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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城独自一人走在校园里冗长的车道,想起夏羽菲第一次来锡渝一中的时候,站在这条长长的车道,看着一排似乎消失在尽头的樟树出神。那时候那样的忧伤,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夏羽菲怎么可能有那么忧伤的一面。可是下一刻,她却站在讲台上对着他笑。
她玩笑似的说是特意来找他的,她固执的叫他萧少,她说他像个古代儒生,她说他一看就像是个好欺负的人。
犹记得第一次见她,她在雪地里一点不顾自己的冲,摔了自己撞了别人还可以哈大笑。霸道又不可一世,可是她那清朗的笑又让人舍不得怪她。
她要摔倒的时候,向他伸出手来,他就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去拉她,结果两人齐齐滚下了斜坡,像个雪球一样,可是他们是紧紧拥抱的,即使在翻转,他依旧清晰地看到了她清丽面容上的一点一滴。她的眼睛乌黑明亮,睫毛颀长微翘,脸蛋红扑的煞是可爱。
她的声音清脆银铃般悦耳,她跟在他的身后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后来她就黏上了他,她说喜欢呆在他身边,说在他的身边很安全。
她说呆在他的身边很安全,所以在图书馆的时候总是在他的旁边安静地睡觉,她说有个人陪的感觉真好。是啊,有个人陪的感觉真好,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可以多个人,又不扰乱自己一贯地平静,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可是自己没有让她一直安全下去,在电玩城走失,淋雨,遇到不良少年,发烧整天,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做到她所说的让她有安全感。所以自己不配站在她的身边,所以自己要远远地。
可是还是无法无视她心事重重地看着自己,还是无法无视她眼里的失落。想走开,可是迈不开脚步,所以找个借口说服自己让自己离开,那就用这个借口说服自己,借和苏晓芊在一起的借口让自己真正承认自己不该呆在菲儿身边。
萧城回忆着夏羽菲的一点一滴,空气就像是被冷冻了一样让人窒息,心里缺氧般的难受。
菲儿,我真的要离开你了,可是我好难过,为什么我想爱你,却觉得自己太不够格。大多的时候我看着你阿越斗嘴、吵闹,我都觉得我不属于你们的世界的,我想走进你们的世界,可是却总是站在世界的边缘沉默地看着你们的快乐,那样的绝望哀伤。
一直一直都是这样踽踽独行吗?所以走不进你们的世界,也没有人走进我的世界,注定要一个人荒凉一世。
顾家别墅。
一个陌生的面孔,把一叠资料交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的顾倾安。“少爷,这是那次闹事的资料。”
顾倾安接过资料,问道:“宁仁现在怎么样呢?”
“他已经没事了,在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那人和宁仁一样恭敬地回答。
“你下去吧。”顾倾安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顾倾安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
夏羽菲静静地坐在窗口,刚刚倾安跟她说那些人是李日延指使的,是要拖住她让她晚点去生日聚会的。
夏羽菲辩解道:“不可能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是,这是事实,不然怎么这么凑巧,那些人在我们必经的路上。”
顾倾安解释给羽菲听。
“这种情况凑巧也没什么不可能。”夏羽菲依旧不敢置信。她从来没有得罪过李日延,他没理由啊。就像是青蟹一样,她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可是他对她却也不友善。
“羽菲,你太单纯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顾倾安刮夏羽菲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容我想想吧。”夏羽菲无辜地看着顾倾安。
“我陪你想吧。”顾倾安也坐在窗前。
“出去啦,出去啦……”夏羽菲连推带拉的把顾倾安拉出门外。顾倾安完全不想走的死赖着,被夏羽菲拖拉硬拽才勉强走了。
“要怎么办呢?去问问李日延是怎么回事?”夏羽菲拿不定主意的踟躇。
“还是去吧。”夏羽菲拿定主意就偷偷地跑了出去,打了李日延的电话准备和他谈谈。
萧城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手机响了,传来了李日延的声音。听完他的话,萧城调转车头立马赶了过去。
“李日延,你到底想怎么样!”萧城愤怒地自言自语。
当萧城赶到李日延所说的酒吧的时候,几乎是用脚踢开他那个包厢的门。
“李日延,你到底想干什么!”萧城语气不善地问道。
“阿城,别那么生气嘛,是菲儿来找我的,我只是叫你来带她回去,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干嘛那么认真,来喝一杯吧。”李日延拿着一杯酒走向萧城。
萧城一手打掉了他的酒杯,酒杯碎在地上,红色的酒流淌着,像极了血在地上流动。
“萧城……”夏羽菲在一旁困惑地看着萧城,她打电话给李日延说想跟他说点事,然后他叫她到这儿来找他,她才刚来坐下,萧城就进来了。然后上演了这么一幕不可思议地情景剧。
萧城走过来,拉着夏羽菲就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冷冷地道:“李日延,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骚扰菲儿!”话落口,牵着夏羽菲走了出去。
李日延看着萧城消失的背影,气愤地踢自己眼前你的桌子。桌子上东西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
“大哥,要不要去教训教训刚刚那个人,他竟然这么嚣张。”同一个包厢里的另外有一个人说道。
“去你妈的敢动他。”李日延骂道。那群人害怕得不敢再出声。
“你不是也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么!”李日延气愤地说了句,那群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羽菲跟着萧城出了酒吧,萧城停在他的车旁,闭上眼睛缓和情绪,这么失控还是第一次,夏羽菲,为什么?
夏羽菲拉拉萧城的手,小声地问道:“怎么啦?”
萧城反过身来把夏羽菲紧紧地拥入怀里,仿佛想把她牢牢地抓住再也不放手。好爱你,好怕失去你。菲儿,我怎么办?太爱你,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城用力地拥抱着夏羽菲,眼里氤氲,泪水就要溢出来,为什么,明明那么的爱你,却反而不敢呆在你的身边?
夏羽菲把头埋进萧城的肩膀,环抱着他,这么多天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只是想知道你还是把我当朋友的,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一直是真的,只是想知道你还在自己身边……萧城,真的不想失去你。
泪水不由自主地沁了出来,好开心。无论发生什么,只要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就无所谓,都无所谓,只想要知道你的那份感情是真的。
萧城抬起头来,看着泪眼朦胧的夏羽菲,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她。
夏羽菲眨巴了几下泪水未干的大眼睛,这突然的吻让她的心悸动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萧城,只是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