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报仇

寒浅陌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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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敬往前走了几步,面上强作镇定地开口:“不知几位这是何意?”

    没人回答他,一名拿着冲锋枪的男人将后座的车门打开,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正主现身了?

    容敬死死盯着从车上走下来那人。

    冰冷灯光照亮他的脸。

    容敬豁地瞪大眼睛,脑中闪出一个念头:完了!

    而姚婉芳同样面如死灰!

    何斯一身黑衣,如地狱而来的索命使者,似笑非笑地向他们走近。

    “两位,容少请你们去喝杯茶。”

    姚婉芳和容敬被蒙住眼睛,堵住嘴,双手反绑在背后,他们不知会被带去哪里。

    容敬没想到,在他和姚婉芳密谋退路的同时,容离竟然也在计划着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的手段有多恨,容敬比姚婉芳更清楚。

    今晚上,怕是凶多吉少。

    大约有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容敬和姚婉芳被按在椅子上,蒙住视线的布条被取下,头顶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嘴巴上贴得胶带被人粗鲁撕扯掉,痛得姚婉芳低呼。

    适应光线后,容敬睁开眼,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一间密闭的房子,四周墙壁被涂成白色,毫无杂质的白,白得人心慌慌。

    “阿敬……”姚婉芳声音吓得颤抖。

    “婉芳。”

    容敬才要起身,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保镖一把按在他肩上,硬生生把他按回去。

    “老实点儿!”冷厉的话声,回响在屋子上方。

    姚婉芳的脸跟周围的墙壁是一个色了。

    容敬咬牙切齿,“容离呢?让他出来见我!”

    要死也得死个痛快,现在磨磨唧唧的算什么?!

    他话音刚落,屋子的那扇门打开。

    四名保镖,两两抬了个大水箱进来,分别放到姚婉芳和容敬面前。

    清可见底的水,撒了些出来,溅到姚婉芳腿上,冰凉刺骨。

    她随后才看清楚,水箱底下似乎有着冰块儿,所以水温才会这么冷。

    隐隐意识到容离的意图,姚婉芳的眼睛差点瞪出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容敬强撑的面具也崩出了道道裂缝,额头上沁出冷汗。

    房门再次推开,心神俱骇的两人抬眼看去,眸中装满震惊!

    容书年坐在轮椅上,何斯推着他进来,而后,是容离。

    父子俩的表情,一模一样的阴郁。

    姚婉芳死死看着容书年。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难以置信地喃呢着。

    容书年分明是受他们控制的,他怎么会好?

    那天晚上,他不是和容离大吵了一架吗?

    他不是说他相信她吗?

    她说出国散心时,他还给了她钱!

    为什么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难道……

    姚婉芳倏然醒悟,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容书年将她的震惊收在眼底,他冷冷开口:“婉芳,很意外,是吗?”

    姚婉芳咬紧唇,几乎咬出血来。

    他真的好了!

    她偷听到的,其实是他和容离演的一场戏!

    在容书年住院期间,简尧找到的催眠师每天晚上都会秘密前去,帮助解开姚依凝他们给容书年下的心理暗示。

    等他好得差不多时,容离找容书年摊牌。

    亲子鉴定结果,姚婉芳亲口道出谋害简玥的录音,以及近来容家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种种事实摆在眼前,容书年终于看清楚,他养在身边多年的女人的真面目!

    他的第一反应是直接弄死姚婉芳,为简玥报仇,容离却说,从长计议。

    姚婉芳是找到姚依凝的关键。

    于是他们联手,演了一场父子决裂的戏码,故意让姚婉芳看到,让她知道,容离已经晓得她隐瞒多年的秘密,而容书年虽然信任她,但谁能保证他会相信一辈子?

    容离故意用这样的方式给姚婉芳施加心理压力,情急之下,她一定会联系容敬,还有藏在幕后的姚依凝。

    他们便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英国那边接应姚婉芳的人,早已被他们这边抓住了,却可惜,没问出姚依凝的下落。

    现在,姚婉芳是唯一的线索。

    姚婉芳脸色煞白,心跳得很快,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喉间犹如被火炙烤着,很痛,痛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反复出现。

    完了!

    容敬曾经是容书年的得力助手,她跟在容书年身边,两人时常能够见面。

    虽然心中依旧有情,姚婉芳打定主意往上爬,她时刻和容敬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怀上容沛沛那次,实属意外。

    容书年去国外出差,她身体抱恙没跟去。

    那时容书年还没带她回容家,是在外面买了豪宅安置她。

    容敬记挂着她,私下去看望她。

    孤男寡女,曾经又是亲密恋人,独处一室,难免忆起往昔的甜蜜。

    姚婉芳拿了酒,两人边喝边聊。她向容敬哭诉,容书年根本就不爱她,他只是把她当做派遣寂寞的工具,晚上睡觉时,她经常听见容书年喊着玥儿。

    或许是因为她当时十九岁多,青涩单纯的女大学生,让容书年看到简玥的影子,所以他才会将她留在身边。

    见姚婉芳哭得伤心,容敬自然心疼。

    他安慰她。

    本来都喝了酒,容易冲动,他的温柔体贴令姚婉芳很感动,于是,一切水到渠成。

    姚婉芳发觉自己怀孕是在一个多月以后。

    容书年很谨慎,每次都会做措施,所以这个孩子,无疑是容敬的。

    姚婉芳害怕一阵,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会是她嫁入容家的绝佳机会。

    她先找了容敬,向他坦白自己怀孕了。

    容敬自然很欢喜,他让姚婉芳找个藉口,离开容书年。

    姚婉芳拒绝了,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容敬,要他助她一臂之力,如果他不帮她,容书年知道她与别的男人有染,他肯定不会放过她。

