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突然冒出来的表哥

桐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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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要寻找线索,上官若愚一连数天泡在大理寺,像是要在这儿安家,每日每夜的投入验尸工作,但凶手干得太干净,除了致命伤,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清晨,在冰窖里熬了一夜的她揉着酸疼的眼睛,满脸疲惫的走出来。

    远方,青蓝色的天空,有暖色的橙光晕染海平线,色彩美轮美奂,可她却没半点欣赏的心情。

    “夜月,走,跟我去吃早饭。”她冲暗中吩咐一声,离开了大理寺,准备去街上吃点东西。

    反正有夜月付钱,不吃白不吃,怎么说她劳心劳力的工作,也是为了他家主子,奴隶起他来,上官若愚是半点负罪感也没有。

    在出了大理寺的正门,夜月才从暗中现身,慢她半步,尾随在身后,如一道影子。

    “二皇子府的家具都买齐了么?”她一边下山,一边问道。

    “恩,昨天礼部已将被毁坏的桌椅送进府里。”自从知道皇帝此番言行,不是出自补偿后,夜月也没为这件事感到任何高兴。

    “不错啊,皇帝这回动作倒是挺快的。”不过嘛,她倒是能够猜到狗皇帝动作这么快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表明给外人看,他没有亏待南宫无忧么?

    “姑娘忙了一夜,可有查到些许线索?”夜月转开话题,问起了正事。

    如今,她身上系着所有的希望,能不能找到线索,缉拿凶手,可得看她一人。

    “要是找到线索,我会不说吗?”这人是故意的吧?揭她伤疤?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还能不能和他愉快的交谈了?他真的会聊天么?

    夜月顿时语结,看出她的不高兴,也不敢说话,多说多错。

    回到京城,她特地挑选了一家酒楼,没打算为夜月省钱。

    一屁.股坐下以后,朗声道:“小二,给我准备几分可口的小菜,我快饿死了。”

    妈蛋!累了一整晚,她得为自己好好补补身体。

    “好嘞。”小二哥乐呵呵的将抹布扔到肩头,大清早就有生意上门,他能不高兴么?

    “你也坐,想吃什么就点,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她张罗着夜月一起用膳,似乎在她的眼里,并没有身份尊卑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了,属下看着姑娘吃就好。”夜月心领了她的这份好意,却不肯落座。

    她是未来的主母,即将要嫁给主子的女子,也算是他半个主子,哪有奴才和主子同桌吃饭的?

    “随便你。”她没有勉强,等到饭菜送上来以后,捧着碗,火速开干。

    吃饭的速度快如闪电,却又不失优雅。

    夜月真心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吃过早饭以后,拍拍圆鼓鼓的肚子,她这才起身结账。

    “哎呀,这两天一直在大理寺,我忘了回家拿银子。”刚走到柜台,她忽然拍着自己的脑门,惊呼道。

    余光却暗暗扫过身后的夜月,啥意思,明眼人都懂。

    夜月眼角一抽,这是在等他付账的节奏?

    “诶,我这千辛万苦的破案,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如今还落魄到连一顿饭钱,也拿不出来。”她凄凄的低垂下眼眸,仿佛受了委屈。

    就在夜月刚准备妥协,为她付账时,却有人抢先一步,拿着一张面额上千的银票,为他们买了单。

    卧槽!啥节奏?

    上官若愚惊讶的眨眨眼睛,扭头向这位出手大方的土豪望去。

    尼玛,这年头还有主动扶贫的脑残?

    那人一身重刑银质盔甲裹身,略显   粗糙的长发束在头盔中,露出一张刚正的脸庞,皮肤因为常年曝晒,显得格外黝黑,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肤色,都与南商国的本土居民不太一样。

    尤其是深邃的眼眶,透着一种现代西方的即视感。

    唔,其他国家的人?

    上官若愚只一眼,就认定此人绝非是南商国本土居民。

    “那啥,谢谢啊,”不管他是谁,总之是个有钱人没错!她笑得格外殷勤:“不知道这位大哥姓谁名谁?多谢你出手替我解围,等我回府后,定将银子奉还。”

    通常听到女人说出这种话,对方都会拒绝。

    “不必,属下只是听命行事,你要谢便去谢我家主子。”这男人板着脸,沉声说道。

    “你家主子?”哪位?难道是某个家族的土豪,看上自己的美貌,所以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搭讪?

    上官若愚摸摸自己的下巴,脑补着。

    “主子正在此间酒楼中用膳。”

    这分明是要替她引荐的节奏,一抹精芒掠过她的眼底,呵,有趣,她不信没有这所谓主子的吩咐,他会主动说出这种话。

    难道是熟人?

