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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累坏了吧?”兰兰拿来毛巾让桂枝擦汗水。
桂枝朝兰兰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妈不累,妈做惯了农活,你们到一旁歇着吧。”
“妈,今天我和李枫做饭,我们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让妈消停,您歇会吧尝尝我做的饭。”兰兰撒娇地说。
桂枝拗不过,只得坐下了。
兰兰在屋里忙碌开来,李枫也帮兰兰挑拣着蔬菜,桂枝看着儿子身旁秀美可人的兰兰,想起刚才对儿子说的话,心里有些后悔了,尤其后悔最初看见兰兰时,自己狠毒的想法。
这一切也不怪桂枝,这种事情碰到谁,谁都会产生和桂枝一样的想法。对于这一切,还得从头说起。
三十多年前,桂枝才十七八岁,十七八岁的桂枝生得标志水灵。尽管那个年代没什么时髦的衣服装饰,可桂枝的美貌却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格外耀眼。
那个时候,人们也不出门务工,农村的姑娘小伙大多在家干农活,闲暇时间,单调的生活实在让人憋屈,村里的姑娘们就组织起来,成立了村姑舞蹈队,高挑苗条的桂枝就成了舞蹈队的骨干成员。
每年的春节期间,舞蹈队就格外受欢迎。那时可没电视,更没什么春节年欢晚会了,所以,逢年过节,大家都看姑娘们的表演。
白天,大家依旧要忙农活的,到了晚上,三五成群的,举着火把,欢笑着就涌向学校,农村最大空坝就是学校,姑娘将在学校简易的舞台上给大家表演节目。孩子们早就到空地上,就近搬来一块稍平整的石头,放上稻草就是不错的简易凳子。
姑娘们就在破烂的教室里化妆,那叫什么化妆啊,不过就是穿上比平时干净,光鲜的服装而已,那红红绿绿的衣服略略把腰带系紧一点,姑娘们也显得如画中的人儿一样,那时的小孩可羡慕那些唱歌跳舞的姐姐了,他们都要躲在窗下,从窗户的缝隙往里瞧,一直到那些漂亮的姐姐从屋里走出来,才又跟着她们,羡慕眼神从没移开过姑娘没红润的脸庞。
姑娘们开始舞蹈了,桂枝在舞蹈的姑娘间格外引人注目,她那亭亭玉立的身材那么柔软甚至有些妖娆,她的头发黝黑黝黑的,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着漂亮的光泽,她穿着自己做的精美的小绣鞋,又小巧又精致,她在姑娘中间舞蹈着,旋转着,每当她转过身来时,她那俊美的身影从你眼前飘过时,她那乌黑的大眼睛就朝你扑闪扑闪的。
台下所有的观众都目不转睛地,张大嘴巴看着。她那圆润结实的胳膊举过小巧玲珑的头顶,有节奏的,柔软的舞动着,她伴随着简易的乐器发出的声响跳着舞,窈窕,纤细,活泼得像一只快活舞动的黄蜂,她那转动起来时鼓胀的粉红的裙衣,那白净光滑的脖颈,那偶尔从裙里露出的一双漂亮的小腿,那乌黑的头发,那亮晶晶的眼睛,真的,她真是一位迷人的姑娘。
她又舞动起来了,她着一次表演了一个绝技,她把一只碗放到地上,自己背对着碗,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让观众带着无限的遐想望着她,她慢慢地弯着自己的腰身,那柔软的腰肢哦,真像没骨的美女蛇,慢慢地靠近了地面的小巧漂亮的小碗,然后又慢悠悠地用那红红的唇去啜着,最后洁白的牙齿一咬,便把小碗衔了起来,然后,她就慢慢地抬起身来。
在那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有一张脸孔似乎比其余的更加注意那跳舞的桂枝,那是一张英俊,含着轻浮微笑的脸孔,那人顶多二十一二,他的衣服被周围的群众着住看不清楚,他的黝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青春,狂热的生命,深刻的热情。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桂枝,当那美丽的姑娘飞舞着取悦观众时,他就幻想着那姑娘正为他舞动着,间或一丝微笑浮现在他的唇边。
桂枝终于喘息着停止了舞蹈,观众溺爱地向她鼓掌。
舞蹈过后,学校的操场上便放映起《唐伯虎点秋香》的影片来。桂枝盘腿坐在操场的一角,还沉浸在刚才无比的荣耀中,嘴角浮现出甜甜的迷人笑。
“姑娘。”桂枝听到耳边一声轻柔的呼唤声,随即那人用胳膊轻轻地撞了撞桂枝,桂枝才明白那人是在呼唤自己,便朝那人望去。
这便是刚才那目不转睛地盯着桂枝的人,他站在桂枝的身边,高大英俊,正用诱惑的眼神,微笑地看着桂枝。
“姑娘,我叫汪明图,我被你的舞蹈迷住了。”那个自称叫汪明图的男子说着。
“是吗。”桂枝心里一阵窃喜,桂枝害羞的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着住那双多情的眼睛。
“你的舞蹈美,人更美。”汪明图轻轻的在桂枝耳边低低说。一边用手去握住桂枝柔软的小手,桂枝甩开那包过来的大手,跑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