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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府,新房内。两个侍女推开房门,一身酒气的赵王脸上带着迷离的笑意走了进来。
“邱姑娘,本王一直对你朝思暮想,今日终尝所愿。”他摇晃着走到床前,两个侍女脸红微红,小心翼翼的剪了桌上的红烛,拾起精美的镶金玉如意交到他手中。
正要挑起新人的盖头,房门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房门亦被重重的敲响:“父王,我是纤纤,快开门,我有要事相告。”
赵王迷离的眼中透出一丝恼怒,忍住心中的不快冷声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父王难道不想知道今天有什么人来厮会新夫人吗?”房外响起赵纤纤同样冰冷的声音。
房门瞬间被拉开,赵纤纤在父亲充血双眼的注视下,略向后退了几步。赵王压抑着心中的疑问道:“还不快说,是谁?”
赵纤纤左顾右盼间望向床上静坐的新人,低声道:“父王何不去问新夫人。”抛下话,转身便走。
赵王重新走到床前,吩咐侍女退下。见二女离去,他气恼的一把扯下新人头上的鲜红盖头,面色绯红的望着端坐在床上的邱爱融。艳红的新嫁衣,高照的红烛映照下她娇媚的脸上,漆黑的眸子中透着倔犟,与数日前那个一脸惊恐的温婉女子竟有天壤之别。
赵王心中一动,怒意渐息,随手抬起邱爱融娇俏的脸仔细端望着,见她眼中竟有几分抗拒:“无论以前你有多少男人,过了今夜你必须只属于本王一人。”他重重的扭开她的脸,拉起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数粒圆润的珍珠从她的手中滑落,溜进了床下的角落。
江南杭州城内一处客栈。西门陶华盘膝静坐在床上,多年的习惯从不曾改变。静坐了许久,任真气在身上游走,只觉世间万物都归于虚无,宁静祥和笼罩着他。突然,窗外的一声轻响惊醒了他,一阵极淡的香气吸入鼻中。他暗叫不好,只觉真气瞬间一顿,整个人霎间疆硬如石,虽能听却已不能动得半分。他心知自己真气逆转无奈之下只能听着窗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击声,片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丝冷汗在他头上滑落,他本是性情和平之人,如今被人算计,也不免心中不快,暗道,唐胜雪你又玩什么花样。
黑暗中,唐胜雪一气奔出许久才停下脚步,初到杭州她早已问过客栈老板,秦家堡在东城三里外。看来今夜必要亲自走一趟才能知晓这门亲事是如何处理,小叔叔你一定不要骗我哦,她在心底默默的祈求着。
一路向东,半个时辰后,已站在了一处高大的宅院前,门前摇晃的风灯映在硕大的牌匾上,秦家堡三字端端正正,一如别人口中的秦家二公子。
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利落的黑行衣,不由得喜上眉梢,有备而来必然得胜而归。若大的秦家堡内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好事将近的张灯结彩。嘴角上扬一个得意且调皮的笑已出现在唇边。
绕过前门顺着东墙向后奔去,不多时已来到了宅院的后墙外,侧耳倾听四下寂静无声,只有午夜的虫鸣隐隐从院中传来。飞身掠上墙头,俯在墙上向院内望去,高低起伏的房舍错落有致,这应该是一个富贵人家,转念又不以为然,哼!能与蜀中唐家结亲自然也不会是等闲人家。
轻轻飘落于院内,借着朦胧的月光沿着青石小路一直向前走去。不多时,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引起了她的注意。机敏的躲到一处树阴下,观察了片刻,确定无危险后才继续向前走去,脚步却更加轻盈。
不多时,黑影从前方再次出现,唐胜雪心中诧异,若是秦府的人为什么会如此鬼鬼祟祟。心下好奇,脚下已快了几分。若即若离的随着那人来到一处大院子外,那人推开院门闪身而入。
唐胜雪忙跟了过去,停在门外向里面张望,院中木影抚疏,有些幽暗,月光透过树影勾勒出那人窈窕的身影,依稀分辩得出对方应该是一个黑衣女子。
女子从怀中取出一个一根细长的管子,轻轻插入窗内,同时低头向里吹着什么。唐胜雪心上暗道,用这等江湖下三滥的手段决非善类,不知她有何目的。转念一想,自己也刚刚迷晕了西门陶华,用得也是这样的手法,不由得心下叹道,下三滥就下三滥吧,至少管用。
片刻那女子收起管子起身向外走来,屋中传来一阵低吼夹杂着杂乱的声音,好似十分痛楚。唐胜雪见女子走来,慌忙掠到墙角处,隐进一丛树后。眼见那女子逐一走进各各院落,依次向屋中吹入药粉。唐胜雪心中大奇,心中暗道秦家堡也算是武林世家,为何竟没有一人出来阻止,难道他们是浪得虚名,想到此处,心中更加坚定了退亲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小叔叔是派谁来处理此事,进展如何。
前面的女子在若大的宅院中穿梭自如,极为熟悉的奔走与各个院落间,每个院落在女子离开后,都会传出痛苦的撕扯声。唐胜雪轻功高出那女子许多,一路尾随。见女子又走入其他院中。心中暗思道,此人行事鬼诡,不知有何目的,看她向屋中吹入药粉,里面的人片刻就痛楚难当,这决不是普通的毒物,不如我找间屋子进去瞧瞧,虽然自己并不想嫁入秦家,但是眼看着他们吃这么大的亏也是于心不忍。
想到此处,她收住脚步,拐入一间院落,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中漆黑幽暗,却没有任何声息。
