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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叶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www.Pinwenba.com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一个人在那个酒店呆了那么久,早知道这么晚,就该在酒店住一晚。
“是的,马上。”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叶子心里惴惴不安,发觉司机目光狐疑地盯着她,她只好说:“麻烦你云海公寓。”
离云海别墅越来越近,叶子的心也越跳越快,越来越不安。
在她想通,想透,想明白的时候,完全放弃的时候,怎么又要来到他的住所?这又意味着什么?纠缠不清。
车子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口,那是别墅的入口,岗厅里还有一个保安,警觉的看着出租车。
叶子坐在车里,久久出神,进去?不去?犹豫不决。
天空的雨不知在何时,转变成细细的雨丝,在她眼前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隔着雨网她看到了默影。
默影站在出租车外,撑着一把黑色大伞,向前伸出一些,在等她跨出车门。很久很久,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的眼里有着空洞、震惊、恐惧也许还有更多让人无法解读的情绪。
叶子感觉到那不是一对漆黑的眼珠,仿佛只是被人狠狠地挖了两个窟窿,但是却又忘记塞东西进去。于是那些难以描摹的情绪同他的空同一起从他的眼睛里蔓延出来,逐渐地流遍他的全身,使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和恐惧。
她不明白向思煜怎么了?
他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愤怒?抑或是感到了疼痛和懊恼?
他居然在发抖。
叶子跟随着默影,坐进另一辆车,直到一座别墅门前。
叶子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整颗心就如同悬着,找不到栖息的地方。
这里昏暗的路灯,给这样寒冷的雨夜增添了几分寂寥。室内漏出的灯光,更显得清冷,凄凉。
下车后,跟在默影的后面,推开一间卧室的门。
此时,不知该说是向思煜,还说该说是符文,他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还没有脱,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面颊烧得通红,眉心紧锁,额头上滴滴汗珠。
“他病了!?”
“嗯!”
“那要请医生啊!赶快送医院!”叶子有些急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糊涂,都病成这样了,还叫她来,她又不是医生,来了也治不了病啊!
默影没动,嘴唇嚅动了一下,又停住,眼睛盯着床上的人,担忧之情不言而喻。
“叶子叶子?”
“我在!”叶子伸出手握住符文的手,他的手紧紧的拉住她的。
叶子每应一声,他的眉心便舒展一分。这时,她才明白默影为什么叫她来了。
叶子的心一阵纠结。任他平时再怎么呼风唤雨,想不到病成这样,身边却没人仔细照料看护。人说高处不胜寒,他站得能够有多高?竟然也落得这样孤零零的寂寞。
“我对你不好吗?”
他还在低声呼唤她的名字,她的心早已乱成了一窝乱麻。
要怎么说呢。
他其实真的很好,对她很好,很好。
她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睫毛很长,很密,眉骨突起,却总是微微皱着眉头。
这个人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事情,为什么睡着的时候,却还总是眉头深锁。真想拿个熨斗烫平了。叶子用手指轻轻抚平着他眉头间的细纹。
他迷迷糊糊地似醒非醒,微睁开眼睛看了叶子一眼,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叶子”,然后头一歪又睡去了。
“快叫救护车吧?他病的好严重!”叶子说出来话,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变了,有些沙哑,声音都是颤抖的。
默影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符文,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他是关心符文的,那为什么还不叫救护车?为什么还不把他送进医院?叶子的疑惑不少。只是不知该问哪一句,也不知该从哪一句来问。
“医生看过了!”默影垂下眼睑,眼底有些氤氲。
看过了?
看过就应该做出处理,而不是把他放在此处,放在这里会好吗?不会,只会加重符文的病情。
“他以前的旧疾有些复发,医生说,可能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若是控制的不好,有可能……回天乏术!”默影抬起眼眸,眼底的情绪波澜起伏,既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也在对着她隐隐发怒,叶子能感觉的出来。
受到了太大的刺激?
他是在怀疑她刺激了符文吗?她只想问他究竟是不是腾子晔?她真的没有害他的意思,也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他?
“你跟他说了什么?”默影的视线有些咄咄逼人,似是在兴师问罪。
“我我怎么可能会刺激他?”叶子有些无辜。
“他今天去见了你,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晚饭没吃,便把自己锁在房里,等我发现时,他的旧疾引起身体排异现象,发起高烧。”
单凭这些,就说与她有关?
“我下周要同舒明羽订婚了,欢迎你来参加!”
“对不起,我逾规了!今天酒喝的有点高,改天再聚吧!”
想起自己的无情,符文的失态,难道真的与她有关?
