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舍不得

冰忧思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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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还唇角荡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可看在眼中却是那么刺眼,犹如一根刺一样,把我的心刺得好疼好疼。www.Pinwenba.com

    可我还是用了霸道带着俏皮的语气朝他说道:“不许忘记我哦。”

    尽管我是笑着对他说,可还是无法掩饰语气中的悲伤。我知道他不会忘记我,就算我真的不说,如果我真的离开了,我相信他也不会忘了我的。

    他深深的凝视着,眼神时而悲伤,时而孤寂,时而柔情,尽管眼神是那么的复杂多变,还是很坚定的说了几个字,“永远不会。”说着,他还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与我十指交缠着。

    明明已经猜到了他即将要说的回答,可当他说出这四个字时,心中激动的情绪还是无法压抑着在澎湃,泪悄悄的从眼角中悄悄滑落。

    我笑了,笑得很灿烂,泪就那样伴着笑容流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说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活着,就如同你希望我过得好一样,就算忘了我也无所谓。”

    此刻的情绪是悲喜交集着,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可说着说着我的语气还是哽咽了起来。

    晨曦松开紧握着我的手,轻柔的擦拭着我脸颊上的泪花,“傻丫头,不会的,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忘记你的。”

    他语气微微颤抖着,此刻的他再也笑不出来,就连那么久以来伪装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我知道他心里也一定很苦苦吧,可能这就是命吧。

    “我不怕死,真的不怕。”我哽咽说着,吸了吸鼻子,“我很幸福,真的。只要在我生命最后的一刻有你的陪伴就好。”

    我试图着想给晨曦一丝安慰,可貌似我的安慰只会起反作用。

    晨曦的眼角泛起了红红的痕迹,他声音哽咽,抱紧我,下巴磕在了我的额头上,“别说了,别说了。”

    他一头墨黑的短碎发在微风中不停地浮动着,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夺目。

    我无力地伸出手,摸了摸他那墨黑般的碎发,“晨曦,我好久没有听到你唱歌了,我想听赵薇的那首《不能和你分手》,你唱一下好不好?”

    “好。”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了这一字。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反反复复了几次,才唱了出来:“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当地球不再转动。当春夏秋冬不再变化,当花草树木全不凋残。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他的歌声颤抖,哽咽,有着许多的不舍与眷恋之情在里面。虽然歌声总是断断续续的,但还是听出了他是伤感,孤寂,沧桑,无奈,许许多多的情绪都混合在了里面。

    一曲完毕,晨曦的眼角两边晶莹剔透的泪缓缓流了下来,滴在了我的额头上,流过我的脸颊,悄悄地滴落到了我心口上,不知不觉渗进了我的内心深处,只感觉爱嵌在了骨头里,伤流淌了在血液里,疼遍布了全身。

    我举起手轻轻擦拭他俊脸上的泪水,“晨曦,别哭。我们不会分开的。”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虚弱说着:“只要你……”

    忽然之间感觉自己好困好困,好无力。我想要再说,只要你不和我分开,直到死的那一天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却发觉我再也说不出话,无力的闭上上了早已经困乏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那碗海带汤的问题?

    模模糊糊中,我听到了晨曦低沉,有点沙哑的声音,“对不起,雨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我想睁开眼睛问他为什么,可我却感觉我的意识越来越薄弱,紧接着我带着满满的疑问进入了一片黑乎乎的沉睡中。

    天空中布满了绚丽多姿的彩云,晨曦还有许多话还没来得及说,若雨便昏睡了过去。

    晨曦看着怀中沉睡的若雨,是的,是他在那碗海带汤里下了昏睡的药。脸上悲伤的表情和眼眸中的沉痛,再也压抑不住,一并涌了出来。不禁把若雨拥得更紧了些,可此时怀里的人儿,一点反应再也没有。

    “我找到了与雨儿匹配的骨髓。”

    “我可以救她,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离开雨儿,让我带她出国。”

    “你可以继续找与她匹配的骨髓,但恐怕等你找到的时候,她已香消玉殒。”

