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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上前拉住谷硕的手臂说:“去包厢说!”谷硕望向叶子,眼底的疑惑更浓,他只要在这里嚷出来,就会有人把这些事情录到网上,到时定会引起波澜,他顶替别人去坐牢,结果牢是坐了,钱却没给,这不是特大新闻是什么?还有冒充官二代,这每一条信息,都是一个新闻,定会炸开锅,引起轩然大波。www.Pinwenba.com要是去了包厢,没了人关注,还怎么成新闻?
这是叶子第一次主动接触他,尽管很不甘心,看到叶子眼底的平静,也只能就此罢休。
默影的眼底有疑惑,望了一眼叶子,又看了看谷硕,脸上淡淡笑着,让人看不懂。
“你是说,我让你顶替别人坐牢?还说给你十万块钱?还让你去做官二代?这怎么可能,你是在编故事吧?”默影不屑的看了谷硕一眼,然后就是沉默,凝眉在思考着什么。
“嗯!就是你!”谷硕振振有词,把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来胧去脉,全都交待的清清楚楚,让人无法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默影却说:“不是我!”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我是默影,是符少的影子,只为保护他而存在!”想起那句话,想起那个人,更让人觉得与他惊人的相似。叶子的手一颤,总觉得这背后有一个阴谋,是幕后的手推动着她的命运发生改变,可是,这只“手”究竟是谁的手?又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以前遇到的他,是不是总是冰着一着脸,冷冷的,给人一种寒冬腊月的感觉?”叶子凝着谷硕的视线,认真的问。
“嗯!”谷硕似是也感到事情有所蹊跷,挑起眉心,像是想不明白。
“不是他!”叶子下定结论。移开视线,不再去看谷硕。只觉得一张大网将她罩起,随时要把她网罗。
“我以前也遇到过,他与默影长的很像!却不是默影!”叶子喃喃地说着。
谷硕似是听懂了,又似是根本听不懂。默影却一直沉默,然后,在这件事情还没弄清原委时,他就直接离去。
谷硕与叶子两个人,站在窗边,沉默着,静寂得如同是一个空房间。
“越高的楼摔下去,摔的越重,更甚至连命也没有了!”谷硕望着对面的高楼,神色有些荒凉与孤寂。
叶子把视线重新调回窗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叶子,答应我,别再做公务员了,若是替人做事就辞职吧!我这里还有一些积蓄。”
“回去和你结婚!”叶子打断他的话,冷笑一声。
“我不敢奢想!”谷硕显得格外的绝望,不仅是对未来的生活,更甚至对自己的生命都是一种绝望。“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在权利的圈子里,如果你不是执枪者就是靶子,我不想你去做炮灰更不想,你会像我一样。”
叶子本想再讽刺他几句,看到那样的他,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叶子从来没有想到,自从他们相遇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聊天,却也成了最后一次,而这一次,她还那么的漫不经心。
叶子刚坐进办公室,就看到报纸的头条新闻:不雅视频背后的主谋……谷硕。
叶子手中的报纸滑落在地,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条新闻出来,明明她设计的是姚盈菲,怎么可能是谷硕?昨晚,他们还在一起聊天,还在一起吃饭喝茶?
谷硕要是能成为这样的主谋,真是笑掉大牙。
再往下看,文章里写的清清楚楚:他为了赚取更大的利益,便用美人计,然后录成视频,向官员进行威胁,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其手段恶劣,其行为鄙劣叶子再也看不下去了,眼睛在报纸上看着,却始终无法聚成形,一个字也看不清楚。
谁在保姚盈菲?舒明羽吗?