唐胜雪心中好奇,这屋子没有人居住,为何那女子还要煞费心机。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火折点燃,幽暗的光线瞬间将屋中填满。待视线适应了光亮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屋中的地上趴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二人赤身**极为狼狈,满身血污,几滩呕吐物堆积在她的脚下。
她从小到大优尊处优,哪里见过如此恶心的景象,险些吐了出来。在看到地上的二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颜色赤红中泛着青光,心下不由得大骇,暗道这决不是江湖普通的毒物。忍着欲呕的感觉,走近其中一个,将他翻转过来,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双闭紧闭如同熟睡一般,只是脸色极为赤红,嘴角边有数滴暗色的血液滑过的痕迹,男子**的身上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她忍着心中的恐惧,将手搭在那人的颈项部后又将手放在那人的鼻息下,只觉脉博不动,气息全无只有一丝余温传到手间。好歹毒的药,这人死了也不过片刻的时辰。她马上意识到,一定要找到那女子问个究竟。快速的熄了火折返身回到院外,向前走奔了片刻,便看到那女子刚从一个院落里走出来。
唐胜雪探手入怀抽出碧鳞鞭低喝道:“你是何人?”同时长鞭向那女子袭去。
那女子在秦府如入无人之境,蓦然间遇人来袭,一时间竟有几分怔忡。见长鞭袭来,身体轻灵的躲开,却未料唐胜雪意不在伤她,长鞭轻抖瞬间向她脸上的黑色面纱掠去。
女子轻呼一声,脸上的面纱已被长鞭掠去,显露出一张白晰的脸。小公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比那女子更加惊恐的尖声叫了起来:“啊!”惊慌之下连连后退数步才停了下来。
对面的女子见她如此惊慌,冷哼一声道:“识趣的走开。我是蜀中唐门大小姐。”
月光下,那女子肤色细腻白晰,眉目清秀,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唐胜雪虽性情调皮任性,唯我独尊成性,在看到对面女子那张与自己易容后一模一样的脸时竟也惊得目瞪口呆,情急之下才大叫道:“你是谁?为何冒充我?”同时手中长鞭再次挥出。
那女子似有防备,早已快速的闪身躲开。少女虽动作轻灵,功力却她在之下。唐胜雪心中惊惧出手必是不留余地,二人缠斗了片刻,少女动作稍慢,肩头的衣衫已被长鞭撕裂,少女脸色微变,心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后退几步拉开二人间的距离,看着她冷哼道:“秦家可是你的夫家,人都要死光了还有心与我缠斗。”她声音嘶哑,竟不是刚才一样清脆婉转。
唐胜雪大惊之下心绪不宁,被她提醒惊问道:“你什么意思?”
少女向后退了几步,手指她身后的院落:“现在救人还来得及,迟了只怕秦府上下都得死。”
脑海中蓦然想起刚刚看到的惨状,心知少女并无虚言,虽想抓住她问个究竟,但人命关天,救人才是上策。她探手入怀,手握一把钢针瞬间向对面的少女散去,霎时间一片闪着幽蓝寒光的针雨象那女子飞去。
少女身影扭转,身形暴退,但却慢了半步,只得一声惨叫,数枚钢针已尽数没入少女身体内。
唐胜雪见一击得手,奔到少女身边出手如电的封了她的穴道,拉起她放在一处树丛后,转身便身向最近的一间院落奔去,推门而入。屋中的人身体赤色,早已是气息全无。起身走到窗边,用手从窗台上轻轻捻起极淡的一层灰尘送入鼻间,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冲入鼻间。
这不是普通的毒物,蜀中唐门也没有这样的药粉,这到底是什么毒,怎么会如此霸道。手拎火折快速走入另一个院子,屋中之人皆已死亡。
唐胜雪也不过十六七岁,哪里有过这般的经历,惊恐之下想要离去却又不忍,必竟秦家与唐门也算世交。心中犹豫了片刻才打定主意先去秦堡主的屋中瞧瞧,虽是初次到来,在宅子里走了片刻寻了一栋最大的院落,应该就是这里。
院门并没有插死,推门而入,院中鸦雀无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的抓住了她。
探手入怀握住一把钢针,房门微闭,竟有一丝缝隙。推门而入,一阵沉闷的喘息声从角落里传来。本就神经紧绷的她吓得几乎夺门而出,安慰了自己片刻才取出火折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待到看清屋中的一切后,唐胜雪还是吸了一口冷气,床边的角落里,一个中年妇人躺在地上,裸露着雪白的胸口处上满是抓痕,想必死前必定经受了穿心之痛,才会如此痛苦的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条条血迹。不敢再看,闻着喘息声望去,在低垂的绣花桌布下露出两条不停抖动的两条腿,那种抖动是人在受到了极端的痛楚后才会出现的无意识的抖动,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唐胜雪竟不敢再进前,环顾屋中,迎面的墙上挂着一把样子古朴的金刀,他就是未来的公公金刀侠士秦忠林?在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唐胜雪不再犹豫,走过去将那人从桌子下面用力扯了出来。在看到男子的一瞬间,她惊得险些坐在地上,只见那人脸上都是抓痕,与那死去的女子竟如出一辙。因在幼时见过秦家堡主秦忠林数面,依稀还有些印象。
她惊恐的下意识捂住了口,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秦忠林睁开失神的眼睛,眼中精光暴射却又在瞬间消失去无形。
秦忠林无意识的快速的吸着气,却徒劳无功,唐胜雪眼中含泪,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只是扶起他胡乱的追问着:“秦伯伯,是谁害了你?”
