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妙妙的化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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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苏琇海景公寓的地址提供给警察之后,沈淮墨才带着简汐从警局出来。

    一路沉默。

    夏日的阳光似明晃晃的镜子,将两个人心里的角落都照得炽白。

    他不难过,却也高兴不起来。

    简汐亦是如此。

    车子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行驶,眼前仿佛也升起一层蒙蒙的烟灰。

    直到车子接近沈宅,他才让司机将车子停在山脚,又打发了其余人下车,只留下自己和简汐在车上,“你上午去医院找丹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直处于又忙又震惊的状态,都没来得及问她这件事。

    简汐愣了愣,理智告诉她,现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再让沈淮墨分心,可是今天徐子清的表现,太过反常,如果不说,只怕她会有后招。

    将早上的事粗略地说了一遍,便见他的剑眉越蹙越深,眸潭里也渐渐染上怒意,“她什么意思?”

    “先别着急,”她握住他的手,“我已经让丹青把那个瓶子里的东西拿去化验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沈淮墨揉了揉眉心,看着她的眼睛,生出一股子歉意,“简汐,对不起……”

    原本想给她一个安稳轻松的环境,却让她如此地操心。

    简汐笑了笑,“不必说这些。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

    他长臂一伸,将她牢牢扣在怀里,“如果你想去兰苑……”

    在兰苑的时候,只有他们二人,何尝不快乐,只是现在多事之秋,出了这样的事,顾雪曼哪里经得起打击……

    她作出无所谓的样子,轻轻耸了耸肩,“这里有你给我种的满池荷花,我哪里都不想去。”

    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光,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只是……

    她为了自己的和沈逍的兄弟情义,没有直接揭穿徐子清,但自己,却不能姑息这个人了。

    应该去好好查一查这个女人的底细,才好。

    心里快速地作出决定,才将她放开,缓缓开口,“我们先回去,你先休息一会儿,这件事交给我。你不要再操心了。”

    刚才听她自己说自己爬过花房的梯子,沈淮墨只觉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快要蹦出来,若不是顾及她此刻的身子,只怕他会马上将她翻过来好好打一顿屁股!

    简汐哪里知道他心里这样的想法,只乖觉地点了点头,“低调处理。”

    “嗯。”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按照他的性格,若徐子清真的对简汐不利,不管她是谁,只怕自己是要睚眦必报的,只是现在自己反倒不能辜负了简汐的一片苦心。

    她的隐忍,都是为了自己和沈逍的关系。

    他,都懂得的。

    摇下车窗,想要叫一旁的司机上车,简汐却突然想起什么,猛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淮墨,你刚才给警察说的海边公寓,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

    “去那边做什么?”

    “到了再告诉你。”

    车子很快到了海边公寓,一行人匆匆上楼。

    警察显然早到一步。

    见到沈淮墨,又是一阵寒暄,心里却生出几分不齿。

    这种豪门公子哥,老婆尸骨未寒,又带了个孕妇来老婆的公寓。

    真是……人情凉薄。

    简汐看着警察脸上一变再变的鄙夷,和沈淮墨对视一眼,却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别人说什么,有什么要紧。

    她现在有他,有孩子……已经有了一些幸福的额度了,于是拉着沈淮墨的手,走进苏琇的以前的卧室。

    开放式的卧室,连着巨大的衣帽间,里面的衣物,都还在。

    她松了一口气,却转了个方向,直奔精致的欧式梳妆台。

    “要找什么?”

    沈淮墨顺着她的视线,将梳妆台上的物件过了一遍,“她的东西不值得要,若是保存遗物,我可以叫秦……”

    “嘘!”

    简汐侧脸,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脸上的表情严肃到不能再严肃,自己却像一只小猫一样,弓着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最后,伸手打开了苏琇的首饰盒。

    里面琳琅满目,都是各色宝石,克拉数大得惊人。

    可见它们的主人平日里有多寂寞了。

    死者已矣,不忍让人再说什么。

    简汐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用手勾起其中的一根项链。

    沈淮墨本欲开口阻止,可她动作已经更快,并且先他一步开口,“淮墨,苏琇的抽屉里肯定有化妆棉,帮我找一张出来。”

    “……”

    他忍住满腹疑惑,照做。

    简汐将那条项链小心翼翼地放在化妆棉上,然后又嘱咐他包好,这才拍了拍手,“走吧,我们回家。”

    “……就为了这条项链?”

    祖母绿的,不值许多,她喜欢,他可以买一百条来,何苦拿苏琇的旧物?

    她却是严肃无比,“快点回家。”

    一路上又嘱咐玲子不许进自己的卧室,这才神色忡忡地催促着司机开快一点。

    沈淮墨知她心中有事,此刻索性不问。

    回到副楼,见她又要往楼上冲,才将她一把拦腰抱起,“我抱你,小冒失鬼。”

    “……”

    简汐吐了吐舌头,恬然地圈住他的脖颈,任凭他将自己带上楼。

    到了卧室,直奔阳台,发现早上用过的那一套茶具还在,她猛地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

    自住进沈宅,鲜少见到她如此放松又有些小得意的神情,沈淮墨眉心一动,心似被她的表情融掉了,就这么拉住她的柔荑,“简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沈先生,你要干什么了吗?”