“我只是试探的问,他是不是向思煜?”叶子有些懊悔的说道,这是一桩多蠢的事啊!是她余情未了,而他,早就不想要她了。
叶子起身去找冰箱,拿了一些冰块,弄了冰袋敷在他额头上。
默影拿一个文件袋放在叶子的面前,叶子抹干手,打开那个文件袋,里面跌落一叠照片,一叠厚厚的报告书。
“手术报告。”
这是谁的手术报告?叶子表情凝重,仿若那些纸有千斤重,她根本没有力气拿起来似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默影的面色如此苦楚,仿佛正有千万把刀子扎向他的心脏。默影示意叶子到外面去说。
叶子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符文,又掂量着手中的手术报告,一步一趋走出符文的房间。
“我想你已经知道以前他在一场车祸中劫后余生,但是因为严重烧伤和大量的外伤,所以不得不进行紧急抢救。前前后后,他一共经历过十八次手术,大型手术有六次。这些,都是他的手术报告。”
车祸是什么?
早就想过会严重,可是,等亲眼看到这些的时候,才知道,这究竟有多残酷!
叶子捏着手里的报告书,那简直厚的像一本小型字典:心脏修复手术、肱骨接复手术、皮肤修复、整形手术她猜到过他动过整形手术,可是别人整形都要变得年轻一些,他为什么又要整出这样,一定要比实际年纪大呢?难道整形的医生不行?应该不是吧?
叶子拿着那份整形手术的报告,从那里面跌出来一叠照片,掉在地板上,乌黑的一片,那是人吗?就像是烧焦的黑炭,她不敢去看,闭上眼睛,再睁开,更不能捡,手指不被控制地发抖,身体也有些发颤。
在这样的凄冷,下雨的夜里,让人觉得诡异,就像在看一部恐怖的电影。
“这些是他烧伤后的照片。”默影把那张照片捡起来,摆在她眼前,逼着她去看。
她认识的那个向思煜,他英俊潇洒,他是个天才,他就像是她的擎天柱,只要有他在身旁,她便无所畏惧,无所不能。他就像是定海神针,有他在,她便快乐无边。
不是这样的,不是乌黑的面目全非的人,也不是让她害怕,让她害怕的不敢去看他的照片。
可是现在,她竟然害怕看到他的照片。
叶子的心轻轻地颤动着,她哭了,没有声音,但是泪水如同倾闸而出,汹涌澎湃。
叶子几乎不能相信,那样严重烧伤,面目全非的一个人,居然还能活下去。
“出车祸的那一天,在晚上,是他要给你过生日。他亲自开了车出来,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他那晚,要带你去兜风,给你一个别样的生日,要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我想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被人打劫。因为我一直追着那辆车,所以我是第一个到现场的,我看到因为油箱漏油而导致车子爆炸,是我把他从燃烧的车子里拖了出来。”
“我送他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但是他一直念你的电话号码在进手术室的前一秒钟,我替他拨通了你的号码,我把电话拿到他耳边,我听见他跟你说‘叶子,我们分手吧’。”
叶子只是想,他说的这一切,一定是骗人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真实,如果是恶梦,是不是也该醒了,为什么我还不醒?叶子不停的反问着,泪水越流越汹涌。
也许,正是因为她太激动,所以,才一直没有听出默影的停顿与结巴,停顿的时间里,他隐瞒了一些真相。
默影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含住了,拿出打火机,然而,打火机叮了一声,却没有打出火来。
“车祸之后,他醒过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简直就要疯了。他责怪我为什么不让他去死。好几次。”默影把那根烟拿在手里摆弄,声音有些不稳:“好几次,他偷偷地拔掉针管,也试图用刀子割断动脉。都被我阻止了。他那时候哭着跟我说,他知道他再也不能让你幸福了。”
他笑了一下说:“我看着他长大的。一直是他的影子,包括他喜欢你,给你买鞋子……都还给我商量着,究竟合不合适?向夫人是少数民族,她说送人鞋子就代表“生死相连,永不分离”,是要与自己爱的人相守一生一世你知道,向思煜一直是个很爱干净,并且把自己收拾的很帅气,他很坚强,从小到大,很少流泪,也不会喊疼,那次,他给你送鞋子,舒明羽把他打伤了,他都没有哭,也没喊疼,可是那段受伤的日子,他每时每刻都在哭,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后来,我告诉他,你因为与他分手,跳进了河里,他才急了,想要跑出去看你,可是,他的那个样子根本动不了,而且身上布满了伤痕。他为了给你活下去的勇气,才接受了治疗。”
“他父亲花了整整两年半的时间,为他做各种修复手术,把他送到国个去复健,给他做很多的整形修复,为他制造了符文的身份,希望他重新开始。”
默影把那根揉烂的烟丢在地上。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他的衣服沙沙作响。
“因为符老先生一直没有孩子,据说,他的孩子一直在国外,而他的孩子比向思煜大了五岁,于是,只好把他整形成年纪比实际年纪大,以便他能够好好的,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车祸之后他脑后留有一块淤血,压迫神经造成偏头疼。以前就很严重,他常常疼得在地上打滚,有几次昏了过去。医生以前就说要动手术。但是他坚持不肯手术,我知道是为什么,我想你也知道。由于拖了时间很久,血块偏离了位置,他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后来,才又做了一次手术,那次只是祛除了血块,他便失忆了。”
他也失忆了?
