脸颊到处是血,仿如才饮尽人血的修罗。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珞烟心中久久未能平静,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身体直哆嗦。若不是翠柳会武功,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可平日里温婉的翠柳,方才持刀之后,仿佛……仿佛成了一个杀手!
翠柳连忙道:“奴婢没事!都是奴婢不好,让娘娘受惊了!翠柳自幼习武,进宫之后想到武术也无用,便没有对别人透露,还望娘娘见谅。”
珞烟脸色泛白,幽幽道:“没关系……”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奴婢扶您先离开。”说罢,翠柳扶着珞烟匆忙离开了满地狼藉的荷花池。
珞烟一路都如失魂了一般,双目无神,心中混乱。
方才的场面实在是骇人,自己这一辈子定不要在经历第二次!珞烟想着,咬紧了下唇。那么究竟是谁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呢?假传皇上的命令将自己约至人烟稀少的荷花池,再派人行凶。还有翠柳……
珞烟不动声色的望着身旁的翠柳,她武功如此之高,杀起人来更是眼都不眨丝毫,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两人回到凤寰宫,众人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准备热水给珞烟沐浴。小空子见状,趁着大家手忙脚乱溜出了凤寰宫朝御书房匆忙而去。
“翠柳,你也先下去沐浴吧。”回到寝殿,珞烟狼狈的坐在桌边,身上染到的血渍已经风干。
“是。”翠柳应道,见其余宫女伺候着珞烟,便行礼告退。
珞烟凝视翠柳退下的身影,倏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连忙支使身旁的小宫女道:“快去叫守门的侍卫进来!”
“是。”小宫女应到,连忙跑了出去。
须臾,几个守门的侍卫大步而进,扣在珞烟跟前。
“你们去皇宫西边的荷花池,那里有几具尸首,一一仔细检查,只要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都给本宫拿来!”珞烟说着,心却犹如被一只魔爪抓住,快要喘不过气来。
珞烟额角挂着薄汗,心有余悸。
自己本想安安分分的做他的贴身宫女,一辈子只要能朝朝暮暮跟在他的身后便足够。可谁知命运弄人,硬生生将自己推入了深渊??????日后的路,还不知要如何走下去。
遇刺一事,珞烟封锁了所有消息,毕竟是大事,若传了出去不免会闹的后宫人心惶惶。珞烟身为皇后,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就是要管理好后宫,如今出了此等大事,自是不能让嫔妃们一团乱,只得在凤寰宫便将此事镇压下来,再私下进行调查。
宫女们备好了热水,珞烟褪尽衣衫盈盈入水。水温正好,片片鲜红色的花瓣在水面****的轻曳着。
珞烟无心戏水,看着水面飘浮的血色花瓣更是胃中翻滚,想起了方才那一地的尸首。
珞烟咬着唇强忍住余悸,一心想着快些将自己身上洗净,洗了一会儿后又忽然想起了方才穿的衣服,连忙瞥向一旁的宫女。
“月儿,你将方才本宫穿的衣衫拿出去烧了。”珞烟说完,将头慢慢的埋入水中,整个世界仿佛都浑浊不堪,只有这一汪的温水,能够让她感到纯洁。
宫女月儿应到,抱着沾了血渍的衣服绕过青叶春色屏风匆匆朝门外而去。
“奴婢参见皇上!”月儿刚一开门便见穆煜钦迎面而来,连忙将手中的衣物抱的更紧。
皇上?屏风后的珞烟听见月儿的声音,连忙给其余两个宫女使眼色,呈上干净的衣物从水中出来。
穆煜钦神色略带着急,一眼瞥见月儿手中的衣物心中更是一惊,连忙问道:“这衣服是怎么回事?皇后呢?”
月儿神色为难,皇后娘娘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将她遇刺的事情说出去,可自己偏偏抱着着件带血的衣物给碰见了皇上!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正在沐浴。”月儿硬着头皮避开第一个问题,头埋的更低。
方才小空子急急忙忙来御书房禀告珞烟遇刺一事,看见这带血的衣物他便猜到是她的了,心中倏地一紧,连忙朝屏风后而去。
莫不是漓儿受伤了?!
