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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满心的怒火在看到一脸病容的侍剑时烟消云消。只见了她蜷缩在容一剑怀中,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双唇紧闭,明亮的眸子倔犟的看着她,眼中的神彩却在体力的消耗中慢慢退去。对一个有伤病在身的姑娘发脾气,好象是有点不地道。
一念至此,她无奈的问道:“侍剑,搞什么,好好的怎么会掉下去?”侍剑难堪的转过头,避开她眼中咄咄的锋芒。
容一剑冷静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僵持,道:“晨晨,这位姑娘体内余毒未除,你又何苦责怪她?”
晨晨瞪了容一剑一眼,暗道,你和什么稀泥。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倒先做起了和事老。
“既然已经到了杭州地界,接下来我们去哪?”晨晨把问题抛给他。
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天晚了,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想办法清除侍剑姑娘体内的余毒。”
“你是男人,你来安排好了。”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也是身着男装的假男人。发现他没有在意,才暗暗松了口气。
经过一番折腾,侍剑累极的缩在容一剑怀中,一声不吭。几人重回到竹筏上,距杭州不过数里,竹笺顺流而下不再需要人撑竿。
侍剑卷缩在容一剑的怀中,闭目假寐。见她很是疲惫,晨晨忍不住问道:“侍剑,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受伤呢。?”
侍剑清冷淡漠的神情渐渐有了变化,沉默片刻,才低声道:“这是唐先生对我的惩罚。”
“唐继名?为什么?”话一出口,晨晨才意识到,绝不可能。以唐继名的用毒之功力若真想惩罚她,她岂能还有命在。见她一副不想再答的样子,又怕过多的谈论唐继名会引起容一剑的注意,必竟他是江湖上比较繁感的人物。只得忍下满心的疑问,继续暗中观察二人。
半个时辰后,竹笺竹筏驶入一片群山环抱的湖面,四周的景致在月光下更加美不胜收,一路延伸着隐入一片淡淡的雾色中。
这里是西湖,晨晨在心里肯定。高考后,曾同老妈来过,虽然相隔了数百年,但是地貌上并无太多变化。
竹筏停靠在岸边,几人先后上了岸。西湖风景虽美,却在杭州城郊,四周并无太多的住户,沿着湖堤走了不久,几处散落在树丛中的灯光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随着距离的缩短,月光下几处茅屋出现在了眼前。茅屋四周种植着郁郁葱葱的茶树及隐在阴暗处的各色植物。
杭州地处江浙地带,深秋之夜已有了几分冷意。几人一天中只喝了些冷水,体力早已消耗许多,看到茅屋时,晨晨兴奋间,只觉体力瞬间大增,一路欢叫着奔了过去。
敲开房门,说明来意,一对中年夫妻热情的招待了她们。做好了饭菜打扫了茅屋让三人休息。
吃过饭后,容一剑带着侍剑回到房中,用内力为她逼出体内的余毒。晨晨无聊的坐在妇人身旁看她纺线,单调的动作,吱呀的纺车声加重了她的睡意,频频的瞌睡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公子是外乡人吗?”妇人见她不停的瞌睡,忍住笑意问道。
游走在混沌间接晨晨被妇人的提问惊醒,马上摇摇头,抓住机会问道:“这位大嫂,杭州城内好不好玩,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妇人目光躲闪的四下看了看,道:“我们种茶的人家,怎么会知道城中的事呢。”
晨晨轻咳一声:“我在徽州时怎么听人说,杭州有一家被人灭了门呢。”
“这位公子,你是远路而来,我也不好说什么。这件事,我也是有所耳闻,听说川蜀的唐家姑娘把城东的秦家堡几百口人毒死了……。”
“等等。”晨晨打断她,“真的是蜀中的唐家姑娘做的案吗?”
“谁知道呢,阿弥陀佛。秦家堡主也算是个善人,家有千顷地却不执财伏势,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希望明天秦堡主下葬一切顺利。”
“明天下葬?”
“是啊,他家出事好多天了,赶来好多人,说要为他讨个公道,不然的话早就入土为安了,可怜秦家公子,孤身一人……。”
妇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已引不起晨晨早的注意。她精神抖擞的在屋中走动着,直到容一剑略显疲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容一剑,求你一件事。”晨晨兴奋的拉过他。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脸孩子气的渴求:“什么事,这么客气。”
晨晨拉着他躲到无人处,才压低声道:“你陪我去秦家堡走一趟,好不好?”
“现在?”