“但他受到刺激,还会想起,这次高烧,就是他内心里排斥所有移植他身上的器官,造成他没有活下去的欲望所致,他的身上布满了裂纹,那全是移植到他身上的皮,你可知道,这种现象,在医学上也很少出现,医生们都束手无策,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默影说到最后,有些咆哮起来。
因为她?
“因为我?”
“你以前送给他一条围巾,你可记得,那条围巾被舒明羽抢去了,他们那天还打了一架。”
叶子这才想起,以前,她让肖雪把这条围巾送给舒明羽做生日礼物,而由于肖雪的嫉妒,就把这条围巾送给了向思煜。叶子还没有把围巾织成时,舒明羽还问过她,那是送给谁的,她说是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
一条围巾,居然也引起了一桩这样的血案。
“那些伤害他的人找到了吗?”叶子泪眼朦胧,听到这一切,无疑于晴天霹雳。
默影的眼神变得犀利,如一把冰冷的尖刀,一次次划过她的心尖。他的脸,如同外面落雨的天,阴沉,凄冷。
她问这个问题错了吗?为什么要这样看她,仿若,一切都是她的错。
良久,默影才别过脸,看了看外面细雨如丝,声音就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知道?又如何?”
声音里是无奈,愤慨,还有绝然。
想起姚盈菲说:“叶子,你什么都记得了,还在装,你在利用明羽,你在报复他。”
叶子的身体一抖,一股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小蛇从脊梁爬入心底。她略一垂眼睫,眼泪就劈里啪啦地落下来。
难道真的是舒明羽?是他让人打劫制造假象,并想毁尸灭迹?
只有舒明羽才会不管不顾,胆大包天,什么都不惧怕!
她一直不愿承认,也不敢去想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一个是从小就爱她的人,一个是她全心全意去爱的人,她如今到底该伤害哪个?又让她情何以堪?
雨沥沥淅淅渐渐变小,天空也朦朦胧胧出现淡紫,即将破晓。
颗颗滚圆的泪珠,如同水晶顺着泪痕慢慢下滑,淡淡的光线折射出晶莹的光,更显得凄楚可怜。
知道?又如何?
知道?又如何?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出现这么一句话。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向思煜的手里,他还在顾忌着她。
“他那么在乎你,那么爱你,我看的出来!只是,你又怎么伤了他的心?”声音如破晓的温度,冰冷得只余不满。初见默影时的睿智,从容,淡定在这一刻全没了,包括那洋溢的笑容也变成了这连绵的阴雨天。
“我,我只说要和舒明羽订婚了。”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默影被愤怒扭曲了脸,高高的举起手掌,要打到叶子的脸上。
叶子闭上眼睛,任泪水无情的流下。等着疼痛的到来。她错了,错的离谱。如果肉体的疼痛能减轻心里的疼痛,她宁愿被默影打,重重的打她。
疼痛迟迟没有传来,叶子睁开眼,看到默影的手在离她两指的地方,手掌硬生生的停住,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里的痛与哀伤分明。
叶子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泪与血混杂在她的口中,带着咸味。
默影把手放到她的脸上,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声音也变得轻柔,“你一定是骗他的,对吗?他那么在乎你,你不会嫁给舒明羽的,是不是?”
叶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点头又摇头。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她只想让他承认自己就是向思煜,只是如此而已。
他忽然膝盖一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求你!不要离开他!”
叶子不说话,她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早已不是向思煜认识的叶子,她是肮脏的,她配不上他。
卧室里的呻吟声传出,叶子与默影对望了一眼,默影继续跪着,“求你!”他的声音里有着焦灼。
默影是不会轻易给人下跪的,他那么固执,就跪在她的面前,她怎么样也拉不起他,势有不同意他便不起的架势。
“嗯!”叶子点头,默影才站起,重重的说:“谢谢!”