月儿见状,连忙抱着衣物落荒而逃。
穆煜钦径直走到屏风之后,此时珞烟正站在浴桶旁边,赤着双脚,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裳,青丝散与肩头,双眸氤氲着水汽,如出水芙蓉般可人。
“臣妾见过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穆煜钦直视珞烟,看着她完好无损面色才微微缓和下来,从捧着衣服的宫女手中拿过衣物朝珞烟而去。
“天渐渐凉了。”说罢,他为她披上了紫色的外衣,或是因为浴桶中的水还冒着热气的缘故,他的眸中也似染上了一层水汽。
“多谢皇上关心。”珞烟说着,垂首系着衣带,可心下却疑惑,为何这个时辰他会来呢?而且自己才一遇刺回到凤寰宫,不到半刻他便来了,莫不是谁去告诉了他?
“朕方才见那个宫女手中抱着带血的衣物,是怎么回事?”穆煜钦明知故问,毕竟自己一直派了小空子在她身旁监视着,若被她知道,定是会闹脾气。
珞烟先缄默的系好衣服,然后牵过穆煜钦的手朝外面走去,最后停在了梳妆镜前,松开他的手缓缓坐于铜镜前,拿起木梳笑道:“您这个时辰会来凤寰宫也很奇怪吧?”
珞烟心下揶揄,猜想定是有人已经去告诉了他,他还装着不知道,且与他拌拌嘴。
穆煜钦一怔,倏然浅笑,拿过她手中的梳子为她梳起头发来,柔声道:“方才小空子来告诉朕了,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本就应该让朕知道,你也莫怪他。”
珞烟抿唇笑道:“我就猜您知道了,还明知故问。我本也准备沐浴完之后亲自去告诉您的,不料小空子也太勤快了。”
“没有受伤就好,究竟是怎么回事?”
珞烟瞥了身后的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宫女们盈盈拜退,珞烟视线才慢慢的散焦,回想道:“今日一早,小空子便禀告您派人来叫我去荷花池泛舟,还特意嘱咐人莫要带多了,以免打扰。然后我便与翠柳一起去了荷花池,谁知我们在荷花池侯了须臾,便有五名杀手持刀而来,幸亏了翠柳,否则我早已命丧黄泉了。”珞烟说着还心有余悸,一想起那无人横死的场景便浑身寒战,抬起眸子,楚楚的隔着铜镜与他对视。
“翠柳?”穆煜钦拧眉。
“嗯,想不到她竟有如此好功夫,以一敌五。”珞烟应到,满眼的赞赏,心下却渐渐升起了疑惑,即使翠柳那样解释,可总觉得太过牵强,即便会武功,也难以做到杀人不眨眼吧。
“这宫女在朕身边也有些年月了,朕竟一直不知她会武功。”穆煜钦说着,表情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皇上,您别误会,她也不是刻意隐藏的,她的武功都是进宫之前习的。”珞烟连忙为翠柳解释。
穆煜钦脸色阴沉,又问道:“那五名杀手可逃了?”
珞烟一时语塞,嗫声道:“都死了。”她知道煜此时也与自己一样对翠柳产生了怀疑,一个伺候帝后的宫女身怀能够杀人的武功,这是何等的危险,最重要的还是她对会武功一事一直隐瞒着,只字未提,更是引人深思。
穆煜钦一听,眸色更加阴鸷,缓缓放下木梳,低声道:“漓儿,此人留不得。”
珞烟浑身一震,连忙回过神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四目交接。
“煜!”珞烟提高了声音,一脸的不可置信,“翠柳也在龙銮宫那么多年,又在我的身边这么久,她是怎样的人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她不过只是隐藏了这件事情而已,况且,她还救了我一命!”珞烟望着穆煜钦,他的温柔仿佛随时岁月迁流渐渐的渐渐的要找不到了,如今这场景是怎么回事?自己竟与煜这样淡然的商量着一条人命!
珞烟一怔,手不动声色的松了开,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谁变了?是他,还是自己?
穆煜钦面色阴鸷道:“一个人能够解决五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你认为这样的女人简单吗?”
“可她救了我!”珞烟诚挚的望着穆煜钦,缓缓起身,恳求道,“她如今陪在我的身边,对您也造不成伤害,念在她救了我,您就饶了她吧。”
“可朕不想你有危险。”穆煜钦凝视珞烟,语气冷冷,却暖入人心。
“不会的,她不会伤害我的,她若是想害我,方才又何必就我呢?”
