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那个离了婚的律师(1)

徐娘半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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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陆不以为然,“你们所里的女律师,独立的新时代女性,会跟男人的承诺较真。”

    “关键是有的人不是女律师。”

    “你指的是蒋小姐,我已经想不起来她的长相了,项链我都准备好了,在后备箱,你下车时拿走。”

    到了笠州法院门口,商陆透过车窗,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问道:“那是你的助理林睿吧?”

    林睿正和郑拙成站在车边上讲话,章柳望了一眼,说:“是的。”

    “那位是她的男朋友?”

    “嗯,林睿最近忙着谈恋爱,已经把工作搁置到一边了,我嘱咐过她的事情,她开始当成耳旁风,前两天还低调些,今天直接把玫瑰花摆在办公桌上。让她写的材料现在还没写完,以前她一天晚上可以写三篇案例报道,发给报社的记者,记者说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用改,早上我看了看她电脑里的文章,一行字里写错了三个。”

    商陆边听边饶有兴趣的研究郑拙成的车,说:“家底深厚啊。”

    “估计用不了多久,林睿会主动提出辞职,做好一个女律师困难重重,媳妇熬成婆需要吃尽苦头,而往往人在吃苦的时候才会要求上进,你看她现在过的多幸福。”

    商陆目视郑拙成不知说了什么,林睿笑靥如花,他叹口气道:“所以你现在放任她不管了?”

    “这个当口上,你觉得我该如何管,破坏人家幸福的事我做不出,你不老说我对她要求太严格了吗。”

    “我觉得是你想赶走她的私心仍在作祟,上次见你,你还夸她呢。”

    “你真冤枉了我,这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它去吧。”

    “林睿,她不做律师可惜了,她的男朋友像一个小男孩啊,林睿她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不会是她弟弟吧?”

    “哥,你对林睿的事这么上心,难道……”

    “嗨,你当你哥哥没见过女人,见一个爱一个,下车。”

    商陆打开后备箱,看了看林睿和郑拙成挥手告别,乌黑的长发和红色的围巾相映成辉,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堵在胸口,有些女人,见一面便过目不忘,再见时,依然怦然心动。

    他思索了一会,关上后备箱,说:“我想起来了,项链少放了一条,下周我派人给你送回来。”

    章柳无奈的说道:“行吧。”

    郑拙成和商陆将车开走后,章柳和林睿在法院里碰面,他什么也没问,只淡淡的说:“来了。”

    林睿想到他的眼睛,关心的问:“章律师,你眼睛好了吗?”

    章柳道:“差不多了,你管好自己的事。”

    林睿愣了愣,容不得她多寻思,当事人到了。之后在法官的主持下,双方当事人进行协商,两个离了婚的中年人说着说着,从房产牵扯到离婚的原因,双反当事人的情绪都失去了控制。女方哭着痛诉男方多次实施家庭暴力,男方指责女方在他做生意破产后,每天使脸色给他看,害得他从来感受不到家庭温暖。女方就说是男方变了心,左右觉着她不顺眼,百般刁难。男方说女方脑子坏掉了,成天疑神疑鬼。

    林睿看着他们吵吵囔囔,想到早上晓燕姐说小峰到现在都不肯结婚,小峰是所里的一位律师,掰指数一数,近四十岁了吧,专门办理离婚案件,也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大概每天看够了这样的场景吧。潜移默化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林睿说不好其他人的,而她自己,渐渐的被郑拙成感化了。

    白宝贵忙好手头上的事,坐在椅子上转了转,很想念林沐琦。十来天没见过她了,打她手机她也不接,打电话到律师协会,律师协会的工作人员只说沐琦请假了。

    他坐起身,又往律师协会去了个电话,“喂,请问林秘书在吗?”

    “不在,林秘书请假了。”

    “她为什么请假?是不是生病了?”