想到此处,心里有些隐隐发疼。虽然早就能料到,可是,她始终都没有想到会把谷硕推到这个风头浪尖上。
谷硕会是背后的主谋?这个黑锅背的太沉,太大。叶子虽不是高尚的人,也不想把谷硕置于死地。
“你终于来了!”舒明羽的眼睛似是没看她。
“谷硕曾是我的男人,放了他。”
他那么爱她,爱到恨不得把天下所有形容多的词藻都加在对她的爱上。
也就如她所说的那个“最”字。
可最爱,也是那么轻易的就变成了最恨。
她明明有苦衷,却选择瞒他,将他如外人一般挡在她的世界外面,不允许他插手她的任何事情。如果他真的做错了,她给他一个清楚明白的理由,也让他死的痛快一点。可她不,她只会用她的方式,近乎残忍的一点点割舍掉他。
不是不想念,却能狠心不给他一点问候。
明明是爱,却能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糟蹋,也不知伤的是谁。
他早该意识到了,叶子就是世上最大的骗子。
而舒明羽,是世上最好骗的傻瓜,最大的笨蛋!
即使被骗了无数次,依然还存着希望。
他想尽方法,给了她无数次的机会,让她说出口,只要她说出口,他或许就真的不介意她的欺骗和隐瞒,可她打定了主意,决口不提。将他的自尊一次次踩在脚底,并拒他于千里之外,仿若躲避一场瘟疫。
舒明羽略微松开怀抱,审视着她如玉的容颜。手指抚上细腻如瓷的皮肤,最后落于小巧又丰厚的嘴唇,慢慢滑过。
留在他的身边?
叶子微闭着眼睛,心中思绪万千。是啊,留在他的身边是好处不少,她也必会有所牺牲,她知道他想要她的人。可是,她更想知道太多的秘密。如:舒明羽究竟是什么人?与他相处这么久,总觉得他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这个疑问,从他那次打架后,似乎就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只是这个变化总让人抓不住,摸不着。姚盈菲究竟是他的什么人?难道真的是亲戚?那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听他说过?只有上中学后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还有,就是向思煜,向思煜的父亲是谁?他真的死了吗?
“好!”叶子刚说出口,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叶子推开舒明羽,脸颊还带着绯红。
“进来!”舒明羽的声音明显带着情欲的暗哑。
叶子看到人进来的一瞬,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居然是他!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他就是那个假默影!
心中一恸,带着某种猜测,更加笃定了她心中的某些想法。
是他的人!
他是舒明羽的人!
那些解释不通的过往,会与他有关吗?不会!
叶子明媚一笑,笑得有些妩媚,有些妖娆。那个人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叶子会在此处,扫了叶子一眼,又望了望舒明羽说:“事情办好了!”
舒明羽淡淡的扫了叶子一眼,波光流转,只是“嗯”了一声,别的就没再多说什么。那个假默影转身离去,离开前还望了叶子一眼。
“他是谁?真是个帅哥啊?”叶子一改先前的拘谨。
舒明羽微微眯了眼睛,缩起瞳孔,看着叶子,“怎么?对他有兴趣?”
“与我相识的一个人很像!”叶子浅笑,只是眼底的柔情变淡。
舒明羽的眼睛划过一丝黯然,又状似无意的拿出一个ZIPPO打火机,反复的点燃,又盖上盖子,似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
“我知道你还惦记着他,但是,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提他的名字!他,不是那个人的。”舒明羽的话说得很平静,可是语气里却让人后怕。
他说的话,叶子还不能完全消化。可是,隐约间,她又得到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是这样的让她震惊,她努力的平息着,努力的心的怦怦乱跳,稳着自己的思绪。叶子觉得自己的手发抖,她干脆直接坐在了那个长沙发上。
舒明羽停止了打火机的无聊举动,起身拿了个盒子给她,她看了一眼,知道那是限量的顶级雪茄。
他递她一只切好的雪茄,她接过含在嘴里,回头去拿他的打火机,他利落的从她嘴里抽出雪茄,划燃一根火柴横拿着雪茄慢慢旋转熏烤,她尴尬的看他把熏黑的雪茄衔在嘴里,又划了火柴继续燃点,原来点个雪茄这么麻烦。
她曾经看到胡士昭吸过,那时的她,还卑微的像只蚂蚁。正在胡思乱想,燃着的雪茄被塞进她嘴,她下意识的猛吸一口,他立刻抽出雪茄,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眼泪四溅,咳嗽不止。
他递给她手帕,自己在旁边悠然自得的抽起来,等她好些,他用很夸张的动作演示了正确的吸含方法,她傻楞楞的看着,直到雪茄再次回到她嘴里,她学他的样子吸了一口将烟雾含在嘴里,顿时浓郁厚实的醇香另她震撼晕眩。雪茄再次被他夺走,他塞给她盒火柴,让她重新点燃一只。
他告诉她,安心等待她破茧而出的感觉,跟他一次一次划燃火柴点雪茄时的感觉很像。
他实在是个很诡异的男人,一点一点的诱惑她,直到她欲罢不能的上瘾。成为不折不扣的隐君子。
“那个人叫默契,我了解的也不太多!”