穆煜钦缄默沉思,移过视线看向窗外,正好看见翠柳着一身干净的衣裳朝寝殿而来。
“若她伤了你丝毫,朕定会赐她粉身碎骨。”穆煜钦冷冷扫过翠柳,不露神色的坐到了椅子上。
珞烟心下替翠柳舒了一口气,莞尔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穆煜钦握过她的手,面容渐渐缓和下来道:“朕不能日日守候在你身旁,你一切都要多加小心。此次的事情,朕会派人下去调查的。定会抓住幕后之人,将她凌迟处死。”
珞烟笑容僵硬,对待别人,他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刀刃一般,真是冷漠,即使他的冷漠是为了自己,可是越是这样她越发觉得,他的爱慢慢地仿佛变成了一种负担,越来越,越来越沉重。
“煜,这件事情交给我便是,我已经封住了消息,不会让后宫的人知道,免得她们害怕,也不会打草惊蛇。而且方才已经派出了侍卫去检查尸首,想必就要回来了。”
穆煜钦微微惊异的望着珞烟,半晌没有言语。他的漓儿,正慢慢的在变化……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珞烟看着穆煜钦一直盯着自己,连忙往脸上摸了起来。
穆煜钦微微一笑,“没有。”
人总会变得。穆煜钦心中暗暗叹息,当初是自己将她卷入了后宫,如今她的变化,也怨不得别人。再说变了也好,多学会保护自己,莫要再受伤害。
“那您怎么盯着我看呢?”
“皇上,皇后娘娘,罪婢求见。”门外,翠柳的声音传来。
穆煜钦与珞烟相视,珞烟眼中立即浮现乞求。
穆煜钦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进来吧。”
翠柳垂首而进,一头跪在了两人面前,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隐藏了会武功一事,欺君罔上,还请皇上重重责罚!”
“为何隐瞒?”穆煜钦睨看地上的翠柳,一脸不悦。
“奴婢家父是江湖中人,未进宫前奴婢也跟着家父习武,平日里打打杀杀司空见惯。可进了宫,觉得武功也没了用处,既没人提及,奴婢便没有说出。”翠柳声泪俱下,言辞切切。
珞烟见缝插针,连忙道:“原来是这样,皇上她救了臣妾,将功抵过便算了吧。”
穆煜钦无奈的看了一眼珞烟,有转向对翠柳道:“你此番救了皇后,况且还有皇后为你求情,朕可以不予追究,可若让朕发现你所言有假,罪名便不仅是欺君罔上了。”穆煜钦的语气意味深长,眸色闪烁着几丝狡黠。
即使有珞烟求情,穆煜钦也断然不会轻易放过翠柳,只是翠柳的身份如今疑点重重,她也的目的也还无从得知,且先留着,看她究竟要做些什么花样。穆煜钦知道宫中一直莫名的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增长,可都这么多年,也还未能找到这幕后主谋,所以如今凡是可疑之人,能留且留,最好是能顺藤木瓜找出那只潜伏多年的黑手!
翠柳一怔,她从未想过自己武功败露还能活着,于是连忙叩首谢恩:“多谢皇上!多谢娘娘!”
珞烟垂眉望向翠柳,心中也染上无限的凄凉。芸芸后宫,真不知有几人,能够真心相待。
不知背叛之刻作何场景,只求相处之时能真诚以待。
翌日晴空万里,凤寰宫里的梨花树枝叶染上了微微的秋意。
“珞妃娘娘,您喝茶。”
珞霞菲一早便造访凤寰宫,珞烟还在梳妆,便叫宫女先伺候着她。
“皇后姐姐呢?”珞霞菲着一身粉衣,高挑的身材忖上姣美的脸蛋使得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环顾之间,目光流转,百媚顿生。她昨夜本就想来找珞烟,可偏偏皇上留宿便不便前来,待今日一早算着时间皇上早朝去了,便急匆匆的从景月宫赶来。
珞妃如此貌美,几个伺候的小宫女都不禁看出了神,被问到话,只有年长的宫女连忙回答到:“回珞妃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还在梳妆,请您稍等一会儿,且先喝杯茶水。”
珞霞菲瞥见几个小宫女羡慕与赞叹的神色唇角微扬坐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端起了茶水,彷如一位绝尘的仙子,世人都望尘莫及。
“小妹!”珞烟听说珞霞菲来了,于是草草的叫翠柳梳好了头发赶来正厅。
“姐姐。”见着珞烟,珞霞菲眸色一亮,立刻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来。
珞烟向四周瞥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见着翠柳与宫娥们纷纷退下,珞烟连忙迎上前去。
“小姐,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着急来找我?”
珞霞菲秀眉紧蹙,一把握起了珞烟的手,满脸的担忧道:“我听说昨日你遇刺了,好生担心!”
珞烟心中一暖,随之又染上疑色:“小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自己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景月宫里这里也着实有些距离,她是如何得知的?
