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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觉得自己的头“嗡”的一下,符文也看见了吗?看到她肮脏的一面,看到她曾经依靠色相生存的一面。www.Pinwenba.com
“怎么?你这么在乎他?”舒明羽搂着叶子的手更紧了一些,仿佛要把她捏碎,沮丧而痛苦的眼神里夹带着嫉妒的火焰。
“他不会的。”叶子的声音不稳,如蚊子般低吟。
“不会?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他身上背的人命不比我少!”舒明羽第一次怒了,他低吼着,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
从小到大,在叶子的记忆里,他很少生气,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声音吼过她。
“你爱上他了?”舒明羽的声音里有不甘,明明是询问,语调阴沉,声音却又冷冷的有些发颤。
“没没有。”叶子急忙否认,明明他说出了她的心声,可是,就是因为是舒明羽说出来的,她才害怕,就好像是一个丈夫抓到了出轨的妻子,不停的去问她:“你为什么背叛我?”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舒明羽的脸色稍有些缓和,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着,“你不能爱上别人!不能!”
舒明羽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对叶子的警告。
“我结婚。”
“我不在乎!”舒明羽微微一笑,像是猜中了她的心事。
“你还记得《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吗?她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她的身子给了一个连名字也叫不出来的道士!”
叶子的脑袋像是煮开的水,翻滚着,翻腾着,连思考的机会也没有。
他什么都知道了吗?她与他才相聚一个晚上,这个晚上他们还没有分开。
这是表白?
还是暗示?
“你不能爱上别人!不能!”他的声音像个魔咒在她耳边不停回放。她的心头一阵酸一阵疼,那疼痛由心尖扩大至眉稍,叶子轻微微起眉心。
他按着她,很用力,很用力,骨节有些泛白。他的话语是诅咒?是暗示?还是警告?
叶子坐在办公桌前,摆着那张报纸反复的看着,那张曾经熟悉的面孔,也变成了黑白相片。
他真的死了!
她其实应该感谢他的,若不是他把她救出来,她是不是还在那个囚笼中任人宰割?靠着自己的皮肉卖笑来维持自己最基本的生活?是他救她出水深火热之中,是他给了她安定的生活,是他给了她一个固定的场所。
她恨过他,可是,在内心里,她还是感激他。但是,她也害死了他。
报纸上发出了最权威的结果,那就是,他得了急性心肌炎,没抢救过来。这不属于医疗事故,也不属于谋杀。但……这是真相吗?
叶子记得,她做为潘局的干女儿去参加他的葬礼,潘妍妍看到她时怒火冲天,把她拉天偏僻人少的地方把她骂了一通,非要问她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她故意把她的父亲弄死的?
叶子冷冷的望着潘妍妍,还未开口,谷硕便来了,谷硕说,这件事情本身与叶子无关。那天晚上他打潘局是因为他喝多了酒,而潘局说了一句话刚好让他听到,所以才一气之下,大打出手。
潘妍妍焦急地问:他说了什么让你那么大的火?快说,快说!
谷硕犹豫了良久,斟酌再三,才缓缓开口。
潘局长说,人前宠她是我女儿,人后陪睡在床他便以为潘妍妍与潘局长之间不清不白,所以就打了起来。
潘妍妍冷静了下来,再也不问,沉默了良久,只是不断的重复:难怪他不说,难怪他不说出来。
就这样,潘妍妍再也没来找过她。
叶子知道,潘局已经死了,她们当然也没有必要再说他生前包了个小三,就是叶子,这样,即使他死了,名誉也完了,倒不如谁也不要再提,对谁都好。
“叶子,你过来打印一份文件!”是符文在叫她。
“好!”叶子赶快收起那份报纸,走了过去,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差三分钟就要下班了,看来今天她要加班了。
她拿文件出来,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完了。其实也不是打印,就是让她去复印一下,再装订好就行。
叶子做完这些事情,看到符文站在阳台上,身影有些清瘦,背影格外的孤寂,让人总感觉他背上背了个大山,被那满腔的心事包裹。
“符书记,都做好了!”叶子走到他的身边。
“别人说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所以,你要相信自己!不要总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我。”符文的声音很轻,就如那拂面的微风般轻盈。
相信什么?相信他没杀潘局长,还是相信他不是性无能?叶子想到此处,脸上有些泛红。
符文的眼眸还在望着楼下,过了一会儿,像是知道叶子在想什么,于是又回头,说:“我是个正常人!”
