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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妃霍地站了起来,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皇上遇刺了?”
小木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道:“禀恪妃,这件事千真万确,虽然皇上令人封锁了这件事,但还是有消息传出来。因为、因为……”
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如歌坐在那里都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沉喝一声,“因为什么,还不赶紧都说出来,也好满足我们的八卦之心。”
恪妃与小木子,并同红绡等人,全都一脸黑线。
敢情皇上遇刺了,她不关心,只是想八卦一下而已?
不过众人这个时候,都没心思去顾如歌,都瞪大眼睛盯着小木子。
小木子抹了抹额头滴下的冷汗,说道:“昨晚董鄂小姐突然落了水,受到惊吓,皇上得到禀报,便去了宁嫔宫里看望,谁知一群刺客从天而降,危急时刻,却是董鄂小姐不顾性命,拼死替皇上挡了刺客那一刀……”
如歌听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居然不是生米煮成熟饭的戏码?而是美人舍身救皇上?
这下乌云珠可成了香饽饽了!
不仅皇上会感激她,就连太后恐怕也都要怜惜她了。
毕竟能够舍命相救,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如歌差点拍桌子,大喊一声“好”了。
恪妃听言,与如歌相反,很是紧张的问小木子,“那皇上没受伤吧?那个乌云珠还有命在么?”
“乌云珠岂会死,她死了,不就白挨一刀了?”如歌不屑道。
小木子怔怔看着自家主子,眼底闪过崇拜之色,自己都还没说呢,主子已经猜到了。
小木子就点了点头,“董鄂小姐只是肋下被刺了一刀,并无性命这虞,皇上也没受伤的。”
恪妃很是惊讶,正待再问,如歌热烈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么那些刺客呢?全部伏诛了么?”
如歌一阵激动,难道那些刺客,正是传说中的反清复明的志士?
小木子听到主子那么热烈的发问,立即觉得自己刚才的打听是无比的正确,便挺了挺胸膛,兴高采烈的说:“没呢,有一部分被抓起来了,还有一部分被赶来的大内侍卫斩杀,不过有两个刺客却逃了,现在全宫都在戒备,大内侍卫统领带了侍卫,正在逐宫的搜捕。”
听到还有两个刺客逃了,恪妃就吃了一惊,紧紧地攥住了帕子,失声问道:“那可有眉目了?”
小木子摇头,“这个奴才没听到消息。不过皇宫这么大,那两个刺客其中一个是受了伤的,恐怕还没逃出去,一定是躲到哪个宫去了。”
一听到有刺客可能逃在某个宫里,恪妃面色就一阵发白,赶忙命红绡带人去仔细找找,生怕有刺客躲进来了,而不知道。
红绡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就有些惧意,但主子吩咐下来了,为了阂宫的安全,只得咬牙应承下来,忙忙带了一群太监去仔细地搜查。
如歌拍了拍恪妃,说道:“你太紧张了。皇宫这么大,刺客不会躲到我们这里来的,况且宁嫔的宫离我们这里不近呢。”
“话是这样说,可是……”
“别想那么多了。”如歌用力握住她的手,见她面上仍有担忧,便道:“刚才听我说那个宫女死了,还那么镇定的劝我,怎么这会儿就怕成这样了?”
“那怎么能一样?是刺客啊,连皇上都敢刺杀,一定是穷凶极恶之徒。”恪妃辩道。
“好啦,别说这些了,既然皇上遇刺,那身为妃子,你应该过去慰问一下吧,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如歌说道。
恪妃闻言,哭笑不得的瞅着她,“那你呢,你不是皇上的妃子?你不想过去么?”
如歌耸了耸肩,摊手道:“我还是算了,皇上并不待见我,过去看他,指不定又得惹他生气,还不如不去。”顿了顿,朝她眨眼,“我还不如替你这个一宫之主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漏网之鱼逃到这里来了。”
恪妃吓了一跳,忙拉住她,面色都白了,“那怎么行?太危险了,你不可以那么做。”
“安啦,我最多去叫一些侍卫一起搜查就行了。”如歌想了想,说道:“偌大一个宫殿,是该好好搜查一番,不然晚上都不会安心睡觉了。你去吧,不用管我,最多让别人诟病我不关心皇上。”
恪妃见劝不听她,便不再说什么,连忙穿戴整齐,带着宫人往乾清宫行去。
出了恪妃的院子,小木子迟疑半刻,终于忍不住着急说道:“主子,这是个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大好时机,您怎么不去啊?”