珞霞菲轻叹:“昨日我本叫雨馨那丫头给你送点糕点过来,谁知见着你与翠柳一身血迹,她连忙回来想我汇报,派人打听了才知道是这么回事,昨夜就想过来,可皇上留宿,便拖至今日。小烟,到底怎么回事?可有伤着?”
珞烟微微一笑,感激的望向珞霞菲,轻声道:“小姐,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昨日确实危险的很,幸亏翠柳会武,及时相救,才得以平安。”
珞霞菲如释重负,“原来是这般……小烟,你没事就好。”
“嗯,小姐你先坐吧,定是还没有吃早膳,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莫忙,”珞霞菲垂眸略有所思道,“小烟,你就没有深思过,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吗?”
珞烟轻叹一口气望着珞霞菲眸中染上无奈道:“整个皇宫,最想置我于死地,又最大胆的,除了她还有谁?”
“那皇上是如何说的?”珞霞菲抬眸望向珞烟。
珞烟眸色更加沉冷,道:“他也没问我,只是说会派人下去调查。我自是不敢告诉他这个推测,毕竟他们夫妻十载,他怎会信呢?”
珞霞菲柔荑紧握,凤眼阴鸷,缓缓道:“小烟,贤妃已先下了毒手,她想要你的命是路人皆知。你若还犹豫下去,恐怕你我日后防不胜防。”
珞烟垂下眸子,嗫声道:“或许不是她呢?”她不想害人,更不想害了那些无辜的人。
珞霞菲倏地瞪着她,恨铁不成钢,提高一分音量道:“小烟啊小烟,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除了贤妃,谁还可能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来?你要知道,皇上他偏爱贤妃,屡屡放过她,你我若是再不反抗,总有一日我们都将成为别人俎上鱼肉!”
听及此话珞烟浑身一震,柔荑紧握,额角沁出了薄汗。这些她又何尝不知呢,可是她怎能与贤妃一样,以同样阴毒的手段去害她呢?
“小烟,快做决定吧,趁着贤妃尚在禁足,这可是我们赢她的最好时机!”
珞烟咬紧下唇,心下纠结不已。
“小烟!难不成你想有着一日贤妃将你我冒名进宫的事情查出来,然后让珞府满门抄斩吗?!”珞霞菲神色苦楚,双眸噙泪。
“小姐,我……”珞烟与珞霞菲视线相对,是啊,自己又险些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仍旧是顶着冒牌小姐的名号坐上皇后之位的,否则像自己这么一个卑贱的丫鬟,怎可能有机会为后呢?况且如今,就连小姐也为了自己冒名入宫来了!珞府上下的命运,可全系在自己的手中……珞烟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好,我答应。”
珞霞菲拥住珞烟,泪水滑过脸颊,哽咽道:“小烟,我知道你心地好,可后宫就是这般,弱肉强食,贤妃不除,你我注定没有安宁之日。从今开始,我们便暗中寻找司徒家的把柄,只要一寻到,我们便赢定了!”
“嗯。”珞烟双眼氤氲着泪水,心中难过,却流不出泪水。她并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的,可一切,不都无可奈何吗?
“小烟。”珞霞菲松开她,郑重的与她对视道,“若是没有把柄,我们也必需要抓出把柄来!”
珞烟一怔,诧异的望着珞霞菲,“你是说……。”
“对!”珞霞菲双眼微睨,“即便是伪造,也要除去贤妃!”
珞烟心下一震,缄默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对了,”珞霞菲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用水袖拭去泪渍道,“还有一事,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待解决了贤妃,我再告知于你。”
“是什么事?”珞烟疑惑的看着珞霞菲。
珞霞菲撇过眸子微微一叹:“日后你便知道了。”
“现在说不行吗?”
