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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似乎看出来吉心的意思,开口说:“阎少下午出门的时候说了,他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让你不用等他了。”
“哦。”吉心应了一声。从沙发起身,对小夏说:“还是去一楼餐厅吃吧!”她想着他这几天因为她,一定耽误了不少事情,接下来这几天,应该会比较忙吧!
吃过了晚餐后,吉心就回到了卧室,看电视,顺便等他回来。虽然在等他,可是他若是今天晚上一晚会回来,她也不能怎么样,她到底是没有那个命和他相守一辈子。
淡淡的忧伤,飘荡着这个夜晚的空气中。看电视一直看到半夜十二点,才听到上楼梯的脚步声,他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夜元阎的身上还带着外面带回来的秋天夜间的凉气,一面说着话一面抬手解了上身外套的扣子,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淡蓝做底,深蓝条纹的衬衣。衣服全都是纯手工量体定做的,不是一般的合身,将他精壮结实且挺拔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多一份累赘,小一份显瘦。
吉心盘腿坐在床上,坐了大半夜,这一会儿早乏了,于是关了电视,回应他说:“看到一个很不错的节目,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这就睡了。”说完往被子里一钻,就开始睡了。她是不会告诉他,她实在等他的,这样未免太矫情,而且他们最终难逃敌对的命运。
夜元阎没有再问什么,去了浴室开始洗澡。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夜元阎依旧是这样的早出晚归,他的事情似乎比较多。吉心也从不过问他的事情。生活,一下子就又回到了某种近乎死寂的平静之中。
十月下旬的这一天,天气不错,难得的秋日晴朗的天气。夜元阎早上八点就出门了。吉心起床的时候,面对的又是这一屋子的空洞。原本是要去书房找书看的。走进书房之后,忽然就想起来藏在书房小抽屉里面的那两样东西。一个耳机,一个纽扣一样的小玩意儿。
心中突然就升起了别样的想法,也许今天可以试一试,看那个面具男人到底可不可信。
想到这里,吉心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书房里面那个小抽屉的钥匙,开了抽屉,拿出那个类似蓝牙耳机的耳机,仔细看了一下,看到上面贴着的标签上一行小字,记录着一串密码,密码后面批注:密码不可外漏,否则此耳机作废。
吉心将那串密码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记住了之后,就将那标签给撕了下来,毁掉。然后找到耳机上面的开关,按了一下,塞进耳朵里面,果然就听到耳机里面传来声音:“请报出你的密码。”
吉心试着开口报了密码,果然很快地耳机里面又传来声音,这一次的声音是人的声音,而不是刚刚的机器的提示音:“请问是吉心小姐吗?”
吉心回答说:“是的。”
对方又问:“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你的吗?”
“我要见一个人,周暖。”吉心直接说出了目的。
对方也直接的回答说:“装作最平常的样子,按照我说的做,那栋房子面有许多隐蔽的监控,想要顺利的见到周暖,你必须按我说的,避开那些监控,从那座别墅里面逃出来,到我指定的地方,那里会有车子接你。”
“你怎么会知道这座房子里面的监控?你能看到房子里面的情景?”吉心很是惊讶,假如这样的话,对方也太强大了。
只听耳机里面的声音说:“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一座房子建的滴水不漏,万无一失,能发现监控的不是我,而是你耳朵里面的耳机。等一下这个耳机会自动的检测房子里面的监控,告诉你如何避开。”
“原来如此。”吉心就知道夜元阎落脚的地方是一定不会给别人留下空子钻的。
“好了,既然想要见你想见的人,那么现在就行动吧!”说到这里,人的声音就断掉了。
吉心耳朵里塞着耳机,重新将书房里面的小抽屉锁了起来,然后拿着抽屉的钥匙回到了卧室,想要重新将钥匙放回包里。谁知刚走进卧室,就听到耳机里面传来声音:“房间里面有监控。”
连卧室里面都有监控,这监控还真是无孔不入。吉心将钥匙放进包里,将包重新放好,然后找了衣服到浴室,换下身上的睡衣。还好浴室里面没有监控。换好了衣服以后重新走出浴室。然后出了卧室。走过三楼的厅堂,沿着左手边的楼梯下楼,下楼的时候没有听到耳机里面有什么声音。
来到二楼,再往一楼去的时候,听到耳机里面的声音提示:“左边有监控。”吉心忙换了右手边的楼梯下楼,来到一楼之后,又听见耳机里面的声音提示:“前门有监控。”前门有监控,那就走后门了。
顺着后门走进了后院,一边走路一边听着耳机的提示音。最后终于成功地避开监控摸到了围墙边。准备爬墙。前门有监控,就连后院里面也装了不少的监控,为了不被发现,只能爬墙了。可是谁知一摸上围墙,就听见耳机里面的声音提示:“墙头有监控。”
有没有搞错,都折腾了这么久了,现在提示墙头有监控,现在不能走前门,也不能不爬墙,这让她怎么出去?吉心的心里烦躁起来。这座别墅明明就是把守的很严的,本来就不会让外人和里面的人随便出入的。现在都来到墙边了,却没办法,墙外面就是自由的世界了,偏偏隔着一堵墙,让人没有办法。
