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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王一鸣就象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对这句“名言”琢磨来琢磨去,就是理解不透。他与夏海燕在一起,有时感觉很开心,很快乐,幸福得象旋动的陀螺。可有时又有些不如意,特别是两人因鸡毛事争来争去,总想制服对方的时候。
记得结婚前,夏海燕还是蛮符合他的标准的。从头到脚都不错,白白静静的,有着明星一样的脸,沁人心脾的双眸,透着一股子灵气,可爱。这么好的女人被他这样的“三等人”抢到了,他感觉很幸福。
结婚的头几天抱着海燕一搂就是好几天,兴奋得上班都迟到了好几回。幸亏值班领导理解,刚结婚的小伙子,哪个不是恋窝过来的呢?
这样的好日子一过就是七八年。
前四五年过得总体来说不错,很滋润,不愁吃穿,偶尔还会有结余。
海燕经过几年的人生洗礼,看上去更舒服了,拎出去吃饭、逛街,回头率好象更多了。每次,王一鸣看到那些艳羡的目光,听着知情人啧啧称赞的夸语,心里那个美就别提了。
有时,夜深人静时,王一鸣会对着镜子照照自己,看看他那稍胖矮瘪的身材,连帅哥的边都沾不上,跟木桩似的。
唯一的可爱之处就是长得很有特点,高高的鼻梁,低凹的脸,迷迷着小眼,耷拉下垂的耳朵,自小到大所有的算命先生都说是这是集败相于一身的相,浑然就一傻冒。不过,先生们又都说,事物的发展是物极必反的,否极泰来,这集败样于一身的人,就是大福大贵的相。
记得小学的时候,王一鸣学习不怎么好,中游水平,在班里出了名的调皮,经常惹得家长往学校跑,回到家先是一番苦心教育再是一顿毒打。不过打归打,骂归骂,吃亏表扬轮不到他,上当受骗也没有他,到哪儿都有贵人扶持,很顺利。
这些顺风顺水的运气居然让他上了重点高中,从海化大学毕业,还捞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海化市人事局落了脚。
说起结识夏海燕,也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是夏海燕刚参加工作,到海化人事局办理人事手续时认识的。
记得那一天清早的太阳特别赏脸,早早的普照了大地,王一鸣的心情同太阳公公一样,很不错。一早就来到办公室。
打扫完卫生后,他来到办公桌前打开窗户上方的透气小窗,隔着玻璃从七楼看了看他喜爱的这所人口不多,也就是全国三线的城市,很惬意的欣赏着。
欣赏了一会,他转身倒过一杯水,边喝边又回到玻璃窗前看平日里忙得难以顾及的小都市,远处依稀朦胧的山峦,递此起伏,像一条婉延的小龙。
近处眼皮底下宽阔的沥青公路,那大车小辆,婉如一只只硕鼠慢慢的蠕动,看似乱腾腾的,又好似很有规律,一辆辆,一排排,在一绿一红路灯的指挥下错落有序。
昨天下午下班时,办公室的王得彰主任告诉他,明天要早些来,有一部分教育口上刚毕业的学生要来办理人事手续,他们刚参加工作,积极性很高,一定要早点接待他们,不能影响我们人事局的形象和他们工作的积极性。
听着王主任说这话,他觉得好笑,还形象呢?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管什么用呢?不过想想那些刚毕业的学生也是挺可怜的,上了十几年学,终于可以摆脱休闲舒适的生活,开始枯燥乏味的机械运动了。
王一鸣多少为他们有一丝悲凉的感叹。回想当初他毕业时,一听说到人事局来工作,也像现在这些学生一样,是多么兴奋与自豪!
可工作一年后才明白,十几年的光阴付付诸的学业原来就是偶尔会会专业知识,大部分时间用于学习人际关系,就有些索然无味了。当初的大施才华,干一番事业,曾经的豪情万丈一年后竟转化成平凡的喝茶聊天,看书看报,谁会想到会这样呢?
可谁又会为这些负责呢?
果如王主任所说,学子们来得很早,八点半才上班,他们不到八点就来了。夏海燕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不过她是来的最晚的。后来他才知道她是外地的,离这里有二百多里地,虽然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临近上午下班的时候,她才喘着大气急匆匆的赶进办公室。王一鸣本以为该来的早都到了,他早已接收了他们的个人简历,证书复印件及各项材料,准备下班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
“下午吧!”王一鸣头也没抬,随口说了一句。
“同志,对不起,还是上午给我办吧!下午我还有事。”一声清脆急促的喘音传过来。
王一鸣对于异性的声音,从来都保持着欣喜的格调,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眼神一下亮起来,这是一个梳着独角辫子的姑娘,一双大大的圆眼睛,夺人双目。脸面长得像初开的桃花,借着时夏日的午阳,多少有些谢角,不过更增添了一丝妩媚,看着额角上刚拭过的一丝汗珠,王一鸣有些心软了,心想,看人家这模样长得,那才是人样吗?如果能找上这样的媳妇,该多好啊!
看着有些呆住的王一鸣,姑娘又喊了一声:“同志,你就大人大量,给我办了吧!”姑娘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档案材料,蹑手蹑脚的递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同时又抬头看了一下办公室墙壁上的石英钟。
王一鸣的眼不自觉的也看了一下,11点35分了,已经下班5分钟了。这时办公室里空寥寥的,只剩下自己和这位故娘了。
看王一鸣没有说话。姑娘又急切的说:“同志,帮帮忙吧,下午我真有事,改天我请客,行不?”
看着姑娘着急的样子,王一鸣也没有在意,把姑娘的档案材料做了记录,在记录的时候,他故意看了一眼档案袋上的名字:夏海燕。
边作着记录边开玩笑道:“你说得是真的?”
“真的。”
夏海燕拿着原材料千恩万谢,匆匆得离开了办公室。
王一鸣望着急匆匆的背影,无奈中有些不满意,这人火急火燎的。还请我吃饭?怕是逗我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