叶子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他,还在回味这句话的意思。符文却温润的看着她,只是眼底有着某些伤痛与挣扎,最后一把拉过她,冰凉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叶子还在错愕中,符文便离开她的唇说:“如果你愿意亲自尝试,我愿意等你验证!”
红霞染遍叶子的脸颊,这算什么?情人间呢喃,还是上下级调情?
叶子的手机此时突兀的响起,是舒明羽打来的。
“你下来!”只有三个字,却带着明显的寒意与怒气。
叶子往前走了两步,刚好看到他的车子停在楼下,他就靠着车门望着她,眼底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我允许你接触异性,但绝对不允许你会爱上别人!”他在中学时便霸道的说过。
他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招摇着过来接她,今天本来要给他个电话的,没想到又忘记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以后还是少惹为好!”符文的眼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爱恋,浓浓的情意。
叶子这时才悟出来,符文是故意的!她上来时,就看到他眼里的纠结,挣扎,原来只是为了惹怒舒明羽,还是想向舒明羽宣布什么?叶子对上符文的眼,他却转身离去。
叶子一上班,就觉得办公室的气氛不对,窃窃私语,都不知聊些什么。
她看不懂别人的表情,他们的表情似是忌讳又似神秘,她有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叶子拿起报架上唯一的一份报纸,报纸的头条新闻居然是:星辰会所失火后续追踪—。
这个案子不是早结了吗?叶子满心的疑惑。为何又把这个事情再次追踪报道出来?
不是说星辰的老板胡士昭因为装修的时候没用环保材料,埋下了火灾隐患吗?
失火的那晚,刚好是表演火的杂技,火苗失控,飘上悬梁,引发的火灾吗?这不是报道的很详细的吗?
叶子内心像吊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上的,她摊开报纸,认真仔细地读着那个报道。
报道还是与以前写的一样,只是后面多了一些线索,那就是公安局丁局长说:胡士昭曾经给他透露过某些重要的信息,可能与此次火灾有关,此事需重新探讨。
叶子的瞳孔再也无法聚焦,她看不清报纸上的字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丁局长,胡士昭透露给他某些重要的信息,透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关于她的艳门照还是录相?那晚,符文也去过。
叶子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那晚火场上的某些细节她也串连起来了。
死亡人数:98人,受伤305人。
“我不要可能,我要准确的信息!”
“可是,他们根本分不出是谁?”
“做DNA!这是对逝者的尊重,也是对工作的负责!”
“拿着会好些。”
“其实,你这里是不是有个杂技表演?好像只有杂技表演的女跟班都是这样,不仅穿得少,妆还要浓,还要热情,烘托气氛的,是不是?”
“为什么要怀疑我?为什么不怀疑符文?”
“不会?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他身上背的人命不比我少!”
叶子把曾经发生过的片片段段串连起来,恐惧像魔鬼一样慢慢的靠近她,那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可是,她却不敢相信,呼吸也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似是变得越来越稀薄,稀薄得她的呼吸都即将窒息。
是因为她吗?
怎么会?
他是市委书记,他怎么可能看上她?
会是他做的吗?
不会!不会!一定是她多想了!
他的微笑总是那么和煦温暖,如初春暖阳,如初融的春水,如百花中的飞蝶,总能温暖人,感染人,优美动人。
任谁都都想让他脸上的微笑永恒,符文就是一个文弱书生,一个让年轻少女喜欢的偶像。
手机此时响了,吓了叶子一跳,她的心跳加快,如急打的鼓不停的敲着。
那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叶子有些害怕,犹豫了一下,总觉得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于是接了。
“是叶子小姐吗?”陌生的声音。
“是!”