    容敬是真心爱着姚婉芳,再者,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犹豫一阵,他答应帮姚婉芳瞒天过海。

    他先打点好医院那边,姚婉芳随后告诉容书年,她怀了孩子,她说她有几次忘记吃事后药。

    容书年半信半疑。

    四个多月时,可以用羊水穿刺做亲子鉴定。

    这类事,容书年毫无疑心地交给容敬去处理。

    容敬把容书年的血液标本替换成他的,检查结果,自然就是亲生的,容沛沛的血型,同样是造的假,只为瞒住容书年,为姚婉芳铺一条通往容家夫人宝座的康庄大道。

    容家家主这边人丁单薄,容书年仅有容离这么一个儿子,又整天冷冰冰的。所以当容老太太得知姚婉芳怀了容书年的孩子,她即刻要求把姚婉芳接回家中。

    正式踏入容家,姚婉芳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哪知她才高兴几天,容敬告诉她,找到简玥了,不过他还没告知容书年。

    他问姚婉芳要不要跟他走,因为简玥一旦回来,容书年眼中哪还能容得下她。

    姚婉芳也明白,容书年有多爱简玥。

    可她不甘心,她已经进了容家,就这么放弃岂不可惜?

    她那时年纪小,心却够狠,和江芹有的一拼。

    她让容敬替她除掉简玥。

    她态度坚决,容敬劝不动她,只有选择帮她扫除阻碍。

    简玥落入河中,为保证万无一失,容敬派心腹搜寻了大半个月,没有简玥活着的迹象,他这才通知容书年,找到了简玥。

    留下简尧,其实是用他来提醒容书年,简玥已经脏了,不值得他再挂念。

    姚婉芳没能生个儿子,容书年也没正式娶她,但容书年给了她少夫人该有的权利和地位,姚婉芳也就满足了。

    原以为这些秘密她会带进坟墓,谁能料到,简玥竟然活着回来,而容离,竟然找出了真相!

    “……阿敬,当年你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要让她活着?”

    “我也没料到,简玥命这么硬,他们明明看见他沉下去,最后她偏偏活了下来。”

    听着何斯放出来的录音,她和容敬的讲过的话,清晰钻入耳朵里,姚婉芳彻底心凉!

    单就这一条罪状,足以让容书年置她于死地!

    更别提,她背地里还做过其他的坏事。

    一桩桩加起来,足够她死千百回!

    姚婉芳惊恐地把脸转向左手边,看着容敬。

    此时此刻,在这间屋子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尽管,他也身陷囹圄!

    接收到姚婉芳的恐惧求助,容敬咬着牙,怒视着容书年。

    “除掉简玥是我的主意,与婉芳无关,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别难为她!”

    容书年重重冷嗤,“容敬,你对她倒是情深意重啊!”

    听着容书年的讥讽,姚婉芳眼眶骤然一酸。

    她千方百计地留在容书年身边,这些年尽心尽力照顾他,讨好容老太太,最终呢,得不到他半点怜惜。

    只有容敬,始终如一维护她!

    姚婉芳后悔了。

    如果她没有贪图容家少夫人的荣耀,没有被富贵荣华迷昏头,如今,她会和容敬好好的!

    眼泪唰的往下滚落,姚婉芳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如此苦涩!

    面对容书年的冷嘲热讽,容敬嘴里咬着恨。

    “容书年,你有什么资格说风凉话!错的人,其实是你!你不爱婉芳,当初你就不该抢走她!是你破坏了我们!”

    容书年阴鸷的视线扫过姚婉芳惨白的脸,“她要真如你所说,是个好女人,就不会怀了个野种来欺骗我!你们的感情要真那么高尚,就不会背着我乱搞!”

    容离点了支烟,静静站在旁边,冷眼瞧着。

    来的路上,容书年说,先让他处理这对狗男女,他要为简玥报仇。

    姚婉芳早吓得六神无主,这会儿连话都不会说了,缩在椅子上,边流泪,边瑟瑟发抖。

    自作孽,不可活!

    怪得了谁?

    容敬自知今天难逃彻底栽了,听容书年提起容沛沛,到底是亲生女儿,他试图把保全容沛沛。

    “沛沛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你别伤害她!”

    闻言,姚婉芳也哽咽着求容书年,“老爷,沛沛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她吧……”

    “知不知情又如何?”容书年冷笑,“难道你们还指望我继续替你们养着那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