如歌从树上折下一根细嫩的树枝,放在手里把玩,毫不在意的说:“去干嘛?为皇上挨刀的乌云珠受了伤,你认为他还会有心思见后宫这些女人?”她冷嗤一声,将手里的棍子对着空气挥了几下,发出霍霍的声响。
“那你怎么劝恪妃去看皇上?”小木子听她这样说,微微放下心来,但想到刚才她劝恪妃的话,又不禁有些迷惑。
“恪妃当然得去,就算见不到皇上,可皇上身边的太监会看呀,指不定等皇上稍缓过气之后,就会禀报了。恪妃不去的话,就会被诟病。”如歌随口说道。
听到这里,小木子又着急起来,“那主子您怎么不去呀?”想了想,干脆上前扶了如歌,“那我们也快点去吧。”
如歌用棍子没好气地敲了他一下,“去什么去,要去你自个去,反正我是不去。”
说完,用力扯开他的手,往前面跑去了。
小木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如歌已经跑出了永寿宫,远远的声音传来,“不许跟我,我出去逛逛。”
小木子连忙收住欲追过去的脚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感到气馁无比。
主子可不可以别这么任性啊?哎!
如歌出了永寿宫,东游西荡,随处都能看到搜索的禁卫军。
如歌看他们面色肃穆凝重,连小草丛也不放过,不禁想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难道顺治昨晚当真凶险万分?
顺治没受伤吧?
本来玩赏的心情,不知为何,竟然变得有些阴霾。
她坐在台阶上,胡乱地用手里的枝条划着地面。
她怎么说也是顺治名义上的妃子,这个时候,她要不要也表示一点关切之情?
好吧,就当是看热闹好了,顺治那个狗皇帝遇刺,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她想到这里,霍地站了起来,辨别了去乾清宫的方向,便冲了出去。
乾清宫。
如歌到乾清宫的时候,果然看到院里站满了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乌压压的一片,却是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凝重之色,焦急的望着殿内的方向。
就连目前最受宠的佟佳氏也没有进去。
如歌看到这里,心道,早知道就不来了。
难得想表示一下关心,但人家却没给机会。
正要转身走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荣惠眼尖看到了她,不由喊了声:“静妃姑姑……”
如歌暗咒了声,不情愿地转回身去,果见众人随着那句热情洋溢的喊声都转头来看她。
如歌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朝荣惠行礼问安。
好在荣惠很及时地扶住了她,避免她真的屈膝。
站在人群中的恪妃也看到了她,就走上前来,疑惑道:“你怎么过来了?”
如歌朝她眨了眨眼睛,“当然是担心皇上了。”
恪妃给了她一个“你得了吧”的眼神。
离得近的恭靖妃轻哼了声,刚要对如歌冷嘲热讽几句,德全突然从殿内走了出来,在众妃子中扫了一眼,在看到如歌时,凝重的面色略有缓和,几步就下到台阶来,径直走到如歌面前。
“静妃娘娘,皇上有请。”
德全话落,站在院子里干等了许久的妃子,不禁面色齐变,都不可思议的瞪着如歌。
凭什么皇上只召见她啊?
恭靖妃第一个表示出了她的不满,“德公公,皇上知道我们都来了吗?”说着,眼睛狠狠剜了一眼如歌,“怎么只召见静妃一个?”
德全看了眼乌压压的众人,有些为难的说:“这个……皇上没说,要不,奴才进去问问?”
他问的这样客气,一时间,众人倒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目光却都殷切的望着他。
德全没再理会,刚领了如歌要走,佟佳氏忽然拦住他,语气忧切的说道:“德公公,皇上无恙吧?”
德全脚步微顿了下,客气道:“佟妃娘娘放心,皇上并没有受伤。”
“那就好。”佟佳氏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德全不再说话,如歌无奈,只得跟在他身后进了殿内。
进得殿内,如歌看到躺在榻上的女子,不由很是惊讶。
没想到顺治居然将乌云珠接到了乾清宫来治疗!
如歌没有靠前,只远远看了眼,发现乌云珠面色的确很苍白,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收回视线,如歌朝坐在榻边的男人行礼问安。
“起来吧。”顺治说道,从榻边站了起来。
如歌蹙了蹙眉,听他声音沉哑,似乎一夜没睡。
这么想着,她看过去,果然看到他的眼睑处一片青乌,当即撇了撇嘴,低下头去。
顺治走过来,见她只是站着,也不说话,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失落。
“怎么不说话?”顺治问道。
如歌想了想,就说道:“皇上无恙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顺治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失落的心情,“没有,朕没事,只是乌云珠却是替朕受了重伤。”
如歌闻言,就顺势看向乌云珠,“能够为皇上受伤,是乌云珠的荣幸!”