“请你出来!我在门口等你,有要事相告!”公式化的对白,干净简练,没有一丝优柔寡断,直接挂了电话。
叶子紧紧的握着手机,心怦怦乱跳。
要事相告?是什么事?
艳门录相?
还是火灾原因?
叶子走到符文办公室去给他加了杯水,他似正在凝思想着什么想得入神,眉心微微蹙着,眼微微眯着,还是能看到眼底通红的血丝。
他昨晚通宵没睡吗?
还是他昨晚就知道了什么,一直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与其在这里乱想,还不如去找那个陌生人看看!叶子心里想着。
同时也自我安慰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叶子才刚站到门口,便开过来一部黑色的车,停在叶子的身边,里面传出来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声间:“上车!”
他似乎是个机械的公式化,没有回头看叶子一眼,眼睛直视着前方,好像他仅仅是叶子司机而已。他的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岁左右,看着样子就属于不善言谈的类型。
叶子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却偏偏又没有一点印象。难道她也犯了花痴?看到帅哥就没有了免疫力?
叶子拉开车门,坐在他的身侧。
车子像离弦的箭,飞快向前驶去,那个人坐在车里没有讲话,叶子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打起了退堂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路越来越偏,人也越来越少,看着车子驶出市区,在一个海边停下。
他是来杀人的吗?为胡士昭报仇?还是为丁局报仇?丁局长现在还在牢房里呢?
叶子要推开车门下车,那个人却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不用下车!”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冷,很冷,却又让人觉得,他时时刻刻都在小心谨慎着。
“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叶子觉得与他没有开场白,还是直奔主题好了。
“离开符少,并且保住他!”他还是没有看叶子,叶子却盯着他的侧面,想要仔仔细细的把他研究透。
符少?符文吗?他是符文的人!得知这些信息,叶子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叶子觉得自己与符文还没有开始呢?他便开始棒打鸳鸯了吗?真是可笑!是不是他们都是看电视剧看多了?这年头,还真流行这个吗?叶子觉得有点嗤之以鼻。
他要她去保符文吗?她又能怎么去保呢?这么说,符文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吗?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了她刚想要放松的心情。
“出了什么事?”
“我想你更应该清楚吧!”那个陌生的男人像带了一个面具,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回过头看着她,他眼底的冰意刺痛了叶子的双眼。
“什么我清楚?我什么都不清楚!再说,我与符书记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事与我无关!”叶子只是无心说的赌气的话,因为那个陌生人眼底的轻蔑与寒意,刺痛了她原本无视的自尊。
没有想到,那个陌生男人的速度很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眯起双眼,狠狠的看着她:“如果你死在这里,你觉得会有人发现吗?”
叶子被挑起的怒火消失了一大半,多久没有发过火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更多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是个行尸走肉,只是一具空壳的躯体,那个躯体除了害怕,除了胆怯,除了恐惧,除了懦弱,什么都没有,连快乐也是苍白的,而她却在最不能发火的陌生人面前发了火,她多愚蠢啊!叶子在内心里自嘲着。
他的手越来越紧,叶子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手劲真大,叶子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像是被抓住的蟑螂,逃不出,只能等着死路一条。
叶子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呼吸越来越薄弱,她甚至觉得自己只有出的气,根本没有进的气了,视线开始变暗,眼前变成漆黑一片。
那个男人突然松了手,叶子拼命的大口吸着氧气。
她来没死,还能呼吸!叶子痴痴的笑了,笑得满眼泪水。
她还以为自己的命里只能发一次火,发了这次怒,就要与这个世界告别了呢?那她真的就是“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个陌生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叶子能感觉的到,他不简单,他的力度控制的刚好,就是要让她体会死亡的瞬间,若是力气稍大一点,那么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她就真的死了,若是力气小一点,她就不会有这种死亡体验。
在叶子的呼吸就要转为正常时,那个陌生的男人才淡淡的开口:“符少,本来可以不用经历这一次劫难,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却又是为了你!”
