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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只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他慌忙否认道,生怕我误会,语气诚恳,眼中仍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你起来吧。”我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脸庞上的泪水。其实在捐肾给他的时候,我早就不恨他了。
“不,你先原谅我。”他坚定的摇了摇头,脾气看起来比我还倔。
女儿是他的,他怎么一点都不解了呢。我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他怎么一点都不懂呢。呵,他终究还是不了解我。
我猛然从床上跳下来,冲到他面前,激动地拉了拉他,“你起来啊,你快起来,我不要你跪……”
可不论我怎么拉他,他就直树一般伫立在原地。也许是因为太激动,也许是因为哭得有些厉害,又或者拉着他有些费力气。
忽然重重咳了几声,接着头一片晕眩。就在我以为我会倒在地上的时候,晨曦从门外冲了进来,刚好落在了他的怀抱里。
晨曦一边搂着我,一边轻声对姚天望说道:“叔叔,你先起来吧!雨儿太激动了会对身体不好。”
姚天望这才愿起来,大概是因为是跪了有些久,以至于站起来走的时候,腿有些颤抖。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朝我这里看了一下,眼神怜惜,“雨儿,那我改天再来看你吧,你好好休息。”说完,他便转了身向门外走去。
他转身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底布满了失望,看着他落寞得有些孤寂的背影。心再次不禁疼了起来,终是不忍心,问道:“你爱过妈妈吗?”
“爱过,正因为深深爱过,所以当看到那张化验报告时,才会那么激动。”他止住了脚步,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姚天望的语气很平淡,让人听不出看不透他对妈妈的爱是真还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从来不喜欢解释的人,如果解释了就一定会是真的。
正当他再次抬起脚走的时候,我开口说出了两个字,“等等。”
可就因为这仅仅的两个字,姚天望激动的回过了头,眼里藏着数不尽的喜悦,“你愿意原谅我了?”
“不是。”我淡淡地否认道,听到我这么一说,他的眼神一下子又黯淡了下,失望地应了一声,“哦。”
“把你手中的鸡蛋瘦肉粥放下吧,正好我也饿了。”说不出那些感人肺腑的话出来,只好凭空捏造了一句出来。
姚天望一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好好好。”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对我慈父般的微笑,不禁有点愣了愣,也是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容还可以这么好看,这么沐浴人心,不禁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有点犯痛起来。
直到姚天望放下手中鸡蛋瘦肉粥走之后,直到晨曦为我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珠之后,我才知道我又掉眼泪了。
晨曦把我扶回到了床上之后,轻柔朝我说道:“来,我盛点粥给你吃吧。”说着,也没等我的回答,便转了身过去。
呵,原来还是晨曦知道我的心思,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等他盛粥过来。
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爱情与友情我都拥有,至于亲情,只要我愿意放开心胸去感受,我想它还是会向我靠近的吧。
想着想着唇角不禁绽开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好了,别再傻笑了。”倒是晨曦白了我一眼,但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宠溺。
可我此刻心情是大好啊,不禁就想跟他逗逗嘴,“怎么,你嫉妒啊。”我得意地瞟了他一眼。
晨曦没有继续跟我逗下去的意思,淡淡说道:“我嫉妒什么,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听他这么一说,我转过头去对上了他那双深邃而充满柔情的眼眸,就那样静静凝视着他,他忽然却轻笑了起来,“这粥还热着,就趁热吃吧。”
本来想逗逗他的,可是当想到他的那一句,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的时候,心里就莫名涌出一阵感触,就再没有心情要跟他开玩笑。
我佯装着不满的样子,悻悻撅起嘴说道:“真没劲,吃就吃。”
说完还张开了大大的嘴巴,晨曦摇摇轻笑,吹了吹,把粥送入了我的口中。我的整颗心都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不一会儿,我就把晨曦手上的那碗粥给吃完了,也许是因为开心的原因,所以这碗鸡蛋瘦肉粥吃得有点甜甜的。
“还要吗?”
“嗯。”
在晨曦转身的瞬间,我忽然感觉到腹部一阵疼痛感传来,霎时痛蔓延了整个身体,手不禁紧攥住了床单,额头的冷汗猛得顺着脸颊快速滴落。
我再抑制不住,喊叫出声,“晨曦……好痛。”说完,我整个人就软倒在了床上,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雨儿,你怎么了。”晨曦听到我的叫声,转身过来,放下手中的碗。急忙跑过来扶起我。
晨曦深邃的眼眸里充满的担忧,当看到我上的那张脸时,他的整张俊脸霎时惨白,惊慌的表情顿时也涌上了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伸手颤抖去摸摸我的脸,无措说道:“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整个人有种昏昏入睡的感觉,也许疼得已经失去了知觉,再也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一股血腥之味涌上喉间,我轻咳了几声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那张白色的床单。
晨曦大惊,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一时惊慌失措起来,大声吼道:“医生……医生……你们快来呀。”
我的耳膜被他的吼叫声震得快破了,一时整个人又清醒了些,“晨曦……我没事。”无力的说出这几个字,除了安慰他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我相信老天爷不会对我这么不公平的,明明幸福就近在眼前了,可还是触摸不到,难道是幸福离我太遥远?
“雨儿……”听到我说话,他的眼眸又染起一丝希望,紧紧搂住我,喃喃自语道:“对,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不一会儿,李医生和几个护士就匆匆赶了来。
李医生首先看到被子上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迹时,但仍处事不惊,镇定自若朝晨曦说道:“林少爷,你先把姚小姐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