就在叶子即将要遗忘的时候,舒明羽突然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默契,默影。
长的这么像,难道不是双胞胎?只是长得像的两个人?这么巧合吗?
“他应该与姚盈菲更熟吧?!”明明是问句,却说的那么羁定。
“如果,你想了解他,我会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只是……”舒明羽靠近叶子,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下巴下来回摩挲,似是格外的珍惜,也像是内心非常的矛盾。他的语气变淡,眼中的冷意变甚:“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指染!”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重重的威胁。
望着叶子的眼神很柔,仿若溢出的水,可眼底尽是冷意。一冰一火,是如此的明显。
“我现在不怕威胁!我命都不怕丢,还会怕。”
“叶子,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的机会,我真的在乎你!”他用力的拽着自己的头发,有些落寞的颓废。
他乞求般的拉着她的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的衬衫凌乱的塞在裤子里,白金袖扣被他扯的半搭在袖口,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能如此狼狈。她记得他的样子,微微上挑的双眼,淡淡的眼角纹,高挺的鼻子紧抿的嘴唇,三分英俊,七分刚毅,他身上墨色的纯手工西服永远笔挺,他的眼神永远坚定锐利。他怎么能有如此惶惶不安的表情?
他在怕她?
不,应该说是爱之深,情之切。他怕她真的会不要命,会为向思煜疯狂,爱的疯狂。她不会了,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她能幸运的从死神手里逃过一次,两次,还能逃过三次吗?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事不过三。
只是,他不懂。
他的重视,让她的心莫名的泛着疼。
叶子刚走下楼,便看到姚盈菲靠着车站着,上半身靠着车门,眼里有着让人心痛的哀伤。看到叶子后,她调整了姿势,一只手撑在车顶,歪着头,带着明明伤心却故作轻松的笑容,显得那笑容是那么苍白。
叶子本想绕过她,但似乎她等的人就是她,而且,她没有害怕她的理由,在叶子走过车边时,姚盈菲便说:“你真是无情。”
叶子稍一顿,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姚盈菲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真是无情无义,前脚把他踢开,后脚又去勾引男人,还置他于死地,心真够狠,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吗?”
叶子淡淡地笑了,如一缕清烟,袅袅升起,“我和他原本就不是夫妻,再说,他未娶,我未嫁,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说是吧?”叶子眼波流转,把自身的优雅与不在乎全都表现了出来,“而且,这件事情的真相,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怎么可能是我害他的呢?”
姚盈菲睁大眼睛,似是不相信,那个从小就胆小的她,什么时候改了性子,“我倒真希望向思煜还活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从这个男人怀里再到那个男人怀里,真是做小姐的命!”
