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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不上班,陈珈瑶按着老规矩回家。陈母一见到她就开始念叨,无非就是跟父母对着干,说朝东就非要向西这些话。刚开始陈珈瑶还认真听着,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见着她停下来,于是就说:“我又怎么了,你不能只骂不解释啊,我几天没回家了,能犯什么事情,你别总把陈嘉楌犯的错误扣到我头上来。”
陈母一听陈珈瑶提到陈嘉楌,立刻就像找到冤大头一样戳着陈珈瑶的额头:“说的就是这个事儿,陈瑶你怎么回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背着我们给赖楌钱,结果你倒好,这边说过,你那边一转头就塞给了他一千块钱,你房贷还完了?你保险交齐了?你有钱没地方花了是不是?”
“不就是一千块么,在陈嘉楌手上也就是一两件衣服。我这不是去出差没给他买补给他的么,平时我什么时候给过他零花钱?”陈珈瑶大声反驳,努力不让自己在气势上被打压下去。
“不就是一千块?你一个月能挣几个一千块?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拿了钱干什么去,竟然带着人家女同学去酒吧,那是他能去的地方么,现在跟女生交往合适么?”陈母接着戳陈珈瑶的脊梁骨。
陈珈瑶身上又痒又有点疼,她的身子往沙发中缩了缩,然后严肃的说:“确实,这样不行,就这思想觉悟和约束能力,这孩子身上有钱了果然容易犯错误,我果然还是高估了他的思想深度和道德高度。妈,妈,您别戳了,在这个问题上,我是坚决的站在您这边的,还有我爸也是,您现在就是正义的一方。陈嘉楌就是欠教训,我们绝不拦着,必须要让他悬崖勒马,必须要让他迷途知返,不能让他一错再错。竟然拿自己老姐的血汗钱挥霍,这种错误必须要严厉的毫不留情的批评,要靠您的谆谆教诲督促他改正。”
陈珈瑶一边说,右手还很有力的挥着拍子。陈母戳着的动作直接变成了掐,狠狠的扭了陈珈瑶一把:“别跟你爹学着打官腔,死老头子都退休这么多年了,说话还跟作报告开会一样。你不说我就差点给你忘记算这笔账了,你是不是还给了你爸钱了?”
“没有,我哪有这么多钱,除了给陈嘉楌一点外全都给您了。”陈珈瑶下意识的否认,但是一看陈母那个眼神就后悔了。陈母伸手在陈珈瑶身上乱掐:“你还给我死不承认,那天你一走,你爸就把那钱显摆给我看,说是他闺女给的零花钱,那一脸的显摆哟”
陈母用一种嫌弃的语气说着。
“这就他两瓶酒钱,我爸他身上那点私房钱还不止这个数。再说了,他跟你显摆你就不能跟他显摆了,你比他的还多。”
“什么,你也给了他一千?那个死老头子才给我五百。”
陈珈瑶抱着靠垫使劲的往沙发里缩:这什么世道啊。
晚饭后,陈家开一次家庭会议,主要致力于解决一个矛盾、两种分歧和三大错误。无产阶级和有产阶级的互帮互助造成的内部矛盾以及影响,统治阶层和被统治阶层之间的意见分歧与财产配比上的巨大差异产生的分歧。
而在三大错误的观点与认识上,与会人员形成了一面倒的局面,纷纷指责陈嘉楌同志没有一点组织性纪律性,在同一天内竟然犯了三个严重的错误。第一是错误的估算了自己的消费能力,第二是出现在了不符合身份的错误场合,第三条,这也是最严重的一条,陈嘉楌同志完全没有将与会人员的审核能力评判眼光放在眼中,不但隐瞒了女同学的所有资料和信息,还错误的估量了与会人员的消息便捷性,并且在事发后还打算顽死抵抗、拒不认罪,这种态度尤为恶劣。
在会上,陈父还客观的强调本次会议这只是一个小型的、短暂的检讨会,主要是让在座的各位能深刻的认识到症结所在,引以为戒引以为耻。所以,在三个小时候,陈珈瑶终于离开了家,口干舌燥的回了公寓。
结果,疲软的陈珈瑶刚走到公寓门前,一看到从房中透出的灯光就精神了起来。她以为是闾丘瀚在,于是也没说什么就开始掏钥匙。
今天在家的时候,她又查出了一点资料,将这个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填充的更真实丰满。华都公司的行政总裁,父亲闾丘肆是华都的创始人,听说年轻的时候混过黑道,不过都是小道消息满天飞而已,依着闾丘家的财势,也不会在意这些。闾丘肆有两个儿子,闾丘瀚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是华都的董事长。公司都交给两个儿子除了有能力是个条件外,更重要的一点是闾丘肆前两年得了老年痴呆,人迷糊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还多,公司自然不能管了。
可是,等门打开以后,陈珈瑶却看到了来人竟然是宋山愚。陈珈瑶原本快速跳动的心脏骤然停顿了片刻。
宋山愚还是如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竟然在看电视剧,还是青春肥皂剧。陈珈瑶也查过宋山愚这个人,只可惜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过,这人若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医生的话,那试问这个社会上究竟要多有本事的人才能混的出人头地。
陈珈瑶不等宋山愚开口,就先主动认错,可见今天的检讨大会是多么的成功:“对不起,闾丘先生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我给弄醒了,其实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有没有睡着而已,没想到他睡的这么的浅。”
宋山愚笑着摆摆手,兴趣盎然盯着屏幕里两年轻的男孩女孩再看人家亲吻。陈珈瑶心说,原来爱看这一口……
等电视中两孩子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结束后,宋山愚客观的评价了一句:“这角度太失败了。”
陈珈瑶不知道他说的是两孩子亲吻的角度,还是拍摄的角度。她问:“有什么事情么?”
“自然是说闾丘瀚的事情了。”宋山愚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