就好像快要到嘴的肉吃不上一样,吉心觉得不是一般的不甘心,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还是一跺脚,决定了,她还真就不信这个邪,还就不信她今天出不去。这次若是出不去,耳机被夜元阎发现了,下一次再找机会就难了。而且她确定,周暖就是她费尽心思要找的重要线索。这一次若不是错过机会见不到他,估计再好下去,夜元阎也发现了周暖,想要毁掉这条线索,就麻烦了。
沿着围墙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监控的死角,这一截围墙估计是装着水管电线什么,所以就没有装监控,反正百密终有一疏,就是这一疏让急躁不安的吉心看到了希望,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当真是要悔得一个星期睡不着觉了。
就是这么一截墙壁,吉心想尽了办法,费了吃奶的劲儿终于爬了出来。跳下墙头,摔在墙外的草丛里面,感觉还好,这还是她头一回从这么高的墙头跳下来,以前只看电影里面人们从高高的墙头跳啊跳的,今天终于自己感受了一把。当时太心急,落地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从高高的墙头跳了下来。心里一阵后怕。
她拍拍屁股,从墙角的草丛里面站起身来,心里突然想起一句话,狗急了跳墙,可不是么,人急了那是也会翻墙和跳墙的。
这座别墅建在风景秀美的生态区,所以就有了现在的状况,吉心翻过墙头后就进来了这么一大片半人多高的草丛中,秋天的草丛,草叶子开始变硬,枯黄,蹭在脚脖子上,手上,就是一道口子,很是难受。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草丛里面走多久,翻过围墙后耳朵里面塞着的耳机就再没声音了。
走出这片草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里面穿的棉布衬衣的后背已经感觉到湿意了。回想起来,去书房找这个耳机的时候还是上午八点多钟,这可是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从别墅里面逃出来。如此一想,虽然受点累,受点痛,可是都是值得的。没有在逃跑的过程中半途而废,就一定会有重要的收获。
吉心这么安慰着自己的时候,果然就听到耳机里面重新传来人的声音:“吉心小姐,恭喜你,成功出来了。请你看向你的左边,那边有一辆深蓝色的车子,就是专门迎接你的。”
吉心闻言,转头往左边一看,可不是么,小路上赫然听着一辆深蓝色的车子。于是连忙加快了脚步,朝着车子小跑过去。
浑身累得酸软得不行的时候,终于来到了车子边,拉开车子的后车门,坐了进去。前面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穿着夹克衫的男人,他看着车子的内后视镜问:“请问是不是吉心小姐?”
吉心点头应了一声。车子这才启动了,沿着小路行驶起来。这条路吉心有印象,不管是离开别墅还是回到别墅,都要经过这条小路才能从别墅的正门进去。沿着这条小路走下去,交上了高速路,沿着高速路就能一路去往市内了。
车子在路上不快不慢地行驶着,吉心则是坐在后排车座上,看着车窗外的景物,表面上看去,很是平静,沉着,可是她内心里面的忐忑,紧张,不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伸手将车窗落下去一点,露出一道缝来,车子快速行驶产生的急风便顺着这条缝吹进车里,吹到她的脸上。
脸上的汗渍被吹干后,感觉有些紧绷。此时此刻她却顾不上这一身的狼狈。她在脑子里面无数次的设想着,假如见到了爸爸当年的朋友周暖,周叔叔后,她会知道一些什么样的往事?不管她爸爸的死,是罪有应得,还是无辜枉死,悲剧的发生,都让她的心里刀割般的难受。
若是罪有应得,她只能认为是爸爸因为他生前种下的罪孽遭了报应,可是无辜枉死的话,吉心想起来就不是一般的伤痛,假如她爸爸是无辜枉死的话,她拼了命也要替她爸爸报仇的。
车子就是在吉心这样的忐忑和烦躁中来到了一座酒店。酒店从外面看去,并不是特别的豪华,在整个迎瑞市来看的话,只能算是中等水平了。车子在酒店的停车场上停了下来。
吉心深吸了一口气后,下了车,跟着这个穿着夹克衫的司机进了酒店。然后又进了酒店的电梯。电梯没有往上面的楼层去,反而是直接来到了地下室。当电梯在负二楼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后,夹克衫男人对着吉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吉心走出了电梯,拐出了候电梯的楼道,就看到了一扇门。因为不知道这扇门后面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便停住了脚步。夹克衫男人走上前推开那扇门,原来门后面是个走廊,他再一次朝着吉心做了请的手势:“吉心小姐,这边请。”
吉心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抬脚走了进去,刚一走进走廊,就听到身后的门咔嚓一声锁上了,她吓得抖了一下。
“吉心小姐,周先生等候你多时了。这边请。”夹克衫男人引着吉心超一个房间走去。
听他一提到周先生,吉心忽然就不怎么害怕了,带着强烈好奇心的人果然是勇敢的。他在那个房间的门前,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抬手推开房门,最先看到的就是房间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叔,和她爸爸的年纪差不太多,当然了,这是她爸爸没出事的前提下,现在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年龄?