叶子的一口气提到嗓子眼里,握紧拳头,脸色瞬间苍白,那是她的伤,那是她的痛,那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那是不堪回首的过往此刻,她要忍,不是忍姚盈菲,而是隐藏的真相,必须要浮出水面。叶子调整着气息,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装作毫不在乎,“是啊!我也多么希望他能活着,要是你能把他找回来,我有可能把你爱的人还给你!”叶子凑到她的耳边,半是调笑,半是炫耀。
说完,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姚盈菲气的身体发抖,恨不得咬碎嘴里的银牙。
叶子望着符文的眼睛,那双眼睛与记忆中的眼睛居然惊人的相似。
她想到那年,茫茫雪天,少年温暖的笑容,却如同保护色,模糊了原本清俊的脸,让之融于背后的无边苍莽的雪景。
刹那间,仿佛那个少年,那个笑容,那个承诺,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她难免心中一动。
他唇边只能无奈的挂上让人安心的笑容,伸手轻轻的抚摸叶子的脸,“别想太多,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可以跟我说,如果我可以在你身边,我都会在。”
这个承诺,是他能给的守护。
他不说一定,只说如果,可却更让人无端的信任和依赖。让她肯于相信,只要她受伤了,只要她需要了,他就一定在她左右,不离不弃。
可是,现在的她却有很多的困惑,竟然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听到他的话,叶子一滞,别开眼睛,氤氲浮上双眸。
这双眼睛太像,像的让她误以为是幻觉。
无论是看她时的眼神,还是与他人看似亲切实则疏离的笑容,都是一样。
叶子努力看清眼前的人,淡然一笑,带着无限的伤感,带着往事的怀念,声音有些飘忽:“你的眼睛,与我的初恋男朋友很像!”
符文稍怔,又状似漠不关心地说:“你曾经提过。只是不知是你的初恋男友。”他端起咖啡杯,随意的喝着。
叶子不曾注意,他的手略有些颤抖,那黑色咖啡升起的氤氲隐藏了他真实的表情,让他处在一种朦胧中,让人看不清。心中的苦涩,与苦咖啡的味道一样,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他死了!”叶子尽管很努力的眨着眼睛,可是,还是无法控制住泪水。“我居然不知道他死了,还是前几天才知道。”叶子的声音有些哽咽,那种痛彻心菲的感觉遍布她的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泛着疼。“他那么爱我,我居然把他忘了。”
符文的一只手紧紧握成拳,骨节泛白,青筋突起。另一只手递了面巾纸给她。
“你说,他会恨我吗?”叶子接过面巾纸,梨花带雨的小脸,让人忍不住疼怜。
“不会。”
“你说,他会忘记我吗?就像我一样,失忆呢?”
符文拧起眉心,细细的看着叶子,她是那样的无助,就像是一个痴心的女子盼着男子的回心转意,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真想把他拥入怀里,好好的宠她,好好的爱她。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应该不会吧?”
应该不会,是的,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不会的,可是,若发生了意外,谁又能控制那些未知呢!
“如果你不介意,就把我当成他吧!”符文的表情很诚挚。
叶子一滞,抬眼凝视着符文。
把他当成向思煜,可是他不是那个人,即便再像,也不可能。
难道是她错了吗?那双眼睛很像,简直就是一个人。别人看不出,她却一眼就能看出。可是,他的年纪明显比向思煜大,向思煜的年纪和她差不多才对。难道符文也是私生子?与向思煜同父异母?符文是高干子弟,怎么可能是……私生子?