叶子听到后,依旧笑了起来,太阳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桔色的光,满脸的泪水,像钻石一样,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为了我?他为了我做什么?我怎么没感觉到?难道就是像你这样,让我感受死亡的瞬间!”
叶子并不是想要激怒对方,她只是想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她坐在他的车上这么久,他只会给她下达命令,他要她做什么,怎么做,而她却连事情的真相都不知道。
那个陌生的男人,用力的握着方向盘,骨节明显泛白,铁青的脸色,怒视着她。
终于有一点表情了,尽情这种表情叶子并不喜欢,不然,她还以为他是面瘫呢!
“他为了你,想尽办法毁婚,你知道吗?”
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难以启齿,稍一停顿,又说:“他其实来S市,并不用停留多久就要调走的,可他没有,这次事故后,原本是应该调到上面去的,但他主动要求留了下来!”
“也是为了我?”叶子淡淡的笑着,她真的从来没有感觉到。他又没结婚,怎么能说是毁婚呢?最多只能是悔婚!叶子刚张口想说,脑海里又闪现潘局那邪恶的声音:“他性……无能!”
原来,符文毁的不是婚,而是自己的名誉。
“符少的未婚妻与他是政治联姻,因为符老近来受人排斥,手里的实权越来越少,只能借政治联姻来保住自己的实力!可是,你的出现,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毁了所有筹划,他甚至不要自己的名誉,只为了退掉这桩婚姻,而你,却又这么不清不白,没有任何背景,还让他背上了罪名。”他的声音渐渐变轻,叶子还是听到了,“无论你家里的事,还是在S市的事情,都是他替你铲除了后患!现在,又顶着重压,逆风而上。”
你家里的事?
这几个字像是一个响雷打在叶子的头顶,震的脑袋都是晕的,耳朵都嗡嗡的响。
那场车祸居然不是一个意外?
这个认知让她的胸膛急剧起伏,是害怕还是激动?此刻早已分不清。
叶子此刻脑子里清楚地记得,她那天见到谷硕后,心情不好,是符文把她送回去的。她下车后,回到室内打开灯,站在阳台的阴影里,看着符文的路虎还没离去,只是他的车旁边还停了一辆车。
那个人下车后,站在符文的路虎旁边,敲了车窗说了什么。符文并没有出来,而是直接开车走了。
而他就是那晚敲符文车窗的人,难怪第一次见到他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原来如此。
若说那场车祸并不是一个意外的话,那星辰会所失火更不是一个意外,那么多的人命都是为了她吗?
叶子的脸色变得苍白,手心里变得冰冷。苍白的脸色,就如一把锋利的锐刀,生生剥开那些往事记忆。
胡士昭约她的那晚,他是故意去帮她的,他又在外边站了多久,听了多久,是不是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叶子觉得空气里的温度骤降,寒冷刺骨入髓。
她是说过,自己想做个苏妲已,可是,她还没有主动出击去勾引符文呢?
难道?
她天生就是做苏妲已的命?
心脏收缩着,就像磨着碎玻璃般的疼痛,她真的舍不得让他去做大王,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他了。她不允许他出事,不允许!她要他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快乐的活着。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是默影,是符少的影子,只为保护他而存在!”
叶子望向他的眼神有些柔和,他是他的影子,一个影子,这在武侠小说里才看到的,究竟谁比谁更悲哀?
“那我要怎么做?我是一个普通人,无权也无钱,又怎么帮他?”叶子说着,声音有些发颤,报纸的头条新闻,只是为警告符文的吗?
难怪他的眼睛通红,原来是彻夜未眠。她不要他憔悴,她只要看到那温煦如暖风的笑,就像微风拂过面颊的温柔。
“叶子,今天舒明羽在翻你的书包!”