吉心走进房间,合上身后的门,然后在这位花白头发大叔的对面坐了下来。折腾了大半天,现在终于见着这位关键的人物了,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了。
还是对面的大叔先开的口:“你就是袁正明的女儿?是的,一定是的,你这模样和当年他媳妇年轻时候的一个样儿。”一说起当年的事,大叔的眼神就露出了些沧桑。
吉心这才开口问:“你就是周暖,周叔叔吧?”
周暖回答说:“是啊,我和你爸爸以前一起做过生意哩。说起来,都二十多年了。哎……当时啊,他们总是笑我名字取得像个女的,做起事情来也像个女人一样扭捏,不够胆气。这不,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到老了也没能像你爸爸那样做成一桩大生意。”
“钱财都是生外之物,什么大生意的,都没有自己一家人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实在,您说是吗,周叔叔?你看你现在晚年安详,而我爸爸他却……”吉心说着说着鼻子就有些酸了。
周暖叹了口气说:“孩子,事情已经这样了,再难受也没用了。你还年轻,你的路还长,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而犯傻。做老爸的,对自己女儿的心都一样,你爸就是到了地下,也不想你这么受苦啊!你看我那闺女,成天都不做一件正经事,从小到大没少生她的气,天天骂她是个百事不成,可是嘴上这样骂,心里却是处处担心她啊!”
吉心收住眼里的泪水,点了点头:“周叔叔,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爸这事,到底还是没有尘埃落定。我今天来见你,就是想问一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他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害得人家一家家破人亡?”
周暖连连摆手:“不会,不会的,你爸爸的为人我还不知道?生意上面,喜欢强词夺理,拼个你死我活,可是生意外面,该是朋友的还是朋友,重情重义。他怎么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事情,是不是当年叶家破产倒闭的事情?”
吉心连忙点头,她还以为事情有多难问呢,没想到周叔叔直接就把事情给挑出来说了。
周暖拍了下大腿:“哎……人们都说那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可不就是这样的么,当年叶家破产倒闭又死人的事情,根本就和你爸爸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赖子杜三做的事情,杜三可是个十足的祸根,净不做好事,当年啊,他不知道从哪里谈了一笔见不得人买卖,非要人家叶家给他投钱,叶家做得正经生意,肯定是不答应的。”
“谁知道,这杜三就怀恨在心了。三天两头的跑去找人家叶家的麻烦。人家叶家好好的人家过日子,肯定是烦透了这个杜三,就背地里找人教训了他一顿。然后就不得了了,这个杜三就的了疯狗病一样的,将人家叶家祸害成那样。生意破产了,人也被害了,惨啊……”
吉心听到这里,心里像是塞进一坨冰疙瘩一样的,凉透了。果然,她爸爸是无辜枉死的。老天啊,你这是开的什么样的玩笑?
周暖见吉心没有说话,便接着往下说,而且人老了,话就罗嗦,想起来当年的事情,本就想找个人说说,现在好了,现成的听众坐在这里听着他说,周暖就有说开了:“不过说起来,老天也长了眼在看,叶家的事情出了之后,没过几年,那杜三就车祸死了,死得惨呦,脑浆子都被撞出来了。啧啧,所以说啊,人都不能作恶,不然现世就报。”
吉心听到这里,忍不住问:“既然当年害了叶家的人是杜三,为什么夜元阎会找上我爸爸来报仇?他难道查不出来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杜三做的吗?”
周暖叹了口气,开口说:“丫头啊,你家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点。听说是那叶家的小子现在不是一般的出息,还做了你家的女婿,后来又出了你爸爸这样的事情。可是你想想看,叶家出事的时候,那小子才五六岁大小,他能知道什么?还不是后来长大了又去查的?”