叶子陷入了沉默,她的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弄不清楚。
“能不能放过谷硕?”叶子垂下眼睑,盖住了所有的思绪。
不行!舌尖上的话语,在出口的那一刹那,却变成了:“只能尽量轻判吧。”
叶子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是他。
他是在保护她吗?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好得让她容易产生错觉。
舒明羽狠辣,对于谷硕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屑去用手腕;而姚盈菲,更不会这样做,她更想利用这样的人来绊住叶子,让叶子没时间去找舒明羽;只有符文,他不按常理出牌,更喜欢用隐蔽的手段,看似不经意,实则轻而易举的把别人推入漩涡之中,而那些人根本怀疑不到他。就是这次,明明是不雅视频引起的,却把计生部门的某位领导拉下了马,而那位领导的亲戚就是曾经骂过她的人。她刚进入市委时,一窍不通,“我觉得计生部门的资金要减少些,好像计生用品发到群众手里的很少!”对于符文的这句话,那时的叶子更是不懂。原来,计生部门的油水最大,拨下来的款不仅吞了,还有收入,就是罚款,那些计生用品本应发给百姓去避孕的,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这些计生用品全批发出去,又大赚一把。
叶子看着符文的眼神有些复杂,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音。
“我若不请你过来,你是不是就不过来找我了?”舒明羽的眼睛还是那样灼灼的。
“什么事?”叶子直奔主题,忽略掉他的问话。
微风吹过,吹来树荫外面阳光的灿烂,热气蒸腾中,她的柔软和清香,怂恿着舒明羽逐渐不受控制的欲收紧扶在她腰上的手。
幸福是什么?如果是由于爱情萌发的幸福,即使是最最艰辛的苦痛,只要想着心口处的那个人,或许也能被叫做幸福。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并不是叶子心口那个人,对于她,他无力承诺一个幸福。
可是,他只要追回她的心,她的心里有了他,他就能给她幸福。
想起那唯一的一次,他们的身体明明完美结合,她的心却逃离了身体,她居然要他和以前一样,就当没发生过,对于他是种折磨,对她却成了承诺。
迁就她,成了他的本能。
爱她,融入了血,浸入了骨。
有时,他很想用强,又怕伤了她的心。
从小长到大,有谁会比他更懂她?
舒明羽叹了一口气,每一次见到她,内心都要挣扎一翻。
“默楔与默影是双胞胎,只是默楔知道,而默影不知道!”
叶子皱着眉,根本没听懂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双胞胎,为何一个知道另一个的存在,而另一个根本不知自己还有个兄弟,这太诡异了。
舒明羽斟酌着措词,有些东西不能说出来,这其中有很多的是非曲直,他不想让她参与其中,于是拣一些简明扼要的来说:“默家,一直给腾家培养影子,必须为长子,还要优秀,用来保护腾家的少爷,不离左右,并且要从小就认主。而默影与默楔生出来就是双胞胎,于是选择默影来继承,默契做为备用,以防默影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就再由默楔代替,默楔就又成了默影的影子,而当默影能独当一面时,默楔就要消失,他虽然可以与默影吃的一样,从小学的一样,但他只能关在一个少人的地方,不能与外人接触。”
叶子只觉得震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真的存在,只是这腾家是谁?
“那为什么现在默影与默契又同时出现了呢?”叶子并不是想要默契去死,那样太残忍,她只想知道默楔为什么会跟了姚盈菲。
“默楔本来就不该存在,是姚家救了他,他才有命活着,所以,他就来保护姚家人!一直忠心姚家人。默影跟着符文,是因为符家与腾家一直交好!”舒明羽说出这些既是事实,也不是主因。
叶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可是,明羽的话却说的那么清楚明白。
“那腾家不知道默契的存在吗?”
“不知道!腾家与姚家有些过节!”
“奶奶,那不是姑姑吗?姑姑,姑姑!”一个童稚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叶子推开舒明羽,他却抓住了她的手,很自然,握的很紧,他的心是颤抖的,他一直认为她的第一个孩子,应该长的像她的眼睛,他的鼻子,她的脸形,他的额头。
叶子尴尬的一笑,望着母亲说:“妈,你们……到这里来玩啊?”
叶妈妈没有回答她,倒是一直看着明羽,说:“等会儿阿姨去给你做点好吃的,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真的好想你了!”
“好,阿姨,你还是那么年轻。”
舒明羽与叶妈妈不停的讲着话,让人看着好像更亲近,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他是叶妈妈的儿子呢?
舒明羽第一次来到叶妈妈住的地方,家里的东西与在老家时一样,总是摆的整整齐齐,走进去,就给人一种家的温馨,温暖。那不是多少钱可以衡量的,也不是多奢侈奢华才能让人看的到,那种感觉让你步入那个屋子时,就能感觉得到。
“叶子,你先带着叶旺,明羽,你过来帮我拿些东西,有点高,我怕够不着!”叶妈妈低着头一边系着围裙,一边指挥着。
叶子觉得纳闷,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她好像没有记得什么东西能放的很高的。
舒明羽跟着叶妈妈进了厨房,叶妈妈就说:“冰箱上边有些肉,你帮我拿下来一下吧?”
