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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性变态吗?任西想到变态两个字吓得浑身一激凌,姜玉琪变态了?他在网上查资料时见网友评论过这种行为,说有人追求这种享受是因为性变态。她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以至于会变态?他仔细地想着她的一举一动,像过滤一样把她简单的生活用他的脑细胞通通筛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见她表露过奇怪的想法,而家里的事,除了任西和杜若的关系是够得上是一个原因外,就没有什么能对她产生刺激了。但刚才也分析过了,她肯定对老公和杜若的这件事毫无所知。那么,这就怪了,莫明其妙的,一个正常人怎么会突然变态?而且是在姜玉琪最弱势的性这方面的变态。
是不是也得去看精神科?天哪,一个四口之家,竟有两个人在精神上出了问题,他任西是不是倒霉透了?这个家还能平平稳稳下去么?对于妻子的病,儿子的病,难道他有什么责任?妻子的问题很有可能是闲的,他恨恨地想,在单位她也是高层了,但工作并不忙。姜玉琪不是个爱好多的女人,除了上街买买衣服,有时候参加参加单位的聚会,好像没见她特别喜欢干什么,她的个性虽然温和,但对什么都比较温,没有激情,所以要好的朋友也没有。现实中没有激情的她,到了网络上却如此开放,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再说儿子,两个儿子同一天出生,同样的生活环境,为什么一个那么优秀,一个如此不堪,可见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并不完全是产生于环境的影响,客观原因或许存在,但主观因素不能不说更加重要。他这么想着,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可是他们却在他眼皮底下蜕化堕落,他们对得起他的努力吗?
任西觉得自己太冤,辛辛苦苦打拼,家人不支持也罢,反而拖他后腿。他不禁可怜起自己来。为了这个家他难道没有牺牲自己吗?他一下子想到了杜若,他牺牲了他此生唯一的爱情,为了保住这个业已支离破碎的家,值吗?
“你什么时候管过孩子?整天就是忙忙忙,家里的事情全推给我,两个大小伙子,又要管学习,又要照顾生活,我还要上班,你说小翔小浩长这么大,你去开过家长会吗?你又给他们辅导过几次功课?”这时姜玉琪对他的尖声质问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唉!难道她说错了吗?”他躬身自问,不,他不会没有责任,先是因为公司,后是为了杜若,他对家庭付出的情感实在是少之又少,三个人中就有两个,在他对他们的漠不关心里丧失了自我,惨痛的现实无情地教训了任西,一个家光有钱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的。
和杜若在一起的日子几乎让他透支了情感的付出,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回过头来,既然已经放手,面对正在分崩离析的家庭,他得努力挽回失去的一切,要从悬崖绝壁抢回正在下滑的妻子和儿子。
怀着悔过和自责的心,任西重新审视他的家庭。可是他发现他的救援计划非常难以实现。首先他自己就无法再以平常的心态去接纳姜玉琪。那个**的男体固执地占据着他的思想,怎么也摆脱不了,使他不敢去直视妻子的眼睛,连碰到她的手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自从电脑事件发生以后,姜玉琪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任西到底有没有发现她的所作所为,真的如他所说电脑死机了?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可当时他的表情确实很冷静,照理说如果发现妻子竟有如此嗜好,哪个男人也不可能镇定至此,是因为孩子们在场?那后来呢,后来他也并没有问过自己一句,连暗示都没有过。她天天都在察看丈夫的脸色变化,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观察到。虽然她心里装不下事,但这个问题她实在无法开口询问。
不过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在家里打开过那些网页。哪怕深夜全家人都睡着以后,她也忍住不打开电脑,作为替代,她就没完没了地躺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剧。她开始在午休的饭店里过瘾——她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长包了个钟点房,本来的确是供自己午休的,现在她只能放弃这多年养成的习惯,把这仅有的一个小时午休时间贡献给那些网上的“伙伴”。
每次事毕她都会下决心改掉这个恶习,可是一到中午,她便开始激动,身体里开始涌动莫名的潮汐,她匆匆忙忙吃完公司的例餐,只为了早一点到钟点房里去偷欢,和任西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达到过这种欲仙欲死的境界,可是面对屏幕,她却**迭起,像注射了兴奋剂。也有几次她打开视频时命令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是这种决心根本就是空话一句,反而激起了她更多的快感——为了这所谓的最后一次,她越发投入地置身于**的旋涡之中。
她还有一种侥幸心理,退一步说,就算任西真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并没有做出实际的越轨行为,这种情况最多算得上是自我安慰。谁规定婚姻生活里不允许了?现在是流行“意淫”的时代,是倡导提高质量的时代,街边那些巴掌大的保健商店里,不都在公然贩卖那些“用具”吗?大的药店里更是品种繁多,她听一个网友大大咧咧地告诉过她,他家里就有好几种,而实际上,用这些工具的人可不在少数。与其和任西在一起时假装**,不如对着屏幕享受真正的快感,用一句最时髦的话说就是:我们自己**!
