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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只有皇帝、太子和太子的固定跟班东方旭、阮静馨。
皇帝冷着脸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太子眼观鼻、鼻观心,不肯在皇帝面前多说一个字。东方旭和阮阮静馨更是装起了隐形人。
皇帝抬眼看了一下没有一点动静的三个人,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他把桌子上的奏折直接扔进了太子怀里,“看看,看完给他俩看看。”
太子赶紧打开奏折,想看一下究竟父皇这是为哪般。这一看不要紧,他只觉得先看了一眼东方旭,才小心斟酌地开口道,“父皇,这,可是真的?”
皇帝示意他把奏折递给东方旭,东方旭接过奏折一目十行的看完,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直接跪下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心中只有皇权。”
皇帝面上露出点笑容,“你的二弟能如你一般忠君爱国,实出朕的意料之外。”
阮静馨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是什么事情了,所以她也不要奏折看,继续保持沉默。说实话,她站在这里最尴尬。说大了这是私自屯兵有谋反的嫌疑,说小了这就是皇家的事情,她没有资格说话。
“行了,东方旭你起来吧。”皇帝指了指阮静馨,“你也别装没事人,看看吧。”
阮静馨无奈,只能乖乖接过奏折。果不其然是东方向阳把他老爹的底给掏了。
太子皱眉,“父皇,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您看如何处置是好?”
皇帝看了一眼东方旭,对太子道,“我已经让岭南王带兵围住了定西王府。待证据核实过之后,再议。今日之所以让你们来,只有一个目的,知道这件事,然后不要问,更不要插手。”
定西王府被重兵围住,必定会引来轩然大波。定西王毕竟是皇帝的手足兄弟,即便证据确凿,皇帝也不想太子以后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他自己年纪已大,也想尽可能的为儿子扫平障碍。当然啊,这也一样有保护东方旭的原因。其实定西王那边不轨的一切证据早就尽在他掌握了,只不过他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定西王离开西北的机会。还在谋划怎么除掉长子给其他儿子让位的定西北王和叶氏,前一刻还满心算计,下一刻直接懵逼。
东方旭本来就是皇帝手里的刀,定西王的很多罪证还是通过他的手呈给皇帝的。他也明白皇帝的意思,定西王府在西北已经没有存在得到必要了。哪个皇帝不喜欢权利集中?便是岭南王也已经上奏要归还军权,只理地方政务了。
皇帝想把东方旭和阮静馨留给太子做左膀右臂,所以不可能再让东方旭去西北去镇边。西北那边也已经安排了太子妃的娘家去接管军权。
“东方旭,你可想去西北?”皇帝这话问的假惺惺,不过是一种试探。
东方旭复又跪下,“臣不愿意!臣自小长在京城,与西北已经没有半点牵扯,也不稀罕承袭王位,若不是陛下,臣……哪有今日。”适当的哽咽,让皇帝心情大悦。
“朕知道你的苦,你也是朕的侄子,朕自然不会亏待你。”说着他示意太子亲自把东方旭扶起来,“你的心意朕很明白。你是世子,王位的继承也是必然的。但你还要留在太子身边辅佐,所以西北那边朕另有安排。”只有王位,没有实权,钱财面子却都不会少。但是却仍需要安抚。
皇帝指了指阮静馨,“阮爱卿,你与东方旭相识已久,他如今求朕赐婚,你怎么看?”
阮静馨一愣,跪下道,“全凭陛下做主。”
皇帝笑道,“你们二人身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原本朕是不同意的。”两人都是太子依仗的人,如果成了一家,难免不会生出别的心思。若是太子不慎,很有可能在他们手中吃大亏。
“不过你二人这些年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朕可以成全你们,但是你们两人及家人都不能涉及兵权,也不准进入户部任职。你们可愿意?”试探、还是试探!阮静馨知道这时候他们二人若有半点迟疑,必然要遭皇帝厌弃。只能跟东方旭两人痛快的答应并谢恩。
皇帝见两人痛快,心里也是安稳几分。很多皇帝愿意用太监做禀笔,原因就是太监无情无靠,感觉安全。可是历朝历代,宦官专权更是可怕,他们若是联合起来,连皇帝宠幸哪个妃子,哪个妃子能生孩子都能左右。
阮静馨一个女子,做禀笔并不会让她来起草非常重要的旨意,即使太子信任,她以后生子之后便会渐渐退出朝廷。即便不退出,待太子继位后她的官职也不会超过正三品,这就意味着她即便可以参议一部分要务,却没有足够的资格决策。说白了,就是个出谋划策却自己说的不算的人。
至于东方旭,封了王便有了参政的资格,但是他父族母族都断绝,手无兵权,便没有了威胁。待太子继位后,自然还有更多制约二人的手段。
阮静馨没有想到皇帝会这么痛快的赐婚,东方旭却心中有数。“因为咱们俩的事情,恐怕你的父亲和兄长会受一定的影响。”阮冠奇自然不能再把着朝廷的钱袋子,而阮辰远以后的官职也不会超过正三品。
阮静馨自然也想到了,不做转念一想,笑了起来,“福祸相依,这未必不是好事。陛下那里必然还有说法。”
随着定西王府被围让整个京城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氛,另一边随着圣旨到了阮府,又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阮冠奇,莫名其妙的封了忠义候!原来是皇帝心里想起了曾经的救命恩人,没有享受到应有的爵位就早早去世,心中十分不安。阮冠奇被过继过去之后,香火供奉,纯孝之至。又因在南边盐税和抗倭的功劳,所以把爵位落在他身上,还往上提了提。不过,相应的,他原有的职务卸任,在礼部担任侍郎一职。如果没有意外,他也就止步于此了。这对有野心的人来说肯定不算好事,可是对于阮冠奇一家却是实实在在的恩典。
阮辰远直接被封为世子,以后不管是科考还是另有打算也都有了保障。至于对阮静馨和东方旭的赐婚一家人也都欣然接受。也让所有的世家大族明白,不管定西北王下场如何,东方旭都是圣眷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