“等那小子长大了,就已经过了大那么长时间,再去查当年的事情,怎么查,那杜三早几年就死了,家里的老子娘也都死了,假如找不到我这样的和叶家和你爸爸都熟悉的人,还真找不到凶手。坏事就坏事在,你爸爸生意做得大。树大了还招风呢?这一查当年和叶家有关联的人,就查到了你爸的头上……”
周暖一说又说了好久,吉心却是越听越听不下去了,她的心里不断地回响着一个声音,她爸爸是冤枉的,她爸爸是冤枉的,夜元阎果然还是错杀了她爸爸,她再次回想起来,殡仪馆里,她亲手将她爸爸的骨灰一点点的装进骨灰盒的情景……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地袭来。
接下来的谈话,她都没有听进去,她被这迟来的真相打击得浑身冰冷,周围所有的事情都模糊了,所有的思绪也都消失了,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一件事,她爸爸是无辜枉死的。
也不知道周叔叔是什么时候说完的,吉心被夹克衫男人带厨房间,来到另一间房间,见到了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面坐着的带着面具的男人时,才回过神来。
面具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老神在在的样子,看到吉心进来房间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录音笔,放在了桌面上:“吉心小姐,刚才你和周先生的谈话,我都已经帮你录下来了。你拿回去吧,自己收藏着也好,拿去和夜元阎对质也好,随你了。不过,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吉心麻木地走了过去,拿起面具男人面前桌面上的录音笔,放进了衣袋里,然后淡漠地开口:“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面具男人声音里面露出一丝笑意:“很好,还记得上次和耳机一起给你的那个小东西吗?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把它外面的保护膜撕开,然后贴在夜元阎的皮肤上就好。为了不被他发现,最好是贴在后背。”
吉心看着眼前的这个面具男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具男人的声音阴沉地笑了起来:“我就是看不惯夜元阎的嚣张,我就是想让他知道,这天底下有能耐的人不止他一个。不过吉心小姐,你不用怀疑我,因为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都想夜元阎死。这个方面来说,我们是友非敌。”
吉心沉默了下来,今天知道的真想太残酷了,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听了面具男人的话以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站在原地发着呆。
面具男人见她不再说话,就招手叫了带她来的那个夹克衫男人进来,吩咐说:“送她回去吧,其他的人都撤回基地。”
“是,司爷。”夹克衫男人应了一声,转头对吉心说:“吉心小姐,这边请。”
吉心麻木且机械地挪了脚步,走出了房间,又走出了走廊,然后和那个夹克衫男人一起进了电梯。电梯来到一楼,停了下来。还是来的时候的那辆车子,只是再次从酒店大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原来又是半天的时间过去了。
回去的时候,吉心没有在爬墙,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守在别墅监控画面旁的保镖,拦她还是不拦她,都无所谓了。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的爬墙回屋了。
夹克衫男人将她送到大路交小路的时候,就停车让她下车了,他这也是怕引起了夜元阎的注意引火上身。
吉心下了车后,沿着小路一路往回走,其实沿着路一直走就好了,连个岔路口都没有,走到这条小路的尽头就是山谷别墅了。可是开车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吉心硬是走了一个小时。回到别墅院子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她抬手按了一下门铃,大门很快就打开了,小夏小跑着迎了出来,一脸的惊吓:“吉心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出现,阎少就真的是要要了我的命了。”
吉心麻木地瞥了小夏一眼,然后擦着她的身子朝院子里面走去。穿过前院的草坪,上了别墅大楼前的阶梯,然后推开虚掩着的别墅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的夜元阎,他的面前站了一排的黑衣保镖,看样子正在训话。离得远,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她知道,这会儿他一定很生气。
是啊,他的房子里面的人,无缘无故的就找不到了,不生气才怪。
吉心没心思理会他现在的表情,沿着阶梯直接上了楼。一直回到卧室里面,拿出衣服口袋里面的录音笔来,放进床头柜的抽屉。然后就去了浴室洗澡,今天一天一点东西都没吃,整整折腾了一整天,说不出的狼狈和落魄。
就算是一次次的经受痛苦和折磨,心理和神经上多少已经磨练出了一点抵抗力,可是在得知这样的真相后,还是再一次的悲痛到了骨髓。这是一个多么痛的真相,他到底是错杀了她爸爸。
她再一次的回想起来她爸爸临死前心脏病发作,难么艰难的朝着可以救他一命的药瓶吃力地爬过去,然后那瓶药被袁粉毁了,而且当时夜元阎好整以暇坐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爸爸声明最后关头的那样绝望,悲痛,无奈,留恋的眼神,刻在她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她爸爸到底还是无辜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