“嗯。求求你了。容一剑。”晨晨拉着他的衣袖轻轻的晃动着。“我知道你很累,但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容一剑巧妙的避开她的拉扯,双手抱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我有必须去的理由么。”
“理由?”晨晨有些为难的低头咬唇思量,心中暗自做着抉择。如果不说,他就不肯帮忙,说了会有什么后果呢?权衡了片刻,无数种可能后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呢。
“只要你答应,我会付给你银子。”晨晨边说边暗道——看来这笔钱得找卓不凡报销了。
“多少银子?”容一剑仍然双手抱胸笑意不减的看着她。
“你定。”
容一剑脸上的笑容干净而清洌,眼中的戏谑更深:“五千两。”
“成交。”晨晨头也不回的,抛下话转身便走。若不走,怕对方反悔。
容一剑忍住笑意返身走到屋中,留下几十两银子,交待了中年妇后才追了出来。
晨晨脚力慢,刚走出不久便被他追了上来。听到身后的衣袂之声,脚步未停,嘴角已然上扬。正在得意间,只觉手腕处一紧,身体已被带着快速向前掠去。
毫无防备的晨晨被他蓦然间拉着飞奔而去,惊得大叫道:“啊!”
“记得回来付我五千两银票。”耳畔传来容一剑的声音。
二人一路飞奔而去,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东城外,远远便看到前面一处高墙深宅内有灯火闪烁,正面的大门外白色的丧灯迎风飞舞,说不出的萧瑟凄凉。门楣处“秦家堡”几个大字,在风灯的映照下色彩略暗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已近深夜,院墙内依稀传来走动及讲话声,提醒着这座已没有了主人的宅院内依旧还居住着许多人。
“我们去后面。”容一剑简略的安排了路线,拉着她绕过大门处晃动的几个人影,一路向后奔去。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处,高墙内黑暗而寂静。容一剑放开晨晨向后退了数步,低声道:“好了,我们到了。”
晨晨用眼神示意他拉着自己掠进去,却看到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已有几分不满,收人钱财代人办事,真没有职业道德。
见容一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晨晨口气不善的道:“拉着我进去。”
容一剑对她的不友善只是报以一笑,双手抱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在看一个不相干的热闹。
晨晨焦急的向他低吼道:“你在看什么,拉我进去。”
“你只说带你来,没说要我拉你进去。”容一剑淡淡的说道。
“你!”晨晨狠声道:“现在拉我进去。”
“不行。”
“为什么?”她不满的指着他的鼻子。心中暗骂,瞧你一副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卑鄙。
“谈好的银子里没包括带你进去。”
晨晨愤愤的在原地走动着,满腔的怒火却无计可施,再去雇别人也不现实,只得恨恨的点点头:“加多少?”
“一千两。”
“太多,二百两。”
“我累了,回去睡觉。”
“喂!五百两。”晨晨狠下心来,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卓不凡,你的白花花的银子没啦。
“一千两。”
“八百两。”她不死心的杀着价。
“一千两。”
晨晨已无耐心,低吼道:“成交。”
话音未落,容一剑已飞身掠起,拉过她飞上了墙头。趴在墙头上,晨晨心中暗骂,娘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接下来去哪?”容一剑低声道。
看着他魅如精灵一般的精致面孔,再想到他刚刚的乘人之危,一阵厌恶之感顿时涌上心头。若不是接下来还需要他的帮忙,她恨不能在他精致得如精灵的脸上狠狠的拍上一砖头。
“我要去灵堂。”她简短的回答。容一剑拉起她正要掠下去,她抗拒的缩回手,轻声问道:“你知道灵堂在哪?”
容一剑抛给她一个自信的笑,不屑的道:“这个宅子是按五行之阵之格式所建,其中包含了五行八卦,天干地支之法。家中过逝之人三日不下葬者,必定是停在圪位,那里阴气最重,适合推迟下葬之人停留。”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晨晨心中暗自佩服。但内心又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只得没好气的低声道:“知道还不快些带我去。”
容一剑对晨晨的恶言恶行不以为意,拉起她飞身掠了下去。
午夜时分,秦家堡内并不平静,各路江湖人士齐聚此处,只待七省盟主签发的江湖追杀令一到,众人便会分头行动,追杀凶手。因为人多事杂,有能力强者,处理事务周到者自发的组织了各路人马轮流巡夜,以防不时之需。
容一剑拉着晨晨一路躲过巡夜的人,直奔一处院落掠去。几个起落间,二人已掠上了院墙,观察片刻后,二人再次飞身掠上了大厅的屋脊。
这间院落在宅院众多的秦家堡中并不显眼,但院中却灯火通明,奇怪的是院中并无一人走动。
俯在屋脊上,晨晨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即便是在现代,家里有人过世也要有人守夜的,为何这院中没有人。难道真的是秦家堡的人全死光了。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断,茶妇已说过了秦家公子还活着。
无奈的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竟捋不出个头绪。抬头正迎上容一剑奇怪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马上抛给他一个不要惹我的表情。
容一剑无所谓的摇摇头,随手取下一片瓦片,一束光线瞬间从屋中射了出来。
晨晨已不是第一次上房揭瓦了,高度上还有些眩晕,登高远眺的好奇心一直占领着上风。见容一剑神色凝重的盯着下面的大厅,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从她所处的角度望去,专注的眼睛,直挺的鼻梁,紧闭的薄唇,构成了一副极其养眼的美男图。
在她忘我的打量容一剑时,他突然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喂!”