秦忠林喘息着抬起颤抖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在碰到唐胜雪肩头的一瞬间,蓦然抓住了她。唐胜雪抽泣着想扯开他,却又无力挣脱濒临死亡的人无助的依托。秦忠林嘴巴大张,极力的呼吸着,一声含混的声音自喉咙里传来:“你是谁?”随着他脸上的疆硬,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唐胜雪颤声道:“我是唐继业的女儿唐胜雪。”
正当她无计可施时,一个暴怒的声间在门边响起:“妖女,为何害我全家。”随着声音一个身影已快速的掠了过来。
唐胜雪不及躲避,又苦于被秦忠林抓住衣衫,只得就地一滚,避开了对方的来袭,同时也挣开了秦忠林的抓扯。她快速的站起来,来不及理会撕裂的衣袖,还未来清来人,一片水珠夹杂着掌声,那人已欺了过来。
她身法灵巧的躲过来袭,大叫道:“你是谁?再无礼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却如疯了一般的频频向她进攻,她手忙脚乱间才看清那人竟是一个年青的男子,一身淡青色的长袍上布满是水痕,一张国字脸因为暴怒而痛苦的扭曲着,透着满满的恨意。
二人缠斗间院外传来的阵阵脚步声让她不免惊慌,心下暗道,难道他们将我认作了疑犯?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暗暗叫苦。那男子武功在她之上,此时心智紊乱,章法全无,一时竟不能取胜。唐胜雪寻了他一个破绽,将他逼到角落里,男子却不再纠缠返身向地上的秦忠林奔去,抱起他大哭起来:“爹、娘,你醒醒。”他胡乱的搭在父亲的脉博上,脸上的悲切更深。
唐胜雪见他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伤心,心中不忍却无可奈何,转念一想,此时不走还待何时。想到此处返身奔到门边,推门而出。刚掠到院外,数盏火把已跳跃着冲了过来。
“站住。”随着一声大吼,数个身影已急速而来。
唐胜雪心中叫苦不迭,心知辩解无望只能先出去再做打算。探手入怀刚抽出碧鳞鞭,身后便响声了刚才那年青男子的声音:“她是蜀中唐门的人,是她杀了我爹娘。”随着男子的一声大吼,面前的数人纷纷袭来。
唐胜雪生性刁钻调皮任性,也不过是个年纪尚幼的女孩子,现今面对数人拼命的围攻,哪里还敢硬接,只得边打边退,期望寻个机会快些离开。
面对数人的缠斗,虽手忙脚乱,却也免强应付。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总觉出手太过虚软,总有力不从心之态。几人缠斗了片刻,唐胜雪体力渐渐不支,额头上汗水淋漓,心中暗道必须想办法离开,不然后果严重。想到此处,她探手入怀取出一把钢针及一包药粉,找个空当抛了出去。霎时间漫开的青光向对面袭去。在众人纷纷避开钢针却躲不过漫天飞舞的白色药粉,纷纷抛下兵器摔倒在地。
片刻,只有她一人立在夜风中望着地上昏睡的众人。来不急多想,提起长鞭便向奔去,找到那株藏了少女的树丛边,快速的扒开树丛,月影抚疏,哪里还有少女的影子。唐胜雪怔怔的站在树丛边,心中一片混乱捋不清半点头绪。钢针上畏了药,少女数个时辰内决不会清醒,难道她还有同伙?为何刚刚交手时他们没有出现,难道只是为了引自己上钩?他们为何要害自己,至从离开蜀中,自认并没有几人知晓,为何出落入这般田地。
在夜色中站了许久,四周死一般寂静,也许此时离开才是最聪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