    就在她打算去见见这位神秘人物时,夜月却蹙眉把她拦下,戒备的盯着这忽然间冒出来的家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阁下是沙兴国的将士?为何出现在南商?”比起从未在京城中生活过的上官若愚,他却是一眼就从对方的穿着打扮中,看出了他的来历。

    只有沙兴国的人,才会有着如此特别的五官轮廓。

    “……”那人对夜月的质问置若罔闻,“姑娘,请。”

    “额!”上官若愚愣了愣,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沙兴国……看样子,应该是大夫人的娘家人,或者是她娘家的熟人or仇人要见自己了。

    “行,走吧。”她敛去心头的思绪,含笑跟在这人的身后,同他一道上楼。

    夜月几次张口,却在看到她固执的神情后,没办法出言阻止,只能跟着她,贴身保护。

    手掌悄然握上腰间的刀柄,但凡对方有任何不利的想法,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出手,保全上官若愚的性命。

    顺着木楼梯蹬蹬抵达二楼,绕过扶手,靠窗的宽敞地带,一名着海蓝色名贵长袍,银冠高束的少年,背对众人,倚窗而坐。

    只一道背影,却已是贵气逼人。

    在他的身侧,与领路人打扮一致的将士还有十二名,他们多是面瘫,尽忠职守的在少年的四周站岗。

    “主子,姑娘到了。”那人恭敬的跪地禀报。

    上官若愚眨眨眼睛,“咳,这位大哥,多谢你仗义出手,滴水之恩,我他日定涌泉相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把好话说了来,争取点好印象。

    对待土豪,上官若愚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友善。

    “大哥?”低沉却清浅的笑声,似春风,缓缓响起,“若愚,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卧槽!叫得这么亲切,难道是本尊的前男友?

    oh,no,她表示这个消息太爆炸,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笑容僵硬在唇边,她愣愣的看着那名不知名少年,半天也没说话。

    他谁啊他?

    “真是伤心啊,虽说有十多年未见,可我却一眼就认出你来,你竟将我忘记了。”似惋惜,似失望的叹息,幽幽响起。

    上官若愚心跳猛地加速,啊呸!该不会真的被她乌鸦嘴给说中了吧?别啊,千万别啊,她最讨厌处理桃花债了好么?

    “额,这位大哥,要不您转个脸,让我看清楚?”尼玛,他这连一张脸都不肯露,光靠背影,她认得出个毛线!

    太过惊讶的她未曾留意到,身后的夜月,在听到这一番暧昧的话语后,骤然大变的脸色。

    这人该不会是主子的情敌?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难免变得急切,默默的转身,靠着墙角偷偷溜走,他要把这事尽快告诉主子,可不能让主母有机会和旧情人死灰复燃啊!

    他的离开,被这些来自沙兴的将士看在眼里,却因为少年无声的制止,未曾强留。

    “呵,也罢,若你待会儿,再认不出我来,我可真得罚你了。”他低笑一声,缓缓转过身。

    清晨的朝阳划破天际,明媚的光晕从窗户外折射而入,暖暖的撒在他的身上,似梦似幻。

    “嘶!”上官若愚倒抽了一口凉气,脑海中只浮现一句话——陌上人如玉。

    这人的五官精致得似玉雕般,温润、祥和。

    如果说南宫无忧是一株雪莲,遗世孤立,那么此人,便是那水中花井中月,美得梦幻,清雅。

    “如何?可认得我是谁?”少年噙着一抹极致温柔的淡笑。

    “卧槽。”她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可爱的反应,大大娱乐了少年,那双如水般柔美的眼眸里,溢满了零碎的笑意。

    她还是同小时候一般可爱。

    想到记忆里笨拙的跟在自己身后,因自己的离开,哇哇大哭的女孩,少年身侧的气息变得愈发温和。

    “表妹,你当真忘了表哥么?”

    “表……表妹?”这完全是神展开!上官若愚彻底傻了眼。

    这世上,如果说有谁能唤她一声表妹,只有一人。

    沙兴国现任帝王,大夫人亲生大哥的儿子——沙千宸。

    “记得了吗?”她眉宇间闪过的了然,被少年尽收眼底,他耐心的等待着她如小时候一样,亲昵的唤自己一声哥哥。

    只可惜,这具身体早就在多年前换了个核。

    某人傻乎乎的咂吧嘴唇:“你丫的不是我的前男友?”

    前男友?那是什么?

    沙千宸顿时愣了,如月的容颜,浮现一丝惊愕。

    “咳,误会误会。”知道自己失言,她赶忙罢罢手,试图把这个话题蒙混过去,“你真的是我的表哥?沙兴国的皇帝?”

    尼玛,这大夫人一家的基因未免太好了点,女儿生得如花似玉,连她大哥的儿子,也长得超凡脱俗,还让不让人活了?

    “如假包换,看样子,你果真忘了我。”想来也对,这么多年未见,她忘掉自己,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面上一闪而过的失望,看得上官若愚有些心疼。

    难道说,这是一出表妹表哥少年相爱,却迫于伦理纲常,被迫分开的狗血言情剧?

    不要啊,她表示自己真心应付不来这种事。

    “额,过去的事,我几年前因为出了次意外,所以全忘了。”要是真有啥旧情,那也是过眼云烟。

    上官若愚头一次庆幸,自己在回到丞相府之后,用的失忆借口。

    虽然这梗早就被用烂了,但真的是最完美的理由!

    不是她故意要忘记他,而是她不记得了。

    “失忆?意外?”沙千宸瞳孔微微一缩,唇边温柔的笑仿佛添上几分冰凉,“为何会出现此等变故?”

    “我也不知道。”她无奈的耸耸肩膀,都忘了,她哪里还记得?就算记得,也不能说啊,不然失忆的借口,岂不是就不攻自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