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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打高尔夫好不好?”他终于开口,算是一种邀请,也算是一种被动的应允。www.Pinwenba.com
“好啊,只要你能跟我们出去,什么都可以!”李浩年显得异常高兴。
停了一下,李浩明又望向顾楚影,他顾及到她的感受:“你喜欢高尔夫吗?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玩点别的。”
“没关系,只要你们开心就好!”她坦率地笑笑说,这个男人的语气里,充满着一种让人心动的体贴。
他也笑笑,却是一直都很勉强:“我们走吧。”
李浩年过来拉起她的手就向门外走去,他跟在他们后面,默默地注视他们相握的手,一种难言的心酸油然而生,他真的好羡慕浩年能主动去争取自己的幸福,现在,他还没有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过,他早就不打算有这样完美的想法,未来以后,自己能牵的,或许只能是没有感情成份的利益罢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一语不发地看着,直到走了出去,他才放下了这一刻的心酸。上了自己的车子,他迳自开了出去。
“你大哥看上去跟你好像!”她坐在车子里说。
“我们的样子像吗?”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
“不是,你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给我的第一份感觉,你们看上去都是心事重重的。”她清楚地说。
他微笑地点点头:“我们四兄弟,就只有我跟大哥整天想着那些忧郁的事,可能我是受了大哥的影响,因为我从小就喜欢跟着他,他到哪里,做什么,我都很用心去欣赏,我懂事的时候,发现他常常把自己关在一个屋子里,他喜欢弹琴,也喜欢画画,只是他弹来弹去都只会弹些听上去比较伤心的音乐,他喜欢人像素描,所以,进去他的画室,那里画的人像多得一定让你惊吓。”他转过头来,轻轻地补充了一句:“他常常画我们的妈妈。”
她出神地听着,这一番话已经让她对那个男人了解了几分,在这几分了解上面,还多了些复杂的情感,或者,像放在李浩年身上的情感一样,是恻隐,是心动,是对一份情深义重的渴望。
到了高尔夫场,李浩明已经换了一身休闲服装出来,他也顾不得其他,迳自走到场上自个儿玩起来了。
他们也换了一身衣服,李浩年把一顶遮阳帽套到她头上去,然后揽着她走出去。
“我不会玩的。”她坦白地说。
“我可以教你。”他温柔地说,继而把一支球杆给她:“很好玩的,我保证你学会就上瘾了。”
“真的吗?”她笑笑。
“你试试看。”他让她站好姿势,双手握着球杆,准备好之后,他就绕到她身后去握住她双手,带引着她击球。
他们在这边玩得很过瘾,李浩明已经击出了几十发球,他来这里只不过是打发一段无聊的时间。他隔着遥远的距离扫了他们一眼,就握着球杆慢慢地走了回来,一个人坐到球场边喝水去。
李浩年朝外面逡巡了一遍,看不到李浩明的身影,他又回过头来说:“大哥他没有玩了。”
她也停了下来,转头环视了一圈,蓦地发现了不远处那个身影:“他在那儿呢!”
坐在那里,李浩明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看到他们对自己走来,他才露出了一些笑容。李浩年带着她坐到他旁边去,他就找些话题来开口:“怎么不玩了?”
“大哥,晚上我们到别墅去吃饭吧。”李浩年转移话题说:“我们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现在,有了楚影,我们也不会这么孤单了。”
“一顿饭不孤单,可我又能维持了多久?”他轻声喃喃,声音轻得仿佛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她转头过去深深凝视他的侧脸,不知是什么原因把自己的眼光锁住,一时间她竟然无法控制自己凝视他的热切。
李浩年看到他失落的神情,也不再开口说什么了,碰了碰顾楚影的手,她才惊觉过来。
“我们先去别墅休息一下吧。”他对她说,然后再看了看大哥:“大哥,我们晚上在别墅等你过来。”
李浩明转过头去笑笑,没说什么。
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李浩年载着顾楚影到了山顶的别墅。一路上,她都身不由己地想着高尔夫场馆的那个男人,以至于到步了也不知道。他推推她,不解地问:“你在想什么?我看你才是心事重重呢!”
她努力让自己不流露出惊动的表情,转过头来对他一笑:“可能我也受了你大哥的影响吧。”
他笑了起来,然后下车,她也跟着他走进屋里去,门才关上,他突然反身过来搂住了她,这个举动立即吓了她一跳。
“浩年,你快点去洗澡吧,满身大汗的。”她吞吐地找着避开他的借口。
“我们一起洗好不好?”他从后面俯头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颊,充满着温存的气息。
她想挣扎开来:“你别恶心了,一起洗多难看!”
“楚影,”他使劲箍住她,不让她反抗:“多难看你也要习惯,我们相爱,怎么会觉得恶心呢?”
她深深地闭了闭眼睛,隐忍地说:“不如我先去洗吧,两个人一起,我,我一时间还不习惯。”
他不再坚持,只好尊重地放开她,继而扳过她的身子,她垂着眼帘,不敢看他。
“我带你上去。”他努力在她面前保持笑容。
她默默地点头,让他牵着自己的手向楼上走去。来到房间,她拿着睡衣,再看了他一眼就走进浴室里。
当她走了进去,他静静地走到阳台外面站着,她不想的事情,他不会强迫她,他知道伤害会有多痛,他不想再让那个同样受过的伤害的女人因为伤痛而离开自己。
洗完澡出来,她看到伫立在阳台外的他,望着他的背影,她心里真的很矛盾,为了仇恨,她不可以不成全他,为了一份匆遽而来的感情,她已经想成全他,可是,出于内心的保守,她真的不适应这样的暧昧。
一会之后,他转过身来,看到她正凝视着自己。
“好了?”他走了进去,站到她面前:“你去休息一下吧,轮到我来洗了。”
她只能点头,继而走到床边去,掀起被子,又转过头来看他,他立即冲她笑笑,转身就朝浴室里走去。她捕捉到他那种笑容里的复杂,可是又无可奈何,她现在才知道吵架的好处,吵架是可以化解一些无所谓的僵局的。
她躺到床上去,在心里默默地算着他洗澡的时间,好久好久之后,他仍然没有出来,她翻过身,用手抚摸旁边的床位,一张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好像有点空洞,她真的想投进他的臂弯里,让他实实地抱着自己。
他已经早早洗完澡,只是,他不知出去之后要怎样面对与她大被同眠的僵局。倚在浴室的墙上,他想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或者,他想等她睡着了才出去,面对她的拒绝,他感觉自己真的很无措。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刚想起身去看看他,就在这一刹,浴室那里有了动静,她立即将被子拉过头去,屏住呼吸等他出来。
他来到床前,看着全身蒙上被子的她,她双手依然紧紧拽着被子,只是没有探出头来,他知道她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他也没有开口去惊动她,走到那边,轻轻掀开被子,再轻轻地躺了上去,侧过身,用背对着她。
她吞了吞口水,努力镇定了好久,才缓缓把被子从头上拉了下来,移过眼光去看他。他安静地躺在旁边,位置与她之间有着一些距离,她悄悄地侧过身去面对他的背,用手指在他背后悄悄地划着他背脊的轮廓。
划着划着,她忍不住偷笑起来,却尽量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惊动到他的大动作,在自己的偷笑中,她的手指在他背后莫名其妙地划出了“我爱你”几个字样,直到划完,她蓦然收住了笑,自己究竟是来爱他,还是来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