珞霞菲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小烟,这事我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我先回景月宫去,你呢也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派人去朝野中先探探司徒家的消息。”
珞烟轻叹:“嗯,我会的。”
“那么我过几日再来,这便先回去了。”说着珞霞菲便准备离开。
“小姐,留下来一起用完早膳再回去吧。”
“不了,我还有一幅刺绣没有做完,你是知道的,事情没有做完我心里不踏实,还是先回去了。”
珞烟勉强一笑,道:“那好,我叫人送送你。”
珞霞菲巧笑:“不必了,关于司徒家的事情,你还得好好计划计划,我有几个宫女陪着,没事的。”
“好吧,那你小心。”珞烟本也担心贤妃会对珞霞菲下毒手,可转念一想珞霞菲如今在宫中也不算受宠,况且身份还没有贤妃高,既然贤妃已经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了,就应该不会再去找自己身边人的麻烦。
“嗯。”珞霞菲款款而笑,别过珞烟与同来的宫娥一同离去。
人走后,翠柳命人备好早膳,珞烟坐在桌边,望着白玉瓷碗中的莲子银耳粥却没有半丝胃口。
“娘娘怎么了?可是这粥不合口味?还是这些菜色不行?娘娘若不喜欢奴婢这就叫御膳房换一换。”翠柳见珞烟脸色愁云密布,不禁问到。
珞烟转头望向翠柳,屏退了其余人,只留下了她一个。
“翠柳,昨日刺杀一事,你有何看法?”珞烟心中始终不踏实,想到要毁掉整个司徒家,更是不安。
翠柳一怔,连忙垂下头道:“此等大事,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珞烟眉头紧锁:“整个凤寰宫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早已将你当做自家姐妹,哪有什么敢与不敢的?我这心中正是苦闷,想问问你的看法。”珞烟自在龙銮宫与翠柳相识以来,便一直对她真心相待甚至在她面前都不自称“本宫”,这一点翠柳也是真真切切的明白。
“娘娘,您为何苦闷?其实您自己也心知肚明,奴婢想的,不也与您想的一样吗?”翠柳望着珞烟,脸上多了一丝疑惑。
珞烟轻叹,看来司徒家自己是不得不除了,若是不除,小姐方才所说的后果,定是迟早的事情。
“翠柳,你说司徒家,有可能连根拔起吗?”
翠柳一惊,凝视珞烟道:“娘娘,司徒家权势遮天,恐怕麻烦啊。”珞烟这样问,翠柳心下已经明白几分,试探的问道,“娘娘,您可是想……”
珞烟无奈的垂下眸子,揉着太阳穴道:“你起来吧,我自有打算。”
翠柳眸子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快意,见珞烟的模样,轻叹着站了起来,心中却暗暗盘算着。
珞烟用完早膳心中依旧烦闷,便取了十弦琴到院中自我排遣,可人心正扰,琴声入耳,便都成了噪音。最后索性什么也不做,吩咐人再去藏书阁拿些兵书回来,也不知为何,那些兵书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看着兵书,仿佛脑海中隐隐约约闪现这回忆,可就是模模糊糊,叫人看不真切。
临近正午,珞烟正望着石桌上的兵书发呆,恰巧这时又有人上门拜会。
“花羽见过皇后。”淑妃着一身翠绿荷叶边长裙,略施脂粉,笑意盈盈的朝珞烟行礼。
梨花树枝叶在风中飒飒作响,珞烟稍待疑色的望着淑妃,她怎来了?难不成连她也知道了昨日的事情?
“淑妃姐姐怎来了,不必多礼,快坐。”宫中嫔妃互称,为表示友好都按年龄唤声“姐妹”。
淑妃莞尔,坐到了珞烟对面,面容和善,道:“花羽这也有些时日没来拜见皇后妹妹了,昨日得知花草坊又新增了一批西蜀送来的新品种,便想着今日来约妹妹你一起去看看,不知您可否赏脸呢?”
“新品种?”珞烟狐疑的望向淑妃,想着曾经淑妃教自己跳舞的那些时日也还过得欢快,淑妃虽好博宠,可心地却颇好,不像是怀揣阴谋之人。
淑妃款款一笑,道:“若是普通的花花草草,我怎会有胆来请您呢?花羽知道妹妹你喜好梨花,正好听说西蜀送来的新品种里有梨花树苗,据说是西蜀太子亲手培育的,比我们这儿的梨花花期长得许多。”
珞烟一听梨花花期要长的许多,顿时眸色一脸,染上喜色,侧过视线又望向院中的梨花树,若是这棵树的花期也增长了,那么自己与煜每年朝夕相伴的日子也可以增加了。十年成树,若现在种下新的梨花树,也为时未晚。
“那种梨花的花期真的比我们这儿的长吗?”
淑妃浅笑道:“自是真的,据说西蜀太子还亲自为这种新品种取了个名字,念梨。”
“念梨……听姐姐这样一说,本宫还真想去看看呢。”珞烟眉宇间的愁色渐渐散开,多了一丝和悦。
“事不宜迟,我们便去吧,后宫嫔妃众多,去晚了可怕没了。”淑妃说着,便迫不及待的起身。
珞烟随之起身,欲和淑妃一同而去。
倏地间翠柳叫住了她,“娘娘,您……”翠柳眸色一沉,提醒到珞烟昨日的教训。
珞烟倏然想起昨日的事情,可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况且淑妃的为人她是知道的,于是道:“翠柳,你在增派几个侍卫一起跟我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