真是伟大的女人啊!但前提是,这个女人是真的无私的。
“那么你呢?”顺治低沉的声音问道,沉黑的眼睛,炯炯盯着她。
“什么?”如歌收回视线,对上他沉着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
“那么你呢?如果昨晚换作是你,你会为朕挡那一刀么?”顺治问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讥诮,眼底却闪过一丝期待。
如歌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她并没有思索太久,而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皇上,愿意为你牺牲的女人太多,同样的,她们也能从你身上获得其它的回报……”
她话语未毕,顺治面色已然沉了下来,不悦道:“你的意思是,她们愿意为朕牺牲,是因为能从朕身上得到利益?”
如歌勾了勾唇,不以为然道:“臣妾可没这样说。”
顺治看她漫不经心的模样,突然抬手重重捏住她的下颚,“你就是这个意思。”
如歌皱了皱眉,见他真的动怒了,只好道:“那就是好了。”
顺治甩开手,嘲讽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利益熏心!”
如歌对于他的讽刺,无所谓的耸肩,“所以啦,您要我为您牺牲,没有利益让我可图,我怎么能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你不是白问了?”
顺治面色铁青,原以为她能过来,好歹是因为担心自己,但结果却是自己自作多情。
看她浑不在意的模样,看热闹才是真!
“既然皇上无事,臣妾便先行告退了。”如歌低眉顺眼,径自行了礼,便要退出去。
“谁准你走了?”顺治大怒,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沉喝道:“你这个女人,怎能如此冷血无情?”
如歌没想到顺治会拉住自己,当即愣了下,旋即冷漠道:“皇上所言甚是,臣妾告退。”
顺治箝住她的手却没有松开,沉黑的眼睛盯着她淡漠的脸,心里涌起烦躁,另一只手突然抬起来托住她的头,“朕倒想知道你有多冷漠?”
如歌察觉他的意图,面色一变,转身就想逃,但顺治这次却是铁了心不让她走,轻而易举就将她扛了起来,大步往内殿走去。
德全看到这个阵仗,吓了一跳,忙忙地跑到殿门外守着,拭了拭汗,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有些没办法负荷。
这对帝妃怎么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此时的殿内,顺治扛着如歌进了内殿,躺在榻上的乌云珠睁开眼来,目光到处,是顺治扛着如歌进到殿内的挺拔背影,内殿门边的珠帘被顺治用力甩落,有几串经不得他的大力,被扯落下来,珠子滚落了一地。
乌云珠苍白的脸上,闪过恼怒,捂着受创的左边肋下,咬了咬唇。
她都已经不顾性命,拼死相救了,却敌不过那个女人的几句话。
放在榻边的手紧紧握成拳。
内殿。
如歌被狠狠甩在龙床上,头不小心撞到了床柱,顿时眼前一黑,险些厥过去,好不容易咬牙挺过去,抬眼却看到顺治正在解衣服的盘扣,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别乱来……”说着话,一面以极快的速度跳下床去。
不过她脚还没着地,就被一股大力扔回了床上。
顺治的身体随即压附上去,暴怒的瞪着她,“朕收回上次不碰你的话,你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唔……”
他突然闷哼一声,却是如歌突然用膝盖顶了他一下。
趁着他这一下痛哼,如歌手脚并用地推开他,从他身下爬出来。
该死的,干嘛把床做得这么大?
如歌低咒一声,终于爬到了床沿边,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脚踝处一痛,顺治用力将她拖了回去,重新压在身下。
如歌欲哭无泪,见他伸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忙急喊道:“皇上,我们现在不能这样做啊!”
外面还站了那么多的妃子,而殿里还躺着一个受伤的乌云珠,这内殿这么大的动静,怕是早已引来大家的侧目了。
顺治却不理会她,一双沉黑的眼睛,被一片血色笼罩,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让身下这个女人彻底成为他的。
如歌连喊了几遍,也不见顺治理会自己,而是粗鲁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使得她难受得要命。
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歌赶忙收敛心神,令自己冷静下来。
脖子上一痒,顺治冰凉的唇落了下来,在那里厮磨啃咬,一股很奇怪的感觉袭遍全身,如歌身体麻了下,就像触电的感觉一般。
如歌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推拒,嘴里一迭连声喊道:“皇上,您不能这样,就算要我侍寝,也得有个章程啊,这样算什么?”