叶子刚走进教室,坐在位子上,她的同桌肖雪就大声叫着。叶子总觉得自己与雪有缘,小学的同桌叫米雪,上了中学,同桌变成了肖雪。
叶子与舒明羽在一个教室,他们不同桌。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叶子早已习以为常。
自从经历了小学时的血拼打架后,舒明羽的父母对他更好了,他们家似乎生意也蒸蒸日上,家里很有钱,舒明羽似乎比以前更忙,时不时还缺考缺课,但成绩还是不错的。叶子觉得舒明羽好像是从那时变了吧,他的眼里变得有些忧郁,不再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不再像以前一样爱吵爱闹。
尽管,舒明羽还会经常带她出去吃饭,还会经常带她出去玩,去他的新家。
他爸给他买了两套房,其中一套房就在学校外边,让他一个人住。那个房子也很大,叶子常觉得他一个人住浪费,舒明羽却常笑着说:“你不懂!这里请了一个老师,专门都我跆拳道,还有其他中国功夫的!”
“你是学生,又不是学武的,整天弄的像个武夫似的!”
舒明羽却常常笑笑,不做回答。舒明羽会常常望着叶子,痴痴的笑,有时会发呆很长时间。
叶子有时也觉得他很怪异,但毕竟是从小长到大的伙伴,她唯一的一个朋友,她就认为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只是她的烦恼与他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哦,我去问问他!”叶子对肖雪笑着说。
叶子对舒明羽是包容的,虽然舒明羽的那次打架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但她总觉得自己对他有所亏欠。
“我就抄抄你的试卷!”舒明羽看到叶子走过来,她还没开口,舒明羽便抢先答。他的脸上溢着淡淡的笑,一只手支着头,看着她,眼神深沉似海。
“试卷呢?”叶子觉得有些奇怪,舒明羽的学习也不差,可能是前几天的考试缺考?
“还在你课桌里,我只是看了一下!”
“叶子出来一下!”另一个男生站在门口羞涩的叫着。
“哦!”叶子转身离去,她却没有看到舒明羽眼底垄起的愁绪,还有似涟漪荡开的惆怅。
“你找我有事吗?”叶子跟着他走到花园的小径上,实在忍不住就开口问。
他叫向思煜,就坐在叶子后边。刚听到他的名字时,叶子以为他叫相思玉,觉得这个名字真奇怪,他说是跟了母姓,叫向思煜。
“我给妹妹买了双鞋子,好像太大了,人家不给换,你看能不能穿?”向思煜说完,整个脸像熟透的虾一样红。
叶子低头,看到自己的脚趾都露在外边了,脸上有着羞赧的红晕,她总觉得自己家里条件不好,更不愿意母亲向那个男人要钱,所以,日子过的很节俭。
像他们的这个年纪,都是花季少男少女,哪个男生女生不爱漂亮,男生都把自己收拾得帅气,女生都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可是,叶子却依然我行我素,没有刻意的去打扮,没有刻意的去收拾,没有想到,这么小的细节都被别人注意了。
叶子羞红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用手紧紧捏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这个不要钱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给我妹买大了,你看穿上是不是合适!”向思煜急得直挠耳朵,他很少与女生有交往,在班里是很内向沉默。
叶子抬起头,看着他伸长的手,手里拿着一个画着耐克LOGO的鞋盒。
叶子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鞋子,这是多少学生愿意在别人面前炫耀的牌子啊!
叶子皱起眉,盯着那个LOGO看。怎么不给换?不可能吧?这是连锁店的吧?
