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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什么,在那一瞬间全碎了!
她突然很想笑,叶凌殇,他最终还是没有一丝丝的在意她。也好,这样我不再欠你们什么了。
一阶一阶的滚下去,果然是筋骨寸断,仿佛消防栓被她带着一起滚下来,最后重重砸下。
右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刺骨寒冷覆上身体,意识涣散的那刻,苏浅还是忍不住,躺下眼泪。
苏浅睁开眼睛,竟然看到黎裔风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病房里的窗帘遮了一半,午后暖融融的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淡金的色泽。
“是个梦。”苏浅想,她本能地去动了动身体,左手却抬不起来,很沉,又很轻。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有人在她的耳边疯狂地叫嚣。她紧闭双眼然后猛地睁开,听见脑子里轻微的一声响,“啪。”有一根弦断掉了。
睡梦中的黎裔风也听到了那声响,他抬起头,看见苏浅静静地望着他,眼角闪着泪光。
起身倒了一杯水,黎裔风小心地扶起她喝了几口,又把她放下躺好。
“不许再动不动就哭。”抽出一张纸巾塞到苏浅的右手上,黎裔风把水杯放回去,回来一看,已经泪流成河了。
“把你的眼泪擦了。”黎裔风又重复了一遍。
苏浅用纸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气,垂下眼帘轻声问:“我的手怎么了?”
“刚动了手术,麻药还没过去,里面有钢针,别乱动。”黎裔风的声音平板的近乎冷酷。
“为什么要动手术?”苏浅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冰柱一样从嘴里迸出,冷的她牙齿都快打架。
“你摔下去的时候,消防栓砸在手上――”
“我什么时候会复原?”黎裔风的声音迅速的被她的询问打断。
“我不知道,你手指骨折很严重,韧带也有损伤――”
“不要说了!”苏浅大声的喝止他的的话,“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好吗?”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又多可怜兮兮,却还是强装着颤抖的镇静,黎裔风觉得自己的心竟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物,他没有说话,站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房门合上的霎那,苏浅埋进枕间,牙齿狠狠地咬住被角。
黎裔风轻轻带上房门并没有离去,或许是苏浅隐约的悲泣唤住了他的脚步。
他靠身门前,无声的拿出香烟点燃,微微出神。论姿色,苏浅的确算得上美女,气质上佳,倒也不是他认识的女人中最美的。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她,穿了一身的深色套装,衬得肌肤胜雪。走在夜色中,身影孤单,表情迷茫,像个迷路的孩子,他开车路过,不经意的一瞥,差点失神撞到她。
后来机缘巧合几次碰面,他也渐渐觉得她有些特别,跟他身边其他的女人不太一样,可也就是几分好奇而已,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过。其实他明白只要他想,她就会立刻被划分到萍水相逢那一类,但每一次看见她遇到麻烦,他都忍不住要上前。
就像这一次,他一接到穆清的电话就马上赶了过来。或许,真的是他上辈子欠了她。
黎裔风无奈扯了下唇,敛起如夜般深邃的黑眸,只手撑离起身,仅是转瞬间已经恢复往日灼人的光彩。
又下雨了,苏浅安静的抬头看着窗外流泻而下的破碎雨帘。
手伤已经渐渐愈合,只是关节不怎么灵活,医生说要恢复以前那样运用自如是不可能了。
听见诊断时她很心酸,却仍是忍住眼泪倔强的央求黎裔风:“不要告诉我家的人。”
黎裔风答应了她,隔日便飞了英国出差,他太聪明,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治愈的,不止是手伤。
苏浅想,就这样结束一切吧,不再和叶凌殇有任何的牵扯。
可是终归老天还是连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她,那一天,两个警察来到她的病房――
“请问是苏小姐吗?”其中一个警察掏出证件,“我们怀疑你跟一综故意伤人案有关,你有权保持沉默……”
警察术语念了出来,苏浅简直被问蒙了,“什么?”
许是见惯了这副表情,警察公事公办道“再确认一下,你的姓名是苏浅吗?”
“我……是。”
“那好,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手里捏着手铐,“请你配合一下,我们有规定嫌犯也要上手铐。”
嫌犯?!病床上的苏浅却如遭雷劈,根本听不进他们说些什么。
手腕被抓起,冰凉的手铐已经戴了上去。
此时的她,狼狈透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了。
“等等,”一个低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苏浅猛地抬头,看到的是叶凌殇略微苍白的脸。
警察显然是认识他,“情况是这样,叶先生,你女朋友的那件案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苏小姐那件案子的确不是意外,”警察看了一眼苏浅,淡淡说道,“是有人蓄意而为。”
宛若一把尖刀抵上喉咙,叶凌殇困惑的眼眸带上冰冷:“什么蓄意而为?”
“我们在事发现场找到了些障碍物,应该是有人刻意放在那的,需要带人回去确认调查一下。”
房间里一片沉默。
半晌,叶凌殇抬眸,哑声问道“所以,你们是说那些障碍物是她放的?”他本来还可以当苏浅是一时糊涂,却原来竟然是她蓄谋已久的。
叶凌殇苍白着脸色,眸子里一片阴鸷慑人,用世界最狠绝的语气对着她说:“苏浅,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算死,我也不会跟 分开。”
――苏浅,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算死,我也不会跟 分开。
这是那天她进警局之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自始至终,苏浅一句都没有解释反驳。只是隔了许久,她抬起头,深深望了叶凌殇几眼,恍惚地笑了笑,低声呢喃:“我以前跟你承诺说永远不会离开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那么,可以把我的心……还给我了吧?”
那语气平淡似水。
那眼底的寒冰越结越深,渐渐覆住了前尘往事,再映不进某个人的身影了。
这辈子总算也有了次进局子的经历。
苏浅置身一间封闭的问讯室,室内只有一张长桌,两把椅子,顶灯雪亮,照得她有点头昏。
对面的警察咳嗽一声,开始例行公事的盘问。
“名字?”
“苏浅。”
“住址?”
……
“认不认识这些东西?”警察最后将一个透明取证袋递过来。
苏浅看着里面装的五颜六色,一时竟没了言语。
以为她是默认,警察继续道“这些是在事发现场找到的,我猜你应该不陌生吧,有的上面甚至还刻着你的名字,你能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苏浅沉默,半晌,她忽然抬头,不卑不亢地反问“我的解释你们会相信吗?”
警察皱起眉头“相不相信是警方的事,但是你必须得说实话。”
她目光清澈“我要是真想要伤人,怎么会蠢到留下证据,还是这么明显的证据?”
男人沉吟不语。
苏浅接着说,“为什么不让那位报案抓我的叶先生来认一认?他应该比我更熟悉这些东西。”
那警察似乎有些诧异,放下笔,对旁边的同事交代了些什么,又道,“你先出去吧,外面等着。”
表上的秒针咔嚓咔嚓地走过去,时间宛若流水。
叶凌殇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叶先生,请问,你认不认识这袋东西?”警察将证物重新放在叶凌殇的眼前,“这些就是我们在事发现场发现的,怀疑是有人刻意放在那,蓄意伤害。”
叶凌殇接过来,待看清楚袋里面装的――玻璃球,一时怔住了。
“我们是想找你证实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归苏浅所有。”
“我……”叶凌殇神色复杂,他当然认识这些玻璃球,没错全都是苏浅送给他的,而他明明将那个瓶子都砸碎了,而这些玻璃球也应该……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他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