晨晨瞬间涨红了脸,被揭穿的尴尬让她恼羞成怒,切,不就长得好看点么,卓不凡也是美男子,西门陶华更是英俊得没边,瞧你个一副小人得志的样。
虽然极不情愿,身体却不由自动的向他移去。容一剑手指向下,示意大厅中有人。
晨晨俯身向下,一股微弱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放眼望去,一具硕大的棺木停放在厅中。棺林前的瓦盆中青烟缭绕,即将燃烬的冥纸尽兴的吸纳着空气中的氧气,绽放着最后的点点星光。
数个打扮各异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厅中,远远望去似睡着了一般,身上并无伤口血迹。
刚看到这里,晨晨只觉大脑晕晕沉沉,一阵阵的睡意慢慢袭来。一旁的容一剑似乎发现了她的变化,马上拉起她缩到一边。取出腰间的水袋打开送入她的口中。
清凉的冷水蓦然间冲入喉间,大脑清醒了许多。她有些不满于容一剑捏着自己下巴的动作,奋力的扭动着想挣开他的控制。
“嘘!”容一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看到他凝重的表情,晨晨马上意识到,刚才是他救了自己,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内心中对他已有了几分改观。
正要开口道谢,容一剑在她耳畔低声道:“不必谢我,加五百两银子,我们两清。”
你!晨晨如哽在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巾捂在鼻间后再次向大厅中望去。
目光刚落在那具棺木上时,一个清瘦的身影小心翼翼走进了视线。那人穿身着黑色紧身夜行衣,勾勒出纤秀苗条的身材,一袭黑色纱料缠绕在头上,遮住了头与脸,只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烛光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晨晨几乎惊叫出声,小公子。若不是丝巾还捂在鼻口间,喉间的话已冲口而出。
刚刚的头晕目眩之感现在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深夜中,小公子独自来探秦家堡。随即另一个声音却在她心头响起:这明明就是一个女子,又怎么可能是小公子?难道,她是小公子的姐妹?她来这里做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满腹的疑问无处可追寻,只得集中精神看着厅中的女子,只见她细细地察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走到棺木旁停了下来。片刻,女子做了一个另晨晨十分吃惊的动作,只见她双手合十,半低着头似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一般。
女子的动作引起了晨晨强烈的好奇心,难道她是来忏悔的?正在疑问间,女子已走到棺木边,从腰间取出一个奇怪的工具,手脚麻利的起开了棺木上的钉子。片刻,七八个钉子已被扔在了地上。
女子双手抵在棺木的盖子上,暗中运力,厚重的棺木盖子被缓缓的打开了。半开的棺木中露出一张暗红狰狞的脸,在见到那张脸的一瞬间,见惯了生死的晨晨也险些骇得尖声惊叫。还好捂着口鼻的丝巾功不可没,及时阻挡了一切。
女子用力将棺盖最大限度的向外推了推后,俯身在尸身上仔细的查看着什么。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似在考虑着如何下手。
晨晨心中暗叫不妙,难道她要再补上几刀?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来杭州之前,一直以为这其中存在误会,没想到今夜竟抓了个现行。
她抬头目光锁定容一剑,见他正从另一处向下观望,感应到她的注视,抬头目光迎了过来。
“容一剑,你下去。”她用手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示意他下去点住她。
容一剑微笑着摇摇头,以示不能配合。晨晨有些恼火的皱着眉,用眼神狠狠的问候他全家老母。
容一剑右手外翻,做托起状。不明所以的晨晨怔怔的看着他,随即明白,他在要钱。
呸,你钻钱眼里了。在心中骂过后,心境似乎也好了许多,一边留心着厅中的进展,一边伸出五个手指在他面前摆了摆,示意加五百两银子。
容一剑微笑着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随后将手指定格在她眼前。
晨晨恶狠狠的看着他,用口形做了一个成交的动作。
容一剑露出胜利的微笑,轻手将几片瓦揭开,拉起她飞身掠了下去。
双脚刚触及地面,还没及看清看清周遭的一切,耳畔已传来一阵打斗声。循声望去,只见容一剑与那女子已斗在了一处。
因为惦记着她的身份,晨晨赶紧提醒容一剑摘下她的面纱,见识一下她的真面目。容一剑如鱼儿般躲开对方的来袭,头也不回的道:“加一百两银子。”
“你上辈子是散财童子么?”晨晨恨恨的道。
黑衣女子听到晨晨的声音,手中匕首快速的收回,瞬间身形向后退去。不明所以的晨晨轻呼道:“她逃走了,我不付银子。”
容一剑抛给她一个从容的笑意,身体急速的追随着女子而去,女子刚退出数步远时,只觉肩头一麻。手中的匕首已定格在了挥动的手中,容一剑打量了女子片刻,向她深施一揖道:“姑娘,得罪了。”话音未落,已取下了女子头上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