顺治的动作就顿了下,微喘了口气,目光古怪的看着她,“原来你也会在乎这个?朕还以为你根本不看重。”说罢,神情不耐,“怎么那么啰嗦?好好的兴致也要被你破坏了。你若是在乎,事后自然会补偿你。”
这些话说完,他一手摁着如歌,另一只抽空,显得有些急迫地去脱自己的衣服。
如歌看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一国之君该有的风度,那冲动猴急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色鬼!
什么叫事后补偿她?
如歌气急,挣脱一只手,握紧拳,想也不想地朝他眼窝处揍过去。
顺治这次没有防备,成功教如歌突袭成功,左眼处霎时一片青紫。
看着顺治的样子,如歌忍不住笑出声来。
顺治却黑了脸,扭住她作恶的手,一贯的风度,也被消磨殆尽,破口骂道:“你这个臭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怨朕!”
第一次听顺治爆粗口,如歌听得愣了愣,冷不防听得“嘶”的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传来,身上陡然一阵凉意,令她回神来。
珠帘落下的脆响声传来,顺治顿时清醒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起身去追,只是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刚才那个女人吐气如兰的声音,福临,我喜欢你!
即便知道那个女人是故意那样说的,没有几分真心,但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竟莫名的有几分感动与满足。
昨晚一宿没睡,加上刚才的一番折腾,此时停下来,顺治顿感几分疲惫,仰头躺在床上,没过片刻,便沉沉睡去,根本不去理会殿外的鸡飞狗跳。
如歌胡乱地拿了被子裹在身上,飞快地出了内殿。
目光看到乌云珠躺在榻上,似乎没有醒过来,再看到榻边放着的一件衣服,眼睛一亮,连忙走过去拿起来穿上。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哦!”她没什么诚意的说着,迅速将衣服穿在了身上。
将殿门打开,明亮的阳光跟着泄进来,如歌这才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重生了般,如释重负。
德全守在门边,听得声响,立即回头去看,在看到门边站着的狼狈女子时,顿时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看什么看!”如歌上前,一脚将他踹倒,用手撂了撂凌乱的秀发,抬眼看到杵在院子里一众女人,更没声没气的吼道:“还杵着干什么,全部给我解散。”
说完,也不理众人看着自己的异样目光,连恪妃与荣惠在后面焦急的喊声,也恍若未闻,一路气呼呼地回了永寿宫。
进到自己的院子,小木子与黛玉不在,她便直接进了屋子。
在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最后将空了的杯子重重砸在桌上,凶恶骂道:“狗皇帝,下次一定阉了你!”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如歌吓了一跳,霍地转身,目光盯着床帐后面沉喝道:“什么人躲在那里,给我出来!”
说着话的同时,她的手快速地从发间拔下一根簪子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床帐。
一声低低的呻吟声响起,听起来异常痛苦。
如歌吃了一惊,转向帐子后面,当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就坐在地上时,狠狠吓了一跳。
“你是谁?”如歌冷声喝问道,手里的簪子被她紧紧握着。
黑衣男子低着头,似乎在忍耐痛苦,一只手紧紧按在左腿的位置上,另一只手上却握着一把剑,那明晃晃的亮光,令如歌吞了吞口水,脑海里快速闪过小木子说的话,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就是那逃走的刺客吧?
见男子被发现了,也不说话,如歌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簪子,心道,两相一比,这实在太小儿科了,想到什么,就疾步往外走。
实在太危险了!她要搬救兵。
黑衣男子终于抬起头来,见如歌匆匆往外走,干涸的嘴唇吐出一句话,“请不要喊人,我不会伤害你的。”
如歌脚步就顿了下,回身看了眼,这才发现男子坐着的地上,流了一滩的血,而男子的面容异常的苍白,一副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模样。
如果这时候,她出去喊人的话,眼前这个男子就会立刻没命了。
如歌终还是无法做到那样冷血,更何况对方已经身受重伤,根本伤不了自己。
想着,她一阵心软,将手里的簪子往头发上随便一插,往外的脚步调转方向,朝里面走回来。
“喂,你伤得如何了?要不要紧啊?”如歌问道。
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个苦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势,只好道:“姑娘,可以帮我弄点止血的药来吗?”
如歌撇了撇唇,在他身前蹲下,目光在他左大腿上扫了一眼,那皮肉外翻的惨状,使她不忍卒睹,吓得赶忙移开了目光,口中失声道:“天啊,你伤得好重啊!”
黑衣男子勉强扯出一个笑来,“不要紧,还死不了。”
如歌闻言,有些好奇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男子,脱口道:“你不怕痛吗?”