拉起她就往向思煜的卧室奔去。
向思煜闭起眼睛,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额上的冰袋早融成了水,叶子换下,又用掀开毛毯,解开他衣服上的扣子,她本想用干毛巾去抹他的身子,此时,却看到,他的身上到处布满了龟裂的纹,就如一种瓷器,表面满裂纹,就像哥窑的裂纹瓷。
叶子的手颤抖的抚上他的身体,冰冷的指尖触及他的温热,一颗沉重的泪水砸在叶子的手臂上,竟然很疼。
他一定承受着不可预料的痛苦。疼痛会让他失去理智。他紧紧的抓着床单,床单在他的手中褶皱成麻叶。
“向思煜,向思煜,我是叶子!我骗你的,我没有和舒明羽订婚!”叶子的声音有些哽咽。
默影凝望着叶子,用手重重的抓了抓头发,悄悄站在叶子的身后。
“叶子?不要离开我!”他粗重地喘息着,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沁出来。
“我不离开你!我在,我一直都在!”
“叶子,叶子?我爱你!”向思煜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叶子还是听清楚了。
他定是病糊涂了,才会说这么动人的情话。以前,她想让他说,他从来不说,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她笑,那黑曜石般的瞳仁里是她熟悉的宠溺和温柔。
叶子轻轻贴在他的耳边,细声呢喃:“向思煜,你还不醒过来吗?你不好起来,我怎么做你的新娘,我怎么来爱你?”
房里安静下来,连他头上的汗珠滴落床单上碰撞的声音都依稀能听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渐渐地,叶子感觉到屋子里,只剩下向思煜他们两个人,默影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在空气里静静回荡。连空气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二氧化碳。
叶子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他们曾经的故事,时而温馨一笑,时而握住他的手坚定有力。
换了几次冰袋以后,烧已退,叶子则趴在床边,看着窗外渐渐变亮的天色,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慢慢变暗,也不知何时她自己终于于也睡着了。
感觉身有东西盖在她的身上,叶子睁开眼,看到了默影。
“他怎么样了?”
“烧已退了。”
“你吃点东西吧?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不饿。”叶子的眼睛望着向思煜,他还没有醒过来,她怎么会有胃口吃东西?
默影叹了口气,黑眼圈那么明显,眼中布满红血丝,显然,也没有合过眼。
默影走过来,掀开毛毯,看到向思煜身上的红纹居然奇迹般的变淡,“真的快好了!”惊喜与诧异的口气。
叶子也仔细的看着,那些裂纹没有那么红了,颜色变浅。
他真的在乎她,很在乎她,这让叶子的心里胀得满满的,酸酸的。握紧他的手,千言万语只能化作无声。叶子的眼眶一阵滚烫,鼻子莫名其妙地发酸。
向思煜慢慢转醒,睁开眼睛,他看见叶子,眼睛里忽然有了光彩,令人十分措手不及的是,他忽然反手一握,把叶子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是怯懦的,害怕的,他怕见到她,在他最狼狈的时候。
“我来照顾你,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叶子有些哽咽,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想,只想让他好好的活着。
他的手掌温热而略有些湿润,却是在微微的颤抖着。叶子的手指则冷如冰霜,被他猛的一握,心头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触及了那柔软而疼痛的地方。
叶子的眼睫颤动,一颗颗滚烫的眼泪滴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臂上,竟然隔着衣服也感觉到那灼人的温度。
“你你这个傻瓜!”
向思煜什么也不愿意多想,只要她在她的身边就好。他不愿意失去她,听到她说要与别人订婚,他的心就如一块被人打碎的玻璃,变成了千千万万的碎片,心也犹如被人生生剐走,空落落的。
他虽然睡着了,可是,他能听的到她的低吟浅喃,那是他迄今为止,听到的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动听的话语。
她与他离得那么近,但是她却看不清他的眉眼,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在那模糊的五官中她看到了熟悉的脸孔。
是她的向思煜,她熟悉的向思煜。
他的眼睛也许没有以前那样清澈了,但还是那样深褐色的瞳孔,可以映照出叶子的影子。
他的鼻子也许比以前更挺括了,轮廓也不同了,模样都变了但那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有她迷恋的笑容,他是她曾经深爱着的那个向思煜。
他抬起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细细摩娑,用很轻微很轻微的声音说:“叶子,我好想你。”
“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他一遍一遍地说。
舒明羽望着姚盈菲,眼中变得阴鸷,凌厉。姚盈菲只觉得一般寒意悄悄注入心底,慢慢把她灌满。
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就盲目的以为是老爷子做的这件事,可是,在他飞到那里后,才觉得事情似是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那晚的袭击,明明就是虚晃一招,人虽多,却没有带任何杀意。静下心来,才发现,那就是一个调虎离山计。
“你对叶子说过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了!”