    “你考虑考虑吧,但我希望不要太久,我也不想雨儿有事。”

    韩潇的话再一次回荡在了晨曦的耳旁中,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利刃一样来回穿插着他的心房。

    对于雨儿,叫他怎么舍得放手,怎么舍得放手,那比挖了他的心还疼还痛,可是这能怎么办呢?这是雨儿的命,在他眼里比一切都要重要。

    林晨曦喃喃自语道:“雨儿,要是你一觉醒来,看到的人不是我,你会不会失望?要是你一觉醒来,看到的人是韩潇,你会不会恨我?对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却给了你这样的一个生日。”

    “可我不能不救你,不能为了跟你在一起,而自私的送掉你的生命。我不能让你这样睡下去,渐渐瘦弱,然后枯萎。”

    “雨儿,你要是醒来了,一定要原谅我!。”

    林晨曦温柔地抚摸着若雨的脸,轻轻执起她的手,把头埋在她的手里,嘴触到她温热的掌心,多么温暖的手啊!放不开也放不下,“雨儿,要是你醒来了,你会怪我吗?你会怪我亲手把你送入他的怀抱吗?你会怪我背弃不离不弃的约定吗?”

    一语说完,声音已带着哽咽,多么无奈,又多么难舍!如果把雨儿送去韩潇的怀里,韩潇不可能会让她再记起他的。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够在一起,却偏偏换成了回忆?也许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在为难着天下间的有情人。

    可他怕是自己连和雨儿最后一点回忆都变成奢望了吧。他宁愿雨儿恨他怪他,也不愿看到雨儿就这样忘记他。

    晨曦抬起头来,用手弄了弄若雨的外衣,痴痴地看着她,怎么看也看不够,这张清丽的脸总有种魔力在吸引着他,把他的目光粘住,“雨儿,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可我却舍得离开你,但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的。只要你病好了,只要你还肯原谅我,天涯海角我都追随着你去。”

    此时的若雨小脸消瘦、苍白,眼眶也微微陷了下去,可是在他的眼里,他的雨儿永远是最漂亮的,最耀眼的那颗星星。在他的心里永远无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

    是他没用,找不到与雨儿匹配的骨髓。他没办法用冷言利语去伤害雨儿,狠心让她离开他。他也没办法把事实告诉她,因为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她是宁死不从。所以只能用这个方法,把她安安静静的送到别人的怀抱中。

    晨曦的心此时是痛的,很痛很痛,真的很痛很痛。

    他苦笑道:“其实已经很幸运了,雨儿,你不用死了。比起四年前的那种感觉好多了,至少我还有点希望,只要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夕阳西下,雨儿很乖的靠在他的怀里,听得入迷,脸在阳光下蒙上层淡淡的光华。她闭着眼,仿佛等着听他继续说故事,“丫头,你好啊,我的话有那么催眠吗?听得你都睡着了。”晨曦撇撇嘴埋怨道。

    雨儿唇角隐隐有抹微笑,貌似在笑他。

    晨曦叹了一口气,有些自言自语道:“睡吧,你听得高兴就好。”手指理过她散落的发,吻了下她的笑容,“雨儿,我答应过你要永远陪着你的。可是现在我却要把你送入别人的怀抱,送去韩潇那里,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也好舍不得你……你要好好的,好好的照顾自己,天冷了记得要多添点衣服,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让自己饿着了……”

    晨曦慢慢止住了话语,心里无比酸楚,他的雨儿就要离开他了,以后,以后叫他怎么办呢?

    他望向远方,太阳已滑下半个山头。眼中一热,头已埋进了雨儿乌黑的发间。哽咽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雨儿,你告诉我,你醒来告诉我呀。我想等你病好了,再追回你,可怎么追,你告诉我怎么追?”

    晨曦低下头,雨儿睡得还香。他轻轻吻在她的发边,“雨儿,我们……如果以后我们还有相遇的一天,你会不会记起我?会不会重新记起我?你说话呀,说话呀?”

    雨儿睫毛微动,晨曦一惊,大呼:“雨儿!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可任他怎么摇晃呼喊,怀里的人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