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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7年的春节就要到了,新年新景象。中国人的大迁徙时间到了,很多人已经返乡。北京大街上的人少了,出门的时候不堵车了,乘坐地铁的时候,空座越来越多了。
春运的车票紧张,我选择了大年初一回家。这样一来,不仅车票很好买,而且还可以避开一些乡亲们的目光。
每当一回家的时候,乡亲们看到我,便会私下低估,说这个孩子29岁了还没结婚。论周岁我刚过27岁,乡亲们认为我29岁,农村认为孩子一出生算1岁,刚出生就过了年又算1岁,让我连虚两岁。
回到家,连水还没顾上喝,母亲劈头便说,女朋友的事情要尽快,不能再往后拖了。如果我再不结婚,她们在村子里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父母无法理解北京的生活状态,30岁之前就是小男人,而村子里的男人,二十岁就已经是大男人。
中国的大城市像欧洲,农村像非洲,非洲人可能永远不会理解欧洲人的生活状态。村子里的人把我当另类,他们哪知道北京的生活状态?他们周围的孩子,成年后就呆在农村,一辈子种地或者放羊。30岁的话,已经放了半辈子羊了。他们会认为快30岁的人已经年过半生,还未娶妻,真是无法无天。
在城市里,30岁之前的孩子,工作能力和涉世经验,都是很不成熟的,对女人的吸引力都是不够的。
母亲又说:“看看人家何涛,现在都两个孩子了。你呢?还没对象呢,丢不丢人?”
母亲一次次的拿这些人和我相比,激励我向人家学习,让我赶紧结婚生孩子。我总是这样回应:“生孩子早算什么本事?就算养一只猪,成熟了也能配出一个猪仔来,婚结得早,不如结得好。”
这么一说,母亲被逗乐了,最后又使劲叮嘱了几句,一定要抓紧,年龄真不小了。跟村里的同龄人一比,都是老大难(男)了。
春节假期间,父母通过各种人脉,通过人托人了解到了一名单身女孩。本科毕业,在石家庄一家英语报社做编辑。
媒人说:“这名女孩心很高,要求对方有正式的工作,并且有自己的住房。”
要求越高的女孩,往往自身条件越高。要求对方必须有正式工作,有独立住房,想必这名女孩的形象和气质一定不会差。
我表示想见一见对方,媒人却问:“你有没有买房?”
“还没有……”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了。母亲看出了我的意思,只好跟媒人说好话:“晓光很上进,在大公司做培训师,虽然现在还没有买房子,以后会有的。人如果不上进的话,就算有一套别墅蹲在那里,也都是死的。只要人有上进心,好好干工作,以后房子肯定会有的……”
媒人听了,觉得母亲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他表示会跟女方沟通一下,让我在家里等待回音。
第二天,媒人带来了好消息,经过他做的工作,女方终于同意跟我见面了。为了相亲这件事情,我沐浴更衣。
大年初三那天,我跟这位女孩约在了石家庄市一家茶馆内。
女孩的名字叫付欣,26岁,身高不足160cm的样子,方脸。从姿色来看,属于中等偏下,从言行举止来看,倒是具有大学生的水平。我决定先了解一下,毕竟找一名本科生不容易。
面前的这位女孩,最起码在沟通上属于一个层面。她见了我以后,似乎也很满意,主要原因是我的外表还算阳光。虽然在农村长大,一点也没有那种乡土气息。见面的时候,女孩根本没有提起房子的事情。
相亲后,付欣每天都给我通一次电话。我们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两天后,付欣告诉了我一个关于她姐姐的故事。
她的同胞姐姐,名字叫做付欢,28岁。本科毕业,长得很漂亮,当初很多男士都在追求她。父母一直认为,女儿会选一名优秀的男士做老公。事情往往不随人愿,付欢选中了一名比她小八岁的小厨师。
该小伙子出身于赵县的农村,初中都没毕业,在一家小餐馆做厨师。令大家不解的是,这位小伙子才华没有,经济条件也没有。人长得也很矮小,形象和气质都是很土鳖的样子,偏偏就把付欢勾引走了。
付欢的父母极力反对,她们家属于书香门第,就算砸锅卖铁也得供孩子读书。这样的家庭忍受不了大学毕业的女儿选一位没文化的“伙夫”。
我前文交代过,女人是靠感觉恋爱的,一旦感觉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父母不管说什么?她们的耳朵也是塞上的了。
父母的劝说一点作用都没有,只好把女儿锁在家里软禁起来。最后,付欢从家里逃了出来,跟人家跑了。
两个人在男方家里居住,很快就怀孕了。父母知道情况后,希望让女儿流掉孩子,然后再找一个好人嫁了。
怀孕后的付欢更加爱她的“小老公”,决定这辈子非他不嫁。面对一个不开窍的女儿,父母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随着付欢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父母投降了。到赵县跟男方的父母去谈判,要求尽快举行两个人的婚事。
男方家里很穷,父母又很不讲理,谈判中表现得很霸道。他们称自己没钱,儿子结婚表示一分钱也不准备出。赵县属于平原地带,即使最穷的农民,也不至于儿子结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这不是穷的问题,而是人品的问题。
付欢的父母只好出了全部的资金给女儿操办婚事,包括租赁婚纱的钱。付欢为了让自己老公得到更多的利益,还要求自己父母给她老公买了几身新衣服。
女儿就这么嫁出去了,父母的心也彻底碎了。
……
付欣讲完她姐姐的故事,我又感叹,鲜花难道偏偏就爱插在牛粪上吗?女人的感性思维,真是猛于虎也!
我强烈的建议国家修改法律,子女在选择的对象的时候,父母具有一票否决权。父母看人比较客观的,最起码不至于让鲜花插在牛粪上。
如果父母生活的环境和子女环境不一样,比如我这样的。我在北京工作,父母在农村,就无法为我选出合适的人。如果父母和子女生活的环境差不多,她们的见识也差不多,父母包办的反而更幸福。即使父母无法为子女包办,如果有一票否决权的话,至少会对女儿有最后一道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