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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轩,你看妈,她怎么了。”我急急地朝他说。
“妈。”他俯下身去摸她的额头。
我突然就的有些不对,冲到门口大喊:“医生,医生……”
一大群医生听到声音,急急跑来。他们忙了一阵子,宣布:血耗尽,死了。
我站在原地,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般不能动弹,耳朵轰轰乱响。石轩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有时候幸福来得太快会让人措手不及,有时候幸福来得太慢会让人孤独彷徨。
那些无法拼接的图景夹杂在一起,残缺不全的,像一块块碎片朦胧而遥远;那模糊不清的过去,记忆里曾经琐碎的影子互相碰撞,迷茫了曾经的时光。
谁能一次又一次的原谅我所有的过失?
谁能甘心为自己付出一切甚至明知挽不回结果却仍毫无怨言?
只有她——那个女人,我的妈妈。
两天后,她出殡的时间到了。我一身黑墨色运动装出现在殡仪馆门口,来来往往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她的遗像正正方方地挂在正对门口的墙壁上。遗像上的她,笑腼如花。我正欲一脚踏进去,却被一支强有力的冰凉的手拉走了。
“石轩。”他一身黑色制服,左胸前扣着一朵白花。就这样立在我面前,手还拉着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你拉我做什么!”我还准备进去,却被他再次拉回。“你不能进去!”他神情有些激动。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我抬头愤怒的看着他的眼睛,茶色的眸子中尽是血丝。好久不见,他的个头已经出乎我的意料,高我那么多,倒是比以前更清瘦了。青黑色的胡茬隐隐可见。她的死对他打击太大。
“我爸……”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背对着我说:“不想看见你。”说完长吁了一口气。
我转到他面前,“凭什么?他害死我爸,我还没有跟他算账,他……”
他伸手捂住了我的嘴阻止了我欲说出的话。此时的他神情哀默,轻轻摇头。
我打掉他的手,不再看他也不说话。
“跟我来!”他拉起我就走。
“去哪?”我问。
“去了就知道了。”他拉着我一前一后边走边说。
在景园大道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倾城之恋。”他面无表情地朝前面的司机说。
倾城之恋?它不是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废弃的商业家属区吗?石轩带我去那做什么,莫非……我不敢往下想,怕自己想太多了。一路沉默。
不知何时,车停下。他带我下去,眼前的杂草如今已与人一般高,枯黄枯黄的。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妈妈走之前,万般嘱附我,一定要……”
“要什么?”我急不可耐地等着他说下文,偏偏他却中止不说了。
“跟我来。”他走在前面,一路拨开枯草,为我开出一条畅通无阻的小路,就这样我跟着他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停止不走了。
走得急,我一下子差点撞到他身上,他反手扶住我,才使得我没有摔倒。
“怎么不走了。”我问。
“嘘!”他将手指放于嘴唇正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拉我蹲下。
“怎么了。”我小声问。
“前面有人。”
“什么人。”
“蹲下别动,我去看看。”他起身悄悄地从另一个方向猫着腰走出去。
我在原地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回来。起身顺着他离开的方向,走去。终于在拨开最后一片枯草的时候,眼前出现:石轩正被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架住,而在他面前坐着的男子正是他的爸爸——石北云。他的表情严肃,甚至是愤怒。石北云端坐着被六七个同样穿着黑衣的男子围着。
我赶紧向后退一步,隐藏起来。侧身细听,他们在说着一个什么磁盘。我悄悄拨开枯草,从细缝里看去。
这时,石北云已经站起来了。他一步一步走到石轩面前,犹豫地看着石轩。忽然一巴掌打在了石轩的脸上,我的心猛地被什么恨恨地揪了一下。石轩背对着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我忍不了了,就在石北云转身之际。我一个飞窜从枯草跑跳出来。飞一脚踢向架住石轩的其中一个男子,又一脚踢向另一个男子。
石轩获得了自由,他双手扶住我。“你怎么出来了。”石轩的嘴角红肿,还残留斑斑血迹。
“我担心你,要走一起走!”我是发自内心,急急的对他说。
“你快走!”他推着我,要我离开。
“想走?”石北云的话冷冷地传来。
我和石轩同时看向石北云,他坐着把玩着烟斗,被我打倒的那两个男子,拍拍身上的灰立在他的身后。
“爸,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石轩悲伤中带着哀求。
“那可以啊,我的好儿子。那么就乖乖地将爸爸要的东西交出来,我便不会为难她。”石北云站起身将烟斗递给手下,轻轻弹下沾在身上的烟灰。他的话温柔的像是一个慈父和儿子聊天一样。
“爸!我交。”石轩眼中带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石轩。”石轩这一动作着实吓了我一跳。
石北云来到石轩面前,伸手扶起他的儿子。叹了一口气,拉着石轩上车离开,这前前后后都不看我一眼。
我站在原地,看这是选上了他爸爸的车,扬长而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磁盘?难道和我真的有莫大的关联?
自那次后,我便在没有见过石轩,手机也打不通。过新年那晚,古塘飘起了百年不遇的干雪花。却一点都不冷。在婶婶家吃过年夜饭,家家都要守岁。婶婶家也不例外,我便陪她一起守。
新一年的钟声敲响时我却有一种想去看石轩的**。但这种**很快有眼压下去了。
去年的今天,我和叔叔还其乐融融地谈天说地,她还送来了年糕和糯米酒。而如今已物是人非。
第二天清晨,我起了个大早,一路沿着钱塘小跑。昨夜的雪已覆盖了一地。踩上去,犹如棉絮。经过娇娇家门时,我停下来。他们家大门紧闭,只因想起娇娇没有回来。我便离开了。
再次沿着钱塘一路向前,跑过几条大街小巷,人们都一开始起了,开门迎客,走亲戚。跑过世纪中心,却在街角看到了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魅影”酒吧。那个晚上一幕血腥闪过脑海。
我站定,转身恨恨地看向那两个字。“魅影”丽丽,可恶的店长。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看上面显示:未知区域。
我接通:“喂。”“hello。”那边传来一个醇厚的男声。
“哪位?”我问。
“靳敏同学晚归跑五千。”那边传来严肃认真的的声音。
我疑惑了,“潘云飞。”
“嗯?记起来了。新年快乐!”他的语调中略带些调侃。
“嗯,快乐。”
“怎么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
“刚起床,没什么兴致。”我敷衍地说。
“额。”他顿了一下,“你妈还好吧?”
“她已经不在了。”
“什么!”
“嗯,年前的事。”
他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大过年的我们不提不高兴的事了。”
“嗯,你在那边还好吧。”我问他。
“还好,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快回去了。”
“什么时候。”
“时间定在下个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