    她的鬼点子尤其多,这样的时光,让他想起以前在盛世云庭的时候。

    眸中不由染上一层笑意。

    简汐笑了笑,严谨地开口,“淮墨,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嗯?”

    她将小几上的茶杯执起,递到他面前,“上午徐子清用这个茶杯喝过茶。”

    所以呢?要让他用茶杯去砸死徐子清吗?

    “……”

    简汐无力地给出一个男人智商果然会有一个周期性下降的眼神,“刚才在苏琇公寓带回来那条项链上,有一根头发。”

    “……”

    他缜密过人,此刻一说,全然明白过来,小心地讲被子接过去,尽量不碰到杯沿,“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她的推测,不是不可能。

    但是如果是真的,那样,实在太过可怕。

    苏琇和徐子清是一个人……那么沈逍和这件事,又有多大的关系?而沈国远,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一时之间,天际暗沉了下来。

    四周草木皆兵的感觉,说不上让他难受,但却足够让他不安——将简汐置于这样的环境下,他如何安心?

    简汐看向天际的一抹红光,云层渐渐变色,心中亦是百转千回。

    过了许久,才听得沈淮墨道,“你说早上有视频拍下了徐子清进我们房间的过程,能不能给我看看?”

    “嗯,”她点头,正要起身,手中的电话却在此刻响起来。

    屏幕上沈丹青的名字,让两个人呼吸一窒。

    最后到底是他镇定些,将电话接起——

    “简汐,你拿来的那个东西,我鉴定出来了。你来医院一趟吧,我们当面说。”

    陶罐子里,的确是精油。

    却不是徐子清说的薰衣草精油。

    徐家在法国南部有很大的精油作坊,徐家的子女,个个都是行家——这是沈淮墨得到的消息。

    所以当沈丹青一脸凝重地说这些精油是会引来蛇的时候,他已经不太吃惊了。

    只是震怒。

    怒到了极点,反而让人瞧不出什么。

    交代了丹青保密,他才从她的办公室出来,一路走到住院部。

    简汐被他哄着去看了妙妙,此刻正在病房前,脸上的神色依旧不太好。

    见到沈淮墨过去,她站直身体,“丹青怎么说?那个罐子里是什么?”

    “普通的薰衣草精油,”他揉了揉她的肩膀,“别多想。”

    “真的?”她挑眉。

    普通的精油,徐子清却像做贼一样放进自己的房间,难道她真的是怕自己嫌弃她的精油,所以才这样的?

    “当然是真的。”

    真的,不想让她再担惊受怕。

    这件事,他想自己料理。

    “那就好,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简汐吐了吐舌头,“希望沈逍不要怪我。”

    医生见到沈淮墨来,照例要找他说一下沈祈妙的病情。

    简汐便独自等在了走廊处,隐隐听到门内医生给沈淮墨说什么脐带血,惹得她心里又是一阵凉。

    脐带血……

    苏琇都不在了,谁能给脐带血来救妙妙?

    这个法子,只怕是行不通。

    理不出头绪,便起身随便想要走走,可这一走,便撞进一个人怀里。

    抬头,正是陆遇。

    他比前日里看着更加憔悴,就连他身后的宋清歌,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往的豪门派头几乎快要没了,只剩下眼里的哀戚,和愤怒。

    当然,愤怒来自宋清歌。

    还没等两个怔怔的小辈们开口说话,她已经一步跨上前,猛地一巴掌招呼到简汐脸上,“臭biao子!”

    “妈!”

    陆遇回神,旋身大力握住宋清歌的手,“你做什么?!简汐还怀着孕呢!”

    这一巴掌下了狠力,简汐被扇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阵发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她看向宋清歌,“你是陆遇的母亲,所以我不和你计较!”

    咬牙,转身便要离开!

    “哈,”宋清歌挣脱陆遇的钳制,一把将她拽了回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计较?你知不知你男人对我们陆家做了什么好事?!说不计较三个字,轮不到你这样的贱人来说!”

    “你什么意思?”

    简汐甩开她的手,灼灼地看着她,“说清楚!”

    “妈!”

    陆遇一把将宋清歌扯回去,交代一旁的助理将自己的母亲弄走。

    可宋清歌依旧不依不饶,最后甚至诅咒到了简汐腹中的孩子,恶毒地咒骂着离开了。

    简汐站在原地,脸上依旧是辣痛得很,“陆遇,你妈刚才说的,我听不懂。”

    言下之意,平白无故给了她一巴掌,总得有个理由才行。

    陆遇见她红肿起来的脸颊,心里泛过一丝尖锐的疼,却还是扯开一抹笑意,“我爸他住院了,我妈心情不好,逮谁都出气,你别往心里去。”

    简汐想起前几日的新闻,立刻关切道,“陆伯伯没事吧?”

