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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西下,金轮傍山,只留残晕。
夏云若半眯着眼斜靠在车厢上,眼睛却是盯着车窗之外不收眼。头好昏哟,全身发热……从外面拂进的阵阵凉风却丝毫不减身上的燥热。
新莲怕她胃里难受让杨叔把马车的速度放慢了些,车轮缓缓地向前辗着,窗外的景致像一幕幕古装影片在眼前一一划过。
“我要下车……”
“嗵!”
“哎哟~”
夏云若猛地地站起了身,头刚好撞在上面的车梁上,痛得她直呲牙咧嘴的,身子连站都站不稳还往外冲。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快坐下,别伤着自己了。”新莲忙弯腰起身拦住了她。
夏云若迷蒙地半睁着眼睛看着她,口齿不清地说道:“我……我要下去……”
“不行!小姐,天色已晚该回府了。”
“不,我不回去,我要下车……”
“小姐……”新莲哀叫。
“我要下车!”夏云若即便是已经醉得不清了,还得坚持自己的原则。
新莲叫苦连连,下次决不能让小姐喝酒了。
无奈,新莲只好叫杨叔停了马车,扶着夏云若下车。夏云若脚刚一落地,就直往自己刚才看到地方歪歪倒倒地冲了过去。
“小姐?!你这是去哪儿呀?!”新莲看着那箭步如飞的人影急得都快要哭了。
夏云若顠到了地方脚步稳住,抬眼看着牌匾上的字咬着手指吃吃地念道:“倚……月……阁……”
门口的两个龟公歪头瞅了瞅她那模样心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啊,站在妓院门口傻笑什么?
“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呀?”新莲一口气憋着追了上来,一把扶住她再看看了地方,这不就是上次小姐跑来看热闹的地方吗?听小姐说过这里可是家妓院呐,小姐跑这里来干什么呀?
“新莲,我要进去!”夏云若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手拽着新莲的衣角,一手指了那倚月阁。
新莲眼一黑,自家小姐醉得可真不轻。这里哪是姑娘家家去的地方啊!
“不行!小姐,这个地方不能去!”
“为什么?”夏云若嘟嘴问道。
“这个……这个……反正就是不能进去的。”新莲急得额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为什么不能进去呀?那他们怎么可以进去?”夏云若用手指了那一个个进去的嫖客。
新莲劝道:“小姐啊,那是男人去的地方,女人是不可去的,乖,跟新莲回去……”
“胡说!你骗我!我都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声音了。”夏云若就是不依,“我要进去!我一定要进去。”
耍起酒疯来连新莲都拉不住她,“小姐,新莲求你了,别去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吧!回家让赵妈给你做栗子糕吃。”周围开始有行人对她们指指点点了。
现在连栗子糕都对夏云若毫无诱.惑力了,什么也不听了,拖着新莲迈开步子就朝那边冲去。
“哎哎,这位姑娘,这可不是你姑娘家家来的地方,赶紧走吧,我们这儿还要做生意呢。”门口的龟公拦了她的去路,见夏云若的穿着也知肯定是大户人家,不好得罪只好好言相劝。
夏云若见又有人拦她脸上老大不愿意,刀眼“刷刷”地飞出去几记,“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可以进去,就我不行!我要进去!我一定要进去……”边说边往里冲。
“姑娘,不要在这里胡闹,你再这样我们可对你不客气了。”
“小姐!求你了,跟新莲回去吧!”
……
她这一闹腾,旁边便围上来好多人看热闹。新莲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手里还得死命地拽着夏云若。这时她的心里突发奇想,不如把小姐给打晕了吧!
“怎么了这是!!谁在老娘这门口儿闹事呀?!这还要不要人做生意呀!真是的……”倚月阁的老鸨红娘甩着怕子走了出来,由于动作过快全身的肉肉随着步子直晃荡。见是一位姑娘在这里闹事,以为是哪家的小娘子来寻丈夫了。
“我说姑娘呀,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夏云若身子歪了一下,新莲赶紧扶住,“你……你就是老板娘吧?!我有钱……让我进去,我要进去看看……”
红娘闻到她满身的酒气看她那模样像是已经喝醉了,原来是来耍酒疯的,见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焦头烂额的丫头。见过太多来这里找自己丈夫的女人,对付她们她红娘可是有太多的方法。
“丫头,还不赶快把你家主子送回去!你们两个快点也去帮忙啊!”
“是!”那两个龟公得了令连忙上去架起了夏云若。
红娘冷笑了一声,你要是在这里闹事,老娘还做不做生意呀!老娘在这凤麟郡可是呆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谁要是让老娘没生意,老娘跟他拼了!看了一眼被架走的夏云若后甩着怕子走了进去。
新莲虽不愿意人家这么对待自家小姐,可自己拿她又没办法,只好让小姐先委曲一下了。
“放开我!放我下来!放开我……”
夏云若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身子不断地扭动着,由于双脚未着地也四处胡乱踢着,他们这般无礼把她给激怒了,越是不让进她今天偏要进了。
“啊~”
“哎哟~”
夏云若一边一脚正中两龟公的宝贝命根,两人吃痛只好放开了她,夏云若没了钳制,转过身撒开腿儿发疯一样往回跑。
红娘哪知道那丫头会跑回来,刚跨过门槛就觉身旁有一人影带风跑过,一个女子的背影对着自己跑在了前面,回头一看,自己的那两个龟公才追上来。
“哎哟,这倒底是哪家的疯姑娘呀!要人命哟,来人呀!来人哟!快!快把她给老娘抓起来。”红娘急得直拍大腿,压低了嗓子招呼着开始抓人了,幸好现在客人还不是很多,要是惊了客人她可就亏大了。
夏云若刚一跑进大厅就停了下来,这里楼上楼上到处都是纱幔珠帘,珠片玉面反射着五光十色光芒让人觉得有些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胭脂味,旖旎的气氛让人遐想连连。
“这……就是传说中的妓院呀……”
她这样大大咧咧地闯入,楼里的姑娘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瞧了过来。
“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愣着干什么!”红娘一进来就看见她站在那里发呆,幸好她没有大喊大叫。
几个院护围了上去,夏云若迷糊中还带着一丝的警觉,见四五个男人正逼过来,调头就跑,慌不择路地朝那后院跑去。
她的脚力怎么可能比得过几个强壮的男人,没跑几步就被人逮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
现在本就没多少客人,四处都还挺安静,她这几嗓子喊得里里外外都灌了个通透。
“把她的嘴给老娘堵住!!”红娘气得脸都绿了。
“住手!”