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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alex忽然转身握住了那个佣人的手,一脸笑容地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我们这么突然地来打扰。”
那个佣人被吓得不知所措,而一旁的温承希也愕然不已,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了,怎么会对一个佣人这么地客气。
alex使劲地握着她的手说:“谢谢你们啊。”
“啊……不用……不用谢……”那个佣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alex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脸上的笑意愈加地浓了。温承希却看不下去了,使劲地拉了拉他的胳膊说:“不要闹了,赶紧走吧。”
alex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个女佣一眼,随即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随后便和温承希一起驱车离去了。而那个佣人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似乎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没有回过神,她慢慢地握紧了右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神色。
“你刚刚到底怎么回事?”温承希不解地问道,他实在想不通alex刚刚那么充分地向顾家的佣人表达感激之情是什么意思。
alex一边看着车,一边说道:“你啊,就是太不会用手段了,所以一直都被人耍得团团转。”
温承希撇了撇嘴,说:“别跟我卖关子,说,你刚刚到底对那个佣人做了什么?”
alex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目视前方,说:“你也看出来了吧,芷月在顾家过得究竟是怎么样。”
“嗯,芷月……似乎很怕顾长戎,而且也瘦得不正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憔悴,根本不是顾长戎说的减肥那么简单。还有,他说芷月的手机坏了的时候,芷月自己似乎都很吃惊,但是又没有反驳他。”温承希若有所思地回想道。
alex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很明显,顾长戎在骗我们,而芷月也不敢告诉我们真实的情况,可以肯定的是芷月在那个家里过得一点都不好,我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了,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承希立刻赞同道。
“最重要的是……”alex顿了一顿,说:“你也看到那个伤痕了吧?”
温承希似乎又回想起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他沉重地点了点头,说:“嗯……那个伤痕绝对不是什么不小心弄的,像是……被打的……”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温承希觉得十分地艰难,他似乎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却摆在面前让他不得不去相信。
“芷月还冲我们摇头,意思就是不想让顾长戎知道我们发现了。这里面肯定有内情,说不定芷月遭到了顾长戎的虐待,这个混蛋!”alex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发泄心中的怒气。
温承希的心头似乎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忽然意识到了alex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便又接着问道:“哎,你还没说你刚刚到底跟那个佣人干吗了啊?”
alex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说:“现在我们说的这些都是无端的猜测,没有任何的依据,为了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是不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我刚刚趁着跟那个佣人握手的时候偷偷塞了一张纸条给她,上面有我的电话。”
“嘿,这不是你勾搭女孩儿的招吗?”温承希有些哭笑不得了。
alex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肩膀说道:“无所谓,即使那个佣人误以为我对她有意思也没关系,只要她打电话给我就好,我会用尽各种办法来套出真相的。”
“这……有用吗?”温承希有些半信半疑地问道,“你就这么肯定那个佣人会打电话给你?”
“放心吧,我还从没有失手过。”alex冲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十分迷人的微笑,“而且你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十分惊喜吗?”
温承希不置可否地说道:“我倒觉得她只是吃惊而已。”
alex有些无可奈何,随即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去顾家这一趟两个人虽然已经大概地得到了答案,但是这答案却是他们最不想要的,看到叶芷月的模样他们都觉得十分地心疼,心爱的人就端坐在自己的面前,满脸地哀愁,而他们却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这种矛盾让两个人心里都十分地难受。
而这时的顾家,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二人走后,顾长戎总算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里轻松地想道,原来是他多虑了,就凭叶芷月的性格,她是不敢向二人告状的,毕竟她很害怕他对叶氏和温氏不利。至于温承希和alex,虽然问了几个比较要紧的问题,但也都被他搪塞过去了,看起来他们也似乎是信服了。
而叶芷月却还是一脸地愁色,虽然刚刚和两个人没能多说上几句话,但是仅仅是他们来看自己,已经让她十分地感动了,现在他们一走,她又要自己一个人被囚禁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了。叶芷月不由地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刚刚自己不小心露出了受伤的手臂,却被眼尖的二人发现,当时叶芷月的心真的很慌,生怕二人一个冲动就当场质问顾长戎了,要是那样的话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但庆幸的是,两个人都按捺下了疑问,没有提及这个话题,这也让叶芷月松了一口气。
顾长戎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叶芷月眼睛中掠过的那一丝落寞,他刚刚憋了许久的火气腾地一下子窜了起来,说:“怎么,你的旧情人走了,你很舍不得吗?”
叶芷月知道他是故意找事,不想理睬他,便起身准备上楼,刚走出没两步,她的手臂就被顾长戎狠狠地拽住了。他拽住的正是她受伤的部位,叶芷月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别走!你当我眼睛是瞎的吗?看不到你和温承希那小子眉来眼去吗?”顾长戎恶狠狠地说道。
叶芷月知道自己辩解再多也只是火上浇油,便淡淡地回答道:“随你怎么说。”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叶芷月的脸颊迅速地肿起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她咬紧着牙关没有喊出声音来,只是用一种十分冰冷而且痛恨的目光看着他。
顾长戎被那目光激怒了,扬起手又要打,在他的大手还没有落下来之前,叶芷月仰起了脖颈,冷冷地说道:“你打吧,你要把我这张脸打烂,看你下次怎么让我见人。”
顾长戎的手一下子便停在了半空中,尴尬地打也不是收也不是。叶芷月见状便冷笑了一声,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楼去,重重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一关上门,叶芷月再也无法坚持住刚刚的镇定自若,一个没有忍住眼泪便唰唰地掉了下来。她无力地蹲下身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膝盖,像是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那颗已然伤痕累累的心似的。她紧紧地咬住了衣角,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泪水就这么一滴滴地砸落在了地板上,像是夏日里最肆无忌惮的阵雨。
现在回想起来刚刚温承希看自己的眼光,叶芷月只觉得十分地悲哀。自从他和她说了分手之后,两个人就只在派对上见过一次,那时候的两个人就装作是陌生人一样,刻意地回避着彼此的目光,直到今天,她才又重新地看着温承希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神色十分地复杂,是悲悯,是担忧,还是疑惑?或许各种都有,叶芷月为自己的处境感到了深深的自卑和耻辱,即使她过得再怎么不好,她也不希望让自己最心爱的人看到这一切,这或许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体会吧。她无法怨恨,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早在温承希说出分手之前就已经选择了离开,所以她也无法将错误归咎在他的身上。事到如今,他来看望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明白温承希并不是为了嘲笑自己,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是她最不想要的,她不希望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她感觉自己已经离温承希越来越远了。
叶芷月跪在了地上,双手紧握住放在了胸前,开始低声地向上帝祷告:“上帝啊,为什么你要让我接受这样的命运?你让我放弃了爱情,难道还要让我放弃尊严吗?我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捉弄我?为什么……”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接受这一切,她的人生难道就只能如此了吗?
当天晚上,温承希正开着车回家的路上,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到上面显示的是alex的名字便接了起来。
“温,我知道芷月的真实情况了。”alex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地严肃。
温承希愣了一下,随即赶忙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想要专心地听他说。“你说吧。”温承希有些紧张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alex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压着心头的激动。他慢慢地说道:“芷月确实遭到了虐待,甚至比我们想象得还要严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