向明煜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说:“这个是假牌子,所以没法退!”然后,自己弯下腰,就去脱叶子的鞋子。
叶子由于反应有些迟顿,没站稳,情急之下,攀上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给你换鞋!”向明煜有些热,头上的汗水一串串的流下。
“我自己来”叶子刚说完,身子一侧,向明煜也没站稳,他想站起来扶她,两个一趔趄,相互扶着摇晃几下,便摔倒了。
“明羽?”叶子奇怪的望着舒明羽。
舒明羽的心像被刀子割了一块,看着鲜血淋漓,却又疼得难受。只好把所有的怒气撒向思煜:“你这个狗、杂、种!我打死你!”
“明羽!明羽!”叶子紧紧的拽着他的手,对身后的向思煜说:“向思煜快走!快走!”
叶子一直都知道,舒明羽是不会向她下手的,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打过她,一直都是疼她的。
她紧紧的抱着明羽的一条手臂,抱在怀里,不让明羽打到向思煜,明羽也不敢大幅度的跳动,怕伤到叶子。
“哦!”叶子发出疼痛的声音。
“怎么了?”舒明羽也不再想着去追向思煜,关心的看向叶子。
叶子松开他的手臂,双手抱胸,弯下了腰。
舒明羽看到叶子的动作,脸也红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的笑淡淡的,“对不起,叶子好点了没?”
“没事!”叶子再次抬起头,她的脸上还有着红晕,在阳光下肤若凝脂,晶莹剔透,还透着粉色,就像个芭芘娃娃。
舒明羽还在痴痴的望着叶子,从小看到大,他从来没有看够过,她在他的眼里就是宝,他只想把她捧在手心,细心呵护。
“不要再打向明煜了,好不好?”叶子的脸上又隐隐的泛红。
他现在只想知道,叶子与向思煜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都关不住她似花般的美丽。
“向思煜就送我一双鞋!”叶子垂下眼眸,看着脚上鞋子的破洞。
“送你一双鞋你就以身相许了吗?”
“明羽?你怎么了?我和他是清白的。”
“我怎么了?我就是看不惯你与他搂搂抱抱!”
“我没有”叶子的声音小了下去。
舒明羽看到地上那双耐克鞋,一脚把它踢了很远,“你要鞋子难道不会与我说吗?非要那个杂毛给你买?”
鞋子从鞋盒里滚了出来,两双鞋子的鞋带紧紧的系在一起,滚落在一旁。
“什么杂毛杂毛的?你不要这样骂他!”
“我骂他,你是不是心疼了?”
“你不可理喻!”叶子扭过身子,就去拣那双耐克鞋。
“不要它,我再给你买!”舒明羽又把它踢远了,他真希望这符近能有一个水池,这样,他就非要把它扔到水池里,那双鞋太扎他的眼,他看着就不舒服。
“我就是要!”叶子鼓着腮帮子,脸上气得发红。
“你是不是喜欢向思煜?”舒明羽一把拉着叶子的手,把她紧紧拉进自己的怀里,紧张的看着她。
“他是我朋友!”
“男朋友?”舒明羽皱起眉,眯起眼问,“你们交往多久了?”
“没有!”
“说啊!”
“说什么?就是他给他妹买了双鞋,这双鞋有些大,就给我穿了!”
“他哪里有妹妹?难道不能退掉吗?”舒明羽一急便嚷了出来,但说出来后,又止了,沉着脸又说:“你要是把这双鞋扔了,我就不打他,否则,谁也不能保证他明天能来上课?”
他不想威胁她,真的不想,可是,他就是看不惯那双鞋。
向思煜是少数民族,送人鞋子就代表“生死相连,永不分离”。他希望与她一生一世走下去。而她什么都不懂。那双鞋子紧紧相系的带子就是事实,哪有卖鞋子会故意把两双鞋带紧紧系在一起的。
而舒明羽却不可以送她鞋子,在汉族里,送鞋子有个不吉祥的象征,就是,把心爱的人送走,分手的意思。
他什么都能送她,就是不能送她鞋子。如果是别的男生送叶子鞋子,舒明羽也不会这么生气,偏偏是向思煜,偏偏是跟了母姓,并且是少数民族。他不能去做的,向思煜却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