    “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林秘书的朋友。”

    “她重感冒,嗓子都出不了声,高烧好几天了。”

    “这么严重?”白宝贵嘟囔了一句,问道:“方便告诉我林秘书家里的电话吗?我打过她的手机,但一直联系不上。”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林秘书家里的电话。”

    “麻烦你告诉我林秘书住在什么地方。”

    “对不起,我们不方便透露。”

    “好吧,谢谢你。”

    律师协会的人警惕性够高的,白宝贵郁闷的挂掉电话,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沐琦病了,他居然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沐琦住在哪里。该怎么办,白宝贵拍拍脑袋,对了,林睿肯定知道,她是沐琦的亲姐姐。

    他拨下林睿的手机,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可能庭审还未结束,这下如何是好,他搜刮脑袋里一切和沐琦有关的人,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

    忽然他想到了林睿的家,对啊,虽说林睿和沐琦的父母离了婚,但林睿的母亲也是沐琦的生母啊,不如登门问一问。白宝贵说做即做,出了办公室赶往林睿的家。

    何佩兰听到敲门声,说道:“来了,来了。”

    打开门一看,是个小伙子,疑惑的问:“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林睿的同事,我叫白宝贵,也是律师。”

    “同事?”何佩兰上下打量他,恍然大悟道:“你就是上次带睿睿去打高尔夫的小伙子吧。”

    “阿姨你记性真好,是我。”

    “快进来,进来坐。”

    “阿姨,这是给你的***。”白宝贵把在路上买的东西递过去,说:“你家里收拾的真干净,我就不进去了,我问你点事情就走。”

    “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呀,进来坐会喝杯热茶,今个天怪冷的。”何佩兰热情的邀请着,正好她想向他打听打听郑拙成的情况。

    “阿姨,我不是跟你客气,我真的有急事,我就想问你,你能告诉我沐琦住在哪吗?”

    “你说谁!”

    “林沐琦,你的小女儿。”

    ***落到了地上,何佩兰惶恐的拾起来,态度变得生硬,说:“你搞错了吧,我只有一个女儿,叫林睿。”

    白宝贵一时糊涂了,“阿姨,我说认真的,沐琦生病了,病的很严重。”

    “不好意思,白律师,你去别家问问吧,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阿姨……”

    “白律师,你还是把***拿走吧,我真的不认识。”

    “哦,那,打扰你了。”

    何佩兰关上门,将身子重重的倚在门后,陈年往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白宝贵魂不守舍的往楼下走,将车开到律师协会附近,坐在车里面对自己的束手无策,心急如焚。他无心考虑何佩兰脸色突变的原因,他根本不在乎林沐琦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她的父母是谁,他只确定自己喜欢她。

    打她进律师协会起,白宝贵就对她产生了好感。沐琦能进协会,是林睿向作为协会会长的王主任推荐的,王主任觉得林沐琦中文系毕业,做秘书应该没问题,反正招谁进来干这份工作都一样,就同意了。

    那天王主任设宴欢迎新来的工作人员,白宝贵也去了。林沐琦在酒桌上八面玲珑,敬完这个酒,再敬那个,见女的叫“姐姐”,见男的称“哥哥”,敬酒词一套一套的,喝起酒来豪爽至极,不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反倒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许久的生意人。

    然而白宝贵去走廊接电话的时候,却看到林沐琦抱着角落里的垃圾桶吐的死去活来,她的眼泪顺着那张风尘味浓重的脸向下流,仿佛心中深藏数不尽的委屈。可是再回到酒桌上,她依然笑的最灿烂,最活跃气氛,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往往吸引人的目光,而这个女孩的伪装令白宝贵隐隐的心疼。

    后来他刻意关注她,她工作认真,一丝不苟,有次畏法思明所引进一位实习律师,申报材料送到律师协会,沐琦没有因为王主任是协会的会长而睁一眼闭一只眼,直接把材料报到市协会。

    她认真的查看,向送材料过去的白宝贵指出材料里缺一份毕业证书,白宝贵说毕业证书丢了,请林秘书通融一下。沐琦一板一眼的说丢了让他回去找,她按规则办事,不能搞特例。

    说完后,她又笑嘻嘻的拜托白宝贵不要为难她,她是一个打工的,做不了主,材料不齐全的话,就算送到市里面,也要被退回来的。白宝贵看的出她有原则,实际上是一个严谨和清高的人,但因为在乎和珍惜这份工作,害怕得罪人,所以总表现出一副圆滑世故的模样。

    她的这种妥协,白宝贵没有体会过,然而当看穿一个人的本质,发现她从不表现出的美好时,你就会很容易爱上这个人。于是不知道是白宝贵的大男子心肠生出的保护欲,还是沐琦自身漂亮,他就这样喜欢上了她,日子越长,爱慕越重。

    随着白宝贵的追求,他们变得熟识,沐琦待他不像从前那般客气和疏远,骨子里的小脾气也暴露出来,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接受白宝贵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