姜玉琪就这样跟自己拉起了锯,劝诫和狂欢并进。担忧的情绪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淡化了,不过面对任西时,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会一眼看穿自己。
妻子脸上的局促不安没有逃过任西的眼睛,他暗自叹息,看来她陷进去非常深了,因为如果她改变了,她平时的态度和表情应该能让他感觉出来,她非但不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其实是个连城府也没有的人,任西对她的单纯的特质还是有把握的。但他已经感觉到了变化,那就是她不再在家里上那些网站,也不聊天了,每次上网都故意开着门。还经常不关电脑就离开好一会儿,好像是专门留在那里让任西检查的。半夜三更的,经常看她在客厅看以前从来不爱看的连续剧。这些举动在任西看来,起码不用再担心两个儿子会偶然撞破妈妈那不可告人的**。但究竟有没有实际的意义,他不得而知。他的挽救计划里没有列入捅破这层纸的条款,他只想把她拉回到真实的生活里来,让这个家回到从前平静的水域里去。
还能吗?他心里没有底。
一天傍晚婆婆正要烧鱼,发现料酒没有了,正则还没回来,杜若因为市场调研结束得早,很难得先回来了,她帮婆婆打了打下手,婆婆看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便赶她出厨房,媳妇太瘦了,她也不忍心多让她干活。杜若靠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闻见婆婆在厨房里炒菜的香味,舒心地伸展开四肢,享受这温馨的片刻。
“小杜,料酒没有了,你帮我去买一瓶回来,不然鱼烧不成了。”婆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
“好的,我马上去买。”杜若说着马上放下茶,站起来去门口换了鞋就出去了。学校门口就有个便利超市,她买了酒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喂,杜若。”她循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徐文滨。
“哟,好久不见,徐大人又发福了嘛。”她笑着说。
“你就直说我肥吧,我这人肚大量大,决不生气,哈哈。”徐文滨小肚子微微凸出,一副中年发福的样子,“买料酒?烧什么好菜给正则吃?”他看看杜若手里的袋子。
“我们能吃什么好的,哪像你发了大财,天天满汉全席伺候着。”杜若调侃他。
“我发财,是啊,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信息,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你跟我哭什么穷?你家季正则多清高啊,根本看我们不上眼,想高攀都高攀不上噢。”徐文滨撇撇嘴。
“你说什么啊。你高攀我们?我们哪一点值得你老兄高攀?”杜若笑了。
“装,继续装。”徐文滨也笑了。
“装什么装啊,你这又是装什么疯啊。”
“难道不是吗?你真不知道?他没跟你说?”徐文滨问道。
“说什么?”杜若莫名其妙。
“这家伙,根本不把我的提议当回事。哼,这年头清高只能喝稀饭,我说杜若,你好歹也在生意场上跌打滚爬了这么多年,就一点没把那书呆子熏陶得识时务一点?你那迷死人的魅力哪去了?随着岁月的流逝自动退出历史舞台了?”徐文滨笑起来。
“呸,你嘴里没好话。”杜若嗔道。
“那你回去再劝劝他,我请他过来所里当二把手,他老兄硬是不抬眼皮,照死了不理我的茬,你说怪不怪,金钱,地位由他取,到了所里,职称也不是问题,嘿,他老人家倒好,一根筋到底,偏偏喜欢在系里当受气包,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个怪物?”徐文滨一提到这事儿就恨铁不成钢。
“你才怪物呢,到底怎么个情况啊,鬼鬼祟祟的。”杜若嗔道。
正则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把饭菜都摆在了桌子上,他对开门的杜若咦了一声:“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我肚子饿死了,就专等你回来开饭啦,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饿得没气了。”杜若笑着接过他的包。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轻松,杜若吃着鱼突然想起徐文滨说的话:“正则,你怎么没跟我说起徐文滨请你去的话呢。”
“哦,我没打算去,所以就没说。你怎么知道的?”正则没当回事地边说边给她挟了筷子牛柳:“多吃点牛肉补力气。”他又给母亲挟了块鱼:“妈,今天这鱼味道真不错。”
“为什么不去,他都跟我说了,待遇什么的比原来番一倍也不止呢。”见正则不热心,杜若赶紧加了一句。
“唉,说来话长,不说也罢。”正则听见这个话题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