    “没事,商场上刀剑无眼,你不要多想,我先去看我爸了。你……”

    陆遇伸手,想要撩开她的头发看看脸上的伤,简汐却往后一避。

    他眸色一暗。

    原来……竟然生疏至此了。

    简汐却未觉得什么,只淡笑着看着他,“你自己注意身体,等我……身体允许了,我再去探望陆伯伯。”

    “也好。”

    陆遇笑了笑,想要再说点什么,却见得不远处沈淮墨沉稳而来,“沈先生来了,我就不陪你了。”

    “好。”

    简汐再往后站了站,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在沈淮墨远远而来,看见陆遇走进电梯,眸中墨色流动,却只是淡淡一瞥,将视线收回,重新落在简汐身上,然后迅速出声,声音足够冻死周遭所有人——

    “谁打的?”

    简汐心里暗叫不好,明明头发都放下来了,还是被他发现了。

    用力拽了拽沈淮墨手,她难得地撒娇,“刚才不小心碰到的。”

    “不小心碰到?”

    当他是三岁傻子?!

    “嗯嗯,”简汐拼命点头,“不小心碰到。”

    撒谎撒得如此卖力,是为了维护陆遇。沈淮墨心尖一凉,握住她的臂膀,“简汐,我再问你一次,谁打的?”

    语气中,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到底是谁?”

    沈家副楼,灯火通明。

    沈淮墨将手中的资料猛地摔在茶几上,对着徐子清,狠狠出口。

    徐家小女,身份是对的,可是为什么,要拿那样的东西来祸害简汐?

    想想,他便不能忍。

    沈逍皱眉,上前揽住瑟瑟发抖的徐子清,“哥,你什么意思?”

    简汐看了看只有他们四个人的大厅,心里幽幽叹了一口气。

    沈逍真是关心则乱。

    沈淮墨的意思相当明显,此刻只叫他们来,是给他们留有余地,不然这件事,就捅到长辈那边去了。

    只怕到时候这个徐子清……

    “沈逍,这份报告是丹青出的,你不会觉得她作假吧?”沈淮墨长指在那份报告上敲了敲,“她在简汐房间里放的东西,有问题。”

    “……”

    沈逍默默弯腰,将那份报告拿起来,放在眼前扫了一眼,脸色渐变,“子清,为什么?”

    心里的弦,突然崩断,徐子清放生大哭,抓住沈逍的衣摆,抽抽噎噎,“我讨厌她,讨厌这个女人!”

    “……”简汐无语,“我们以前不认识,我也没见过你,徐小姐。”

    “是,”徐子清抬手,愤愤地看着她,“我就是讨厌你,如何?!”

    声音又狠又戾,像一把刀。

    若不是自己真不认识这个女人,简汐都快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沈淮墨脸色亦是不佳,“徐小姐,你是不是应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讨厌到什么程度,会让她下手来害简汐?

    这些东西……若是真的引来蛇……他想想就后怕。

    徐子清凄笑了一声,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又转头看向沈逍,“你以前喜欢的人,是她对不对?”

    “……”

    其余三人皆是一怔。

    “我知道你以前喜欢她,”徐子清自顾自开口,声音尖锐,“你现在心里,也还有她,对不对?!”

    “……”

    女人善妒,可妒忌的女人,实在不怎么可爱。

    因为妒忌去伤人的女人,更加不可爱了。

    看着徐子清如此癫狂的模样,沈逍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他一把将她拽了出去,“我先代她回去。”

    这样一闹,反而让沈淮墨和简汐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再也不留人,任由沈逍将徐子清带走了。

    远远地,还能听到徐子清的叫喊声。

    可不知怎地,简汐心里有一个直觉,那就是徐子清说的话,只带了几分真心,试想那样的家庭里教育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像一个泼妇一样清算自己男朋友的前尘往事?

    更何况,这个前尘往事现在是大哥的女人。

    隐隐的,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到底哪里不对,她一时又实在说不上来……

    沈宅主楼。

    沈逍将徐子清安置在卧室的沙发上,懊躁地走了两步,才停下来,“你……”

    “沈逍,”她抓住他的衣摆,“对不起。”

    “……”他一腔怒火,哪里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浇灭?

    忍不住轻轻斥责道,“你这样做,将我当成什么?!”

    “……”

    她吓得一个瑟缩,抬头已是一脸泪水,“沈逍,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前段时间听人说……你是为了她才被大哥赶到云城的,我心里不甘,我就……”

    “你就引蛇去吓人?!你知不知道你会吓到她?她现在是个孕妇?!”

    沈逍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在她面前蹲下身,“说到底,你只是不相信我,累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