他就是回来找不到叶子,就想到问题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最怕的就是,叶子会知道向思煜就是符文!
那个他从小就呵护的女人,是他的肉中骨,骨中血,他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她,爱的噬骨,深入骨髓。也注定,他的一生与她纠缠不清。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心想着嫁给他。林妹妹一样外表,可他清楚她的野心,她的眼里充满了欲望。
一心只想留在他的身边,自信满满的以为能钓到他这条大鱼。
她想当他的女人,做只不折不扣的凤凰。
她为了她的欲望,破坏了他多年的梦想。
好,他成全她,想飞上枝头就要先下炼狱。
“我想静一下,你出去吧?”舒明羽坐了下来,抽出一根雪茄,用力的点燃火柴,狠狠的抽一口,吐出的烟圈缭绕在他的周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的样子那样的孤寂与清冷。
姚盈菲张了张口,那张美丽的脸蛋上,除了不甘,就是爱恋,她那么的爱他,他为什么就不能回头来看她一眼?
他的心里除了叶子,真的就装不下任何人了吗?
在他最危险的时候,都是她在他的背后支持着他,他陷入凶险的时候,都是她千方百计的调谴人员去解救他,现在,他终于坐上了老大的位置,就要把她扔到一边吗?
手扶上门,最终还是回过头来,“舒明羽,你一心想着叶子,你可曾想过,她适合你现在的生活吗?先不说黑K内部的争斗,单说你们的世仇你觉得,她能适应吗?”
“出去!”冷冷的两个字,没有一丝温度,不带一点的感情。
姚盈菲纵然不甘,也只能拉开门走了出去。只有她清楚他的铁血,他的冷酷,她欣赏他的才智,更想得到他的爱。
她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爱给了叶子。可是,她是谁,姚盈菲啊!在这样的计谋与权术,在这样黑暗的生活中,生存下来的人,她一直以为自己什么东西都可以夺来,包括爱。
她是不是错了?
舒明羽与叶子那么多年都没有见面,为什么她的爱却始终没有在他的心底扎根,如浮萍,只能随着水流四处飘泊。
舒明羽打开抽屉,拿出那条珍藏的围巾,系在脖子里,感觉整个心都是暖的。
叶子织的并不太好,有的地方松,有的地方紧,但那是她送他的唯一的礼物。不,那是他抢来的礼物。
每当想她的时候,舒明羽都会拿出那条围巾系在脖子上,想象着她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的去织,每一针每一线,都带着淡淡的笑,浓浓的爱。
那只是他的想象而已。事实上,也许,她早就忘记了,她常食言,常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她说过,那条围巾是送给他的,结果,她却送给了另外一个男生,在他的眼中,对方就是情敌,而他看到向思煜把围巾系在脖子里的时候,感觉头顶都在冒烟,那种嫉妒如燎原的火燃烧了他,誓要把这条围巾抢过来,成了他伤心的礼物,也是唯一的礼物。
他总觉得,自己认真的全部付出,她就应该满足,她却总是游离在边缘,似是而非。
如果她是一个动物,他可以把她圈养起来,可是,她是一个人,一个他爱她如自己性命的女人,他不仅要得到她的人,还想要得到她的心。
舒明羽闭上眼睛,他几天都没睡过好觉,为她担心,焦虑一只手用力的揉着太阳穴,缓解身体的疲惫,心灵的劳累。
叶子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几天了,才刚充了一点电,打开手机。
叶子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她母亲的,她的母亲很少会给她打电话,而这会儿打电话多半是因为叶旺,叶子的脸煞白。慌张的接通电话,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叶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了?”
“快点回来!叶旺。”叶子听到叶旺咿咿的声音,赶快收了线。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她的心里却惴惴不安。
她怕向思煜会在乎她有一个儿子,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那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是一段见不得人的往事。
“我该走了。”
是啊,她得走了。
本来她就不应该留在这里,现在已经快要越界了,她不能让自己再迈过雷池一步,他们错过了,就注定错过了。
去说谎?
好累!
如今她想通了,她不要在乎符文是不是向思煜,那些往事,相信随着时间都会慢慢淡去。
她这几天说的话,都是在撒谎,她只想他能好好的活下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送你!”他的语气坚定。
叶子站在那里,立刻傻眼了。他能行吗?虽然这几天看着他的家庭医生鱼贯而入,又一涌而出,都不相信这个奇迹的发生,但是,他还没有远行过,还没有走出这幢房子。
默影早带了医生进来,看了看向思煜的情况,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