男子一愕,嘴角荡出一个笑来,竟是温柔无比,看得如歌暗暗称奇,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能笑得如此风骚,难道是想要勾引她,进而得到她的帮助?
如歌就惊奇的看着他,“那怕痛,还敢来行刺?那分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干嘛还要往刀口上撞?”
男子吃惊的看着她,旋即一想,又释然了,昨晚行刺那么大的动静,眼前这个女人不可能没听说,再看看自己的情况,稍微一想,就能想到他的身份了。
“喂,你是天地会的吗?”
正想得入神,女子好奇的声音飘了过来,男子一怔,疑惑的反问:“天地会是什么?”
如歌一愣,傻笑一声,“原来你不是天地会的啊!”
说完,伸手在自己的头上用力拍了下,斥道:“笨蛋,你以为你是在看武侠小说啊?还天地会呢!”
男子怔怔看着眼前行为奇怪的女子,见她一身的狼狈,身上的衣服料子极好,但穿在她身上,显然有些不合身。
“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你找点治伤的药来。”如歌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看着女子急惊风似地奔出了屋子,黑衣男子张了张唇,有些不放心,原本想要再叮嘱她一句,但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莫名的感到安心,直觉认为这个女子不会出卖他。
如歌从乾清宫一走了之,根本不知道乾清宫此时却因她而炸开了锅。
话说德全被如歌一脚踹在地上,好半晌才起来。
结合刚才从内殿传来的不和谐声音,再想到如歌一身狼狈,几乎是仓惶逃走的迹象,德全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嘴里脱口喊道:“糟了,皇上不会是遇到不测了吧?”
说着,就赶忙往内殿冲去。
而没有退去的各宫妃嫔闻得此言,俱都吓了一跳,难道是那逃走的刺客伺机而动,又踅回来行刺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有妃子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大喊一声,随后冲了进去。
有人带头,别的妃子就也如潮水般冲了进去,嘴里喊道:“来人啊,皇上遇刺了……”
这句喊声,可谓是惊天动地,原本就在外殿巡逻的侍卫,自然是听到了,立即就持着刀剑,第一时间涌了进来。
内殿,德全一步踏进来,当看到龙榻上狼籍一片,顺治紧闭着眼睛,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时,脑海里自动闪过顺治与静妃在这里争执的画面,最后顺治在静妃的错手下,被……
想到这里,德全双手猛然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惨烈的喊了起来,“皇上、皇上……”
一连声喊了几遍,也没看到顺治有转醒的迹象。
德全吓得面色都白了,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皇上真被静妃给害了?
想到这里,他颤抖着手去推顺治,“皇上,您醒醒,可别吓奴才啊!”
这次顺治似乎是睡死了,对外界的喊声,居然恍若未闻,兀自睡得香甜。
佟佳氏是众妃中最先迈进来的,看到此情此景,素来自傲的贤淑气质,在这一刻崩塌,哀嚎一声,扑向龙榻,哭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啊?”
越来越多的妃子进来,看到躺在龙榻之上一动不动的顺治,就都红了眼睛,开始哭起来。
恪妃与荣惠是最后进来的,当看到内殿中一片愁云惨雾,透过众妃嫔的身影,看到了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的顺治时,也是狠狠吃了一惊。
两人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个惊骇的想法,难道静妃当真把皇上给……
当时她们都在院中,但如歌大喊救命、非礼的声音,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当时众人也没有多想,以为不过是皇上来了兴致,要与静妃做什么,众人自然是一阵脸红耳热,更有不少妃子在心里将如歌唾弃了一遍,喊那么大声,难道怕别人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吗?
结果,静妃居然是把皇上给害了!
恪妃面色一片惨白,好在身边的婢女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她才勉强站住脚。
“请太医吧。”她艰难地开口。
荣惠也吓得面无人色,正要开口宣太医,身后呼啦一声,却是外殿的侍卫冲了进来,“刺客在哪里、在哪里?”
有妃子骂道:“你们这帮狗奴才,刺客闯进来都不知道,还不速去搜查,将刺客找出来,碎尸万段!”
这个妃子话落,就另有妃子附和连连。
恪妃与荣惠面面相觑,这跟刺客有什么关系?
明显众人的想法不一致。
有人直认为是跟刺客有关,但恪妃与荣惠却直接想到了如歌身上。
此时醒悟过来,心里竟然同时松了口气,也忙跟着附和,“对,快将刺客找出来,碎尸万段!”
德全从里面爬了出来,脸上涕泪纵横,口齿不清的喝道:“快、快,速传太医!”
就有太监连滚带爬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