“好!”
舒明羽把肉拿下来,放在砧板上,叶妈妈拉住了明羽的手,动了动嘴,眼里溢满了泪,几欲张口,却酝酿不出一句话来。
舒明羽拍了拍叶妈妈的手背,安慰着说:“阿姨,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
叶妈妈用一只手抹了抹眼睛,另外一只手还紧紧拉着明羽的手,哽咽着说:“叶子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尽管她不说出来,我心里也有数,总怕她为难;你与她从小就要好,能帮她就多帮帮她,好吗?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份。”
“我会的!”舒明羽打断叶妈妈未说完的话。
“那我就放心了,你知道的,叶子没有哥哥,那个叫叶旺的孩子其实就是叶子的孩子;我从小还很看重你们,还一直在想着,你们长大会是很好的一对,现在看来,是我们家叶子的命没那个福份。”她现在已经生了别人的孩子,你是肯定看不上她了。
“阿姨,不要这么说!我不在乎这些!”舒明羽说完,又淡笑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其实,我不是舒家的孩子,阿姨也听说了吧?”
叶妈妈望着舒明羽,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听说过,但全部都说的隐晦,都是猜来猜去。”
“别人传的,是真的,是在产房里抱错的!我确实不是舒家的孩子。”舒明羽又说:“我的爷爷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为了这个有夫之妇,也就是我奶奶,得罪了很多人,甚至杀了我奶奶的前夫,把她抢了回来,那时,我奶奶在前夫家还有两个孩子,爷爷爱奶奶,就把她抢了回来,我想,我爷爷都不在乎,我更不在乎,时代是发展的,爱却是不变的,你说是吗?阿姨。”
舒明羽说的风轻云淡,谁也无法想象那时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又岂是三言两语能了结的。他的眼底划过一丝伤痛,那是别人看不懂的痛,只有他知道。
爱,不是他来决定的。
不爱,也不是他来决定的。
不是他不爱叶子,而是叶子爱上了别人。
叶妈妈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只能“嗯嗯”的应着。
他居然不嫌弃叶子,还不嫌弃她带了个酱油瓶,这就足以让她开心。
“明羽,你先去客厅歇着吧?我来做就好了,陪叶子多说说话!”叶妈妈说着就把舒明羽推了出去。
舒明羽其实也一直不知道自己不姓舒,不是舒家的孩子。还是那年,他与别人打架,那次打的很重,他的肋骨断了,身上受伤很重,住进医院后,来了很多人,送了很多东西。那时的他,还很开心,想的最多的是叶子,他要把那些叶子爱吃的东西,全都留着给她吃。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来说,他不姓舒,是因为他的养父母在外做生意,而他的亲生父母在外旅游,那时生下了他,由于同时生产,又进了一个产房,抱孩子时抱错了。他的养父母明知道对方抱错了,却没有指出来。不是他们不爱他,而是太爱他,为了让他安全,就让他的养父母将错就错。由于他的爷爷树敌太多,他们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他的亲生父母知道有很多人在暗杀他们,为了保他的命,只能如此,让他平凡的活着,找到他养父母的生活环境,偶尔远远的去看看他就很开心。他的那次受伤,挑战了他亲生父母的底线,他们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受如此重的伤,就找他的养父母坦白,想要寻回他们的孩子,舒氏夫妇不相信,后来又做了亲子鉴定,舒氏夫妇才完全承认这个事实。
由于他不愿与叶子分开,就继续住在那个小地方。
他受伤前与受伤后的待遇却完全不同,受伤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乡村野小子,受伤后,他才知道自己是个独子,还有个背景那么大的父母,暗中还有保镖一直在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